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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和5t5的抢崽日常(咒回同人)——非非非非

时间:2022-01-05 09:25:58  作者:非非非非
  *
  父亲们很晚都没有回家。
  惠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
  梦里是他从未去过的城市街道,萧索荒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尘土的味道。
  他像经历了一场大战般咒力透支后的疲惫,而父亲站在他眼前,以敌对的姿势,手持断折的三节棍。
  “你叫什么名字?”父亲问。
  “……?”十六岁的惠说,“伏黑……”
  “不是姓禅院啊。”
  父亲笑着说。
  “那太好了。”
  三节棍的尖端刺入他太阳穴中,尸体重重倒下。
  血泊在脚底蔓延。
  *
  “……甚尔!!”
  五条悟连瞬移都忘了用,直接跟着他翻下跨江大桥。
  他努力伸长手臂,却没有够到对方的衣角。落入江水中时,他才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把他狠狠拉到自己身边。
  湍急的江水正将他们冲向下游,捞到人后,五条悟稍稍定下了心,带人瞬移到岸边。
  甚尔看起来又惊讶又无辜,像只狼狈的落了水的黑猫,就任由他那么攥着手腕。
  “你做什么?”五条悟强压着怒意质问。
  “……冲凉啊。”甚尔平静地回答,“不然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你……”五条悟哑口无言。
  一时想不开自|杀?都三十岁的人了。
  也是,把天与暴君扔进太平洋中心他也能游回来,区区这么一条江水又能怎么着他。
  都是五条悟自己关心则乱。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更加烦躁。
  甚尔慢慢笑了。
  ……他从来没见过娃娃脸这么慌张的时候。
  就算当年他一刀捅穿了他胸肋,又一刀捅穿了他脑壳,五条悟也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
  为他慌张的五条悟,有那么点可爱。
  潮湿的雨夜,他们站在河畔,无下限关闭,任雨水冲刷身体和灵魂。桥上车灯路过,都与他们无关。
  “我们做吧。”甚尔说。
  “嗯……”五条悟呆了一下,“哈?!”
  “我们做吧。”甚尔凑近了些,烫热的鼻息喷洒,“你不是一直都想上我吗,现在如你所愿。”
  语气平常得就像宣布“下午吃份沙拉吧”一样随意。
  “算了”、“随便吧”、“无所谓了”,类似这样的话,类似这样的语气,总会从甚尔口中平淡地吐出。
  随便地把儿子卖了,随便地赴死,随便地跳江,随便地把他妈的寂寞了三十年的处男屁|股卖出去。
  五条悟自己的随便是为了轻松处世,他的随便又是为了什么?
  甚尔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会吐钱的自动按|摩|棒?
  说实话,五条悟也佩服自己,事情到了这份儿上,他还能撑起一个强笑,说出可笑的规劝的话。
  “甚尔,你冷静一下。”
  “不愿意吗,”甚尔撇嘴,“大不了我给你嫖|资。”
  “不。”
  “五条少爷一晚上多少钱?”
  “不。”
  “我亲自给你开|荤是你占便宜了。”
  “不。”
  他们自顾自引诱着、拒绝着,甚尔一直处之泰然,五条悟脸上笑容越来越瘆人。
  他从未有那么生气,但他还在微笑。
  “那我去找其他人。”甚尔甩开他的手。
  火信一触即发。
  五条悟一把扯起他的衣领,几乎撞到了他的鼻梁骨:“做什么都是无所谓,就不能尊重一下你自己?”
  就不能心疼一下你自己?
  即便求生欲没那么强,即便忘不掉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你看不到惠……也看不到我吗?
  暗夜中,他双眸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被它那样认真地注视着时,很难有人能抵御诱惑,不沉沦其中。
  对方饱含情绪的脸近在咫尺,似乎再近一些,便能把吵架变成强吻。
  甚尔直视着那双眼睛:“不就是玩玩吗,那么认真做什么。”
  他握住五条悟揪在他领口的手:“而且,你又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做事。”
  “咔嚓”,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衣领被揪得越来越紧,勒得他几乎窒息。
  甚尔在等,等待一个结果。
  他到底有没有期待,有什么样的期待,他自己也不清楚。
  雨声喧嚣。
  五条悟终于开口。
  ——然后猛地偏过头去,打了个喷嚏。
  他像愤怒的猫咪般甩过头来,神情严肃,刚想说什么,又转过去打了个喷嚏。
  甚尔:“……”
  甚尔:“……那个,反转术式,无下限。”
  虽说今天比夏天有那么些冷,河水有那么些冰凉,但咒术界最强因为落水感冒,也太逊了。
  甚尔忍不住哈哈大笑。
  五条悟瞪眼:“别转移话题,我还没说完……”
  甚尔一个不含情|欲的吻堵住了他的话。
  “回家吧。”他说。
  “……”
  “家”,这是甚尔第一次把他们所住的房子叫做“家”。
  过客将暂时栖息的场所当做家,过客就不再是过客。
  甚尔终究还是吝啬地挖了一小块心脏出来,留藏在“家”里。
  五条悟积攒了几日的怒火,就在这个词出口之时,莫名烟消云散。
  嗯,我们回家吧。
  他心想。
  *
  打开家门的时候,门口守着一团小崽子。
  惠蜷缩在玄关,眼里全是泪,一看到了甚尔的出现,就重重扑了上去。
  “惠!”甚尔讶异,“发生什么事了?爸爸身上都是水,换了衣服再抱你。”
  惠摇头不语,使劲往他怀里钻,大颗大颗泪珠无声涌出、跌落,顷刻间就把自己的衣服也弄成了湿乎乎一片。
  甚尔只好把父子俩的湿衣服都脱掉,用热乎乎的胸膛搂住小男孩。
  五条悟也很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孩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你,换了衣服泡热水,吹干头发,去给自己煮姜茶。”甚尔一边抱着惠,一边向五条悟指手画脚。
  “我已经用了反转术式……”
  “我想喝成了吧。”
  五条悟揉了下鼻子,心想他们不是在吵架吗,甚尔怎么做到这么自然地命令他的。
  虽然但是,乖乖照做。
  把头发吹干的时候,沙发上的甚尔已经把儿子哄好了。
  “……什么话,梦都是相反的。”甚尔揉着他的炸毛说,“再说了,你爹可是个自私鬼,怎么可能为了别人而自杀呢。”
  五条悟手里的姜茶差点泼了出去。
  他都快对“自杀”这个词PTSD了。
  惠想了又想,犹疑地“嗯”了声。
  “好啦,想爸爸哄你睡觉就直说。爸爸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甚尔笑着说,“明天不是开学第一天吗,还要早起参加始业式吧。”
  惠并不想听那些奇奇怪怪鲜血淋漓的睡前鬼故事,不过他想和父亲在一起。
  于是他点头:“嗯。”
  五条悟手里拿着两杯姜茶,怔怔看着父子俩亲密地进了卧室,还是一次和甚尔说话的机会都没找到。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决定把惠惠的号码备注改成“狐狸精儿子”。
  *
  甚尔从儿子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将明。
  一天两夜的暴雨,在惠沉入梦乡时终于销声匿迹。
  城市宛如陷入汪洋,江河奔腾入海,水珠飘浮在每一口呼吸中。
  但到了早晨太阳升起之时,草叶上的水珠蒸发,人们打开窗户会发现天气照旧炎热,还赶得上夏天的尾巴。
  大黑豹蹑手蹑脚推开门,五条悟身边的床铺凹下一块,空间里多了一份呼吸声。
  “咕嘟咕嘟”的吞咽声传来,五条悟回过头刚想说不要喝冷茶,嘴就又被堵上了。
  ……是热的。
  他煮的姜茶,甚尔已经去热过了。
  哺完后,自是一番唇|舌纠|缠。
  五条悟最初的性|欲来源,说来好笑,就是三年前的那一场刺杀。
  他生来与常人不同,那些能引普通人脸红心跳的A|V,根本撩不起他的任何欲望——就像人类看两条鱼交尾。
  但那时不一样。
  那时他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巅峰,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他的性|欲将永远与此相通,能刺激他达到咒术巅峰的是伏黑甚尔,能刺激他达到快感巅峰的也是伏黑甚尔。
  不过,五条悟有时候想,如果没有那场刺杀,他还会被这个男人吸引吗?
  或许会的吧。
  毕竟他是那么性|感、迷人,成熟而强大,即便是熬了几夜昏昏欲睡,不修边幅侧仰在床边,都像时刻在勾|引人亲吻他。
  不过现在五条悟更愿意忍住生理本能,以换取一两句真心话。
  却是甚尔先开口。
  “你喜欢草莓吗?”
  “无关喜好,只是习惯。”五条悟说。
  不过随后他就回想到了有关甚尔和草莓的事。
  在禅院家,男人出人意料一口咬走他指尖的草莓,嘴唇没有蹭到他的手,却留下了酸甜的红色汁水。
  第一次约会——如果称得上是约会的话——他们抢夺一块草莓慕斯,最后一人走一人留,白玫瑰插在草莓的残骸间。
  后来一次次的投喂,有多少草莓味是从甚尔口中尝来的。
  还有……当伏黑沙树出现,一切反转之时的酸涩。
  不只是习惯。更关乎喜好。
  五条悟喜欢着与草莓味相连的那个人。
  舍不得放开用草莓味刺痛他的人。
  “我喜欢。”他改口道。
  “我也是。”甚尔淡淡望着天花板,“那是我最饥饿时吃到的第一份食物。那种味道会让我觉得满足和温暖。”
  “在想她吗?”五条悟问。
  “你从哪儿知道的?孔时雨这个叛徒。”甚尔觉得柠檬喵好笑,便如实说:“刚才想了一下,现在不在想,吃草莓的时候也不会想。”
  沙树的离开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与其说是她代表着草莓的味道,不如说是她教给他如何喜欢一种味道,教会他什么是爱。
  甚尔觉得,如果普通人的心脏是沃土,天生能长出草莓苗的话,那他的心就像堆满了砂砾,幼嫩的草莓苗难以扎根。
  一棵草莓苗夭折后,终生都不会再有。
  ——也有极小的可能,在很久很久之后、尝过很多很多的阳光和雨露之后,才从那石砾间冒出一株嫩芽。
  他应该会珍惜那株嫩芽。
  甚尔的表情很淡,五条悟盯他一会儿,暂时相信了这句话。
  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提出那个问题:“那甚尔为什么要为她而死?”
  “?”甚尔迷茫,“我什么时候要死了。”
  “跨江大桥。”
  “……不是说了吗,是为了冲凉。”
  五条悟丢给他一个极度不信的眼神。
  甚尔叹了口气,只好说:“就是看到有东西掉下去了,有点想捡。跳江又没什么危险……”
  “什么东西?”五条悟发挥猫猫的刨根究底精神。
  “打火机。”甚尔嘴唇紧抿,“反正也点不着火,丢了就丢了。”
  “明天送你一个新的。”五条悟翻身坐起来,“那之前那次呢?三年前在盘星教那时候。”
  他能看出来,那场对决中,当他发动虚式“茈”之前,甚尔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完全有机会溜走。
  但甚尔却直面了“茈”,最后“身死”于最强咒术之下。
  除了抱有死志以外,他想不出这脚快的家伙为什么不逃不躲。
  “打得我那么疼,亏你还真敢提……”甚尔恶狠狠地揉捏他的脸,“我当时绝对是脑子抽风。”
  “?”
  “你以为我是为了沙树或者其他什么人?”甚尔自嘲一笑,“恰恰相反,我是为了‘你’……”
  他迅速改口,“为我自己而死。”
  “???”五条悟震惊,“你给我说清楚。”
  “不要。”甚尔把脸埋进枕头里,“我瞌睡了。”
  “一万日元。”
  “睡了。”
  “五万!”
  “……”
  “一个亿!!”
  “呼。”已经睡熟了。
  悟喵喵满脑子问号,抛心挖肺地想知道这个答案。他用了各种办法扑在男人身上折腾,钱权|色|诱,也没叫醒装睡的人。
  ……算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能把这个秘密挖出来。
  五条悟拉起薄被,盖在两人身上,抱着暖呼呼的大黑豹,戴上了猫猫眼罩。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甚尔睁开眼睛,注视着那小半张娃娃脸,目光微有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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