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嘴角满是伤痕,尽管有些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可还是依旧看得出当时的惨烈状况。
邢焇别着脸,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雪白如玉的脖颈上有大大小小清晰的痕迹,就连旧T恤上方露出的锁骨上都有被噬咬过的痕迹。
他这个样子,确实不可能去上班。
“邢焇。”言雳心疼地伸出手,却被对方下意识地避过。
言雳狠狠心,扣住他肩膀把他翻了过来,毛绒绒的发梢下,他雪白的后颈上有一处清晰的牙印。
邢焇默默一挣翻转过身体,擦过墙壁就想逃。
言雳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慌乱中又带着一丝害怕,像一只森林中受伤的灵兽,全身都散发着对他的抗拒。
身经百战的言队长脑子一嗡,第一个划过脑海的想法居然是:完蛋了,第一次没表现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下次了。
“对不起!”尽管明显感觉到了抗拒,言雳还是用力抱住了邢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
心里只有这三个字能表达此刻的心情,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都还懵懵懂懂,但邢焇身上的伤痕却明明白白地控诉着他的罪行。
“要不是你身份证可以证明,我大概要去坐牢吧。”言雳从背后抱着人,大手紧紧的圈着。
“说什么傻话。”邢焇小声地开口,声音暗哑的不成样子。
言雳心口一颤,忽然脑子糊住:“你这嗓子真性感。”
“你!”邢焇一怒转身,忽然就被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唇。
屋角的夕阳从窗口照进来,洒在干净的白色被褥上。言雳伸手轻轻捧住邢焇柔软的后脑,一下又一下揉着他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发丝。
邢焇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皮肤也好,睫毛也长,接吻的时候甚至能擦着他的眼睫,莫名扇动着他的心。
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言雳尽了十分的小心翼翼,但还是感到邢焇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很疼吗?”言雳喘息着支起身子。
邢焇不想理他,扭过脸去看着窗外。
大手忽然就往他身后探,被邢焇一把抓住怒道:“干什么?!”
“给你揉揉。”言雳歪着嘴角坏笑。
邢焇用脚蹬他:“你不信我真的打你?”
言雳把他的脸捧回来:“你舍不得。”
绵绵密密的吻如春雨般落下,这次没有暴躁与掠夺,只有轻轻柔柔的爱恋与怜惜,仿佛在给对方舔舐伤口般,舌尖与唇瓣细细描绘过每一道昨晚的伤痕,在即将失控的边缘筱然停下。
“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再强迫你了。”言雳喘息着,低头抱住邢焇,鼻尖触着他软软的发丝,“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感觉到这样幸福过。我觉得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焇焇,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叫声老公来听听。”
邢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嬉皮笑脸:“给你三秒钟,滚!”
“矮油~老婆~~~呃……”肚子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但言雳知道,邢焇根本没用力气。
言雳爬起来滚了。滚去厨房做饭了。
三菜一汤没什么创意,但再怎么样也比邢教授煮的皮馅分离的饺子好吃。
邢焇吃了一碗米饭,这在言雳看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把碗里的饭都扒了个干净,言雳把最后一小碗排骨汤推到邢焇面前:“喝了,补补身体。”
邢焇手一顿,言雳看见他耳根红了起来。
还是那个少年,他心里的少年。
“昨天是怎么回事?”言雳神情严肃起来。
邢焇放下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那个应该是麒麟血的变种,效力更强,但是……”眼尾轻轻扫过眼前的男人,邢焇垂眸,“似乎对每个人的作用不太一样。”
言雳靠在椅背上,环着手臂若有所思:“这东西要是普通人来一剂,估计根本顶不住。”
邢焇默默点头:“多数会直接疯狂崩溃,做出一些无法预计的暴力行为。”
言雳喉头一塞:“那个……对不起。”
邢焇没接他话:“你有没有其他感觉?”
“什么感觉?”言雳不解。
邢焇随手递给他一个杯子:“捏一下。”
“捏什……”
“啪!”
手中的瓷杯应声而碎。
言雳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嘿!这是怎么回事?”
邢焇见怪不怪,平静的拿起汤碗:“恭喜你,战斗力升级。”
……
冬雨总是让人烦闷,尤其是在上班的清晨。
警局门口的停车带里积着不少小水洼,言雳从车上跳下来,黑色警靴溅起一潭泥泞。男人浑不在意,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大楼里走去。
“知道了,谢谢张园长。一切听邢焇的意思吧。”
为了雪的日常健康,张园长建议给雪每年注射动物园特别为大型猫科动物们准备的疫苗,但是邢焇表示雪什么针都不用打。以此争论了很久,最后以言队长的护内告终。
才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施晓楠带着证物袋急匆匆地拐了进去。
“发生什么事?”言雳放下电话,快步走到桌前。
“头儿,”欧阳冰冰拿过一张装在证物袋里的照片,上面俨然是一个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的男童,“早晨其他同事在警局门口阶梯上发现的,黄色防水牛皮纸袋装的,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童是失踪已久的梁元浩。
男童身上斑斑点点的带着血迹,垂着头坐在一张椅子上,因为蒙着眼睛,都不能判断是否是意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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