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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近代现代)——二八二五六

时间:2022-01-06 10:47:23  作者:二八二五六
  垂帘,而他不论如何,都将永远爱着崔祎信,像现在一样,满满当当。那时,听闻事情的人都会说:谢成爱惨了崔祎信。
  谢成扔下笔,抓紧自己的头发,伏在桌子上思考了几秒后,猛地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打开和崔祎信的聊天界面,他编辑了长长的一段话:
  崔祎信,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有些喊人听闻,你要做好准备。
  我从出生起就是不幸的,我有着不幸的童年,我从来不相信有人会对我好,在我做错了事之后还能和之前一样给我好脸色,你是第一个。
  在你第一次对我这样做以后,我仍旧心存疑虑,但之后的每一次,你都没有改变,不论我们是亲近了还是疏远了,所以我……
  这样写会不会有些婆婆妈妈,崔祎信应该比较喜欢爽快的人,那应该这样写:崔祎信,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谢成很快又把刚打上的字删掉,写上:崔祎信,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如果你同意,那我会非常高兴,如果你不同意……
  谢成满腔热情被想到的可能性吓得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如果不同意,按照崔祎信的性格,肯定会把他扫地出门的,深深隐藏在谢成心底那个他一直不敢承认的意识附上心头:假如崔祎信;
  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呢?
  谢成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打上去的字,退出微信,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郭浩听见扭过头,小声问:“又叹什么气?题不会?”
  谢成摇摇头,说:“不是,就是刚看到一篇短文,结局不太好。”
  “嗐,故事都是编的,没必要这样。”
  “这个不一样,是真实的故事。”
  “相信我,公众号上写的百分九十就是都是捏造的。”
  谢成有心试探一下郭浩的态度。便撒谎说:“这个故事是讲两个男生的,这也有可能编?”
  郭浩将大半个身子扭过来,靠在谢成桌子的边沿上,说:“你太天真了,有时候,往往是这种故事最能博人眼球。但一点都不真实。”
  谢成惊讶于郭浩听到这句话的平静程度。在他看来,像郭浩这样的人才是最无法接受同性恋这一事实的存在,他假装出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语气怪异:“你不觉得两个男生搞在一起,很……奇怪么?”
  郭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语气沉重,像是受到很严重的冒犯一样,他说:“谢成,我知道有些事情你难以接受,也许还可能觉得恶心。我刚开始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时,我也和你一样。
  但后来我的态度就转变了,因为我发现,他们中的有些人,有着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善良的心。谢成,我说真的,好好了解过他们那些人之后,再下判断吧!”
  谢成脸色凝重,似乎一时还无法完全接受郭浩的说法,但在他的心里却深以为然,心情也因此而变得好了一些,因为他至少不担心有天知道他喜欢男生后,郭浩会对他恶语相向。但对于崔祎信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弱。
  自从有了上述的想法后,谢成没有一天不想着这个事的,有天冲动起来竟然疯魔到买下回家的飞机票,想立即见到崔祎信,告诉他自己喜欢他,不顾一切后果。
  幸好在他离开学校的前一秒,班长通知电路老师划重点,拦住了他的脚步。
  看到消息的一刹那,谢成如梦方醒。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楞了好长一会儿,他才拎着书包去教室。等他冷静下来以后,有些后怕,不断诘问自己,真的能承担起失去崔祎信的后果么?越想越胆怯,就告诫自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花了一节课的时间,想出来一个避免自己做傻事的办法:寒假不回家了,出去打工。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没有减弱过。
  老师一结束,他就给崔祎信发过消息,告诉崔祎信他的决定。
  谢成还没有出教室门,崔祎信旧打过电话来:“为什么不回了?”
  “想自己赚点生活费。”
  “我和你说过,你不用担心钱的事。”
  “还是不一样的。”
  “哪不一样?”
  “用你的钱不太好。”
  崔祎信步步紧逼:“哪不好?”
  谢成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太好。”
  “哪不好,嗯?”
  谢成本来就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加上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就更加局促不安,只一连串得说着:“不太好、不太好……”
  纠缠了一会,崔祎信放过他,问:“过年也不回来了?”
  “嗯……不回了吧。”
  “确定不回来了?”
  “不了吧。”
  “谢成呀。”
  谢成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心脏猛地紧缩成一团。
  “过年就留我一个人在家了?”
  心脏毫无规律地疯狂跳动起来,谢成用左手拇指拼命抠着食指指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说出要回去的话。
  崔祎信明白了沉默的缘由,说:“好好照顾自己,我挂了。”
  那边都挂了好久,谢成才放下手机,隐隐觉得有点委屈,像墨水滴在纸上,迅速洇开一般,最后竟至无法承受。
  伤心抑郁到顶就进入「模式」中,出来后又像被夺去魂魄一样丧气无神。
  浑浑噩噩复习、勉勉强强考完了试,大三上半学期就这样结束了,其他三个人陆陆续续都回了家,只留下谢成一个待在空荡荡的宿舍。而他现在对去哪打工,竟然一点想法都没有。
  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发传单、当收银员或者去餐馆打工的,逡巡了几日,他被贴在墙上的一则广告吸引住目光:招寒假工,包吃住,不限男女,不限专业,不限身高,只要一颗想赚钱的心!有意愿的请联系133xxxx7799。
  谢成一冲动就拨了上面的号码,对方是一个非常热情又有礼貌的中年男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顿后,谢成就被忽悠着报名了。
  在清校的前一天,谢成和许多被忽悠报名的人一起被带着离开了A市。
  坐了十五个小时的火车后,来到了某个城市的火车站,出了站了又坐上一辆大巴,颠簸着行进了三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他们要打工的地方——
  一座外观看起来破旧不已的工厂,两边挂着的写有工厂名字的铁牌颤巍巍得悬在那里,似乎轻轻一碰它就会掉下来,铁门锈迹斑斑,像是从民国时期一直沿用至今的。
  看到这副景象,谢成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一路上因为和崔祎信的再度冷战而对打工地方的过度期待落了空,顿时生出悔意,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不应该听那人的忽悠,所以去宿舍的一路上就没给那个介绍人好脸色,同行的男男女女也都和他一副表情,而那介绍人却浑然不觉,依旧唾液横飞,用最大的热情介绍最破旧的环境,尤能把其吹上天,如果只听他的话,会让人觉得自己进入了人间仙境。
  谢成心灰意冷,拿出手机准备给崔祎信发消息,打开聊天界面,发现他们俩个自从他说过不回去之后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便放下手机,满含凄凉得收拾起床铺。
  长这么大,虽然爹不疼娘不爱的,但好歹生活的环境还差强人意,也从来没有孤身一人来到过这么远的地方,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
  但想得多了,他便在绝望中品出一点自由的味道,没有人认识他,没有知道他的过去,更没有会束缚他,他何尝不能在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始?
  在这里,没有欺凌、抛弃、爱和恨,过往的所有一切只要他不去想就可以完全当做不存在,他那能在这里找寻到真正的自己,破败的环境又能耐他何!
  想到这些,谢成的心里被一股激情充斥着,他决定不论面对着他的是什么工作,他都要倾尽十二分全力,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抛开压在身上的一切,在这里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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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47、在一起
  他们没有做任何体检项目、也没有签任何合同,在当天下午就被分成五组分别进入了不同的车间,谢成被领到一条生……
  他们没有做任何体检项目、也没有签任何合同,在当天下午就被分成五组分别进入了不同的车间,谢成被领到一条生产线前,他需要站在那里,将装好药末儿的药瓶盖上瓶盖。
  刚开始做的时候,谢成觉得很轻松,渐渐就开始厌烦,精力无法集中,一不留神就会想到崔祎信,先前下定的决定又被抛在了脑后。但靠着想崔祎信,他挨过了一个又一个小时,好不容易;
  等到吃饭的点,却被告知二十分钟内去餐厅吃完饭再回来工作。
  问起车间领头的人加班给不给工资时,那人含含糊糊,没有个准话。
  一起过来的这些人垂头丧气得走出车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抗议,谢成因为满腹心事,也随着大流走进餐厅,巴拉两口后又来到了车间,机械得将一个个瓶盖拧紧。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组长才允许他们回宿舍,一群人扶腰捶背地打水洗漱,没来得及聊天就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不到六点就又被叫起来继续干活。这样持续了一周以后,这群好脾气的大学生中间脾气最差的那个终于开始提出异议,渐渐所有人都一齐提出抗议,组长为了安抚他们,当天六点就让他们下了班,不过好景不长,又恢复了原来的时间点,一群人愤愤不平,扬言要去举报工厂非法压榨员工。
  谢成却对此没有感觉,他的心思全部放在自己那渺无希望的爱情上,无暇顾及上的痛苦,即使让他一直工作到十二点他也会照做,于是有人批评他,说软弱、不懂得反抗。
  对这些话,谢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像以前那么在意了。
  他经常整晚整晚得睡不着觉,夜深人静的时,他的思维却无比活跃,想崔祎信,想两个人的关系的可能性。
  至于功成名就早就被他抛在了九霄外,不知所踪了。通常他会在三点半入睡,早上五点半被叫醒,开始一天的工作或者说继续他的思想游戏。
  最初,熬夜越熬越上头,也越精神,十五天以后,身体发出预警,首先是脸上开始爆痘,嘴里出现大片的溃疡,接下来即使喉头发痒咳嗽、鼻塞头晕,终于在某一天他发起了高烧,四十度,浑身发冷,站都站不稳。
  他去向组长请假。
  组长狐疑得乜了他一眼,说:“我看你好好的啊!别想着偷懒!回去干活!”
  谢成心里的火蹭得冒起来,但他仍旧好言好语地说:“组长,我真不行了,就请一天假!我歇一歇,明天准时上班。”
  组长并没有被说服:“不行,这是规定,你看那些老员工,烧到四十一度了,也没见人家说啥,大学生就是吃不了苦!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干活!”
  “组长,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站都站不稳!”
  谢成语气急躁,“而且就歇一天,大不了把我这一天的工资扣了就是了!”
  组长不屑得看着他,叫嚷道:“你们哪来的工资!”话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虚地看看周围,见没有人听见,才放下心来,恢复颐指气使的模样,呵斥道:“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回去好好干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说完不再理谢成,径自走了。
  谢成心里的怒气翻腾着,比身上四十一度的高温还要灼人,以他特有的敏感和自尊,他当下就决定走人不干了,谁也没有通知,他回到宿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直奔厂子门口。
  门外荒无人烟,只有一条蜿蜒的小道,想也没想,谢成就沿着小道往前走,遇到岔路口就凭借直觉选择一条路。
  好几次因为发冷全身打颤几乎跌倒,但他的怒气却支撑他站了起来,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回头,即使会在这荒山野岭失踪!
  「跋涉」了大概五个小时,他终于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那是一个背着筐篓的年轻姑娘,看见他神色迷瞪、摇摇欲坠的样子,便过来询问他怎么了,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那姑娘却连连摆手,告诉他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说的地方。姑娘说的是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
  谢成没有力气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问:“你知道怎么从这儿出去吗?”
  “出去哪儿?”
  谢成皱紧眉头思索了好大一会儿,才在肚子里搜刮出一个词:进城。
  姑娘恍然大悟,指着身后说:“你冲(从)这儿周(走),一直周(走),能看见汽车。”
  “好的,谢谢。”谢成道了谢,就按照姑娘指示的方向走去,步履蹒跚,像一个年迈腿脚不灵便的老人。
  “我看你追(嘴)干得不成样子了,给你喝点水吧。”
  谢成摆摆手,继续自己的路程。他觉得此情此景,凄凉不已。
  每想起崔祎信一次,就越发觉得自己处境的孤寂,也越来越渴慕得到崔祎信,想看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他觉得如果崔祎信能爱他,那他必定会看到世界上最炽热的目光。
  他也将以万分热爱回报崔祎信。
  只要,崔祎信肯爱他。
  崔祎信爱他吗?会爱的吧,会的吧。
  但有什么关系呢?他足够爱就好了,他付出所有就好了,他将为他构建一座神坛,每天顶礼膜拜,予求予取。
  他为什么会想远离自己的神祇呢?
  他应该立刻赶回去,匍匐在他脚边,乞求爱意。
  谢成发疯一般向前跑去,头脑里不断回荡着:回去吧!回到崔祎信的身边!
  兴许是虔诚感动了哪路神仙,谢成在唯一一趟去城里的汽车发车前上了车。
  车子颠簸着前进,搅得谢成的胃不舒服到极点,好几次差点吐出来,但他的眼睛却奇异的放着光,因为发烧而盈满水的眼睛使这份光彩更加耀眼。
  五个小时后,汽车进了一座破旧的汽车站,售票厅里只有一位售票员坐着,几乎没有一个人。
  谢成上前去问火车站怎么走,售票员颇为不耐烦得说:哪有什么火车站?只有大巴车,你想去哪儿?
  谢成说出了城市的名字,售货员说没有直达车,告诉他应该怎样坐车后,谢成买好票,找到对应的车辆坐上去。在这过程中间没有丝毫不耐烦,甚至比之前还要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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