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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病弱之后(古代架空)——澈似练

时间:2022-01-06 10:54:25  作者:澈似练
  ——一片伫立着白森森墓碑的殷州苏氏坟地。
  答案揭晓的猝不及防,但与顾晏内心所想的几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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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37、好转
  “难不成真的是老谷主显灵?”
  穿过一片枯萎凋零的梧桐树林,苏策迈过干枯的草地,一步步走向自他离开之后再也无人打理的家族坟地。
  古之葬者,梧桐松柏以识坟也。
  林寒涧肃,婉转哀绝,他放下了殷州苏氏,选择跟随梁茂逐鹿天下,自然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因此他连家族祠堂都没有留下。
  这些年他每一次路过殷州,都盼望着乱世早日终结,若他有幸活到太平盛世,他便重修家族祠堂,返回故乡。
  苏策穿过一座座苏氏族人的墓碑,步履不停,顾晏紧跟在他身后,见他最终停在了一座墓碑前,随即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策的举动,生怕他因心绪激动而病情不稳。
  但苏策只是久久的静默不语,垂着眼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顾晏担忧地捏了捏他的手,得到苏策轻轻的回握后犹不放心,轻声道:“安澜?”
  苏策慢慢摇了摇头,缓缓屈膝跪在了这座墓碑前,顾晏随他一同跪地,注视着苏策小心地描摹墓碑上铭刻的字迹,听见他喃喃自语道。
  “我回来了。”
  “爹。”
  在这些年为梁燕竭尽心力的日子里,他很少想到殷州苏氏,很少怀念他的祖父、爹娘和小叔,他是个向前看的人,所思所想都与王朝大业有关,他不关心过去,除了顾晏,他几乎不挂念什么人。
  那是经年累月埋葬在他内心的柔软,一旦有什么人或事击碎他无坚不摧的躯壳,便会迅速侵袭他的心神,如那一次梁玉病逝、大业成空,他在梦境中与爹娘相见,心知那不过是他觉得自身命不久矣,恨不得即刻与亲人在黄泉相聚。
  但与顾晏重逢之后,他愈来愈少思念他们,有形如知己的心爱之人陪伴身侧,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边疆及乌狄,他在想。
  ——如何击溃乌狄,如何生擒支颉,如何守卫边境几十年的平稳安定。
  他又成为了那个可以抛下殷州苏氏的苏策,放弃他身为家主带领家族复兴的责任,而今,他冥冥之中深觉自己一定要前来殷州。
  他不带任何身份前来,只身为殷州苏氏的后辈前来缅怀祭拜。
  苏策目光平静地凝视着父亲的墓碑,半晌,他似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始慢慢诉说自他继任殷州苏氏家主之后的所有往事。
  他的声音时而清亮时而喑哑,想来是病症作祟,话语却极为条理清晰。
  苏策讲话不紧不慢,将所有人所有事都静静诉说给九泉之下的亲人听。
  说到在涿光郡初识顾晏,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而后很快讲到天下三分,直至九州一统。
  “他叫顾晏,字廷渊,是我在涿光郡结识的知己,后来你们也知道了,他现在是我的爱人。”苏策扭头朝顾晏淡淡一笑,复又转头直视墓碑道:“我们打算明年春天过后再成亲,爹,您现在就是想反对也不成了。”
  顾晏配合的笑了笑,苏策却渐渐收敛了笑容,沉声道:“我又要走了,爹,请恕孩儿不孝。”
  随后他拒绝顾晏的搀扶独自站起身,复又跪下,额头触地,在父亲的墓前行了三个大礼。
  起身后又走向母亲刘氏、祖父及小叔的墓碑前,重复行了方才的大礼。
  等苏策再起身时,他的面色竟丝毫未变,全然不见来时的虚弱。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而另一半他的亲人和顾晏都懂。
  ——他又要走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病已然陪他走过冬月,再熬一个多月,又是早春二月了,他敢赌,却不敢在父母面前夸下海口。
  若是出征乌狄后他能活着回来与顾晏成亲,他定会前来父母的坟茔,请他们作见证。
  “爹,娘,请你们放心,今生今世,我定会保护好苏策。”顾晏肚子里的誓言远远不止这几句,但他只做了言简意赅的承诺,末了同苏策一样在他亲人的墓前行了三个大礼。
  苏策瞧顾晏严肃认真的模样,拉他起身后轻笑道:“知道了,爹娘说他们知道了。”
  他站在白森森的坟地中间,神色不复来时的惆怅,目光铮亮,转身拉住顾晏的手,温声道:“我们走吧。”
  殷州苏氏所有的族人都长眠于此,苏策不曾想过他会以何种心情站在这里,而今他一舒胸中所有往事,只觉身心舒畅,无形之中有一股力量治愈了他破碎的躯体。
  梧桐树枝干上的喜鹊叽叽喳喳,苏策心情颇好的朝鸟儿淡淡一笑,他便当亲人们答应了。
  苏策与顾晏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待谭秋驾车离去,傍晚时分,他们暂时在一个客栈稍作安顿。
  在苏策沐浴的间隙,顾晏吩咐谭秋熬好汤药,客栈的条件不比药王谷,苏策与顾晏随意擦洗了身体,在顾晏帮苏策轻轻擦干头发时,谭秋端着温热的汤药推门而入,交给顾晏后便转身退下。
  “这副药快结束了吧?”苏策不经意间问道。
  顾晏点了点头,刚想和苏策聊一聊戚无尘给开的下一副汤药,却听苏策突发奇想道。
  “廷渊,等回到药王谷,我们切磋切磋如何?”
  顾晏闻言一愣,他疑惑地看向苏策,不知苏策为何突然出此莫名其妙之语,而他目光灼灼紧盯的当事人却低头喝药,故意不与他对视。
  苏策的身体纸糊的一般,抱在怀里都没有粮食重,竟想同他切磋,顾晏不忍直言拒绝,孤疑道:“这……还是问过戚大夫为好。”
  见苏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使得顾晏越发不明所以,他瞧苏策喝药过后昏昏欲睡的模样便不再多问。
  二人挤在客栈的床榻上,相拥着睡了一宿。
  等他们返回药王谷时,冬月已然过去,元月如期而至。
  天寒地冻的时节,在顾晏已将苏策那一晚的惊人之语遗忘时,他外出练剑归来,还未进屋,便听到室内传来一声惊呼。
  “奇迹啊!”
  亢奋且惊喜,是戚无尘的声音。
  “我们的药起作用了?”
  难以自抑的震惊,是杜景。
  “难不成真的是老谷主显灵?”
  是他熟悉的曹世仁。
  这都什么跟什么?连鬼神之说都聊起来了,顾晏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推开屋门,室内几人齐齐转头,看到他更是热情非常,具是向他恭喜道贺。
  ——何喜之有?
  顾晏神色犹疑,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
  “顾将军,苏将军的病好转了!”戚无尘直言了当,毫不拐弯抹角。
  顾晏闻言神色怔愣,很快反应过来拉着戚无尘同他仔细解释苏策好转的原因,在戚无尘极为少见的眉飞色舞中,顾晏提炼出了重点。
  ——怎么好的?
  突然就好了。
  ——药有用不?
  那还是管点用的。
  ——现在怎么样?
  出征不在话下。
  顾晏一脸茫然,他将目光转向苏策,后者给了他一个「一会就去切磋」的眼神。
  顾晏又将目光转回戚无尘,认认真真同他确认苏策病症的状况。
  这一回双方都冷静了许多,戚无尘的分析也更加有条理,大致意思是苏策的身体确实有所好转,在积毒清除的情况下,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但他的病本只适宜静养,如曹世仁所言,苏策倘若安心静养,多活几十年不成问题。
  以苏策现在的身体状态,时时用汤药巩固,可以上战场。
  毕竟苏策极为坚持,在戚无尘等人的眼中,哪怕苏策的病彻底痊愈,他们也并不赞同他出征,谁能晓得这反复无常的病症会不会再卷土重来。
  送离戚无尘等人走出房门后,顾晏一转身,腰间佩剑瞬息便被苏策夺走。
  苏策把玩手中的佩剑转了一圈,轻笑道:“走,切磋一把。”
  冰天雪窖的季节,滴水成冰,苏策与顾晏找了一处不会破坏药王谷药田的空地,二人站定之后,双双放弃武器,只需一个眼神,在一阵细沙似的飞雪扬起后,便缠斗在了一起。
  苏策的出手快如闪电,顾晏只守不攻,几个身影腾挪间,树上的积雪已被他们打落了一层。
  顾晏从未见过苏策这般神采飞扬的模样,与他讨论兵法、沙盘时截然不同的神采,飞舞的飘雪散落在二人周身,苏策扬起的青丝和上挑的凤眸具是凌厉果决。
  在顾晏为之惊艳的空档,苏策反手抓住了顾晏的右手,握在手中朝他摇了摇,轻笑道:“你输了,廷渊。”
  本只是随意比试,二人都没有使出全力,顾晏凝视着苏策熠熠生辉的眼眸,心道:我早就输给你了,从我在涿光郡同你分别后,追赶你脚步的那一刻起,所幸……
  他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目睹苏策的神采,真正目睹他差一点就失之交臂的苏策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一面。
  ——他最强大的一面,也是当初彻底激发他内心向往和渴求的真正一面。
  作者有话说:
  顾晏(疑惑):到底咋好的?
  苏策:你就当祖先显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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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38、出征
  他还没有行至秦军通往广漠的必经之路,苏策竟已先行夜袭。
  甘露三年春。
  陈素上奏去年乌狄又遭雪灾,致使牲畜损失惨重。乌狄连续两年遭逢雪灾,而秦朝却五风十雨,同时司天台夜观星象,谏言利征伐战斗。
  皇帝萧灼当即发兵三十万出征乌狄,其中二十万为精锐骑兵,十万由大将军顾晏率领,出朔州,深入敌境剿灭乌狄王侯莫矢;
  另外十万则由故安侯苏策率领,出并州,正面迎击支颉军队,余下十万为运输粮草辎重的步兵,两路大军各自率领麾下将士纵深漠北。
  是日天清气朗,黎明时分,浩浩荡荡的大军便北出长安城外,猎猎旌旗飘扬在空中,站立在将台上的萧灼目光始终追随着整齐前行的大军。
  直至秦军离开长安,萧灼又站立了良久,春日的寒风鼓动着皇帝的衣袍,萧灼的目光悠远绵长,片刻后,经梁让提醒,才转身回宫。
  苏策东出并州,一路率领大军跨越秦朝边境,放出斥候打探情报,秦军如此大的阵仗,支颉不可能毫无察觉。
  疾行一日后,大军在草原一处水源充足之地扎营休息,苏策端坐账中以手托颌注视着舆图沉思不语。
  这时,帘帐微微响动,听脚步声应是他的副将李祎。
  “将军,该喝药了。”
  果不其然,李祎端着药碗神色担忧地看向苏策。
  苏策叹了一口气,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顾晏不在他身边,操心他病情的人却越来越多。
  他归顺秦朝后在顾晏府内养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皇宫内外皆知此事,原本他十分担心诸军将士知晓自身的病情,万一他不慎复发,岂不是不利于稳定军心。
  谁晓得萧灼好像洞悉了他的想法,顾晏麾下仅有何亮一位将领,而他麾下除了原燕国副将李祎之外,还有陛下新提拔的将领吕绩、张粲,以及据说和顾晏完全不对付的将领温双,总共率领四位将军,同时陛下未曾言明三十万大军全权听命于谁,只任命他二人为各自所率军队的主帅。
  大军第二日继续行军,疾行三日,每日给他送药的均是不同的将领,苏策对此颇为无奈。
  从前他在燕国时能撑则撑,不能也要用药物维持假象,现在可好,他不需要作任何伪装,全军将士均知晓此事,每日苏策巡视军营,都能收到士兵关切的眼神。
  好在斥候的情报很快将诸军将士的目光吸引到了乌狄身上。
  支颉在秦军北出长安时就已收到密报,他闻讯大惊失色,不顾心腹将领的劝告,当即征发几十万大军,在听闻秦军两路纵深分别由苏策和顾晏率军时,支颉的脸庞不禁有些扭曲,额头隐有青筋暴露。
  他在愤怒。
  偌大的乌狄帝国,在先国君利木的统治下尚能震慑中原,岂止兵临长城脚下,深入中原腹地八百里不在话下,因战火绵延而虚弱的中原大地偏偏出了一个苏策夺回渤州、庭州等地,又来一个顾晏收复朔州,秦朝防线绵延千里,因顾晏的存在坚固无比,支颉咬牙损失一块又一块的土地,只得后撤广漠。
  而今乌狄又遭雪灾,粮食储备本已不具备同顾苏大军硬碰硬的实力,但支颉不能退,哪怕堵上乌狄帝国的命运,他定要苏策、顾晏血债血偿,有来无回。
  斥候已探查到支颉军队具体驻扎的方位,两军相隔近百里,再探知支颉同部下将领争执隐有离心之象后,苏策心道:乌狄的将领本就已被他和顾晏杀的所剩无几,支颉又同心腹将军产生嫌隙,战机稍纵即逝。
  苏策思索片刻,吩咐道:“传我军令,李祎、吕绩、张粲、温双四位将军按原计划行军,本将军带五千骑兵先行探查。”
  传令兵应声后,苏策当夜即刻行军,渡过卫水,决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出一日,苏策的军队在绕道一处山丘时,透过林间枝叶,苏策勒马居高临下望去,平原上一片白点似的营帐正是支颉的驻扎营地。
  在被乌狄人察觉之前,苏策手握缰绳转身,“走。”
  春寒料峭,夜间寒风犹带冬日的凛冽,支颉军营周围火把明亮,负责守卫的乌狄士兵手执战刀轮换岗位,惺忪地打了一个哈欠,忽然间,随着最前方军营围栏被马蹄踹倒,整个军营陷入了混乱。
  仿佛从天而降的秦军以排山倒海般的威势黑压压袭来。
  苏策手执故安剑一马当先,一剑封喉还来不及反应的乌狄士兵,寒芒毕露的双眸中杀气四溢,扬声道:“将士们!冲啊!抓住支颉!”
  五千骑兵围困支颉的几十万军队,犹如大军压境,苏策猝不及防的夜袭使得支颉军营阵脚大乱。
  一时间,马蹄声、厮杀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打响了秦朝同乌狄之间的决战开篇。
  但乌狄士兵到底纵横草原荒漠多年,在最开始的惊慌过后也拿起武器跨上战马同秦军厮杀。
  支颉尚在睡梦中,亲兵便匆忙而至,神情慌乱的告诉君主。
  ——苏策杀过来了!
  支颉闻言毫不犹豫,胡乱套好衣衫便下达军令全军撤离。支颉乘千里马狼狈奔逃,但他没有及时逃离的部下将领就没那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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