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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病弱之后(古代架空)——澈似练

时间:2022-01-06 10:54:25  作者:澈似练
  刘氏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直视他的双眼,温声道:“在娘面前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
  苏策目不转睛地描绘着她的面容,似是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听到母亲刘氏的话后,他的眼眸里渐渐盈满了水色,苏策眨了眨双眼,想要让泪水倒流回去。
  刘氏的目光如暖春的微风般和煦,苏策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温婉神情,轻轻阖上双眼。
  泪水扑簌簌滚落脸颊。
  苏策双膝一软,直愣愣地跪在刘氏面前,深呼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娘,您是来接我的吗?”
  刘氏扶起苏策的肩膀慢慢拉起他,从怀中递给了他一张手帕,失笑道:“策儿,你的路还很长,你只是太累了。”
  苏策顺着她的力道缓缓起身,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到最后只问了一句。
  “娘,您过的好吗?”
  刘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自然很好。”
  苏策心中嘲笑着自己,母亲过世多年,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去了。
  旋即,又意识到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倘若母亲真的投胎转世,不论贫贱富贵,当今天下是否适宜母亲生活呢?
  母亲病逝在晋朝末年战乱之前,如今天下尚未一统,若秦国真的吞并燕国,新生的王朝也是百废待兴,内需庶政安民,外要抵御强敌。
  念及此,苏策深感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他又忆起七年前在涿光结识的那个男人,他与对方曾有共抗乌狄之约,可现在他只剩下一副拖累的身躯。
  “你爹、小叔和祖父都过得很好。”刘氏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刘氏带着苏策在苏府内走的轻松随意,左右转一转,没有具体目的。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院内的草木树叶簌簌飘落,刘氏在莲花池前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道:“策儿,你该走了。”
  什么?苏策不解地注视着他的母亲,像是并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刘氏双眸流露不舍,她还没和苏策多聊上几句话,就要匆匆分别。
  这时,一个高大肥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侧,手拿一张帕子递到她的眼前,安慰道:“擦擦吧。”
  苏策睁大双眼看着这父母相逢的一幕。
  男人安慰好了妻子,转头看向他,父子二人虽阴阳两隔多年不见,但彼此对视一眼便了悟明意。
  “回去吧,别急着来找我们。”男人朝他摆了摆手。
  父母二人身后的白雾逐渐清晰,一个又一个苏氏的祖宗先辈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左侧是他战死沙场身着铠甲的小叔,右侧是他病逝归途位居人臣的祖父,还有更多的人影接连浮现。
  他们的目光清正明亮,身形挺直,似是无言诉说着苏氏百年来坚守的傲骨。用他们的眼神告诉苏策,他们无条件支持他的所有选择。
  苏策眼噙热泪,郑重地在列祖列宗面前跪行大礼。
  等他再站起身时,眼前的人影便和满天的白雾一同消散的无影无踪。
  随即,苏策感到胸口锥心一痛,还不等他主动走出苏府的大门,身体的疼痛就将他拉回了现实。
  苏策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颤抖地抬起手摸了摸冰凉的脸颊,上面还有未干的泪痕。
  梦境是真实的。
  苏策努力转动因疼痛而滞涩的大脑,呼吸喘气之间都是浓重的血腥气,幸好遇到了母亲,不然来接他的说不定就是阎王的使者了。
  他因皇帝宫车晏驾的消息赶回广阳,途径殷州时侦查到了秦军来袭,随后他派遣亲兵将情报告知李祎,在他准备迎击秦军的时候……
  是了,在那时他旧疾复发。
  室内昏暗漆黑,苏策慢慢挪动着像是有无数尖刀利刃戳刺的身躯,发觉自己是躺在一张拔步床上后,便想要下榻走出门外看看时辰。
  「扑通」一声沉闷的响声,苏策因四肢无力摔在了床榻之下。
  尽管发出了如此声响,门外依旧没有人进来,苏策按捺下心底的疑惑,心道如果是他的士兵按照习惯一定有人在外守夜,倘若不是他的人……
  苏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胜过对方,只能听天由命了。
  “咳咳……”糟糕的身体忠实反映了苏策此刻的心境,他透过坚硬而冰凉的铠甲捂住胸口,试图减缓这份连绵不绝的疼痛。
  但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口中的鲜血一如他梦境中的泪水般止不住。
  他离开广阳准备南下渡江的时候,常年给他诊治的老太医正准备请辞归乡,临行前语重心长的劝诫他不要再多用此药,说这药看似补充气血,实则久用伤身,会影响寿命。
  难得的是他在那一天听了进去,因此行军路上带的都是调养身体的药物,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备上了一些被老太医禁止的药物。
  他计算着日子没有带太多,心想总归还是要回到广阳的,如若不能,也只是逝世在了江南某地。
  谁料他的病被压制的太久来势汹汹,早在金陵城被攻破之前,他所能用来治病的药物就已寥寥无几,随行军医又驻扎在城外的大营,这才让李祎不得不在城内寻找郎中。
  郑都金陵虽破,其余各州尚未归降,他不得不使用效果已经不是那么好的禁药维持自己的身体和气色,以防军心动乱。
  一边整顿江南,一边提防秦国,也许是多年来药物的副作用致使他的身体加速衰败,也许是多年来夙兴夜寐积劳成疾,使本就因毒酒重伤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黄泉。
  总之他携带的所有药物都在回归广阳的途中所剩无几,此刻也只能任由鲜血无力喷溅。
  他没有任何能抑制的手段了。
  若是身处敌营,他都想要为他的敌人们拍手叫好,不用动上什么伤筋错骨的刑罚,就这么把他仍在一边,说不定过上几日再来看,便只剩下一副冰冷的尸体。
  苏策拽着从拔步床顶垂挂下来的帘帐,五指攥紧,嶙峋的手背青筋凸起,他慢慢借此站稳了身形,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许是在漆黑的环境里待久了,苏策渐渐也能分辨出室内的陈设,拔步床的对面是一张软塌,他还看到了流香几和书案座椅,脚下似乎铺了地毯,与一般宅院府邸的布置没有什么区别。
  他将自己移动到了雕花窗棂边的软榻上,将铺在窗棂上的白色绵纸戳了一个小洞。
  苏策透过纸缝观察室外,今夜乌云遮月,倒是有满天群星作陪。
  院子外没有一个人影,只能看到一片翠竹和几颗桂花树,还有一些树的品种他心下有猜测但不敢确定。
  这太不正常了,他虽然状态不佳,但武功尚在,判断是否有暗卫值守仍绰绰有余,但他没有感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生人气息。
  他这是在哪?
  秦军想趁虚而入拿下燕国,李祎若是遵从他的命令归顺秦国,那么他手下的五千士兵也没有理由再做抵抗。
  苏策依据现有情报推断自己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秦都长安。
  等待他的不是锈迹斑斑的牢房,四周也没有垂挂下来的锁链刑具,没有明灭的火光,连个审问他的人都没有。
  萧灼将他软禁在此,不知是何目的。
  苏策还想考虑的更长远一点,然而即将陷入昏睡的身体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策赶在意识沉眠之前挪到了拔步床上,随后身体一歪,就这么悄然无声的昏睡了。
  最新评论:
  -完——
 
6、重逢
  阎王爷也不能和他抢人。
  苏策再睁开眼时,感到有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窗棂上的白色绵纸照射到室内。
  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静默地注视了一会阳光里漂浮的尘埃。
  人生如浮萍,聚散苦匆匆。
  与父母别后相见,他比自己想的还要冷静。
  苏策费力地撑起上半身,以前身体能熬的时候不觉得铠甲膈人,现在半只脚踏进棺材里才发觉这一觉睡了不如不睡。
  他现在不仅头疼,还伴随着恼人的晕眩。
  苏策紧抿下唇,攒了一口气抬起手直接干脆利落地解开铠甲,顺便扯下了缠绕在额头的束带,因用力过猛导致扎着头发的发冠也一并掉落了。
  满头青丝倾泻在暖春的阳光里,连发丝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苏策扶着床头架和书案在室内慢慢地转了一圈。
  今日天清气朗,昨日夜里看不清晰的陈设都亮堂堂的呈现在眼前。
  尽管殷州苏氏如今只剩他一人,但百年望族底蕴犹在,苏策轻轻扫一眼就知道这些家具摆设价值不菲,有些看上去珍贵异常,应是皇帝赏赐之物。
  坐拥这处豪宅的主人究竟是何人?
  苏策本想细细思考这个问题,然而他现在已不知过了多少天没有吃过饭喝过水,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下意识地在室内寻找盛水的器具。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清致素雅……美好而令人向往的词藻却被苏策用来故意嘲讽这处府邸。
  如此富贵,居然舍不得一壶水?
  苏策舔了舔干裂发白的嘴唇,正想走出门外时忽然听见一阵士兵列队的声音。
  透过屋门上面菱花格的间隙,苏策看到一队秦军分成几队把守在院子里,很快就有两个人站立在了这间屋子的门口两端。
  苏策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些士兵沉默寡言,除了一开始列队的脚步声外,他们便只守在院子里静静巡视。
  见此,苏策不再迟疑,左手用了一点力气推开屋门,正在院子里巡视的士兵见到苏策矗立在门口,惊诧之下连脚步都顿住了。
  他和右侧一同巡视的士兵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经过站立在门口的士兵提醒才如梦方醒,赶忙离去报信了。
  苏策看到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挑了挑眉,迈过门槛向另一个没出去报信反而呆愣愣站在原地的士兵走过去。
  那士兵看到苏策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甚至生出了想去扶一把的念头,随即又觉得这行为不妥当,竟然就这么傻站着等苏策亲自走上前来。
  等离得近了才发觉这位燕国战无不胜的将军睫毛还挺长,面容白净没有胡须。
  “有水吗?”
  苏策喑哑的嗓音传来时,那士兵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将军快回来了。”
  将军的兵和他本人的步调倒是颇为一致,那士兵话音刚落,院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身长八尺比苏策稍高一些的身影踏过桂花树叶漏下的细碎阳光,迈着沉稳的步伐向院内走来。
  此人身着黛紫色朝服,脚踏乌云靴,头戴金冠,行走之间有一股凛然如风的气势,足以震慑豺狼虎豹。
  剑眉星目,英雄少年。
  苏策默默赞叹道,他的目光宁静绵长,像是穿梭了七年的光阴凝聚在此刻。
  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他此人的身份,只是看着对方这张尚有少年痕迹的熟悉脸庞,他就想要欣慰地扬起嘴角微笑。
  本以为,今生至此就要错过了。
  不想林暗花明,他们还会有再相见的一天。
  杨晏,不,顾晏。
  顾晏以安抚的形式平定岭南后就急忙赶回了长安,禀明情况后正想询问萧灼关于苏策的事情。
  萧灼早就料到他的请求,故作神秘的告诉他回府后一切自会揭晓,顾晏听闻即拜谢圣恩出宫。
  君臣之间谁也没有提封赏的事情,顾晏虽不至于到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境地,然而多年君臣他们早已有了不需多言的默契,哪怕隔着一层国家利益与安危,萧灼对于顾晏仍然是信任的,而顾晏的忠诚也无须怀疑。
  即将见到心心念念的人,顾晏出宫便扬鞭策马直奔大将军府而去,然而还没离开宫门口就被何亮拦在了原地,顾晏猜到他可能要说什么,心道为你接风洗尘也不差这一两天。
  谁料何亮竟然问出了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恭贺大将军乔迁之喜!别急着走呀,再怎么喜欢圣上赏的新宅子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眼看顾晏又要绕过他离去,何亮颇为熟稔地拦住了对方的去路,问道:“旧居那堆东西你搬进去了吗?还有家仆,圣上送了吗?还有……”
  何亮一席话直接敲醒了被喜悦冲昏头脑的顾晏,他高声道:“齐明,谢啦,改天请你喝酒。”
  “喝酒。”两个字音随着顾晏纵马越跑越远逐渐消散在长安的清晨薄雾里。
  何亮见状撇了撇嘴,也跨上马回家去了,他刚回到长安,得赶紧和家人聚一聚。
  顾晏从青州回来的军队里抽调了一批他的亲兵暂时充当将军府的守卫,又委托人将旧居的东西尽快送到府内,等事情都办稳妥后,他才收拾收拾赶到府邸。
  皇帝赏赐的府邸自然样样是好,顾晏暂时没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情去欣赏它,他要先见到皇帝许诺的那个人。
  天子一言九鼎,萧灼说到做到。
  顾晏走进这处栽满青竹绿树洋溢着生机盎然的院落时,他的目光立刻被这中间那道长身玉立的单薄身影吸引住了。
  他思念的人容颜俊美依旧,虽青丝落拓,然气质更胜当年,顾晏都忍不住要为这重逢鼓掌欢笑了。
  等走进时他才发觉对方脸色惨白衰败的不正常,迟疑道:“你……”
  那士兵早在他进来时就被示意继续巡视,此刻院子内面对面站着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其实想问你怎么了,此时却带着一股近乡情怯的心思,有许多话不太敢说,生怕惊扰了对方,打破此时的宁静。
  倒是苏策见顾晏只出声了一个「你」字,半晌没有下文,好笑道:“有水吗?”
  顾晏闻言赶忙吩咐一位士兵去烧水,转头说道:“苏将军,进屋聊吧。”
  他谨慎地选择了一种客气柔和的语气,他始终记得与对方在七年前的约定,却不敢奢求对方也铭记在心。
  毕竟当时情况复杂,他和苏策都没有告知对方自己的真实姓名。
  当时涿光郡的道路两旁都栽种着高大的杨树,苏策询问他的姓名时,他就灵机一动换掉了「顾」字,用「杨晏」当做自己的名字与对方交换。
  他的名字还能说改的沾一点边,苏策告诉他的名字却是毫不相关。
  思及此,顾晏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能够精准锁定苏策就是当年的涿光旧识。
  等到苏策倚靠在拔步床上时,顾晏才止住了追忆的思绪。
  “将军,水好了。”门外的士兵拎着一个大水壶放在了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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