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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病弱之后(古代架空)——澈似练

时间:2022-01-06 10:54:25  作者:澈似练
  顾晏在屋内环视了一周也没见到盛水的小巧容器,眼见苏策的目光从那壶水被拎进来时起就牢牢黏在了上面,当机立断跑去小厨房拿了一个汤碗。
  苏策道谢后接过热气腾腾盛满水的汤碗,想要双手捧在碗边暖暖手,谁料这副身子像是故意要和他作对。
  苏策颤抖的双手根本端不稳汤碗,幸好顾晏眼疾手快地复又接过,不然他的手免不了被烫红。
  安眠了一宿的病痛像是被这碗水唤醒了,苏策猝不及防之下,被猛烈袭来的疼痛逼得穷追猛打投了降。
  顾晏刚将汤碗放置在床榻边的矮桌上,准备将软榻上的枕头拿过来让苏策靠的更舒服时,刚一转身就见到苏策伏在床沿边痛苦的咳血。
  他双瞳一缩,直接将软枕扔到床上,两三个跨步就迈出了门槛,吩咐左右道:“去请曹先生。”
  曹先生本名曹世仁,是顾晏随军的军医,因早年在民间悬壶济世闯荡出了一番名声,如今已过耳顺之年,故被人敬重的称呼为「先生」。
  顾晏坐在床榻上紧挨着苏策,轻轻顺着他的脊背。宽阔手掌下的脊背骨节即使透过衣衫也能看到清晰的凸起,顾晏又端起晾凉了水的汤碗,低声道:“将军,漱漱口吧。”
  得到苏策摇头拒绝的回应后,顾晏也遵从对方的意愿又将碗放回了矮桌上。
  这时他注意到眼前的地毯上除了刚刚苏策咳出的鲜血外,还有一些已经干涸了的殷红血迹。
  苏策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会如此严重?此前居然没有一点风声流露出来。
  顾晏乌黑的双眼沉默晦涩地盯着苏策被冷汗濡湿发丝的侧脸,难怪苏策会让李祎归顺秦国,难怪一直和苏策站在同一立场的王昉会直接投降,难怪……
  这都是因为苏策病了,病到哪怕他本人再神通广大也无力施展了。
  顾晏在苏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攥紧了右拳,不管是什么病,他都要治好对方,治不好,也要拖着他和自己一起再活个二三十年。
  曹先生不行,他就去请来太医。
  阎王爷也不能和他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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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7、病情
  “我还有多少时日?”
  苏策右手紧攥着胸前的衣襟,双目无力地微阖着,身体内搅动风云的病痛像是终于安分了下来。
  他慢慢停止了咳血,向后轻轻靠了靠,在感受到顾晏手臂的一瞬间本能绷紧了神经,随后又松了一口气,卸下力气整个人靠在了顾晏的肩上。
  他的变化自然被顾晏看在眼里,顾晏一手环着苏策,一手掏出一块手帕替他轻轻擦了擦嘴角。
  苏策静静地任由他施为,平素冷肃的将军轻柔地环抱着怀中的男子,凛冽的眼神被忧愁所取代,任是谁看到了这副将军美人图都会怀疑自己的眼睛。
  ——怀疑自己是看到了顾晏和怀中男子相爱的幻象。
  曹世仁进来时也是这么想的。
  他左手提着药箱,右手意味深长地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眼神在二人之间巡视了一个来回才出声道:“将军。”
  顾晏注意到曹世仁进来后,站起身道:“老先生请坐。”说完又转身将软枕放到苏策的背后,好让他倚靠的舒服些。
  曹世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顾晏对待男子的态度,他随何亮一同刚到长安不久,本来并不清楚眼前男子的身份,奈何被急急忙忙赶来找他的士兵大声解释了一番。
  他拉长音调“哦——”了一声,这下算是明白了,不是他们将军病了要找他,是将军的人病了要找他。
  等顾晏收拾好后,曹世仁才起身上前,切脉时便收敛了调侃的神情,面色凝重的沉默不语。
  苏策半睁着双眼,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顾晏的乌云靴上,漫不经心的猜测这位曹老先生会说出什么话来。
  就在曹世仁拧眉思索的时间里,苏策回想起自己一开始对这个病的看法。
  从压抑痛恨到放弃疗养,太医的话如同车轱辘般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
  像是印证了他的想法,曹世仁仔细斟酌后开口道:“将军的病情经久不愈,内里气血瘀滞,余毒未清,所以才会引发咳血之症。”
  曹世仁每说一句,顾晏的眉头就紧蹙一分。
  苏策倾耳聆听,心道这些大夫怕不是都从师一人,说得话都分毫不差。
  但曹世仁话锋一转,严肃问道:“敢问将军近两年可是过量服用了强身健体的药物?”
  顾晏闻言猛地盯向苏策,见他轻轻颔首,只听曹世仁继续说道:“将军忧思过虑,积劳成疾,余毒未清又重伤不愈,致使身体亏损。”
  “能治吗?”顾晏急切道。
  曹世仁抬头瞥了他一眼,再看苏策一副生死有命的淡然模样,叹了口气道:“如果将军愿意从今日起按时喝药,调整作息,保持心情平和舒畅。老夫不敢说彻底治好,多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我还有多少时日?”半晌,苏策轻声问道。
  此言一出,连顾晏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曹世仁的审判。
  “若将军不愿的话,最多到夏至。常年服用这些药物虽能暂保身体无恙,然而药物亦有毒性,将军断了此药本是好事,然而若是不好好调理身体,毒上加毒,再拖下去,神仙也难医。”
  曹世仁话音刚落,顾晏就应了下来:“劳烦先生了。”
  等曹世仁离开室内,顾晏这才想起了什么,走近苏策低声道:“将军,换间干净的屋子吧。”
  言罢轻轻托起了苏策,感受着臂弯内清瘦的身躯,顾晏的双眸微微黯淡。
  他抱着思念了七年的心上人,一步一步慢慢行走在宅院的青葱葳蕤里。
  早春二月,正是万物生长复苏的季节。
  可是一身病骨的苏策却与它们毫不相干,他身上还带着上元之夜肃杀的寒气,像是将自己的温度永远留在了长江对岸的江南土地。
  不论是回到广阳还是长安,于他的身体而言,并没有什么分别。
  真正有分别的,是人。
  顾晏将苏策放置在了本属于他自己的房间,这里条件布置的最好,最适宜苏策养病。
  思及此,他又吩咐亲兵拿来了痰盂还有凉水和巾帕。将这些可能会用得到的东西放好后,顾晏才坐到了苏策的床榻旁。
  苏策此时又有一些昏昏欲睡了,低垂的眼睫感到有一片阴影落下,他其实有挺多话想说的,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去问。
  他现在远不如刚苏醒时警惕和清醒,自今日清晨在院中见到顾晏,他昏沉的大脑就像被水淹没了的城池一般随波逐流。
  这并不是他的作风,苏策是一个极有主见又事事亲力亲为的人。
  但今日,他决定暂时把这项权力交给顾晏,他想休息一会。
  “将军,苏将军?”耳畔传来顾晏担忧的声音。
  苏策复又睁开双眼,轻声道:“顾将军,你吃早饭了吗?”
  顾晏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苏策话里的潜藏含义,又走出室外去厨房找人了。
  苏策看他呆愣愣的身影一时笑出了声,他怎么不知道七年不见,顾晏的官位做到了最高,人的机智程度和少年时期相比却不增反降。
  这么笑着笑着也不困了,苏策打起精神来观察这间屋子。
  如果说这间屋子的珍品陈设都是皇帝的手笔,那萧灼的品味确实值得称赞。
  苏策的目光一一扫过书案上的笔帘、笔山、笔洗、砚滴等文房用具,文人笔墨一应俱全,难道顾晏很擅长这些吗?
  正当苏策默默发散思绪之时,一阵铿锵悦耳的玉佩撞击之声传来。
  是顾晏回来了。
  顾晏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身后紧跟端着都承盘的亲兵,在亲兵的身后,则跟着犹如逛自家后花园的曹世仁。
  新宅刚建好,顾晏这个主人又是第一天入住,什么都没来得及置办和准备,这些菜还是他拜托出门抓药的曹世仁一同带回来的。
  曹老先生秉承着病人为先的原则,还就只买了苏策够吃的分量,剩下的只好等顾晏自己准备,好在他们相处多年互相都十分了解,顾晏又另派了两个人去买菜。
  顾晏站在府邸的台阶前,目送他们拐入早市,心里盘算着一定要尽快安排家仆,不需要太多人,但求一个操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管家。
  他和苏策从见面到现在,总共说过的话居然不超过五句。
  顾晏惆怅了一瞬,随后心想等他们回来说不定苏策都睡着了,于是一个人走入了长安的街巷,准备打包一份饭菜。
  不成想遇到了往回走的曹世仁,无奈之下只得与他结伴而归。
  顾晏眼睁睁看着老先生熬了一锅山药小米粥,就这么装进了食盒里,表示病人几日没有进食要清淡,顾晏心道这和他幼时务农生活的饭菜差不太多。
  但他不敢明着和曹世仁讲,他可是亲身领教过曹老先生在病人身上的那股子执拗劲。
  苏策喝了两碗粥,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胃里有了食物垫着,这才端起都承盘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曹世仁见他如此配合,欣慰地点了点头,将药方留给顾晏后又提点了几句禁忌,方才离开。
  等士兵将食盒和都承盘都撤下时,顾晏又小心搀扶苏策倚靠在床榻上。
  看着苏策苍白的脸色与初见时并没有多少好转,但精神倒是好了一些,顾晏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抱在怀的人,可别一个不留神就被阎王爷收走了。
  苏策看他略有些纠结的神色,想起他还没和顾晏正式聊过什么,就这么兵荒马乱的度过了一个上午。
  “顾将军,我为何会在你的府邸?”苏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直视顾晏道。
  顾晏早在心底打了不知道多少遍腹稿,郑重解释道:“李祎归降后,我们找到了你手下的那五千士兵。当时你的亲兵被秦军阻断,没能及时将消息传回那五千人,他们带着昏迷的你和秦军打游击东躲西藏了好几日,直到李祎与他们交涉。这之前我去了岭南,向陛下讨要了留你在府的承诺。”
  想起自己的突然昏迷,苏策默默叹了口气,听到燕军带着自己打游击没让秦军抓到,苏策又淡淡地笑了笑。
  “秦国如何对待的……”苏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晏强行接了过去。
  “王丞相代表燕国投降后,陛下追封燕帝谥号为静,以帝王之礼下葬。李将军等人目前都被安置在长安,燕国不愿归降的士兵也都放还归乡。”
  这么残忍的问句不适合被这个为燕国鞠躬尽瘁、兢兢业业了七年的男人说出口。
  顾晏于心不忍,他刚刚南下灭郑,转瞬之间大业成空。
  苏策闻言微笑道:“甚好。”
  顾晏就这么和苏策以你一问我一答的形式聊了下去,无论苏策想知道什么,他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苏策对于萧灼的称呼悄然改变了。
  顾晏略有些惊喜地看着他。
  他了解苏策,在他们相识之初,他就意识到苏策是一个社稷之臣。
  虽然过了七年,尽管没有亲眼目睹,但依旧能听到他是如何辅佐梁燕,梁茂去世后,他也恪守了一个臣子的职责辅佐梁玉,继续先皇的事业。
  如今听到他毫无芥蒂的承认了新主,顾晏激动地握住了他嶙峋的手掌。
  在感受到入手的冰凉时,不可抑制地想到。
  他病痛加身,又能和他一起共事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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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8、沐浴
  他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学会了如何照顾一个病人。
  苏策愿意向萧灼称臣并非一时兴起,早在他途径殷州意识到无回天之力时,他命令亲兵传给李祎的话就是他的心里话。
  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燕国本与秦国势均力敌、平分秋色,只因他尚在灭郑归途,又恰逢国主新丧,这才让本就不是平庸之辈的萧灼趁虚而入。
  自晋帝自尽至今已有九年,战乱经年的土地如果能够再次统一,他乐见其成。
  虽然遗憾于完成这项大业的人不是他所效忠的君主,但辅佐萧灼却并不至于让他的内心承受多大的压力。
  七年前他愿意追随梁茂,是因为他发现此人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又出身寒微,能够体察民情,有着一颗愿意让天下百姓富足安康的心。
  如今天下初定,他本也是晋朝望族之后,无意再度挑起战火。
  忠于梁氏还是忠于萧氏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离开殷州本就不是为效忠于谁。
  他效忠的是殷州苏氏世世代代埋下风骨的土地。
  秦朝初定百废待兴,也不知他的身体能陪着新生的一统王朝走多久。
  随即苏策又想到了刚才听顾晏说的那一句。
  ——我向陛下讨要了留你在府的承诺。
  苏策反复默念这句话,他控制不住的想,说不定顾晏与他一样,顾晏可能也认出了他就是七年前在涿光郡结识的男人。
  但也可能是他自作多情,除了七年前的相见,此后他二人分别跟随了不同的君主,站在了相异的立场。
  说来也是巧,这些年苏策与萧绛、韩陵交手的时候,顾晏不是在东宫就是在边疆,等苏策也与乌狄交手的时候,顾晏还是在边疆。
  所以二人自始至终从未兵戎相见。
  苏策想象着顾晏在边疆与乌狄交战时意气风发的模样,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这让顾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病成这样还挺开心?
  苏策注意到他的视线,忍住笑意摇了摇头。笑着笑着他突然有一些感伤,虽然曹老先生说他好好调养可保二三十年无虞,但对于大夫的话他向来是只听一半。
  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老天待他不薄。
  这份心意除了天知地知,他并不打算告诉顾晏,他病骨沉疴,何必让对方为难。
  顾晏被苏策的笑容迷了眼,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正色道:“将军之才不可多得,性亦坚正,若将军诚心归顺,陛下必定重用将军。”
  苏策漫不经心道:“陛下想要为他开疆拓土的将帅,或许并不想要一个耗费金钱的病秧子。”
  顾晏闻言眼眸中隐有痛色,他还没有入宫请示过皇帝,并不敢在苏策面前胡乱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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