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
他的沈嬛。
马上就是他的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班到好晚,只能赶出这一章了,实在很抱歉宝儿们|?ω?`)
更新明天补上。
第40章
陈平捞开床帐, 头伸进去。
床帐里早有准备的三双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吓得他魂飞魄散。
沈嬛三人哪能让他这么轻易地就跑,抓起被子往他头上蒙住:“快把这畜牲按住, 好生收拾收拾他。”
他进来之前, 沈嬛万万没想到窥伺明辉堂的会是他。
自己可是他的继母,到底是谁给他的雄心豹子胆。
吴氏和晴子可算找着机会收拾他,一人按着一边,拳头腿脚噼里啪啦的一顿招呼。
陈平在被子被打得晕头转向, 叫声全被捂在里面。
直到沈嬛吴氏晴子的手都软了, 才连着被子一起抬到外边儿,砰地扔出去。
陈平从被子里摔出来,沈嬛还没说话,他突然爬到沈嬛脚边, 伸手要抱他的腿。
晴子眼疾手快,拉着沈嬛退后半步, 差一点,就被他碰到。
沈嬛胃部翻涌:“恶心的东西。”
就连生气, 他也是美丽的。
陈平躺在地上望着他, 痴痴地道:“嬛儿。 ”
“放肆,太太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晴子怒声呵斥。
陈平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眼里全是沈嬛:“从前那老头子在,我日日夜夜想你念你却靠近不得, 现在老头死了, 整个陈府都是我的!”
“你, 自然也是我的! ”他的神色越来越癫狂, 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
“你也不怕天上落雷劈死你。”沈嬛看他都懒得看, 只道, “你以为头上的大山没有了,王大王二都随你。”
“也不想想陈府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二房没法子跟你争,三房卢氏的娘家哥哥却是巡盐御史,怕是没那么好按下去。”
没了陈枋跃,陈平这个小小的翰林院孔目哪里会被卢家放在眼里,只要卢氏有这个心,陈府易主早晚到事。
而陈平现在剩的,也就陈府了。
陈平神色一僵。
从前有贾氏操持,他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些繁杂的事情上过。
但贾氏被流放后,他才意识到银子这玩意儿的重要性。
陈平不甘心地看着沈嬛,灰溜溜地走了。
“就这么走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后手呢。”晴子道。
毕竟看他那副非沈嬛不可的样子,不像会轻易放弃。
沈嬛冷得搓了搓手臂:“他这样的人最是自私自利,贾氏在的时候有贾氏挡在前头,自己光风霁月,贾氏一不在,就露出人皮下面的真实面目。”
“他最爱的是自己。”
“且这事儿捅出来不止对他,对我也没有好处。”继子和继母闹出丑闻,大家可不会分孰是孰非,一棒子打死才是常态。
“快进去吧,冷得够呛。”出来的时候三人才穿了单衣,风一吹骨子都冷了。
动手的时候不觉得,被他这么一说晴子和吴氏赶紧跟着他进屋,关上门往床上扑。
沈嬛躺在中间,脸颊枕着手,道:“再过两天我们就搬去庄子上去了,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随他们折腾。”
主仆三人不知道,明辉堂发生的事儿他们前脚进屋,后脚就被丛云院到卢氏知道了。
卢氏望着跪在地上到小丫鬟:“确定没看错,是大爷?”
“奴婢看得真真的,确是大爷,大爷还被太太和他身边的吴氏和晴子扔出来,隔得远,奴婢没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太太跟大爷说了什么,大爷很快就走了。”
“徐叔你有什么看法?”卢氏问站在她背后,没什么存在感的头发稀疏的老仆。
老仆声音粗哑难听,像被掐住脖子的乌鸦 阴沉沉地道:“这要看小姐想要什么?”
卢氏轻轻一笑:“自然是什么都要。”
“那就有现成的好法子。”
“小姐找来的那个怀庆子,正是最受府中之人敬畏的时候,让他想法子把明辉堂中人变成不详的邪祟,而邪祟做出勾引大爷之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届时,明辉堂想如何处置,就在小姐一念之间。”
卢氏想的法子可不是这个,她想了想,“去把怀庆子法师叫来。”
“是。”伺候卢氏的都是她的心腹,得了卢氏的吩咐立即去厢房那边找怀庆子。
还没走进厢房院子,远远地丫鬟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女子惊惧的叫喊,听着慎得慌。
丫鬟走上前去拍拍门:“怀庆子法师,我们奶奶有请。”
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怀庆子打开门,宽厚的背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丫鬟觉得,怀庆子此刻的神色有些奇怪,叫她心里害怕。
她不由得退下台阶:“怀庆子法师,三奶奶叫您过去,有事儿跟你商议。”
怀庆子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十分好说话地点头:“好,这就走。”
他从门里挤出来,顺手将门关上。
丫鬟不由得往门里看去,怀庆子挡住她的视线:“姑娘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丫鬟身子一颤,走在前面,带着怀庆子回丛云院。
卢氏看到怀庆子来,十分高兴:“法师快请坐。”
“无量天尊,二奶奶这么晚叫贫道来,可是有什么事。”
“香云,把这个拿给法师。”卢氏没有直接回怀庆子的话,而是叫丫鬟把备好的一口小箱子拿过去。
怀庆子打开一看,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层金元宝和银锭被蜡烛光照得明晃晃的,映得他脸上也是金银二色。
“这些银子,都是给法师的谢礼。”
怀庆子合上盒子:“二奶奶已经付给贫道报酬,这些东西,实在是无功不受禄。”
卢氏道:“正是有求于法师,才许法师这些银子。”
“哦?”
“不瞒法师,我们府里不太平已久,老太爷去得就不明不白,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好说什么。”
“可法师也看到了,府里邪祟层出不穷,如果不尽快把邪祟除去,我们都有性命之忧。”
怀庆子挑眉:“那二奶奶的意思是?”
卢氏道:“我看,那邪祟就在明辉堂。”
明辉堂。
怀庆子拿着拂尘的手一顿,那个丫头说,老太太就住在明辉堂。
怀庆子身体轰地变得火热,想起那日在陈府大门口遇到的那个妇人。
真真是……
好极了。
他眼睛微微眯着,声音里暗藏着一丝几乎快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二奶奶的意思贫道明白了,顺手而已。”
卢氏没想到这道士这么上道,抚掌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等着看法师如何抓邪祟了。”
“这是贫道该做的,二奶奶请贫道来,不就是排忧解难的吗。”
两人一拍即合,怀庆子抱着沉甸甸的箱子回到厢房。
床上被绑着,浑身青紫的春杏一看到他就像见到厉鬼,蜷缩着身子往角落里挤。
去丛云院时还对她感兴趣的怀庆子,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陈府那个老太太,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塞到床底。
——
第二天,沈嬛醒来时就看到外面厚厚云层里隐隐透出来的光亮。
他翻身趴在床铺上,对已经起了,在炕上收拾他鞋袜的晴子和吴氏道:“怎么不叫醒我?”
吴氏和晴子在炕上铺了大的结实的布,把他穿的鞋、袜,以及一些还没做完的鞋面鞋底装在一起。
看到他醒了,笑着道:“您好久没睡这么好了,能多睡一会儿好一会儿。”
“对了太太,您之前做的那双坠碎玉珠的鞋已经好了,要不要上脚试试。”
吴氏在旁边道:“那是秋天的鞋,现在怎么穿。”
沈嬛一看见漂亮东西就心喜:“就试试,也不穿出去,晴子把鞋拿过来我看看。”
“唉!”晴子脆脆地答应,捧着鞋到床边。
这鞋鞋面子是月牙白的锦缎,鞋尖和鞋跟那儿用深浅不一的银色丝线绣了卷云纹,鞋口一圈坠着穿成串儿的浅紫浅蓝浅青的玉珠。
只看一眼,沈嬛就爱不释手,光脚套到脚上。
细嫩白皙的脚踝映着精美绝伦的绣鞋,再合适不过。
沈嬛拨弄玉串:“这鞋可真好。”
“等咱们到庄子上,天热起来,就穿着在庄子上逛。”
“配上和鞋子一起做的小立领斜襟长袄,好看得紧。”
吴氏哑然失笑:“年都还没过,太太就想着天热时候的事,有得等。”
沈嬛晃了晃脚上的鞋,玉珠串叮叮作响:“快着呢,你看我做这双鞋的时候也才入秋那会儿,现在不都入冬了。”
“把鞋收起来吧,我把衣服穿上也和你们一起收拾,能要的都带走,不能要的就扔了。”
昨天脱的衣服都用竹编的衣笼撑着,炭火烘得热热的。
沈嬛刚把中衣披上,一个人影突然冲进明辉堂,满脸的焦急:“老太太,老太太!”
“周兰?”
沈嬛对来的人感到奇怪:“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周兰气喘吁吁,抓着他的手臂:“老太太,三奶奶买通了那个怀庆子,要把您指成霍乱陈府的邪祟,您看跑!”
沈嬛身子一怔:“你从哪儿知道的消息?”
“三奶奶跟前伺候的小厮和我身边的丫鬟有一腿,那小厮喝酒喝多了,说漏了嘴,告诉了我的丫鬟。”
“您快走吧,那怀庆子手段古怪,我怕您招架不住。”
怀庆子这两天因为春杏的事,被府里的人传得神乎其神。
沈嬛虽然不信真有人有通鬼神的本事,但不能保证他没有其他歪门邪道的功夫。
听周兰这么一说,立马叫上吴氏晴子,只带上重要的地契房契和银票,要从陈府后门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太太, 您要去哪儿?”
沈嬛三人刚穿过亭廊走进后院,卢氏突然带着一帮人把他们截住。
沈嬛心头咯噔一声,望着她身后十几二十来个人, 暗暗把吴氏和晴子拦在身后:“你带着这么些人到这儿来, 又是为何?”
“不瞒太太您,最近府里不太平,怀庆子法师说邪祟可能藏在明辉堂,要仔细查看一番。”
“没想到去明辉堂扑了个空, 听小丫头说看到您往这边来了, 故寻来。”
卢氏装作打量着三人:“莫非太太心里有鬼,想从后门溜出陈府。”
“卢氏!”沈嬛心如鼓捶,全身汗毛都扎起来,一股浓重的不安笼罩了他。
他直直望着卢氏:“纵你娘家势大, 陈府也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哈哈哈哈,”卢氏笑得开心, “太太何必这么怕呢,只是让法师查查明辉堂而已, 还是太太心里有鬼, 不敢让人查。”
“把太太送回去,从今日起, 明辉堂许进不许出。”
她扬手,吩咐身后的丫鬟小厮。
丫鬟小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不敢第一个动手。
沈嬛可是陈府老太太, 是他们的主子, 在府里积威多年, 要他们动手……
卢氏突然转身一巴掌扇在小厮脸上, 面目狰狞:“蠢货, 春杏的样子你们都见过,若是明辉堂真有邪祟,不让怀庆子法师及时驱除,咱们陈府里所有人都会被同化。”
“再说,也只是暂时让太太待在明辉堂,等查完无恙,自会放了太太。”
她用了大力气,小厮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
小厮们不敢再迟疑,围了上去。
见势不妙,晴子突然从沈嬛身后跑出来,推攘这些人:“大娘,你快带着太太走!”
吴氏也看出卢氏心中有鬼,毫不迟疑地拉着沈嬛向后门处跑去,但沈嬛怎么可能丢下晴子,回身去拉她。
他手刚伸出去,就被一支拂尘缠住。
那个在陈府大门处有一面之缘的道士一手掐着法诀,口呼道:“无量天尊,贫道天眼得见此处煞气浓郁,三位之中有人已被邪祟附身而不知,还是快些随府上的二奶奶回去,把邪祟除了吧。”
他身量不矮,比沈嬛高出一小节,眼珠混浊的眼睛低垂着看向他。
不知为何,一看到他的眼睛,沈嬛就有头晕目眩之感,赶紧甩甩头清醒清醒。
道士手里的拂尘缠得更紧,目光从他脸上身上落到被小厮们按住的晴子那儿。
晴子一口唾沫吐到他道袍下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臭道士,不把别人家里搅得鸡犬不宁就不罢休,凭什么你们说明辉堂有邪祟就要来这里拿人!”
“好利的一张嘴。”怀庆子看着她,转头对沈嬛道,“太太,贫道看,您身边的这个丫鬟,就有被邪祟附身之相啊。”
“胡言乱语!”沈嬛奋力想挣脱手上的拂尘,却怎么也挣不开,反而身体越来越软,一下子跌倒,靠在吴氏身上。
吴氏紧紧抱着他,心急如焚:“你对我们太太做了什么!”
怀庆子对这些年老色衰的妇人可没有好脾性,看她把沈嬛抱得紧紧的,拿着拂尘的手一用力,将沈嬛往自己这边带。
吴氏死死抱着沈嬛不撒手,怀庆子不耐烦地借着衣袖的遮掩,往吴氏脸上吹了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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