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之啧道:“就几天?你们家几天就能从冬天到秋末?”
陶无涯丝毫不介意他这么说,笑道:“你那只玉雕鹅还真送对了,我们走的时候,顾连霄说他过几日就来。”
宁言之往后看了一眼,总觉得顾连霄在图谋他的家产。
他再转头看时,陶无涯已经将宝宝放进了柳千帆的怀里,严定楠在教宝宝叫人。
宝宝似乎还记得柳千帆和陶无涯,居然没有露出“我爹爹又不要我了”“我爹爹又把我扔给别人了”的表情,乖乖地叫“舅舅”、“舅夫”。
看得陶无涯眼馋极了,柳千帆也笑容不绝。
宁言之嘚瑟道:“乖吧?”
陶无涯点点头,笑道:“又乖又聪明。”
柳千帆问道:“一岁多了吧?”
严定楠点了点头,答道:“一岁又两个月。”
原本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秋落跳了进来,欢喜地摸了摸宝宝的脸,笑道:“小郡主越来越漂亮啦~~”
知道她在夸自己,宝宝大大方方地冲着她笑了笑,看得秋落捂着胸口一直跳脚,一边蹦跶一边傻笑道:“哎呀哎呀真好看~~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严定楠一听别人夸自家的宝宝就开心,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等秋落终于跳够了,恋恋不舍地看了宝宝好几眼,才美滋滋地说道:“王妃,少主让奴婢和姐姐先去边关探探底,我们几天应该就能到,届时给你们飞鸽传书。”
严定楠点了点头。
宁言之笑道:“再过几日,就可以放出消息,说静王招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年后:
宁昱琳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美人,过了十五岁生辰,举行完了及笄礼。
严定楠送给她的礼物是一根簪子,半青半红,青的部分被雕刻成了花枝,红的部分被雕刻成了娇艳的花。
最妙的是这玉的颜色过度极其自然,戴在宁昱琳的头上,分不清是人比花娇还是花衬人颜。
宁言之看得好奇,问道:“这玉是哪来的?”
严定楠随口答道:“我去找玉生师傅学着雕的。”
宁言之来了兴趣,拉着严定楠去挑了几块玉,又去找玉生学着开始雕刻玉簪。
严定楠手快,控制力也好,学起来比他快得多。
然而一个月后,王爷拿着自己雕刻好的玉簪问二人:“怎么样?”
玉生凭借着上面乱七八糟的花纹勉强辨认道:“这是……流云簪?”
宁言之不觉得他能猜出来很厉害,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将严定楠雕刻的拿出来,笑道:“他的怎么样?”
玉生点头答道:“王妃天资之好,平生仅见。”
宁言之挑了挑眉,递给了严定楠一个眼神。
凭借着对王爷的了解,严定楠觉得这个眼神的意思可能是——不愧是本王的王妃,有本王的风范!
严定楠又见宁言之拿着他自己的问玉生:“那这个呢?”
他觉得要糟,转头看玉生,对方面不改色地说道:“世间罕有,非凡人可赏。”
严定楠舒了口气,知道王爷的自信心是从哪儿来的了,也知道王爷的审美是从哪儿偏的了。。
于是王爷被瞒了很久。
据安平郡主所言,她最发愁的事情就是和父王一起挑东西,她觉得好看的饰品,静王一律说:“你戴的什么玩意儿?”
然而静王挑的饰品,她也只有一个念头——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我真是你亲生女儿?你居然让我戴着这东西去见人??
唉,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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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见“CP可逆不可拆”土豪大大居然给我投了个浅水炸弹嗷!!
第一次收到浅水炸弹哈哈哈~~
万分感谢嗷~~
第57章
陶无涯逗了会儿宝宝, 转过头对宁言之说道:“你就没个亲兵什么的?”
宁言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他,问道:“你说我有什么功夫能养亲兵?皇宫里?京城里?”
“父皇本就有些猜忌, 我再弄这些, 不是亲手将把柄给他送了上去?”
“西北呢?”陶无涯问道,“来西北的时候总可以要一些兵吧?”
严定楠出声解释道:“大夏有律例规定, 亲王不可无故在封地内养私兵, ”
宁言之接口道:“不过侍卫还是有一些的。”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就那么一点儿家财, 居然还有顾连霄在天天盯着。
也是心累。
陶无涯继续问道:“没别的了?”
宁言之正替自己感到不平, 闻言没好气地反问道:“你们算不算?算的话就有, 不算就没有。”
“啧啧。”陶无涯同情地说道, “两倍的封地说来好听, 一点儿实权都没有。”
他吹了声口哨, 说道:“顾连霄还真说对了, 他还让我带了几个暗卫, 到时和秋落春意一起走,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宁言之一愣,又听陶无涯说道:“不过他说这是有条件的, 以及, 你书房摆的那个玉白菜挺值钱。”
难得被兄弟情感动了一把的王爷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来,将他的感动冲刷的一干二净, 顺便提醒他——别逗了,顾连霄那人恨不能钻进钱眼儿里,怎么可能主动往外送人?
严定楠忽然迟疑着开了口:“可是……王爷书房的玉雕, 是仿品啊。”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宁言之忽然开口说道:“是真品。”
玉是真的,也真的是白菜形状的,怎么就不能算是真品了?
面对众人狐疑的眼神,宁言之一点儿都不心虚,淡定自若地想道。
严定楠丝毫没有怀疑他,说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陶无涯也不怀疑了,反倒是笑道:“假的才好,那家伙掉钱眼儿里了,上次我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他居然问我要三十两银才回答。”
柳千帆笑了笑,说道:“你不是没给吗,还在生气?”
宁言之哼道:“真给了他的才傻。”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走吧,进去再说。”
陶无涯一边和柳千帆嘀嘀咕咕,一边跟了上来。
严定楠接过宝宝,随口问道:“二哥当上武林盟主了?”
“当然。”陶无涯说道:“他功夫高,顾连霄又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当不上就天理难容了。”
知道了没什么问题,严定楠就放下了心,抱着宝宝进了王府。
秦家姑娘将留下来的几个侍卫打的鼻青脸肿,此刻正在教他们一些小诀窍。
秦家二哥对她已经不抱什么关于文静一些的希望了,面瘫脸看着她过着兵头头的瘾。
此刻秦七陌看见宁言之,双眼一亮,抱拳行礼道:“王爷!”
宁言之走到她面前,又听她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走?”
秦家二哥一见她这样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管教道:“那是战场,你还当是以往那些弟子们跟你比着玩儿的?”
秦七陌笑嘻嘻的,根本不怕他,也不管他,就等着宁言之的回答。
宁言之是个不怎么守规矩的王爷,也不怎么在乎周围人的没大没小,也没理秦道宇,只是回答了秦七陌的问题,答道:“休息几日再去。”
也让这边的人去探探底。
秦七陌并没有什么异议,继续去训练那几个侍卫了。
又过了两日,顾连霄和顾遥临也到了。
他们只有两个人,身体素质又极好,所以来的路上花费的时间也少得多。
又过三日,凑齐了的人准备出发了。
大夏以西是荒漠,以北却有大片大片的草原。
游牧民族天生生活在马背上,他们养牛养羊,草原就是最好的牧场。
所以牛羊肥美,马匹强壮。
骑兵比之步兵具有天生的优势,进攻锐不可当,撤退马足生风。
而大夏朝在骑兵这一方面比较弱,兼之重文轻武,每年都只能任由游牧民族在边关肆虐。
一到秋冬季节,青草渐渐减少,牛羊马匹没了吃的,他们就会来欺凌大夏的子民,抢夺粮食。
以往大夏强盛的时候,他们会进贡马匹牛羊,相应的,他们也会从大夏获得足以过冬的粮食。
可现在,较之以往天差地别。
宁言之模模糊糊地记起这是因为天灾,草原大旱,草木枯死,牛羊大批大批的死亡,所以才会有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
之前的小打小闹顶多算得上是骚扰,毕竟只是抢夺粮食,没怎么伤人命。
可这次的不同。
宁言之到的时候,定北大将军正在部署防守。
他被小兵引着找到了定北大将军所在的位置,因为不了解情况,就没出声说什么。
止住了小兵通禀的话后,没他打扰里面的人,也没进去,在外面听了一会儿。
里面的人没发现他,还在继续说着,声音稍稍有些模糊,不过不影响听。
正说到草原的干旱,现在还是秋初,可青草已经有枯萎之势,只怕敌军会比往年提前进攻。
男人分析了一番,下令道:“加强防守,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再增加两队,密切注视他们的行动。”
而后是整齐划一的回答:“是!”
宁言之轻轻露出了个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周三的更新不要等啦~直接在周四看吧~~
_(:зゝ∠)_我尽量每章都在三千字左右……不包括周三……
还有啊嘿嘿嘿,我明天想请个假,后天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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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对神祈求:神啊!我想爆肝日万!
神说:别傻了,孩子,你就算连肾一起爆了,也只能日六千。哦,还是在没课的情况下。
话说
第58章
一般而言, 重要的地方都有许多士兵巡逻,所以定北大将军秦然泰也不会想到外面有人, 更不会出来查看。
他自己训练的兵自己清楚, 白天不会有人打瞌睡,晚上轮流巡逻, 也不会犯困。
所以他出来的时候很明显地愣了愣, 看了看周围的人,不过他随即就明白过来——不是什么人都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而不被士兵防备的。
这也是宁言之自己来, 让其他人去城里的原因。
更何况几日前春意和秋落就已经表明了身份, 虽说女子不得进军营, 可如今江湖上一些姑娘也都是功夫高强不弱男子, 能得之相助是幸事, 怎么可能会往外推。
所以秦然泰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
宁言之将自己的私印给对方看了看, 秦然泰当即单膝下跪, 双手抱拳, 脊背挺得笔直,行礼道:“不知王爷驾到,未能远迎, 还望王爷恕罪。”
“无妨。”宁言之对他很有好感, 或者说,他对所有行的正坐得端的人都能另眼相待。
将秦然泰扶了起来之后, 宁言之才说道:“是本王未曾让人通禀,怕打扰了将军,将军不必多礼。”
秦然泰自觉不着痕迹地将他打量了一番, 又抱拳说道:“多谢王爷。”
宁言之率先问道:“听将军所言,近日将有战争?”
“是,往常约是在秋中或秋末,今年怕是会提前。”
宁言之正愁自己知道的那些没法解释,正巧遇上了秦然泰说这些,还补充了些他不知道的细节。
他思索了一番,却没再开口问些什么。
秦然泰忍不住又将他打量了一番。
在传言里,至少在他听到的那些传言里,宁言之绝对没有这么正派。
无论是他在京城时的蛮横,还是在西北时传出来的宠妻,给人的都是目无尊长、不学无术、喜怒无常、只知道玩乐的印象。
如今一看,传言倒是不尽属实。
宁言之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却没多在意,他在想西戎。
千年之前,当时中原统|治|者为了区别,将中原之外分为东夷、西戎、南蛮、北狄。
西戎只是泛称,大夏以西有许多部落,有的强大,有的弱小。
强大的部落或者吞并其他部落,或者分裂成小部落,再被吞并。
有书记载,戎多“披发左衽”,生活习性与中原人大不相同。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此时最强大的部落是瓦鲜?”宁言之忽而问道。
“没错,而且他们隐隐有吞并其他部落的野心,若是成功了,恐怕会成为大患。”
宁言之轻轻笑了笑,说道:“不妨事,再强的敌人没了首领,也是一盘散沙,将军不必忧心。”
秦然泰听他说的笃定,问道:“王爷可是有办法解决了?”
宁言之模棱两可地答道:“本王想先了解一下瓦鲜的情况,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难免有空谈之嫌。”
秦然泰一抱拳,说道:“是。”
其他的将领陆陆续续地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却没有多问,而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宁言之和秦然泰聊完后就回去了,严定楠抱着宝宝,忽然记起一件事来……
这一段时间过得太美满,恍惚间居然有种已经与宁言之暮暮朝朝过了很多年的错觉,连一些事情都忘记了。
此刻他才记起,春意和秋落,就是在与瓦鲜的征战中,死在了他们的手上。
自他还魂,春意和秋落一个比一个的鲜活娇艳,不停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居然让他忘记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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