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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还童之后(古代架空)——禾白白

时间:2022-01-18 13:51:16  作者:禾白白
  起风了,一个妇人推门出来,手上搭着两件厚披风,从男人怀里接过儿子,闲聊似的叨唠了句:“对了,今天是不是你大儿子生辰?我们不需要备点东西么?”
  “是么?”父亲也起来了,每说一句话,寒气从他口中一缕缕呵出,交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网。
  “不太记得了,明天你去问问,若是,补份过去就好。”
  空气很清透,小院的欢笑声传得很远,源源不断的笑多得轻浮,多得廉价,而过去父亲从未对他展颜过,哪怕一个微笑也没有,就算将每一个招式练到完美无缺,尽善尽美,对方也只是习以为常的颔首,绝不会因此赞赏他一句。
  修炼得再快,打败再多的敌人,为门派争得再多荣光都是没用的——
  院子对面,那是靠“努力”无法达到的地方。
  但没事,人各有家,不周宫已改名易主,他也是有干儿子的人,养了那么多,好吃好喝供着,总有人会懂他苦心,以后好好孝顺他的。
  养子们所住的宫殿在他寝宫西侧,名为栖凤堂,论富丽堂皇,仅次于他的主殿。
  见他突然出现,守在门口的侍卫正要通报,郁衍抬起手,让他们退后。
  里头满是愁云满天,唉声叹气。
  “干爹是明天要回来了吧?好烦啊,一想到要见他,害怕地都要发噩梦。”
  说话的是郁衍最赏识的孩子阿堂,还未正式赐命,但平日嘴甜,明事理,郁衍有考虑过一阵子,正式传他功法。
  “是啊,但你跟我们不同。”其他孩子起哄:“干爹不是最赏识你么。”
  少年嗤笑:“什么赏识啊,伴君如伴虎,你们哪里知道我的难处。”
  都是少年人被窝里的悄悄话,他无意窥探,但听力太好真是件烦恼的事,后来长老问他为什么要遣散,这里头还能挑到些好苗子,收作暗卫弟子也未尝不可,但他就是不同意,给足钱,谁也不要,全部遣走。
  反正都是假的,留着做什么,自欺欺人么?
  从那刻起,郁衍真正明白了一个道理。
  “讨人喜欢”只是控制你勒索你的枷锁,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讨要回来的。
  碳盆又烧起来了,郁衍却没觉得房里有多暖和,过去被洞穿过的肋处又开始隐隐作痛,所幸把书一抛,眼不见为净。
  商应秋的未来理应灿烂,不应该被这份不值一提的礼物束缚,这份破烂也根本配不上别人的郑重。
  炭火噼里啪啦立刻又窜高了不少。
  既然注定要离开,何必再留着不用的回忆。
  那些多余的怜悯、不忍是与泥潭一样让人泥足深陷的存在,烧了正好。
  这是他送给商应秋最后的一课。
 
 
第14章 后浪推前浪
  翌日,天还不亮,副盟主院门口就发生了件奇事。
  晚来一步看热闹的弟子全被赶蚊子似的驱走了,但早起习武的弟子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副盟主院门口,堆积着好几箱金银,门口、墙面上横七竖八写满了血淋淋的“冤”字,别提多渗人了。
  先来的弟子绘声绘色讲述着:“而且啊……那金银上还有几件血衣,猜猜是谁的?”
  各堂弟子衣服颜色不同,在手臂处还绣有各自的名字,一看便晓身份。
  “全是前两天死在碧湖那人的!”
  “这话不能乱说,黄阗不是被魔头杀死的么?”晚来一步的弟子很吃惊。
  “我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三五个弟子聚在一起,私下议论纷纷,一墙之隔的院内,满地花瓶碎砾,独孤棠怒不可遏,砸完东西不够,还怒斥了一番众人。这位副盟主年轻人称江湖小孟尝,姿容不错,剑法潇洒,高鼻大眼,麾下门客众多,但随着年纪越长,这人脾气就越差,不过大家也能理解就是——
  任谁做过三任副盟主,次次被人截胡,从小孟尝变成万年老二,脾气要好也不太可能。
  好不容易等独孤棠骂完,几堂堂主连连赔笑,下军令状,说给一日时间,保准找出是谁在装神弄鬼。
  这不查还好,一查麻烦大了——黄阗之死,还真与副盟主有牵连。
  原来这黄阗平日一直在帮人私下销赃,偷卖盟中财物,与他勾结的苏二不单是贪狼堂下八大魁主之一,同时也是独孤棠的亲表弟,此人鞍前马后跟着独孤棠多年,霸着肥差,私底下没少中饱私囊,几个堂主多少有所耳闻,但碍于独孤棠面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了。
  却不想,黄阗胃口越来越大,屡屡威胁苏二,苏二心生歹计,才想出这招杀人嫁祸。
  龟孙子,杀人就算了,不晓得用别的法子么,偏偏要这个紧要关头自作聪明,愚蠢之极!
  独孤棠捏着下头承上来的的信,阴晴不定。
  这事,商应秋那方定早已查清,却按兵不动,一定不是为了给他留脸面。
  独孤家虽在八大家族里的比较强势,但各大族老早就不满他为何多年还是个老二,有换人顶上的意思,若这时被他们抓着把柄,肯定会借题发挥……
  “找人看紧苏二,我去去就回。”
  一番权衡,独孤棠动身去了春在堂,他刚迈过门槛,就见那坐在摇椅上的小童一脸暴怒的将什么东西砸到他脚边上。
  “什么狗屁玩意!不玩了!”
  副盟主这腰不可避免的酸了酸——
  年轻时,他曾跟不周宫主交过一次手,惨败,腰椎受伤卧床三月,如今看着这与魔头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样,他尽量动员脸部每一个能动的地方,挤出和蔼,问小朋友你知道盟主在哪么。
  矫情,做作,郁衍隔夜饭都差点没呕出赖,不,也没东西可呕,他那夜晚饭用多了,造成肠胃不适,如今正被商应秋勒令白粥配小菜,不见荤腥。
  但生病并不能逃离夫子的恶意,道长拖人送来个鸳鸯九连环,叮嘱他养病时别用蛮力,多玩玩想想。
  那九连环是用钢丝制成,九个小环可分可合,变幻莫测,以解开为胜,他一开始也是随意玩玩,后来变成废寝忘食,可摆弄了一早,也只堪堪解开五环,正是恼火的时候,对曾经的手下败将自然没好脸色。
  “在后院,自个去。”
  副盟主:“……”
  不能跟小孩较劲,可现在小孩脾气都那么大吗?忘了自己是俘虏的身份吧!
  春在堂后院背靠山,商应秋每日习武都在山上,倒不是怕被人看见什么,而是这习武声响太大,会扰人清静。
  郁衍领人上到半山,就见青年半赤着上身,一头乌发高扎起,覆着薄汗的柔韧肌肉上显出不可摧折的力度,暗中藏锋,是神兵出世才有的光芒,令观者目眩神迷。
  郁衍的目光停驻在那道身影上,也有些微的失神。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若自己全盛时,也不知谁更胜一筹。
  浮屠神功无坚不摧,配以青年这套自创的拳法,刚劲处如雷雨暴至,柔韧时似春风过湖,隔空一拳击出,地陷石碎,一套拳法下来,本山石林立的废地,如今愣是被开辟成一块完整的平地。
  副盟主这下不仅腰,连后牙槽也跟着犯疼了。
  一年前,他好不容易熬到盟主隐退,本以为十拿九稳终于要扶正了,谁知中途杀出个程咬金,独孤棠最后一场节节败退,被一招弹出场外,摔倒时后牙齐齐断了三根,至今漏风,说话一旦快了,便会含糊不清。
  他为什么来,商应秋心知肚明,整肃好衣衫,邀人到凉亭小坐。
  两人饮茶,独孤棠肯定不能直接道明来意,但谈什么好,人无嗜好难深交,干脆就近,从小孩的话题入手最安全。
  “最近也是辛苦你了,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性情暴戾的,肯定不好带吧。”独孤棠道开玩笑:“年纪轻轻还没当爹,就要提前体验带孩子的苦了。”
  独孤棠以为小孩听不见,说得肆无忌惮。郁衍人在坡上,背对两人,那是听得一清二楚,眼眸泛冷,连根带皮的拔出一把草药。
  他心中自有一本账,谁出口不逊,谁仗势欺人,谁踩高捧低全记录在案。
  不是不报,那是时候未到,等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您多虑了,暮春品性良善,在学堂勤学好问,是难得的好孩子。”商应秋淡声道:“况且离开亲人,初来一个陌生的地方,谁都会有防备之心,别说小孩,哪怕大人也是如此,您说呢。”
  独孤棠勉强附和,说那也是,“不过这孩子估计也不是习武的料,笨手笨脚,连个小玩意也解不开。”
  “这九连环看似简单,但要解开也需要三百四十一步,暮春,独孤叔叔说他有兴趣,你给他试试。”
  “……”
  谁对这玩意有兴趣啊!但商应秋顺手将东西递到眼前,独孤堂硬着头皮,假装饶有兴致的转了几圈,当真一无所有,掰扯不下,微微汗颜,干脆扯回正事算了。
  他说苏二那事时,不断用余光观察商应秋,见青年没什么反应,咳了声,干脆摆明态度。
  “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肯定得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过这事闹大了,会让外头人看笑话,影响不好,还是尽早打住。”
  商应秋坐姿笔挺,端的是眸清神正,面色坦然:“人又不是您杀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谈何笑话。”
  臭小子,就装吧你,独孤棠早知知道对方不会轻易这么算了:“近两年盟里弟子多了不少,良莠不齐,我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清理下,那不周宫……后期清点的那些事,就只得盟主你全权打理了,哎,能人多劳,这担子还是得你来啊。”
  擒贼无用,擒王才能开山里宝库,但比起不周山里宝库里的那些金银财宝,独孤棠更看重虚名。
  有了污点,等他踹走这兔崽子,登上盟主之位时才不至于遭人非议,商应秋这是掐准了他的软肋,等他主动来做这笔交易——
  外头流言蜚语到此为止,内部处理;同样作为交换,独孤棠一方不再插手不周宫的事,到时候魔头的处置,他这边也不过问。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说到这步,商应秋语气方放缓三分:“都是分内事,负责是应该的。”
  “……”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独孤棠回到家中,片刻后,探子来报,说苏二家外的钉子都撤了。
  姨妈家就这根独苗,真按律杀了那是断香火的事,那也是万万不可的。独孤棠现在不方便去知会表弟,本想第二天再议,结果人还没睡醒,弟子从门外急急跑过来,气喘吁吁说苏二跑了。
  “跑了——?”
  独孤棠皱起眉,大步往外走,问跑去哪了。
  弟子满脸惊惶:“他——他逃去东边的扫雪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万年老二的副盟主:腰酸,牙疼,老江湖一辈子,却扶正无望,好心酸啊。
 
 
第15章 学堂之危(一)
  清早,扫雪堂。
  一日之计在于晨,按学矩,辰时不到一众学童舒经活络热身子,做完早课,正式开始一日学习。
  按照青玄夫子的说法,这学习琴棋书画不仅是为陶冶性情节操,他们观察过几百年来江湖上出名的毒瘤,发现这些人要不是童年悲惨家庭不幸,要不是师门过于严苛,导致成名后性情大变,比旁人更容易走火入魔,危害武林。
  上梁不正下梁歪,但同样,下梁要从小好好打桩,以后才不至于轻易歪扭。
  青玄道长说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通过这段时间的表现,他对新同学的身心健康产生了浓浓的忧虑,当然,孩子本身无辜,都是之前身处在魔宫的环境下导致的——
  不周宫自上任宫主郁北林起,行事乖张霸道,在西北作恶多年,到郁衍接任起,行事虽有收敛,但仍匪性难改——
  听说前些年,西北一门不知何事伤了不周宫弟子,那不周宫主竟亲自上门,痛殴人家全门不止,还逼门主下跪认错方算了事,完全不懂道理为何物。
  哎,教化不是一蹴而就就能达成的,前路漫漫,这做夫子的任重而道远啊。
  不知自己已成夫子心头重责,晌午,郁衍放下筷子,对今天菜色很不满意。
  他嗜大鱼大肉,喜重油重盐,尤爱烤炙一类的做法,一贯不爱吃南边的味,而如今厨子给学童准备的,观其形,软趴无味;观其色,青白相见,让人食欲全无,尤其那菜里,还掺杂了他最不喜的豌豆粒。
  他左右看了眼,其他孩子倒不挑,有什么吃什么,这个年纪的小孩,手短脚短的,好一些拿不稳筷子,就用五指紧抓木勺子,掘地三尺的认真挖着粥饭,单听声音稀里哗啦的,与猪圈相差无几。
  学堂小班的衣物统一是蓝色为底子,袍身滚白边,衣摆处绣有幼竹样子的花纹,穿在身上煞是好看。
  华小公子讲究,怕弄脏衣物容易失礼于人前,提前带了口水巾,折成三角形,给容易掉饭渣的同学一一系脖子上,这才入座。
  “咦——暮春,你怎么不吃豌豆,你挑食吗。”
  管闲事,爱操心,这孩子就没一天能安心吃过饭,一辈子的劳碌命。
  “这不叫挑食,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只是选择自己喜欢的而已。”
  郁衍不为所动,筷子捏得稳稳当当,豌豆与他就是害群之马,一粒都不得留,尽数夹到其他盘里。
  习武为什么?为称霸,做人上人。
  那做人上人之后?不就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别说豌豆,就是一丝葱,他不喜欢,也有的是奴才替他挑选出来。
  也是现在落难了,才勉强要劳自己动手。
  “这样是不对的。”
  华公子虽然很感激同窗救活了大将军——就是那只巴掌大的小奶狗。
  但一事归一事,不对的地方就得点出,碗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别人用血汗换来的,春秋之际,夫子带他们下田插秧收过稻子,深知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哎呀,快别说了别说!夫子就要回来了!”
  夫子回来若见到有人挑食,那又得受罚,听二虎这样一说,其余几个孩童都面露紧张,操起筷子勺子一涌而来,将团结的力量发扬光大,为同窗排忧解难,扫清余孽消除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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