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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闻之,人言否?(古代架空)——山寒

时间:2022-01-20 13:58:59  作者:山寒
  他虽然姓傅,却出身李家,年少成名,不蠢不笨,又和荀弈有这样非同寻常的关系,即便是为了保全荀弈,为圣上做事,他必然也会尽心尽力——自然是比一般的刀子更好用。
  怪不得他一到京城圣上就迫不及待要见他,估计是想看看这把刀究竟能不能成事;而三皇子那样迫不及待地撮合他和荀弈,背后未必没有圣上的授意,或者,也许,就连荀弈——
  他的心忽然微微疼了一下。不狠,但却钻心。
  肩膀忽然落上了一只温暖的手掌,傅宁抬眼,对上了老太傅慈祥的眼睛:“外公.......”
  老太傅看着他有些黯然的神色,半是叹息半是玩笑地开口:“完了完了,我这外孙还没养大呢,心就飞到别人家去了。”
  傅宁冷不防被外公戳破心事,顿时有些尴尬;老太傅却并没有继续开玩笑,而是对他道:“外公给你讲个傻小子的故事吧?”
  傅宁不明所以,但他直觉这傻小子似乎是他认识的某人,便点了点头:“嗯。”
  老太傅似乎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先笑了两声,才慢慢说道:“我当年辞官退隐,许多人都到这庄子里来烦我,我又不能全部不见,便经常躲出去云游,偶尔才来这里住上一住;可是有一天,一个傻小子忽然来到了这里,见了我时只说了一句话,便叫我轮起旁边的柴杖,直接乱棍打出去了。”
  傅宁忍不住问道:“他说了什么?”
  老太傅看了傅宁一眼,笑道:“他跟我说,他去了一趟月州,瞧上了我的外孙,想要金屋藏娇,问我同不同意——我怎么可能同意!若不是看在他是个世子,我就要叫人将他从山上直接丢下去了!”
  这故事傅宁昨日才听过一个版本,今日又听到,还是个舞到自家外公面前的版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
  老太傅笑着继续:“他第二日又来了。不仅来了,还帮我修好了门前的山路,送走了来访的客人,我却想着他觊觎我的外孙,并没有搭理他;可他日日都来,风雨无阻——你说,这是不是个傻小子?”
  话说到这里,这位傻小子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
  傅宁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过了好半晌,才道:“他——他真的一见到您,就——就这么说的?”
  老太傅点了点头,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又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若是先藏着心思,和我结交,我倒也不会这样拒绝;但他偏要直接说出目的,将我气得不行,这不是傻小子,又是什么?”
  傅宁想了想荀弈当时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是挺傻的。”
  老太傅点了点头,又道:“但他也是难得的赤子心肠。后来我见他执著,便和他说,若是想要和你在一起,须得自己去争取,不能叫我强迫你;他却说,他原本就不是希望我直接让你与他如何,而只是因为,我是你最大的长辈,想要孝顺我。”
  傅宁不用想,便知道了当时的外公到底有多无奈:“真是.......辛苦外公了。”
  老太傅却道:“其实,他这样做,带给我的倒并不全是苦恼,反而给了我一个新的思路。”
  “那时因着南北学子交流,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你在江南已经声名鹊起,圣上注意到了你,且已经隐晦地和我透露了想要你来京城的意图。”
  傅宁一惊:“原来去年就........?”
  老太傅道:“我虽然曾经帮着先皇处理过藩王,但那是因为我是被先皇一手提拔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圣上虽然不想用我,但仍然对李家有所信任,所以才会想着要你来做。”
  傅宁忽然问道:“若只是想削藩,朝中多得是刚正不阿的大臣愿意做刀子,为什么非得是咱们家的不可?”
  老太傅赞许地看他一眼:“不如,你自己猜一猜?”
  傅宁便真的开始了猜测。凝神思索片刻,他回道:“因为立场。”
  “我朝虽然才建立百年,但朝中关系已然盘根错节,亲亲相护,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外公您却是先皇提拔,这么多年来,您不结党营私,也不与权贵攀亲;我的两位舅母都不是高门大户出身,我小舅甚至到现在都没成亲——就连我娘,也是选了当时刚刚考中科举,没有任何人脉的我爹;所以,圣上才放心。”
  老太傅十分欣慰:“不错。我这样做,圣上信任了我,我自然松一口气;但这也意味着,等你走上朝堂时,除了你大舅是个中书侍郎之外,并不会有其他的助力,万一有人要对你做些什么,只怕圣上并不能完全保全你。”
  “所以外公您,没有完全拒绝省之哥——咳,是因为这个?”
  老太傅仍旧看着前方的景色,仿佛没有听到傅宁方才那一句口误似的:“没错。但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尚未发生的隐患,就将我的外孙拱手送人。不过今年年初他抗旨时那样决绝,倒是叫我对他刮目相看了,所以他亲近你,我才没说什么。”
  日光亮起,雾色渐落,碧蓝色的天空如洗,万里无云,又是一日晴好。
  老太傅止住脚步,笑道:“今日便逛到这里吧,再走下去,我怕静姝要出来抓咱们了。”
  话音刚落,来处已经隐隐传来了李静姝的喊声:“外公——!!!哥——!!吃饭啦——!!”
  傅宁失笑:“怎么几年没见,她嗓门儿倒是越发亮堂了。”
  老太傅眨眨眼:“估计是另一位也想喊,没好意思开口,静姝帮着喊出来了罢。”
  傅宁被这样打趣,一时有些尴尬,又不好对自家外公说什么,正在窘迫,老太傅却大笑着转身,率先往来处去了。
  傅宁正尴尬着,也没有急着和外公并肩,自己落后了两步慢慢走着。
  路旁的枫叶仍旧火红,傅宁看在眼中,脑海里却想起了上一次他说起圣上在意亲情时,荀弈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下意识地喃喃道:“不是亲情.......会是什么呢?”
  
  本来想勤奋,结果忽然病了好久,中间这几天没来得及,这一章就更肥点,痊愈了继续勤奋。
  已经是最后一章啦?
 
 
第52章 -沐浴
  入了秋之后的天儿一日冷似一日,眼看着冬日到来,年关将近,国子学的年末大考也近在咫尺了。
  国子学里科目繁多,教哪一科的先生都不想自己的科目落了最后,铆足了劲儿布置课业,学子们苦不堪言,却也无计可施。
  勤院的学舍里生了炭盆儿,暖洋洋的热气一熏,便叫人有些提不起精神,只想顺着热气盖一床棉被,睡个昏天黑地。
  冯羽坐在傅宁边儿上,手里拿着策论的课本在卷子上奋笔疾书,口中还喋喋不休的控诉着:“这是到了年根儿,国子学里印书的工人不够用了吗?叫我们整日里抄抄抄,抄这么多,也不怕学里的库房装不下!”
  不远处的王元思闻言抬起头来,眼圈下头是一圈乌青,眼中是满满的怨念:“在学里抄也就算了,回到家还要抄,简直不能活了!”
  后排一个学子也抬起头,眼神中透露着疲惫:“二十天,整整二十天!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冬天里也能上射箭课。”
  怠惰的情绪有一人调动,整个学舍里便都弥漫着惫懒的气息。
  王元思放下笔偷了会儿懒,目光落在仍旧坐得笔挺、身形连晃都没晃一下的傅宁身上,忍不住出声问道:“子玉,你不累吗?这一下午,我都没见你停过。”
  傅宁笔走如飞,头也不抬:“累。”
  “那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趴在桌上的冯羽忽然发出了一声怪笑:“他不能休息。”
  王元思一脸茫然:“啊?”
  一页写尽,傅宁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叹了口气:“我今日有事得早走,林先生又不给请假,我只能加紧写完了。”
  王元思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是见他写字的手微微颤抖,便同情地关照了一句:“写完了记得好好休息,免得伤了身体,落下病根来。”
  冯羽:“嘻嘻哼哼哼嗤吭吭吭.....”
  傅宁谢过王元思,含笑看着冯羽,低声道:“你再笑,我就将你的副业告诉你爹娘和你哥,叫你上元节都出不了门。”
  冯羽:“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今日风大,待会儿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关好车窗,仔细给你吹病了,不然.......”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有人可该心疼了。”
  王元思耳朵竖了起来:“谁?谁心疼!”
  冯羽的声音虽小,但王元思坐得近,耳朵又灵敏,立刻便听到了这一句含蓄的揶揄,迅速问了过来。
  冯羽:.........
  傅宁重新拿起笔,叹了口气:“还能有谁,自然是我家里的人。今日早上我舅母叫我拿了暖炉手袋,又多穿了一件外衣,跟静姝一样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才放我出门,车上还放着热炉,热得我险些汗流浃背,哎。”
  王元思虽然觉得冯羽方才那话有些异样,但傅宁开口解释了,便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李侍郎家里有女儿,冬日里照顾自然比咱们精细多了;早上我出门时,我娘理都没理我,还是丫鬟给我拿了件大氅披着了,可怜死了。”
  冯羽原本说错了话正心虚,见状立刻接话道:“有女孩儿的家里也不见得好,我妹出门时我娘给穿了许多,我出门时也没怎么搭理我。”
  学舍内的学子们正无聊,便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傅宁放松了心情,揉了揉手腕,接着写起了剩余的课业。
  虽然他并不觉得和荀弈的关系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并不想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也不想在家里闹出什么事端——毕竟他的舅舅舅母,并不像他外公似的,能毫无障碍地接受这件事。
  李静姝倒是还可以。
  那日返程的路上,荀弈因为不好和女眷一同乘车而先行离开了,李静姝便拉着傅宁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大意无非是两日的相处改变了对荀弈的看法,不会再带着偏见去看荀弈了云云。
  傅宁当时半开玩笑地问了她,如果自己真的和荀弈在一起她会怎么办;李静姝手一挥表示可以接受,毕竟荀弈的人品没有问题;以至于性别问题,反而倒是其次了。
  只是李静姝虽然嘴上这么说,真正知道自己和荀弈在一起,怕是也不可能像她说得这样无动于衷吧。
  心里转着一个个念头,傅宁的手上却没有停下,飞快地写完了最后一点课业,起身略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走出了勤院的学舍。
  冯羽方才说今日风大,不过是在学舍内听到了风声呼啸;真正走出了勤院大门,才知道风究竟大到了何等地步:尖利的风声仿若怪物哭嚎,吹得傅宁险些没能站稳,还好一旁有人伸手帮了他一把,叫他没又回到勤院去。
  傅宁站稳之后便连忙道了谢,扶着他的那人却并没有立时松开手,而是将他半揽进了怀中:“这么冷的天儿,你也不叫人跟着你,不怕摔了?”
  原本想挣开的动作在听到这人声音的时候便停止了。傅宁侧头看了荀弈一眼,笑道:“谁叫我未卜先知,猜到了你会恰好这时候路过勤院门口呢。”
  两人虽然同在国子学,但自打从山上回来,便恢复了原先聚少离多的状态,荀弈看着怀中人,恨不得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带回家:“往后我可得时时在门口守着,免得有些人将自己磕坏了,白白叫我心疼。”
  冯羽方才的揶揄与他的话重叠,叫傅宁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时候天色昏暗,各个学院的学子们都在院内赶课业,诺大的庭院中空无一人,倒叫他状态也放松了许多。
  任由荀弈揽着他向外走去,傅宁轻笑一声:“只心疼?”
  揽着他的手紧了紧,荀弈瞧着他:“我倒是想疼些别的,只怕外公知道了,会连夜赶回京城将我打死。”
  傅宁眨眨眼:“怎么省之哥哥平日里说的那样好,为我挨次打都不肯吗?”
  荀弈站住脚步,看着他缓缓道:“你要是再这样撩拨我,我可不保证明日能让你安全回家去。”
  傅宁却笑了笑,轻轻推开他:“再晚一些,三皇子殿下在庄子里要等急了。省之哥哥,咱们还是快走吧。”
  前阵子三皇子在京郊盘下了一处别庄,花了许多功夫在庄子里造了个温泉,这两日正轮番邀请亲朋好友前去游玩,今日便邀请到了他们。
  这庄子坐落的地方和老太傅的相距不过两个山头,但因着要用流动的活水,位置便比老太傅的还要低些,但也是个三面遮风的好去处。
  外院是寻常的精致摆设,没什么新奇的;但走进内院,融融暖意便扑面而来。傅宁瞧着院子里盛放的梅花,有些新奇:“这是烧了地龙吗?”
  “没错。”迎出来的三皇子笑道:“前几日才烧上,今日刚开的花,你们恰好赶上了,可见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带着两人从梅林中穿过,来到一处满是鲜花的庭院:“今日风大天冷,你们一路过来也辛苦了;我叫人准备了锅子,咱们吃了暖暖身子,再去泡一泡温泉,那才叫舒服!”
  傅宁看着矮桌上刚刚沸腾的小锅,与周围准备好的各色食材,由衷道:“三皇子有心了。”
  这样细致的安排,即便是换了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三人落座,蒸腾的热气中,荀弈看着三皇子一身常服,问道:“你连日来一直在这庄子里,不怕你父皇怪罪吗?”
  三皇子笑了笑:“我又不是他中意的太子人选,也不打算争宠夺位,自然不用像大哥二哥一样尽力去学;更何况,我这样耽于声色,才更叫人放心不是?”
  他说这话时对着傅宁眨了眨眼,一副“你懂得”的表情,荀弈却伸手挡了他一下:“媚眼对你的小妾抛去。”
  三皇子:“我只是使个眼色!”
  他们二人吵吵嚷嚷,傅宁却并未说话,只是含笑看着。
  毕竟这皇家的事情,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插话,也并不想插话。当今圣上的子嗣并不多,大皇子与二皇子虽然年长,却并不是皇后所出;圣上春秋鼎盛,也没有立太子的意图,未来究竟会鹿死谁手,现在讨论还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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