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苍海对上她的目光之后便看见她走过来,她记得她姓许,是审计部门主管。
“纪总晚上好。”
纪苍海点了点头,“许主管刚下班吗?”
许晏一下子有些惊喜和惊吓,纪总竟然记得我的名字!
“是、是,有些晚了就准备在酒店睡了。”
纪苍海笑了笑说,“嗯,辛苦了,好好休息。”
许晏差点又被她展露的笑意迷了眼,忙鞠躬道,“谢谢纪总!”
纪苍海客套了几句就带着关山月上了楼,关山月看了那头一眼,有些不安地说,“她看见我们在一起了。”
“看到了又怎么样?”纪苍海并不在意,“公司是办事的地方,不是八卦的地方。”
她面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而且,不是还没做什么吗?”
电梯门“叮”一声开了,关山月又是红着耳垂走出来,纪苍海甚至有些想笑。
她刷开房门,两人刚进入房间,纪苍海的味道就靠了过来,她心中一跳,但纪苍海却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她收拾东西。
因为只回来一天,她基本没带什么换洗衣物,却拿了好几本医学生课本,那蓝色的《内科学》比砖头还厚。
不是,“你怎么还带着书啊?”
纪苍海拎了拎她的行李,好沉。
“快要期末考试周了,还没看完......”
其实她已经看过一遍了,但整本砖头都是重点,背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好吧,纪苍海看她收拾完毕,两人一齐回了西山区的家中。
这里安静清闲,栋与栋之间的距离比荔枝渡离得更远些,现在还不算太晚,有些人正在散步遛狗。
越靠近家门,她的心跳就越快,纪苍海的味道让她一遍又一遍地沉溺其中。
西山区都采用指纹锁,用不着钥匙了,她还记得她十六岁那年,为了不让纪苍海进家门,还“斥巨资”换了门锁。
一晃许多年过去。
她垂下眼,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纪苍海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又低落起来,默不作声地开了门,关山月心不在焉地进了家中。
里面没有开灯,刚听见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便忽然感觉一道力气压着她的肩膀,昏暗的朦胧中她被抵在门上。
纪苍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微微低下头问她,“在想什么?”
都说嘴唇上的感觉是最灵敏的,她甚至能感受到她有些凉的指腹上的微微凸起,柔软、却有力。
关山月眼前只见她精致的下颔,温热的吐息蕴着雪松的味道涌上来,身上禁不住撩起一阵热意,她带着些颤的声音开了口,“没事,想到......以前。”
以前。
命运反复无常,从无定数,如果那些事情没有发生,一切又会是什么样?
她依然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兔子,依然悄悄的、默不作声的、口是心非的喜欢着她。
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纪苍海目光暗下来,倾身更靠近了,低声说,“你不是想我么?”
黑暗中两人越靠越近,她的心跳声快要盖过呼吸。
就在快要吻到她的时候,纪苍海突然停下了,转而蹭过她的侧脸在她耳边说,“到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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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时间线大概是十六岁出了变故之后,十八岁到二十岁的感情升温阶段哦~如果亲亲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在评论区问的呀,因为我是第一次写文,所以可能没那么完善,大家可以多多提建议的【鞠躬
原作话:
风水轮流转啊,一个不傲娇,另一个开始傲娇了
养小孩×
养老婆√
跨度有点大哦【doge】事情在后面会交代的,放心,我可是个有坑品的人
第26章 微妙的关系
她那双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身上的女人,眼尾烧着红晕,轻软的声音似是带着细细密密的哭腔,尾音一颤一颤。
纪苍海轻笑一声,“你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是你在养我还是我在养你?”
关山月有些语无伦次,“我......养、不对,姐姐......”
她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她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脖颈。
是她的味道。
关山月环着她,轻轻蹭着她的脖颈,黑亮的长发散在洁白的枕边,衬得面色如沾染了醉意。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样的依恋她。
这就是她们微妙的关系。
关山月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朋友?
朋友会做这种事吗?
妹妹?
那她也太混蛋了吧。
恋人?
可她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
情人?
以她的性子倒是有可能。
可是,她好像也喜欢我。
关山月想不通,本来她跟她就是毫无关系,她大可完全不用管她,现在不仅管了,还这样允许她的亲近。
可......如果不是喜欢?
纪苍海看着身下染着红晕的纯澈面容,她又在想什么。
“不专心。”纪苍海在她耳边说。
一直到半夜,纪苍海才放过她,她累得迷迷糊糊洗了个澡就睡过去了。
一旁的纪苍海沉默地望着她的睡颜,眼中晦暗不定。
她似乎很累,睡得很熟,白皙的脖颈上是她留下的痕迹,从窗帘透过的微光晕在她的侧脸。
纪苍海收回目光,解锁手机给邵行之发了消息,随后在她身旁睡下。
她好像感觉到她的气息,呢喃着靠过来。
夜色深沉。
关山月醒来的时候,纪苍海已经不再身旁了,她坐起身,试探着唤了一声,“姐姐?”
空荡的房间只有她的尾音余韵,她又走了?
关山月垂下目光,窗帘被拉开了,清晨的阳光倾泻进来,纪苍海的房间桌面上依然摆着那张照片。
“我听见了,干什么?”纪苍海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过来。
关山月下了地,她的房间没有铺地毯,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看见纪苍海正好好地坐在阳台喝粥。
“姐姐?为什么在这里吃早饭?”
纪苍海一顿,随后恢复了常态,漫不经心地说,“没有为什么。”
总不能是怕她醒来看不见她。
“喝粥。”她说。
关山月洗漱过后在她面前坐下,她依然是那副慵懒的、清冷的样子,眼间那两颗小痣在阳光下像黑砂。
滑蛋牛肉粥的香气翻滚着涌上来,少许翠色葱花点缀着肉末,纪苍海的厨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她想起第一次吃她做的红烧茄子,还以为是阿姨做的,又想象着纪苍海面无表情地翻炒着大锅饭菜,蹿起冲天的火苗,禁不住有些想笑。
“笑什么?”纪苍海有些莫名。
“没,”关山月摇摇头,笑了,“真好吃。”
纪苍海颌首,露出一副“那是自然”的神态,起身下了楼。
关山月自觉地收拾桌面,到了楼下发现纪苍海已经换好了西装,关山月问她,“姐姐现在要去上班吗?”
她应了一声,身姿更加笔挺,关山月踌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下午三点,就走了。”
你还回来吗?
纪苍海似是并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点点头。
关山月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的背影纤长又清丽,伸手按住门把时顿了顿,偏过头说:
“下午六点。”
关山月一怔,“什么?”
“我正好要去燕都出差,一起过去。”
“真的吗?”关山月的眼睛亮了亮,又像小猫似的。
“嗯。”
她走了。
家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关山月坐在客厅的沙发,环视着她每天在的地方。
茶几上依然堆着许多册子,好些是全英文的经济期刊,她甚至能够回想起她指尖捻着书页的样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样子。
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
已经不记得了。
她从来没变过,也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人而改变。
不像我。
她垂下眼眸,不过她也要去燕都,她们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待在一起。
关山月又开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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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总,燕都那边市场部项目组还在观望,不过很大概率是不在那边发展业务。”
邵行之在日程表上比划着,一边汇报工作情况。
纪苍海揉了揉眉心,燕都那边发展得太快,市场基本已经饱和,再去掺和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她沉吟了一番说,“嗯,先放着吧。”
邵行之点点头,表示明白,继续说,“今天下午六点的机票已经订好了。”
“纪总,你这次出差打算待多久?”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纪苍海感觉邵行之在“出差”两字上似乎加重了语气,这个邵行之在她身边待久了,胆子越发大了哈。
“我想多久就多久。”
“可是纪总,最近公司事务繁重,许多项目还得你定夺。”
邵行之指了指那一大叠纸质文件,除了这一波纸质的,许多电子版还在公司内务网上。
“你留下来加班就行了。”纪苍海挑了挑眉说。
邵行之:......
真不该多嘴。
这时她的办公室没有敲门就被推开,除了席芮还能有谁。
席芮:“你又要去哪里玩儿了?”
纪苍海:“我是去出差。”
席芮轻笑起来,明媚的笑意在她骨像极佳的面容晕开,“怕不是想去陪某个离家出走的小家伙吧?”
啧。
“果然,当初我就看你不安好心。”席芮还在说,“关简也是蠢,把他家的小羊羔子送入狼口啊。”
她装作拭了拭泪的样子,“只可怜了这没人管的小羊羔子,身不由己地坠入爱河。”
“对小妹妹下手,也不怕有代沟的......”她又叹了口气,假模假样地说,“对人家好点儿吧,毕竟也不是她的错嘛~”
纪苍海:......
得想个办法让她闭嘴。
邵行之在一旁看热闹,可能也就董事长制得住她们纪总了,她还记得当时席芮苦追纪苍海不得,极其明智地放了手,经过一场变故之后成了伙伴与同盟,越发“情比金坚”起来。
风水轮流转,不知道什么时候纪苍海的朋友遇上了席芮,撵着席芮到处跑,席芮躲得叫苦不迭。
姬圈是个圈啊,邵行之心中暗叹。
“邵行之。”
突然被点了名,饶是邵行之也禁不住一嚇,赶紧回到,“是,纪总。”
席芮楚楚动人的表情一变,“诶,你不会要找她过来吧?”
纪苍海露出“你猜对了”的微笑,席芮轻咳一声,“我还有事,纪总您忙。”
说罢婷婷袅袅地缓步离开了,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纪苍海看着手头这些文件,有些想叹气,她在燕都也待不了太久,事情确实太多了。
一直忙到将近五点,纪苍海摘下眼镜,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一会儿,邵行之敲了敲门提醒她说,“纪总,差不多该出发了。”
纪苍海睁开眼睛,应了一声,披上一旁的外套,凛冽的面容透着些许疲惫。
邵行之小心地引着她上了车,往西山区驶去。
知道她五点要回来,关山月四点就开始期待,她时不时看着手中的《内科学》一眼,又看看紧闭的门口一眼。
门口终于有了动静,关山月望着那处明亮,纪苍海高挑纤细的身影逆着光,
“我们走吧。”
一起回来的还有一旁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女人,她走上前帮忙拎行李。
关山月认识她,名字好像叫邵行之,她不是总裁助理,是纪苍海的私人秘书,虽然在公司职位不高,但纪苍海给她的开价压过了一切。
关山月有些犹豫该叫她什么,纪苍海说,“她送我们去机场。”
不跟来。
邵行之心想,可不就是工具人吗,好些时候都是我给你们送的“日用品”呢。
嘴上说,“是的,关小姐。”
关山月小声说,“谢谢。”
邵行之道,“客气了。”
轿跑平稳地行驶着,现在不是晚高峰,却还是有点堵车,纪苍海坐在她身旁,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光映照在她精致的侧脸。
她环着双臂靠在车座上,抿唇不语好像在沉思,关山月悄悄望了望她,倾身近了些,侧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她偏头问,“困了?”
关山月摇摇头,几缕发丝蹭过她的脖颈。
只是想靠着你。
纪苍海垂眸望见她的长睫掩住了眼中的神色,墨黑的长发轻轻散在肩上,像许多个夜晚散在枕上的样子。
她静静地瞧着她褪去了稚气的面容,忽地捉住她的手,她的手心一如既往地温度偏高,纪苍海知道她喜欢自己牵着她。
关山月见她默许了她的接近,被牵住的指尖微微蜷了蜷,太久没见她以至于无时无刻不想和她亲近。
关山月抬起头,呼出的热气带回来雪松的味道,她轻轻吻了吻她的脖颈,一触即收,像是小猫捉鱼。
纪苍海只觉柔软又温热的唇略过,似是夕阳落入江中,荡开了如水般的涟漪。
她的目光暗了暗,这小崽子胆子变大了,她松开手,抚上她的发顶压了压,“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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