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臭老鼠又偷东西来了?”
和耀跟和堂看着和兆的的眼睛比起以往的鄙夷深了许多,似是没有想到这和兆洗干净了竟然是......这副模样......
“韵韵,这真的是那小子啊?哥哥倒是没想到他这洗干净了竟然是这副摄魂勾魄的模样啊......”和堂满脸的猥琐,“可惜是个男的......”
和耀则是直接在和兆的身边儿蹲下,伸手直接勾住和兆的下巴,看着他幼兽般企图亮出自己没有威胁力的利齿的样子眼神逐渐迷离,“怪不得能从摄政王府活着出来,要是我,长成这样的一张脸即便是个男的也能下得去手。”
和韵韵眼中压抑着嫉妒,居高临下地看着和兆嗤笑道:“还不是个被人玩腻了丢出去的玩意儿!”
为了十几个铜板跑回来,不是被丢了还能是因为什么?
“那摄政王还真是舍得啊,”和耀钳着和兆的下巴将自己凑近了些,本想吓吓他的,但看着和兆细腻的面容竟然让他觉得,若非当着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自己或许真会忍不住对他做些什么,“我倒是真没想到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长出了这么个尤物......”
和兆看着他越发逼近的脸觉得恶心,他挣开自己的下巴,蜷缩着身体直往角落里缩,只露出了一双漆黑如同点墨的眸子。
“我才没有被丢!”
在场的人只当他是在嘴硬,笑的极为嘲讽,但和耀看着和兆闪躲的样子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了,没想到在这么个仓皇无措的却努力露出獠牙幼兽面前自己竟然也有了良知那种东西。
以前打断和兆的腿的时候他可没有半分心软过。
“妈的!这张脸还真是让人看得心痒痒!”
和韵韵只觉得和兆简直就是个男狐狸,却偏偏摆出一副单纯的嘴脸,讽刺道:“大哥该不会也有龙阳之好吧!”
和堂听了之后看了他的大哥一眼,反倒在和耀之前接了和韵韵的话道:“妹妹何至于嫉妒这个在马厩里养出来的小子,他长得再摄人也比不上妹妹的金枝玉叶不是?”
这话听着像是在夸她,但和韵韵却发现他的这个二哥在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却跟他的大哥一样极其露骨地盯在和兆的身上。
和堂看着和兆不禁心想,这世上当真有玉为骨,雪为肤,芙蓉为面的人儿,以前就这么将人养在马厩里还真是可惜了......
他们竟然让和韵韵就这么将人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榻上......
和堂在想到这里的时候眼睛满是阴毒的心思。
此时的和兆看着和耀跟和堂,就像看着两条朝着他流着恶心的涏水的豺狼,他死死地抱着刚被他从马厩的角落里挖出来的小盒子,想着还在王府的柏颂赢,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尚书府,回他在王府的家。
第二十一章 :铜子儿
和耀对他动手动脚的,和兆边躲边用带着水光的眼睛瞪着他,但他这没什么杀伤力的眼神只会让人心痒的要对他再做些什么。
“韵韵,这小傻子可是替你出嫁的,现在他给丢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和韵韵想起自己在戏楼见到的那张脸脸色发烫,但当再次看向和兆的时候眼神却立即恶毒了起来。
“想来是摄政王看不上他这个傻子,不过皇上赐婚的圣旨可还在家里放着呢,怎么着那王府的宗册上的由我们‘和’家的姓氏,还能怎么办?”
和耀跟和堂当然是知道了和韵韵的意思,不过当日她怎么着都不愿意嫁过去,如今却拐弯抹角地上赶着进摄政王府,怎么这会儿不怕那个摄政王了?
虽说这么想和耀跟和堂还是顺着和韵韵的意思往下说了,说的时候眼睛却是就这么不怀好意地看着和兆。
“妹妹若是嫁进了摄政王府,可不会跟某个傻子一样落得个被当个玩腻的玩意儿给丢回来的下场。”
和兆气的直接在抱着的盒子上划出来划痕。
“我才没有被赢赢丢了呢!”
“呦,都到现在了还在嘴硬呢,”和堂走过来直接用脚往和兆的肩膀上踢了一脚,虽然看着他的这张脸没用忍心上以前欺负他的狠劲儿,但还是将他给踹坐到了地上,“他要是没抛弃你,你还用得着爬狗洞回来找你这几个铜子儿?”
和耀一把将和兆怀里的小盒子给夺了过去,打开一看果然是几个生了锈的铜子儿,约莫有十二三个,也不知道和兆攒了几年才攒下来的。
和兆见自己的钱被他抢走立马就急了,直接扑上去就要抢回来,可谁知道和耀却躲着他,极其恶劣地盒子给直接扔到了满是馊水的马槽里,只有几个铜子儿在落进去之前掉到了地上。
马槽里的馊水溅了出来,和韵韵极其夸张地尖叫了一声,看着自己被沾上污水的鞋子直接满脸狰狞的指着和兆尖声大喊大叫:“你竟然敢弄脏我的鞋子!”
和兆看着和韵韵的面孔急忙摇头,“不是我!”
“来人!”和韵韵像是发了狂的野狗,“把他的头给我按到马槽里头去!”
她身后的两个婆子听了之后立马就张着手直接就将和兆给按住了,拖着他直接拉到了马槽边儿上。
马槽里尽是半月未清理的腐料跟馊水,还混杂着一股子的马尿味儿,槽底下一块块的痕迹散发着恶臭,可想而知那是什么东西。
俩婆子直接就将指甲锲在和兆的皮肉里,带着干褐的皱纹的脸狰狞的像是两只丑陋的恶鬼。
“你这个傻子竟然敢弄脏小姐的鞋子!”
和韵韵脸上是狰狞的嫉妒。
这个傻子居然抢了自己的摄政王,抢了自己该在王府的好日子!看他沾上满身骚臭之后还会不会有人再看他一眼!
和兆用手死死地抵着马槽,一个劲儿地将身子往下坠,两人一时也没能得手,和韵韵却是等不及了,两步过去直接上去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这么笼罩在了她的身后,和韵韵只觉得脊骨泛凉,刚要回头就被人提着直接扔到了马厩里。
“韵、韵韵!”
和耀跟和堂被眼前的男人吓得不敢近前拉人。
“大胆!你、你谁啊你!”
紧赶慢赶地追上来的管家看着极其狼狈地扑腾的恶臭的馊水的女人掩住口鼻直接就走到了柏颂赢的跟前儿。
“王爷!”
和耀跟和堂顿时面面相觑。
这男人该不会就是当朝的摄政王吧!
俩人连着两个婆子顿时就跪在了地上,刚从马槽里爬出来的和韵韵在看到柏颂赢的时候顿时手脚发软,竟然就这么又摔了回去,扑腾了几下才又爬了出来,趴在地上干呕着在刚才喝进去的恶臭的水。
柏颂赢就这么看着吓坏了缩回马厩的角落里躲着的和兆。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阴间的阎罗,阴森的恍若让人万劫不复的审判声,没有任何的温度。
和耀多少猜到柏颂赢过来能为了的人只会是......
难道前些日子从戏楼传出来的事儿并非空穴来风?!
“我、我们只是跟这个傻......跟小堂弟随便玩、玩玩而已......”
管家看着和家的两位少爷直接就冷哼了声。
柏颂赢朝着和兆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儿蹲下,“如今本王跟你们和府也算是亲戚,也不至于这么见外,既然想玩儿,咱们就接着玩儿啊。”
俩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领口就已经被冷汗给渗透了,俩人连带着两个婆子直接磕在了地上,就连正在干呕着的和韵韵也趴在地上不敢将头抬起来半点儿。
柏颂赢就这么单膝跪在和兆的跟前儿,将沾在他身上的麦梗一点点地摘干净,“鸦隐,你来陪他们玩玩儿。”
柏颂赢话音刚落一个玄衣男子就这么冷不丁地出现在和耀和和堂的身后,将两人吓得直接就趴在地上往前爬了好几步。
“不知王爷想怎么玩儿?”鸦隐声音沙哑,听不出他的年纪,只是身形修长健硕,面具之下依稀还能看见曼延至下巴的褐色的老疤,更是让人觉得阴冷可怖。
就像是恶魔身侧带着白森森的獠牙的胡狼......
柏颂赢直接将只知道看着他的和兆给抱了起来,“让他们将这马槽里的水喝干净,五个人......那就死三个吧。”
在柏颂赢这句话说出去后那五个人吓得直接就发了疯,刚要跑就被那鸦隐接二连三地扔到了马槽里,顿时杀猪声叫出了一片。
柏颂赢刚要将和兆抱走,和兆却在他的怀里吭出了声。
“铜子儿......”和兆颤巍巍地抱着他的脖子,“给赢赢的......”
柏颂赢扶着他的脖子让他埋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对着管家吩咐道:“帮他捡起来。”
管家赶忙将地上散落在地上的五个铜子挨个捡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计较
出了和府后和兆看着管家递上来的五个铜子儿,鼻子一抽,直接就用额头抵着柏颂赢的肩膀哭了出来。
柏颂赢皱了眉,觉得烦,就这么将他托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样子!”
和兆听了着急哆嗦着嘴唇将眼泪给收回去了,眼睛却还是红红的,一连打个三个哭嗝,打的整个身子在柏颂赢的怀里都是一颤一颤的。
柏颂赢就这么皱着眉单手将和兆托抱在怀里,将着他的后颈的手稍稍用力,看着和兆打嗝打的两片沁粉的嘴唇一颤一颤的,将自己的脸靠近了一点儿。
和兆呆呆地看着柏颂赢靠近的脸,看着他的高挺的鼻梁抵在了自己泛红的鼻头上,感受着从他鼻尖上带着的些许温热。
柏颂赢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和兆,毫不留情地道:“你身上还真是臭死了!”
和兆愣了一下,然后嘴一咧,死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却看着柏颂赢,泪珠子一个个地往下掉。
“回、回去洗干净了赢、赢赢还要我吗?”
柏颂赢看着这个半点儿都经不起玩笑的小家伙眉宇间皱的更深了,“还哭!”
和兆刚仰脖子要打哭嗝就泪汪汪的生生忍住了,讨好地在他面前摊开自己的手上让他看自己手里的铜子儿。
他本来攒了有十三个的,曾经的每一个铜字儿都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可是现在只剩下了五个,其他的丢掉到马槽的馊水里去了。
和兆泪汪汪地对着他笑:“我现在有钱了!”
柏颂赢只看了一眼,满脸不屑地打击他道:“就为了这几个铜板?你果然变成了个傻子!”
和兆的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悻悻地将手收了回去。
柏颂赢直接提着他将他放到了地上。
“你自己走!”
和兆攥着手里的铜板,低着头可怜巴巴的。
柏颂赢却没有管他,直接大步开始往王府的方向走,和兆还没调整好情绪就不得不赶紧跟了上去。
和兆就跟个小尾巴似得,走两步小跑两步地跟着他的后头,就这么怯生生地看着柏颂赢垂下的宽大的手,还几次都想牵上去,但终究是没敢这么做。
两个走在街上,一个高大俊毅的跟天神似的,一个漂亮的事实在是不像话,自然是吸引了诸多的视线。
没人敢多看柏颂赢一眼,倒是有大胆的姑娘看上了和兆。
和兆正走着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抛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原来是一支素雅的的栀子花。
这盛京倒是有个习俗,姑娘家的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倒是可以掷花以示好意。
素白的栀子就这么落在了手心上,和兆就这么停下,朝着花抛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一身素衣的姑娘正害羞带怯地看着他。
和兆就这么有些害羞地回看了过去。
外面的女孩子真好,比和府的漂亮,也比和府的善良,还给自己这么香的花......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东西呢......
硬着头皮往前走、不准备搭理不再跟着他的和兆的柏颂赢额上的青筋暴凸的愈来愈是明显。刚才还怯生生地先要跟自己拉手,现在别人一个示好就......
傻子果真是不知道什么喜欢,谁对他好一点儿就跟跟着谁走!
和兆小心地捧着花,对着女孩子小声地说了声谢谢就直接兴高采烈地朝着柏颂赢跑了过去,他要把这么漂亮这么,香的东西送给他!
“赢赢!”和兆跑到柏颂赢的前头就这么将花对着他双手捧起,“这是我......”
和兆还没有说完柏颂赢就直接将他手上的话打到地上,直接就用脚碾了上去。
看着碾完花,极其讽刺地看了他一眼的后便继续往前的的柏颂赢和兆目光颤着,回头的时候似乎远远地看到了那姑娘失落缄默的目光,吸着鼻子小心地将被碾的不堪的栀子花又给捡了起来。
他不喜欢......
和兆看着愈来愈远的柏颂赢脚下停顿,委屈的不成样子,但还是拿袖子将眼泪狠狠擦干净又朝着他跟了上去。
“赢赢喜欢什么啊?”
柏颂赢根本就不搭理他。
“我的钱都可以给赢赢花的!”
柏颂赢目光闪过一丝轻蔑之意,却也实在是不想当街跟这个傻子争执起来。
“赢赢要不要吃糖葫芦!前面就有卖的哦!”
和兆虽然是在问他,却是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路边大爷扛着的艳红带着薄亮的糖色的糖葫芦。
这东西他小时候见过,和耀跟和堂拿到他的跟前儿炫耀,要他学狗叫才会给他吃,但和兆没有学过,所有也就没有吃过。
他本来以为柏颂赢还是不会搭理他的,却没想到柏颂赢却突然停了下来,和兆在他身后堪堪停住,看着他朝着自己转身愣了一下,眼神都闪着激动。
卖糖葫芦的大爷就这跟前儿,和兆攥着被他手里的糖葫芦十分紧张地问这个大爷:“请问多少钱一串儿啊?”
大爷看着跟白日的冷面修罗般站在他身后的柏颂赢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两文钱一串儿。”
和兆一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睛也明亮了起来,“我要买两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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