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飞澜道:“在家呢。”
“晚上吃什么?”
时岸需要被治愈,能治愈他的也只有雁飞澜,雁飞澜的怀抱,雁飞澜的吻或者雁飞澜做的饭都可以。
家里剩的东西不多,雁飞澜凑了三道菜给时岸。
时岸听了也觉得满意,只道:“我马上就回家。”
挂了电话,时岸立即踩了油门,开回家的路上,一向不求速度只求平安的时岸飙起了车,两次差点超速。
车停在了地库里,时岸甩上车门,大步流星的往电梯口去。
他迫切的需要雁飞澜。
时岸输入密码的时候雁飞澜刚备好了菜来客厅喝水。
雁飞澜的水杯才放下,时岸就扑了过来,雁飞澜措手不及没能接住时岸,两人摔下去的时候他护住了时岸的后脑勺,生怕茶几的边角磕了时岸。
时岸大约是需要一个吻的,只是吻的不得章法,胡乱啃了一通,两个人都尝到了些腥甜的味道。
时岸没有停,雁飞澜任由他啃着。
啃着啃着,时岸就掉了眼泪,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时岸埋头在雁飞澜的胸前,手里攥着的是雁飞澜身上围裙的带子,还不至傍晚,阳光只是发生了微微偏移还没有发展成夕阳。
“怎么哭成这样了。”雁飞澜心疼的抱着时岸,不断地安慰着,“发生什么事了?”
时岸哭着说:“畜生!他们都是畜生!”
雁飞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时岸在骂谁,但他清楚他此刻完全不需要弄懂这些事情。
“对,是畜生,那我们不为畜生哭好不好?”
雁飞澜吻在时岸的额角。
时岸连哭带骂,给自己折腾出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抬头去看雁飞澜的时候才发现雁飞澜的嘴角破了。
可时岸不想道歉了。
他需要雁飞澜。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时岸都需要雁飞澜。
时岸要自私到底,雁飞澜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时岸要雁飞澜,他要雁飞澜安慰他,要雁飞澜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他需要雁飞澜的拥抱,需要雁飞澜的吻,他需要和雁飞澜在一起。
“雁飞澜。”
“嗯,在。”
时岸视线里的雁飞澜一片模糊,没干的眼泪像是给这世界蒙了一层水汽。
“我们在一起吧。”时岸喉结微滚又道:“我们谈恋爱吧,谁先提分手谁是狗好不好?”
时岸从不极端,只有这一次。
他爱雁飞澜,爱了整个青春,也想爱一辈子。
他需要雁飞澜,此刻需要,往后一辈子也都需要
第47章 我的时老师
雁飞澜环抱着时岸,他望着时岸眼底的眼泪,拒绝的话就在嘴边。
小的时候雁飞澜总想着长大,因为太喜欢时岸,喜欢了整个青春,因为太有自知之明,所以想要长大,想要长大之后好好爱时岸。
长大了,却不敢爱了。
生活总是跌宕起伏,可雁飞澜的生活好像总是一路往下跌,从来就没有起过,可还是喜欢时岸,可喜欢里的理智从来都没有掉线过。
雁飞澜知道无论是那句“喜欢你”还是“在一起”都应该是他先提出来的,可时岸的主动总是提前他一步。
“时岸。”
时岸一把捂上了自己的耳朵,脑袋埋了下去,闭着眼睛说道:“除了好的这两个字以外我什么都不想听。”
浴盐浴盐岁
他尽可能的躲避开雁飞澜的拒绝。
雁飞澜拒绝他太多次了,时岸不想再听了。
雁飞澜的手轻轻拍在时岸的背上:“听我说好不好?”
时岸摇头:“我不想听,你除了拒绝我什么都不会说,除非你答应我。”
雁飞澜没有说话。
时岸抬起头来看着雁飞澜,他双手捧着雁飞澜的脸,甚是虔诚的说道:“我需要你。”
雁飞澜盯着时岸看了好久,他问时岸:“时岸,我爱你,但是你知道的,我现在...”
“现在怎么了!”时岸跳起来吼道!
时岸想不明便雁飞澜为什么总是纠结于现在的生活,雁飞澜现在的生活哪里算得上糟糕,就算是外卖员,外卖员又怎么了,什么职业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他是大学老师又怎么了,大学老师的工作就一定体面么?
要是体面,时岸现在怎么会有想辞职的冲动。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于你的现在!现在怎么了!”时岸抹了一把眼睛上残留的眼泪吼道:“外卖员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连外卖员还做不成呢!这狗屁大学老师我还都不想干了呢!”
雁飞澜从地上起身,时岸满脸涨红,一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刚刚的半点柔弱,盯着雁飞澜像是就要和雁飞澜动手。
“雁飞澜!”时岸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不要在一起!”
“要要要,好好好,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雁飞澜边说边将时岸揽进了怀里,安慰的拍在他的背上,嘴里一直念叨着:“好好好,在一起在一起,不分手不分手,谁先提分手谁就是狗,好不好?好好好,不生气了不生气了,脸都红了。”
雁飞澜的“好”说的太快了,时岸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被雁飞澜抱了好一会儿时岸才从雁飞澜怀里挣出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雁飞澜捏了捏时岸没什么肉的脸颊说道:“我说好,我们在一起,谈恋爱的那种在一起,答应你说的,谁先提分手谁是狗,就去和飞飞吃一只碗里的饭。”
时岸瞪圆了眼睛指着雁飞澜说:“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雁飞澜,有朝一日你要是食言了我让你连和飞飞吃一碗饭的机会都没有。”
雁飞澜被时岸逗笑了,在一起了,雁飞澜就没有想过分开的事情。
他和时岸之间的距离是遥远的,是隔着一个世界,隔着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隔着五年牢狱生活,隔着一辆电动车的,可时岸好像从来没有怕过,从上学的时候开始,时岸迈向他的每一步好像都走得格外坚定。
时岸一个人朝他走了这么久,雁飞澜想,他是时候朝时岸迈一步了。
未来的所有日子里,雁飞澜都将毫不顾忌的朝时岸走去。
时岸沉浸在雁飞澜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喜悦里,可也不忘了教育雁飞澜。
“雁飞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现在才在一起么?”
雁飞澜当然知道,因为他的胆小,因为他的懦弱,因为他的一事无成,所以才让时岸辛苦了这么久。
“就是因为你想的太多!”时岸伸手戳在雁飞澜的额角说道:“从今以后,这里只准想着时岸还有今天要给时岸做什么好吃的。”
时岸又戳着雁飞澜的心口道:“这里装着的也只能有时岸一个人,明白了么?”
雁飞澜蹭着时岸的额头说道:“好,知道了,我会听时老师的话的。”
时岸和雁飞澜拉开距离道:“我不介意你是外卖员还是什么了不起的高管,我喜欢的是雁飞澜,当然,我不可能养你,你还是要靠你自己赚钱。”
雁飞澜笑着点头:“好,我靠自己赚钱。”
时岸又指着自己说:“不仅要养自己,还要养我。”
“好,不仅要养自己,还要养我的时老师。”
时岸从来没有觉得,时老师这三个字之前冠上“我的”这两个字会变得这么好听。
他钻进雁飞澜的怀里糯声道:“再叫一遍。”
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声音又小,听起来好不可怜又招人疼爱。
雁飞澜紧紧揽着时岸:“我的时老师。”
“哎!”
“我的时老师。”
“嗯!你的!”
一通闯进来的电话,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刚刚陷入甜蜜恋爱的时岸的所有情绪,拧着眉毛接了电话。
“怎么了?”
电话是沈琦打过来的。
“出来吃个饭,带上你家雁飞澜。”
时岸没二话的答应了,原本是想在家靠雁飞澜的一顿饭来治愈自己的,可现在不需要了,雁飞澜连着说出来的几个好字已经完全治愈了时岸那一丁点不顺心,当然,沈琦的那一句“你家雁飞澜”还是很让时老师满意的。
“什么!”沈琦听完时岸的话,腾地站了起来。
三个人没坐包间,大堂里的人听见沈琦的这一嗓子,纷纷侧目。
时岸倒是没拦沈琦,沈琦的这反应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沈琦自己定了神坐回到位置上说道:“真就在一起了?没骗我?”
沈琦看向雁飞澜的眼神依旧算不上友善,现在这两人个人在一起了反倒让沈琦觉得更生气了。
现在能在一起就证明是可以在一起的,那早想什么去了。
不过好坏都是朋友的决定,好坏都是朋友的感情,沈琦不想干涉,现在时岸总算结束了自己的暗恋开始了老早之前就跟他描绘过的恋爱生活,他当然是要祝福的。
沈琦喝了口水,低着头没说话,从手机里找了张照片,将手机放在桌上推给时岸看了。
“办下来了?”时岸看着那张营业执照,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像是在梦里才会发生的。
和这些事情比起来,在学校受的那些委屈,完全可以被很好的抵消掉。
沈琦点着头。
这营业执照照理说还要两天才能下来,可朝里有人好做官,沈琦家的买卖铺到这么大,还是有些人脉在的,沈琦父亲托了关系,餐厅的营业执照这才麻利的办了下来。
“我打算明天开始就装修了。”沈琦朝时岸抬了抬下巴:“怎么样,明天跟我研究研究装修材料和风格?”
时岸倒是想去,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明天他的课不少,没法跟沈琦研究这些东西。
这倒也没难住时岸。
“我明天课太多了,让雁飞澜跟你去吧。”
沈琦没反对,毕竟时岸的投资是以雁飞澜的名义,作为投资人还是有权参与装修的。
“行,那明天我去材料城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莫名其妙被安排出去的雁飞澜还没反过劲来,小声和时岸说道:“我明天要跑单子啊。”
不等时岸说话,沈琦说道:“跑的哪门单子啊,咱们这餐厅都快开起来了,这一阵有的忙呢,我充分保留的你权利,你也需要尽点责任吧。”
雁飞澜没懂沈琦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餐厅是时岸跟沈琦的,他哪来的什么权利,至于所谓的责任,这又是从哪里说起来的。
看着雁飞澜画满问号的眼神,沈琦压低声音问时岸:“你还没跟他说?”
都在一张桌上,雁飞澜当然是听见了的,他看向时岸。
桌上一共三个人,两个人都看向了时岸,还没把这事说出去的时岸顿觉一股压力。
一咬牙,时岸决定告诉雁飞澜。
反正两个人现在在一起了,他的就是雁飞澜的,雁飞澜的当然也是他的,这间餐厅他出的那部分投资无论是以雁飞澜的名义还是以他的名义,到时候的收入分红也全都是他和雁飞澜的钱。
“时岸。”雁飞澜用胳膊肘碰了碰时岸问道:“沈琦说的...是什么事?”
时岸总觉得这件事说出去之后雁飞澜会不同意,可他也不想再瞒着了。
“和沈琦投资的这个餐厅,我是以你的名义做的。”时岸越说声音越小,雁飞澜还没等说什么,他自己就先底气不足了。
雁飞澜听过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说:“哦,这样啊,怪不得,沈琦这都把我给说懵了。”
他太平静了,时岸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跟雁飞澜说喜欢他的时候,雁飞澜也是这么平静。
那天的平静意味着拒绝,那今天的平静又意味着什么。
雁飞澜给时岸添了一筷子菜:“先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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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舍五入等于结婚了
第48章 我都不能接受
在饭桌上雁飞澜没有再多说些别的什么,沈琦热情异常,装修方案左一套右一套的往两人跟前递。
“看看,看看,这套怎么样?”
时岸翻开沈琦的装修方案,比起前一套是好了不少,不过总是透着那么一股金钱的味道。
“算了吧,这也太不接地气了。”时岸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又不是做高端餐厅,咱们这餐厅要是装成这样,像我这样月薪五千的是肯定不敢往里近的。”
沈琦悻悻收回递到时岸跟前的装修方案,眼巴巴的又递过去了一套。
时岸边吃边看,看得到是认真,和装修方案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根笔,时岸拿了笔在图上圈出了几处可以稍作改动的地方。
沈琦说道:“时岸,我看你那老师不行别干了,反正你干的也不舒服,我说真的,不然辞了咱俩好好弄这餐厅吧!”
时岸听过,他失笑道:“算了吧,我这两把刷子教书已经是勉强,哪里来的那么活泛的脑子来经营餐厅。”
他将圈点过后的装修方案递还给了沈琦:“我顶多也就是跟你凑个热闹,真要是让我在那出谋划策。”他摇头道:“算了吧,到时候咱俩别赔的个血本无归。”
沈琦接过东西,又道:“我说真的!时岸你不适合和你们学校那帮脑残领导周旋,真的!”
时岸看向沈琦,沈琦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现在的确不想再和学校那帮领导继续搅和下去。
学校里关于时岸的传闻已经是五花八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了受害者有罪论,今天一整天,时岸已经听过太多版本的事情,听得多了,他都分辨不出那帮人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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