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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算起来,两人都有足足两天一夜没好好休息过了。张宗终拿着换洗衣服要去洗澡的时候,佟漱在书房开始坐立不安。恐怖片里一转头女鬼出现在镜子中的片段轮番在脑海中上演,他感觉自己痛苦到了极点,无比挣扎,终于还是开口道:“你能不能别洗了,我不敢自己去洗澡。咱俩都别洗凑合一晚上,谁也不嫌弃谁。”
  “不可以,”张宗终拉开门,外面的灯刚才被他关掉了,到处都黑咕隆咚的。他回头挑衅道:“你可以跟我一块儿洗,或者你洗的时候打开门,我可以拉把椅子坐在外面等你。”
  “你有病吧你!”佟漱崩溃道,“我就不洗!这是我家,房子是我的床是我的连床单被罩都是我的,我就不洗!”
  张宗终没理他,过去洗澡。门刚一关上,佟漱缩到墙角开始念叨,“阿弥陀佛,太上老君,地藏菩萨救命……”他越念越乱七八糟,“姐姐,姐姐,我不知道你来我家干什么,你也不是我害死的,要找你去找害死你的人。你找我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以后有人给你烧纸你都收不到——”
  哗啦啦淋水声和热水器微弱的轰鸣随着细碎的念叨不间断地传进佟漱耳朵,他渐渐犯困,两眼皮打着架、脑袋也一栽一栽。
  “随便你吧,”佟漱困得睁不开眼睛,蜷起腿躺在床角,“你把我害死张宗终不会放过你的,他还得靠我找仇人呢……”
  屋外,流水声不知何时停下。热水器稍稍滞后,隔了几秒停下工作。张宗终擦着头发走出来,书房的台灯开着,橘色光晕似乎驱散了少许阴冷,显出些不合时宜的温暖。他的眼角余光中似乎擦过去了移动飞快的白影,嘻嘻笑声若有若无,无从分辨方位。
  “你最好别来烦我,”张宗终眯缝了下眼睛,低声道,“我可以考虑明天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他说罢走进屋里,顺手把攥着的黑绳缠在了门把上。暖光中佟漱早已熟睡,大抵缺乏安全感,身体蜷成一团,只占了小块儿位置。张宗终盯着他看了半晌,脑海中忽然冒出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因为白思思的突然出现、佟漱不安地缩起腿。
  “睡觉倒是挺老实的。”张宗终自言自语,关掉台灯。他躺了片刻,伸手把被子给佟漱盖好,阖上眼睛。
 
 
第052章 药
  佟漱感觉,自己可能快坚持不住了。
  一整夜,他完全没睡好。本以为自己应该梦见那位“姐姐”走来走去,把他家当成自己家。哪成想整个晚上佟漱都在反复梦见张宗终亲自己那一下,以及望向何果果时充满挑衅的眼神。
  抬眼一看,黑发绳拴在门把上,这让他安心了不少。佟漱顶着黑眼圈看向张宗终,这人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在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眉,直挺挺地躺着、感觉下一秒就能继续杀人——杀鬼。
  “真是个活阎王,”佟漱小声嘟囔,“睡觉倒是怪老实的……”
  佟漱盘腿坐在床内侧,他垂眼看张宗终,屋里仍然黑漆漆的,他的眉眼不甚清晰,心里仿佛也沉甸甸装满了事。佟漱蓦地感觉那些沉甸甸也压在了自己心头。仔细回忆罢了,张宗终和白家兄妹心不齐愈发明显,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他才能为了杀白相珑而留在神机做事呢?
  白思思知道这件事吗,她知道张宗终要杀自己的小叔吗?
  佟漱越想越五味杂陈。也许张宗终跟自己一样,是个身不由己的人。只是他有能力反抗、甚至他也有能力抽身放弃,但还是一头栽进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自己义无反顾地走入了退无可退的困境。
  佟漱呆坐了许久,想看看时间。他看一眼床头,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卧室中。挣扎须臾,佟漱小心翼翼地探身,想去够放在床头的张宗终的手机。
  他上半身刚横过去,张宗终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两人猝不及防撞在一起,佟漱肋骨磕了下,差点被掀翻到床下面。他爬起来,张宗终揉着脑袋嘶了声,两人异口同声道:“你干什么?”
  他一开口,佟漱发现那嗓音异常沙哑,听得他自己嗓子也不舒服起来。佟漱坐到一旁,解释说:“我、我想看一眼时间来着……你嗓子怎么了?”
  “我好像发烧了,”张宗终说话时声音听着无精打采的,“我们家的人一用法术就容易不舒服——”他说着倒回床上,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闷闷道:“给白思礼打电话,叫他把那个女的送走。”
  “还有,让他带点柚子叶和艾草过来。”张宗终说完便没了声响。佟漱傻了,推了他一下,“宗哥?不是,你醒醒啊——”
  他把被子掀开了些,张宗终眨眼又睡了过去,仍是拧着眉心。佟漱伸手摸了摸,好家伙,烫得吓人。他只好抓过张宗终的手机去翻通讯录,却发现他根本没存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我怎么知道哪个是谁啊……”佟漱嘟囔说,他点开微信翻到白思礼那一栏打过去。扫一眼时间,原来已经十点多了,对面很快接通,白思礼先开口道:“宗哥?”
  “是我,佟漱。”佟漱干巴巴地接了句。他飞快地张宗终的话复述一遍,白思礼沉默须臾,说道:“好,我马上过去。需要我再带点退烧药吗?”
  “不用了,我有。”佟漱答说。
  挂断电话,佟漱犹豫了两秒钟,把黑绳解下来缠在自己手指上,过去开门。
 
 
第053章 白纱裙
  即使是大白天,佟漱出去拿药的一会儿功夫也还是险些出了冷汗。他翻退烧药时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瞧,几次和鬼贴脸,佟漱总算学聪明了些,没敢回头,直接一头狂奔回了书房中。
  张宗终仍是没醒,看上去很不舒服。他整个人又缩回了被子下面,侧躺着、披散的头发有一缕挂在高挺鼻梁上。佟漱轻轻拍拍他,“宗哥,起来吃药。”
  说完,佟漱一顿,忘记倒水了!
  他傻了,倒水的话,首先要去客厅拿杯子,然后再去厨房倒烧水壶里的温水。这一来一回可能得三十秒钟——佟漱正头脑风暴疯狂计划,张宗终突然闷声道:“别乱跑……”
  “你醒了?”佟漱倚着床沿坐在地上,听见他开口,半回过头。张宗终兀自闭着眼,安静了须臾才又嗓音沙哑道,“一会儿白思礼来了,告诉他鬼可能藏在罐子或者瓶子一类的东西里。他搞不定就叫他喊我,别乱来。”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声音有点喘息,佟漱赶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了。”
  书房门刚才没关严,佟漱伸手过去把门关上,刚摸到门框,门外一双沾满血污的脚从缝隙间透出来。他下意识抬头,女人身着白纱裙,也在低头看向佟漱。
  他一把甩上房门,手忙脚乱地把黑绳缠了回去。
  视线对上前,佟漱分明看见女人的胸前别了只精美的胸花。白纱裙,胸花——难不成,她是位新娘吗?
  佟漱犹豫须臾,小声开口道:“宗哥……”
  半晌,张宗终才反应迟钝地应说:“嗯。”
  “我觉得,她可能是个新娘子。”佟漱猜测道,“我刚才看见她带着胸花。”
  “新娘?”张宗终慢腾腾地爬起来,他略显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递给佟漱,“给白思礼打电话,叫他带只公鸡过来,新婚之日横死的人大凶,他搞不定。”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人敲响。张宗终啧了声,看上去更头疼了。他把手机放回去,边说边道,“别出去。”
  拉开房门,一股阴风顺着两人耳畔吹过,屋里却是没有窗户开着的。鬼新娘不见踪影,张宗终快步过去开门,白思礼站在门外面,一见他人,佟漱又傻了,这人怎么好死不死还穿着白西装!
  几乎是在白思礼进门同时,佟漱看见那鬼新娘再度现身,站在客厅角落里,咬牙切齿地看向门口。张宗终和白思礼毫无所觉,白思礼刚要开口说话,余光瞥见佟漱脸色发白欲言又止,反应过来,看了眼张宗终。
  张宗终一顿,两人快步走回书房,白思礼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两个塑料袋里一个装满了干柚子叶和干艾草,另一个装着木头做的小东西,大概两个巴掌大小,一块儿木板上开了两个平行的圆洞。
  张宗终揉着太阳穴,语调听上去阴恻恻的,“你就带了这个?”
  “这是小叔留下来的!”白思礼反驳道。
  “我看你们兄妹俩把老白留下的东西都祸害完了怎么办!”张宗终训斥一句,白思礼撇撇嘴,这次没回。
  看着那木板,佟漱却在想别的。他冥思苦想半天,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觉得眼熟。这东西似乎是个戏剧表演中会用到的手枷,只是是个缩小版的,不知用什么木料制成,看上去相当沉。
  “佟漱——佟漱!”
  佟漱一愣,才反应过来张宗终在叫自己,他看过去,张宗终侧过身咳嗽了声,问说:“那个鬼新娘是怎么死的?”
  硬着头皮回忆片刻,佟漱抿了抿嘴,答说:“我感觉……好像是跳楼死的,把腰摔断了。”
 
 
第054章 新娘
  “新婚之日跳楼,”张宗终说着又咳嗽了几声,“十有八九跟她丈夫有关系。”他考虑了几秒钟,对白思礼道,“冤有头债有主,叫她去缠她丈夫。”
  佟漱顿时“啊?”了声,见两人看过来,他小声道:“……这不太好吧?”
  “不然呢?”张宗终蹙眉道,“我们难道是做慈善的、给她大设水陆法事超度个三天三夜?”
  白思礼笑笑,接说:“她丈夫要是罪不至死,鬼新娘就算找回去了他也不用心亏;他如果做了该死的事,鬼新娘自然会把他弄死、怪不得别人。”
  佟漱隐约觉得这两人的想法有道理,但又好像不太对。但这种事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只能听着。张宗终想了片刻,对白思礼道:“在屋里找找,瓶子罐子一类的东西。找到她藏哪儿了就跟她说。木枷先收起来,她硬要留在这儿害人再用。”
  白思礼点头,起身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他一出去,张宗终躺回床上,却又冲佟漱道:“上网搜搜新闻,新婚之日跳楼这种事一定会有报道。照理说她从哪儿跳的楼也应该在哪儿徘徊,怎么会跑到你这儿来。”
  佟漱点头,坐在地上拿张宗终的手机开始查。张宗终手腕挡着眼睛,呼吸听上去有点急促。他一倒下,佟漱不免心里慌慌,忍不住又问说:“你真的没事吗?”
  张宗终不答,佟漱只好听着白思礼在外面翻箱倒柜、自己低头继续查新闻。奇怪的是,网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类似的事件倒是有,只是根本没有本地的。佟漱转头问说:“宗哥,她有可能是从外地过来的吗?”
  “可能性不大。”这次张宗终答说。话音刚落,外面一阵叮叮咣咣,张宗终腾地从床上翻身下来、攥着黑绳开门跑出去。白思礼站在佟漱的卧室门口,脚旁,那个木枷自己横着立在旁边。他见张宗终出来,摊手道:“我找到了,但她不肯让我拿。”
  在佟漱眼里,那鬼新娘半跪半趴在地上,两手手腕被束进了小小的木枷中。她看上去像是又疼又怨,不停地拧着身子折腾,奈何木枷纹丝不动,挣扎时鬼新娘全身都裂出道道缝隙,从孔洞伸出去的双手诡异抖动着。
  他有点被吓住,往张宗终身旁缩了半步。张宗终走到枷锁前席地而坐,咳嗽了声开口道:“我们把你送回你跳楼的地方,你如果愿意就自己回到瓶子中;不愿意——”他拿着黑绳靠近枷锁,绳子一下子绷紧成直线,鬼新娘挪着腿想往后退,木枷却仍然纹丝不动。张宗终没有往下说,鬼新娘慢慢抬起头,她的视线并没有和张宗终对上,一人一鬼错开看了半晌,鬼新娘转头看向佟漱,忽然开口道:“我要他送我。”
  佟漱一缩脑袋,张宗终揉了揉眉心,转而回头看佟漱,问道:“她说什么?”
  “他说叫小佟哥送她回去。”白思礼抢答说。
  张宗终仍是看着佟漱,佟漱略一点头。
  “你要去哪儿?”白思礼插话问说。
  半晌,鬼新娘答说:“廊亭公馆。”
  白思礼把她的话复述了一遍,张宗终抿着嘴沉默片刻,伸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按住枷锁正中间,猛地往自己的方向一压。木枷倒下,鬼新娘的身影眨眼便消失了。白思礼弯腰收起木枷,这才转身进屋,抱着佟漱屋里的空花瓶走了出来。
  “她一直都在我床头?”佟漱呆了,脱口而出道。
  这花瓶一直摆在佟漱床头,白色的深口瓷瓶,只有巴掌大小。张宗终在瓷瓶瓶颈上拴好黑绳,冲佟漱道:“你拿着,跟白思礼去,什么都不要做。”
  佟漱愣愣地接过了,跟着白思礼一起,开门下楼。
 
 
第055章 十字路口
  坐上车,佟漱才想起来廊亭公馆离他家很近,过了马路顺着走到十字路口就到。他一路上手里都捧着那个花瓶,鬼新娘并没有再现身,佟漱大着胆子从瓶口往里看,里面也是空空荡荡,似乎还有些灰尘。
  白思礼边开车边道:“难怪,她应该是在时辰特殊的日子顺着十字路口过来的。”
  “有病吧,”佟漱嘟囔了句,突然想起来鬼新娘就在自己手里。他赶忙收住了小声说:“那为什么来找我。”
  “伸冤吧。”白思礼随口道,“孤魂野鬼找有能力的人伸冤是挺常有的事情。廊亭公馆是个小区,看来她丈夫要倒霉了。”
  佟漱想了片刻,忽然感觉有点怪异。他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回过劲来,问说:“这不对吧,如果她本来就在朗亭公馆跳楼了,那她直接去找她丈夫不就完了,何必要跑到我家再给押送回来呢?”
  “到了不就知道了。”白思礼只说。
  车子开进朗亭公馆,白思礼却没叫佟漱下车,自己锁上车门出去了。佟漱再次和鬼新娘共处一室,不知为何,他心里不再害怕,只是觉得让她把那个丈夫弄死固然不对,但好像也不能劝人慷慨。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跟神机这帮人混久了,思想开始滑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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