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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古代架空)——贺端阳

时间:2022-01-24 08:35:44  作者:贺端阳
  徐幄丹抬手,掀开了挡在面上的披风,孟冬这才看见他现在的样子,竟是比晨起的时候还要狼狈。脸上布满了血污,头盔也不知所踪,原本金色的甲胄上面也尽是斑驳的血迹,连用惯了的长剑竟也断成了两截,手里扔握着半只残剑的剑柄。
  徐幄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说起来我倒是有点想念你家太夫人院里小厨房的美食了,不如我也跟你们回去,用了晚膳再回家?”他说着话,用残剑拄着地想要坐起身来,突然就发出一声轻呼,“嘶——看来我还真得爬回府了。”
  晏弘愣了一下,急忙蹲下来,挥开徐幄丹按在腰腹上的手,将他的甲胄解开,露出里面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袍子,在徐幄丹方才按着的地方,分明看见了新鲜的血迹。
  晏弘登时便了脸色,他转过头瞪着徐幄丹:“伤成这副样子,还拖着不肯回府,你是准备替我省麻烦,让我最后直接把你的尸首送回去吗?”
  徐幄丹方才那一起身牵动了伤口,朝着晏弘苦笑道:“我是刚刚才发现这里居然还中了一剑。伤口应该不深,最起码我感觉的到,没有伤及到五脏六腑,所以除非你把我留在这儿,直到我把身上的血完全流干,不然你还真没有机会送我的尸首回府。”
  晏弘轻哼一声,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手下已经利落地撕开了徐幄丹腰腹处的衣料,露出了那道伤口。如徐幄丹所说,伤口的确不深,只是伤在这个位置,徐幄丹大半的动作都会牵动伤口。
  孟冬已经迅速地从怀里摸出了金疮药,在晏弘身边蹲了下来,动作小心地将药粉洒到伤口上,看着白色的粉末慢慢被流血浸湿,染红,之后流血的速度慢慢变缓,最终完全止住,孟冬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晏弘顺手从徐幄丹的披风上扯下一块布料,将他腰腹上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而后长舒了一口气:“方才我还真的有那么一刹那的惶然,这要是你就死在我面前,我可怎么去跟徐老将军交待。”
  那金疮药中有止痛的药材,这一会的功夫,徐幄丹便感觉到痛意逐渐消散,当然,也可能是伤口在冷风里吹了太久,让他丧失了知觉。他伸手在自己腰上摸了一下:“幸好我这个人福大命大,这点小伤还真要不了我的命。”
  晏弘轻轻笑了一声,在徐幄丹左侧蹲了下来,和孟冬一左一右,扶着徐幄丹缓缓地站了起来:而后朝着孟冬道:“看来我们今日得晚些吃晚饭了,得把咱们徐公子先送回徐府,幸好徐老将军见多识广,这点小伤,还不会吓到他老人家。”
  孟冬朝着徐幄丹脸上看了一眼,一眼就瞧见了徐幄丹脸上的犹豫,正当他思索着要不要试探一下之时,就听见徐幄丹缓缓开口:“罢了,这副样子就别送我回府了,送我去别院。我突然想喝一碗江柳煮的汤,然后好生的睡上一觉。”
  晏弘微挑眉,与孟冬对视一眼,唇畔出现会意的笑:“就是你这副煞神一般的模样,别吓到人家姑娘才是。”
  徐幄丹伤了腰腹,不敢太用力,只能由着这二人扶着自己,听见晏弘的话只是轻轻笑了笑:“你家孟公子知道,她虽然只是个姑娘可是胆子大的很。更何况,我什么样子都不会让她受到惊吓的。”
  徐幄丹不比孟冬,这八日来,孟冬寻着间隙还回府休息了几次,徐幄丹身为主帅,肩负整个江陵的安危,哪怕敌人暂且退兵之时,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三军将士一起,在城墙上足足守了八日,直到看见了熟悉的大门,才恍然自己已经有这么多日没有回来,而且,居然还有那么几分惦念。
  清茗上前叩门,府里的小厮很快就将门打开,正要询问,就看见了躺在马车上的徐幄丹,不由惊呼:“公子,您这是受伤了?快快快,去请郎中!”
  徐幄丹在晏弘与孟冬的搀扶下坐起身,朝着那小厮摇了摇头:“换了药,不妨事。”他的视线顺着敞开的府门向内望去,“江姑娘呢?”
  “这个时辰,姑娘大概是在佛堂,自那日敌军来袭开始,姑娘每日大多的时候就都呆在佛堂,大概是替公子祈求平安的。”那小厮回道,“小人这就去请姑娘出来,看见公子回来,她应该高兴的很。”
  “祈求平安?看来这佛不怎么灵啊。”徐幄丹摸了摸自己的腰,“这外面刚下了雪到处都是湿滑一片,她又身子重,你快别去吓她了。送我回房,将人请回房间就是了。”
  那小厮应了一声:“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请,公子您……”
  晏弘朝着那小厮抬了抬下颌:“去请你们姑娘就是了,你们公子我们送他回房间,另外再把郎中请来,看看这人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说着,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几个精壮的兵士上前,将徐幄丹扶到一块宽木板上,而后将人抬进府内。
  幸好这院子并不算大,所以很快就进到了徐幄丹的卧房,房间内燃着炭盆,驱散了众人身上的寒意。
  徐幄丹身上的衣物已是狼狈不堪,因此晏弘自作主张,让下人扒掉他那一身布满了血污的衣袍,找了一件中衣换上,晏弘趁着换衣服时顺带瞧了几眼,没再看见其他的伤口,总算是放下心来。
  徐幄丹回到府内,整个人的精神都松懈下来,他靠坐在床头,朝着晏弘挥了挥手:“劳烦王爷耽搁用晚膳的时辰送我回来,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留您了,您早点回府,好好地陪陪咱们孟公子吧。”
  晏弘轻哼了一声,拉着孟冬就向外走去,仰面差点撞上了步履匆匆的江柳,江柳看见他们二人,脚步立时顿了下来,只急忙朝着徐幄丹那里看了一眼,还不忘了朝着晏弘福身:“见过王爷,孟公子。”
  晏弘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江柳微微突起的小腹上,回头朝着床榻上的徐幄丹挑了挑眉,转向江柳语气倒是十分和缓:“江姑娘不用这么着急,人我给你送回来了,虽然受了一点小伤,但是已经止了血上了药,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他不方便行动,可以留在府里好好地陪着你了。”
  江柳唇边露出一点清浅的笑,但是眼底的担忧还是没有散去,她朝着晏弘又福了福身:“多谢王爷。”
  晏弘伸手托住她手臂:“江姑娘现在身子重,就不用如此多礼。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好歹也要叫我一声叔父,所以既不是外人,也不用如此客气。”他说完话,回手拉过孟冬,“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对了徐幄丹方才说了,想喝一碗姑娘煮的热汤,而后好生睡上一觉。”
  江柳回过头朝着床榻上看了一眼,大概是房间内太过温暖,徐幄丹又劳累多日,倦意上涌,就在他们说话间,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江柳轻轻笑了一下,朝着晏弘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晏弘拉着孟冬的手,与他手指交握,二人一起出了徐府的门。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朝着王府而去,孟冬靠在晏弘肩头,二人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孟冬掀开车帘,朝着渐渐远去的徐府看了一眼:“徐幄丹最后会娶江柳吗?”
  “你看他们二人现在的架势,娶不娶的又有什么区别?徐幄丹那种人,从来就不会在意那一纸婚书。”
  作者有话要说:
  嗯,每个人性格不同选择也不同。徐幄丹这种人,可能到故事的最后都不会真的娶江柳过门,但他也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人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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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孟冬的身体已经十分的疲倦,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短暂的分离之后, 像此刻这样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光便显得尤为可贵。
  离晚膳的时间还有一阵,因为晏弘身上还穿着盔甲, 浑身上下都沾染着从战场上带下来的血污,孟冬在城楼之上也待了好几日,看起来颇为狼狈, 二人便先回了阁楼,沐浴更衣,好歹收拾利落了,才好往老夫人院里去。
  孟冬先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 懒洋洋地歪在软塌上,隔着屏风看着里面影影绰绰的身影。正愣神间,突然听见晏弘轻笑了一声:“隔着屏风看着多无趣?看起来以后该让清茗准备一个双人的浴桶,也省的在这种时候, 你知道远远的瞧着。”
  孟冬回过神,看见晏弘已经从屏风后绕了出来,身上随意披了一件中衣, 还没来得及系衣带。身上的水滴浸湿了衣料,让紧实的身躯变得更加明显。
  孟冬舔了舔下唇,对上晏弘带着戏谑的目光立刻收回了视线, 轻咳一声,朝着门外道:“清茗, 王爷洗好了,让人进来收拾吧。顺带,给我沏壶茶,这几日在城楼上都没好好的喝过一杯茶。”
  晏弘挨着孟冬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把身上的水滴也蹭到孟冬身上,湿漉漉的长发还滴着水,也落到了孟冬腿上,惹得孟冬轻轻地叹了一声,晏弘面上的笑意却更加明显。
  他一手环住孟冬的肩,将脸埋在孟冬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另一手直接摸上了孟冬的锁骨,半晌才缓缓道:“摸起来比看着更加明显,我先前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养回来的肉,这么几天的功夫就没了?”
  他说着话,抬起头看着孟冬:“徐幄丹虽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我既然敢把守城的要任交托给他,就说明他是能够胜任的,你又何必整日跟着守着,平白吃了这么多苦。”
  孟冬抬手,抹去了晏弘脸上的水滴:“我并不是不放心徐幄丹,只是敌军攻城,你让我待在府里也不得安宁,更何况,我想证明给你看,虽然现在被你养的骄纵了些,但我还是吃得了苦的。”
  “吃了十几年的苦,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好端端地为何非要去吃苦?”晏弘轻叹,“我就是知道你太舍得自己吃苦,才想把你养得骄纵些,对你好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这一次你再出征,我想跟在你身边。”孟冬垂下眼,“哪怕整日守在帅帐之中,不能到战场上与你并肩杀敌,我也还是想在离你最近的地方,这样也才能安心一些。但我知道,你不舍得。”
  晏弘对上孟冬的视线,看见他眼里闪烁的光,良久之后,点了点头:“我自然是不舍得你吃苦的,可是,你已经证明给我看,哪怕不用跟着我到军中吃苦,你一个人待在府里,也未必过得好。最起码跟在我身边,不管每日吃些什么,我总能给你养胖一些。更何况……”晏弘弯了眼角,笑意在脸上一点一点绽放,“我又何尝不想每日都能看见你呢。”
  孟冬伸出右手,用小指勾住了晏弘右手的小指:“那这一次,我们就说好了,一言为定,不许在食言。”
  晏弘将人抱在怀里,发出一声轻笑,而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言为定,决不食言。”
  心愿得以实现,孟冬心中高兴的很,他倚着晏弘的肩膀,思索起今日经历的战局:“你撤军回来,可会耽误对都城的攻势?”
  “我只带了一万援军回来,并不会影响大局。”晏弘将孟冬的手指握在掌心,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估算着时间,能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应该已经拿下了吉州城,西南王那边也顺利的很,到时候正好可以会师于都城。”
  “晏泰这一次,还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孟冬思索道,“如果他将全部兵力用于正面守城,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最起码吉州城不会这么快就失守,他们甚至有机会反击。却偏偏做了这么大的赌注,关键还赌输了。”
  “因为多年以来在晏泰心中,江陵就一直是一块悬在半空中的大石。当年我父王因为打下江陵而立下战功,在朝中颇有威信,又因为驻守江陵多年而获得百姓的爱戴,在民间也素有美名,让他险些失去了自己的皇位。之后他想方设法地除去了我父王,却又因为江陵城中的精兵而止步,也不能再斩草除根,放纵我至今日,成为了心腹大患。他对江陵城已经产生深深地执念,在他心里,只要拿下了江陵,就可以解决眼前的一切危机。”晏弘轻轻笑了一声,“我有时候还真的有些纳闷,我这位叔父到底是凭着什么在那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也怪不得西南王容忍不了,终于想要取而代之。”
  “有晏泰在前做对比,西南王还真的有机会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好皇帝。”孟冬轻轻笑了一声,“晏泰要是把自己用于勾心斗角排除异己的心思都用在治国上,说不定也不至于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是啊,最起码如若他当日不对我父王下手,我父王是一辈子都不会去在意他那个皇位的,说不定如果他想,我父王还会愿意替他去开疆扩土,壮大楚国的实力。他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在青史之上留下一个好名声。”晏弘道,“只可惜,这皇位将来若是被西南王得到,晏泰以往的种种罪孽都会被放大,他做下的好事也会全都被掩盖,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失败者是不值得被历史铭记的。”
  孟冬垂下眼,半晌,才缓缓道:“不知道将来青史又会如何记载我父皇,可能也是个有雄心壮志,却轻信于人最终被谋害,断送了大好江山的失败者吧。”孟冬发出一声自嘲的笑,“也不知道孙乾之要是当了皇帝,让人编撰史书的时候,又会怎么提及我。不过,也可能在他眼里,我的存在,我与他做下的那些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可能他压根不会提我,只有一个可怜的先太子,在七岁那年与父母家人一起,葬身于火海之中。”
  晏弘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孟冬的脸:“就凭孙乾之,很真不配由他为你编撰史书。况且,他那个皇位能不能坐的上还未必。”他偏过头,在孟冬前额印下一个吻,“不就是史书吗,北梁能写,难道我们就写不得了吗,等过几日到了都城与西南大军汇合,我就先与西南王讲好条件,让他专门找人来编撰北梁的史书,里面所有与你,你父王,你家人相关的内容,都由你亲自决定,如何?”
  孟冬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回握住晏弘的手,轻轻摇头:“虽然有那么一点动心,但可能与你一起久了,整个人也跟着变得懒散起来,并不想给自己惹下这么大一个麻烦。”他弯了眼角,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所有与北梁有关的过往,都终结在那个雨夜了,再也没有什么先太子,我只是孟冬,今后的日子,只想跟你朝朝暮暮的在一起。”
  晏弘将手覆在他手上,指尖落在孟冬胸口,隔着单薄的衣料,触及到那道明显的伤疤,轻轻应道:“那好,从此以后,就只有你我朝朝暮暮的在一起,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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