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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拒绝加班(穿越重生)——岫青晓白

时间:2022-01-25 10:24:57  作者:岫青晓白
  萧峋几乎是逃一般放开谢龄,又强行将就要溢出的情绪敛住,往后退了二三步,低声说道,“到了。”
  谢龄往四下扫了一圈,同样退开些许距离,对萧峋道:“多谢。”
  “不客气。”萧峋应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莫多莫多!
 
 
第76章 
  越九归听见谢龄和萧峋的话, 回头张望两眼。
  萧峋手持星盘,青衣在风里起落,细雪蒙蒙, 脸上那道刀疤有几分模糊。谢龄在他对面,轻衣沉静,神情虽淡,却也能看出感激之色。越九归好奇道:“师兄?怎么了吗?”
  “没什么。”谢龄转头对越九归说道,同时抬脚走去。
  “哦。”越九归低低应道,待谢龄走过来,和他并肩朝前。
  萧峋注视着两人的背影,慢慢悠悠挑了下眉。他亦走上前,走在谢龄另一侧, 同他步调一致前行。
  不过走着走着,三人便不再是并排而行。越九归对这秘境最是好奇, 跑到了前面去,谢龄细致地打量周围,观察是否有有可用之物,落在最后,萧峋则走在中间。
  风一刻不歇, 雪倒是时落时停, 一路行来, 原野上的景致并无太大变化, 无非雪落满山石,雪堆满山树,将所有的颜色都化为银白。
  “师兄, 这些石头底下有火棘果!”走在最前方的越九归转过身来、指着某处大喊。
  火棘果是炼制清元丹的主要材料, 清元丹是炼体第二阶段需要的丹药。从前谢龄在鹤峰上搜集锻体丸材料有多心酸, 听到这个消息便有多欣喜。
  谢龄拔腿过去。萧峋离越九归所指之处更近,三两步便上前,将沿路藏在石缝里的火棘果都采下,递给过来的谢龄。
  “多谢。”谢龄又向他道了一次谢。
  “不必客气。”萧峋道。他细细地瞧了一瞧谢龄的神情,发现谢龄眼底的惊喜不似作伪,疑惑渐生,开始理思路。他想起那时在殿外,他还没识破“陈河”身份,他们几人争彼岸火的事;想起更早的时候,在鹤峰上,谢龄提议他炼体的事。难道说,谢龄已经先一步在炼体了吗?
  “你是体修?”现在没有身份的顾忌,萧峋直接询问。
  谢龄将萧峋替他摘来的火棘果放入一个锦囊中,拉上系带,回答道:“对。”
  “我以为陈兄和我一样是个法修。”萧峋的语气惊讶又惊奇,“炼体不易,陈兄为何选了这条路?”
  还是第一次遇到人问他这个问题。谢龄并不反感,但也不想直白做出回答,偏首看定问话之人的眼睛,思绪一转,反问他:“你选择法修,又是为什么?”
  萧峋笑了笑:“天赋在此。”加上不愿动弹。
  有一团雪径直砸向脸,萧峋抬手拂开。谢龄仰头望了眼天空,这里的雪变大了,当即转身,迈开步伐向前。萧峋顺势走在他身旁,听得这人回答说:“我更喜欢炼体。”
  那为何当初选了修法,还一路修到了寂灭境?萧峋对谢龄的疑惑又多了几分,他忽然觉得谢龄像一本书,读完了一页,以为了解,但往下翻,还有更多的内容。
  这个过程像是探索,还挺有乐趣。萧峋面上带笑,心头亦喜滋滋的,寻了一圈能谈论的话题,说道:“炼体的人多半在佛门,学掌学拳学棍,你是学哪一种?”
  “掌。”谢龄道了一个字。
  萧峋没继续问谢龄练的是什么掌法,怕惹人不高兴。他寻思着,待得回到鹤峰,再向谢龄把掌谱讨来,同他一道练。
  “有机会切磋一把?”
  “好。”
  萧峋又笑起来。他走在谢龄左侧,将星盘换到左手,瞧了眼四面的雪,再瞧了瞧身侧的人,见他发上肩上落了雪珠,说:“雪越下越大了,陈兄是否要撑伞?”
  “无碍。”谢龄拒绝,话语微顿,想了想先前这人帮忙采火棘果的事,低声道:“你不必如此照顾我。”
  “不知为何,看见陈兄,便忍不住想照顾。”萧峋不顾谢龄反对,取出把没在鹤峰拿出来过的素白底飞鹤图的竹骨伞,撑到谢龄头顶。
  谢龄往上看了一眼,平视前方,心中忍不住碎碎念:是因为他说他恐高,就把他当成弱鸡了吗?乐于照顾弱小,这人心肠还挺好。
  快步走在前的越九归对后面两人在做什么毫无察觉,他的注意力在更远之处,甚至还拿了个望远仪往外探。
  这是一个长筒形法器,前后置晶石薄片,贴于眼前,可观数里外的情形。越九归脑袋左右转动,倏然间,看见了一群人。这群人身处一片还算密的林间,穿着越九归甚是熟悉的暗银色道袍,散坐雪地上,几乎都在盘腿疗伤。
  “嚯,海岛蛮子在那边!”越九归猛一下将望远仪从眼前拿开,向后退了一步,回头冲谢龄和萧峋说道。
  他思路转得很快:“这里离热泉不远,看样子,他们果然没放弃和人间道的争夺!”
  与此同时,一道视线从林中掠出。视线主人赫是那为崔嵬所伤的寂灭境,他衣上血迹已清理干净,伤势当是有所缓和,姿态不见痛楚,坐在最大的那块石头上,手抚长琴,神情冷如冰。
  一名弟子走上前来,问侯道:“孤晴长老,您伤势如何?”
  “看似严重而已。”孤晴看向他,提唇冷笑,“崔嵬那小子,有点儿计谋。”
  这弟子敛眸避开他的目光,压低声音询问:“崔嵬已经走了,人间道的人受了伤,我们是否……”
  孤晴一拂衣摆:“你们也受了伤,休整一番,夜里再去。”
  “是。”这弟子应下。他欲告辞退开,孤晴偏头望向远处,道了句:“有几条杂鱼在向我们靠近。”
  这弟子立时顺着孤晴目光所指方向释放神识,探得几道模糊身影,问:“要清理掉吗?”
  孤晴摆摆手:“做事别那么绝,叫他们走远些就好。”
  “是,弟子领命。”言罢转身,踏剑而起,朝林外疾行。
  林外数里,越九归说完那话,一脸吃苍蝇的表情走向谢龄和萧峋,把望远仪递去,想让他们也瞧瞧。
  萧峋一手撑伞,一手接过望远仪,装了个往外探寻的样子。
  谢龄没动,立于伞下,偏了下头。
  “人在往我们这里来了。”谢龄轻声说道,神情没太大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丑陋字数,叹气叹气
  老崔和老古的瓜别急,咱们慢慢说
 
 
第77章 
  在谢龄说话的同时, 萧峋透过望远仪上的晶石薄片看见那踏剑疾行的身影,一身暗银道袍,破风雪而来, 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这方。
  神心空明境。萧峋辨出这人的境界,把望远仪递给谢龄,心中毫无惧意。
  虽说萧峋的境界才清静境,但他会的东西太多,犹擅阵、卜、符,这三者能发挥多大效果,更多取决于算力,而非境界。更何况他是个重来过一世的人,越境破敌, 小事一桩。他甚至还挺期待这人的到来——若秘境里不生点事端,还真是无趣得紧。
  “好家伙, 找我们干嘛?”越九归瞪大眼,一副不能理解的神情。
  谢龄将望远仪放到眼前,稍微晃了两下,递还给越九归,将方才听到的对话用推测的口吻说出:“大抵是觉得我们靠太近了。”
  “这?近?”越九归比划了一段距离, 气得一时失语。
  “这是他们的地盘吗?这地儿写着他们的名字吗?还是他们撒了尿?”越九归翻了个白眼, 旋即感到头大, 踱步两圈, 问:“师兄,张兄,咱们怎么办?”
  谢龄把这个问题抛回去:“你想逃还是想战?”
  “来的人多吗?”越九归问。
  “就一个。”萧峋答道, “神心空明境。”
  越九归的眼睛又一次瞪圆, 再一垮肩膀, 垂头丧气:“我们三个清静境,打不过啊。”
  谢龄看出越九归的选择:“那就是逃了?”
  萧峋挑了下眉,他不喜欢这个选择,不喜欢“逃”这个字,可谢龄如此迁就越九归,只好放下真正的想法,问:“现在走?”
  这话说完,还是忍不住道:“人家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归。”
  言罢将伞柄交给谢龄,取出星盘,向外走出三两步。
  萧峋开始布阵,指间聚来灵力,于墨黑色的星盘上横点竖画,速度之快,唯见残影;步伐亦开始变化,忽左忽右忽南忽北。有幽蓝色的光芒明灭起落,流转成一个又一个阵法。
  阵法没于雪下,八个方位各设一个,不局限于地面,树枝上也有。而他走出的步数,拢共也是八。
  竟能一步一阵。谢龄甚是吃惊,再放眼四周,将这八个阵法连起来看了一圈,发现这人不仅有能耐,还狡猾——这是一串连环阵,踩上其中之一,余下七个亦会被触发。
  谢龄不由多看了萧峋一眼。后者捕捉到他的目光,走回伞下,从他手中取走伞柄,轻轻挑了下眉,做出疑惑的神情,开口:“怎么了?”
  “没什么。”谢龄摇头,“既然陷阱已布好,那便离开吧。”
  萧峋笑了笑:“你也说了是陷阱,咱们得走得自然一些,免得让那人看出端倪,或者看出我们在逃,索性不过来了。”
  考虑真是周到。谢龄:“所言极是。”
  越九归第一个拔腿,为以防万一,亦是为了安心,抓出了武器。他把长.枪扛在肩头,走出几步回头,紧张又兴奋问,“张兄,你这阵法,是干什么的?”
  萧峋撑着伞,同谢龄并肩前行,步伐不疾不徐,语气不咸不淡,“若来人在清静境,大概会被直接炸死,但来的是个神心空明境,至多让他睡上几个时辰。”
  神心空明境也能睡几个时辰?越九归惊得几乎要合不拢嘴。他往自己下颌托了一把,将望远仪举到眼前,小心翼翼往后望了一眼,问:“不会被他们那个寂灭境强者发现吧?”
  “应当被发现了。”萧峋耸了耸肩,显得不太在乎,“但又不是来的那神心空明境发现的。”
  “……”越九归忽然有点儿心疼瑶台境派过来的那人。他思量几许,靠近萧峋几步,放轻声音说道:“张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峋一瞧他神情,将他心思猜了个七八分,但坏心眼儿地没戳破,顺着他的话道:“通常来说,这话得到的回答都是‘讲’。”
  “那我就讲了。”越九归神情腼腆,“你这人蔫坏,幸好和我们是友非敌。”
  他这话说完,身后传来一串响声——是阵法、树枝和雪的声音,紧跟着一道沉闷的、短促的“咚”,大抵是那人摔进雪里了。
  越九归猛地一下止住脚步,看向声音的来处,又看看萧峋,挤眉弄眼笑了笑,从鸿蒙戒里掏出张符纸。他轻快地往回走了一段距离。倒地的人出现在视野中,那人不仅昏了过去,还是脸朝下的姿势。
  越九归掐碎手里的符纸。风立时换了方向,将半空中的雪统统吹去了那瑶台境弟子身上。眨眼片刻,这人被雪覆盖住,同这天地相融。
  越九归又步法轻快地折往前方,回到那俩撑伞的人身旁,认认真真想出一个词:“锦上……不,是雪中送炭。”
  谢龄被逗笑,一拍他肩膀,道:“走吧。”
  “梁子算是结下了。”萧峋将谢龄的这个笑收进眼底,目光顺着一片雪落向下,瞥着谢龄垂在身侧、同他近在咫尺的手,说道,“那群人心肠歹毒,是不是该去给人间道的提个醒?”
  “好。”谢龄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提议。
  三人改换方向,朝着热泉而行。谢龄一贯话不多,萧峋不想气氛这样沉默,却又不知道该同谢龄说什么,便将话题引向越九归,问他:“我有些好奇,你家和瑶台境的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你这样厌恶他们?”
  越九归眼底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嫌恶,想着也算共患难过了,思索措辞后问:“春风得意楼,你们知道吧?”
  “那个有名的交易行?”谢龄道,他对这事也感兴趣。
  “准确来说,是拍卖行。”越九归将梨花枪重新扛到肩上,“有一年我家在春风得意楼拍石材,恰好瑶台境有人也想要,便竞起了价。我们出了个高于市场不少的价,瑶台境的人不追加了,那石材到了我们手中。结果呢,我们离开春风得意楼不久,那些蛮子竟来找我们麻烦,打伤了好些人!”他越说越气愤,说到后来又翻了个白眼。
  谢龄无言片刻。瑶台境好歹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宗派,没想到竟如此小肚鸡肠。不过,观之先前行的两件事,的确谈不上大气。
  “拍卖向来是价高者得,出不起钱还想出气,他们的做法着实恶心。”谢龄皱眉说道。
  越九归冷冷嗤笑:“他们还说,早先便和石材商说好了,那材料是给他们的。”
  萧峋疑惑道:“那摆上拍卖行做什么?直接让石材商送过去不就成了。”
  “我们也猜测过,他们说那话的时候似乎不假,所以估计是条件没谈拢。”越九归回答。
  雪淹没足迹,他们离热泉越来越近。不必刻意,谢龄就能听见人间道弟子的说话声。他还嗅到了风中有硫磺的味道,心说这泉的营养价值应该很高,可惜不是来旅游的,不然定要去泡上一泡。
  温度也高了起来,矮木丛中开了花,鹅黄、浅紫、淡樱,娇艳的颜色点在雪上,将这片纯净得仿若圣堂的雪山拉回了人间。
  “人间道那处,一人去通知足矣,如果都去,我怕引起反感。”萧峋也说起人间,停下脚步,看向身侧的谢龄和走在谢龄另一侧的越九归。
  这话正好对上谢龄的想法。若三人都去,人间道弟子们定也会派出三人来迎,这样有些影响他们疗伤。
  “我去吧。”越九归自告奋勇,“师兄也知,我和萧峋见过几次,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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