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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养鱼这些年[三国](三国同人)——青史稗官

时间:2022-01-25 10:27:17  作者:青史稗官
  “也不算。这不把边鸿的一双儿女给压下了么。”阮卿又合上眼,淡淡说着。
  “你在怕那妇人带着孩子私逃?要策说你未免太小心了些。策早已派人将他们宅邸监视起来,那妇人能有什么本事,在策眼皮子底下逃走。”
  孙策说着,坐到阮卿身边,也去倚凭几的外方。
  阮卿的手肘正支在这一边的栏杆上撑着头小憩,被孙策这么一倚,关节被挤的滑落。
  他不耐烦的睁眼,看到孙策倚着凭几,凑在他面前,如大型的犬类,兴致颇高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眼里透出点点星光。
  “你干什么。”
  阮卿皱着脸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又侧到一边,歪着脑袋用手掌托着,闭上了眼,说:“吴侯说卿小心,小心使得万年船。吴侯如此自信,莫不是忘了当日丹徒山的教训?”
  孙策怔了下,兴致瞬间消失。他直起腰身坐好,不咸不淡的说:“是啊,若无卿儿来江东,策恐怕要命殒于四年前。”
  阮卿没想到孙策竟如此大方的承认这件事,他以为孙策会不声不响的翻过去呢。他掀开眼皮,颇为诧异的斜乜向孙策。
  “对了,卿有两件事想要请教吴侯。”
  “你说。”孙策双手撑在身后,微微后仰,脑后随意扎的马尾从肩头垂落,健长的双腿大咧咧敞开着,姿态悠闲放松。
  “吴侯可知三将军与边鸿究竟有何旧怨?”
  孙策听到自己惨遭横死的同胞兄弟,身躯一僵,然后又恢复了常态,淡淡道:“不知道。”
  “那……”阮卿斟酌片刻,谨慎问道,“吴侯很讨厌盛宪么?”
  “不错。”孙策承认,“的确挺讨厌他的。”
  “为什么?”阮卿不解了,“卿不明白,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吴侯如此忌恨,以至于他吓的要外出避祸?”
  “啧。”孙策轻啧一声,眉头轻皱,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过他还是继续懒洋洋道,“盛宪曾认吴郡太守。昔日策在江东招揽英才,曾拜访于他,不料此人太过孤傲,直接将策的拜贴打了回来,还让下人说些策不爱听的话。
  后来策平定江东,他称病在家,实则联系了些不服策的世家意欲外连袁绍。不过最后被策发现,无疾而终。盛宪则逃往外地。”
  “嗯。”
  孙策忽然问:“这事太过久远,你怎么突然要问策这件事?”他好像想到什么,“妫览,戴员二人曾为盛宪部下,莫非此事与盛宪有关?”
  阮卿不得不感叹孙策的机敏。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总是比旁人思考的更多,也敏感的更多。
  “我去见了妫览。”阮卿坐直,侧身望着孙策,神情严肃,“妫览说,是盛宪指使他二人联系边鸿。边鸿之所以有胆暗害三将军,大约也是盛宪怂恿。”
  “果真是这老贼。”孙策咬牙切齿的说着,“早知如此,便不该放过此人,真该一鼓作气斩草除根。”
  他坐起来,双腿盘起,垂着头。
  阮卿看到孙策按在膝盖上的双拳紧握着,有些轻微颤抖,骨节泛着吓人的青白色,显示着主人正强忍怒气。
  “你还好吧。”阮卿一条胳膊伸过凭几,轻轻落在孙策小臂上,他觉出这人小臂都在颤抖,肌肉紧绷,好像下一刻就要炸开。
  孙策抬头看向他,眼中泛着赤红,似要烧起熊熊烈火。
  但孙策并没有暴怒,他只是对着阮卿冷笑一声,眼眸深处渐渐凝聚起大片密不透光的阴骘冰冷,“你以为策有何事?”
  阮卿讪讪的收回手臂,他见孙策起身,于是问:“你要做什么去?”
  孙策微微侧身。
  彼时日暮,窗外远处天际被落日渲染,泼天浓稠如血的艳色,又透着几分昏暗。
  孙策长大英武的身躯站立,身后是投落在地板上长长的漆黑的影子。
  他侧着脸,一半向如血艳丽的阳,一半笼罩在幽不可测的阴中。五官的线条起伏分明,英俊的面容上,平日的明朗被阴郁替换,他微微扯起嘴角,却未有丝毫笑意。
  阮卿太清楚这种笑,这是一个属于上位者,属于掌权者的笑。怒极反笑,不动声色,心中自画出沟壑。
  “卿儿。”他听到孙策说:“你既已知道边鸿与盛宪勾结,还没到什么吗?”
  阮卿怔怔的看着孙策大步往外走的背影,恍然大悟。
  是了。边鸿是盛宪劝动的。如今事败,边鸿最有可能是去投靠盛宏啊,这两人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对,对。他得再去找妫览一趟,去问盛宪的住处。妫览既然和盛宪有联系,便应该知道盛宪住在何处。
  这么想着,他忙起身,往外奔去。
  他出了门外,正与孙策擦肩时被对方一把拽住手腕。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去。”孙策皱着眉头问。
  阮卿因想通这件事激动的脸色潮红,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孙策,“多亏吴侯提请,卿再去见妫览一趟。”
  “啧。”孙策不耐烦的轻啧一声,“不必,我已派人将他提来,你不妨随策去书房等待。”
  “好。”
  到底是不一样,阮卿心想,他审问就得自己亲自跑一趟。孙策审问得让人家自己赶过来。
  妫览很快就被提来。
  他看着上方大马金刀,一脸冷峻望着自己的孙策,还以为是对方知道了自己家人的消息,于是转头,直勾勾颇有怨念的顶着一旁的阮卿。
  接收到妫览的不满,阮卿心中有些不耐烦,面上却不露声色。孙策在这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冷声问道:“你既听命于盛宪,可知他现在何处?”
  妫览一愣,不是问他家人的事情?
  妫览这时僵直的身躯才有所放松,他说:“我之前曾听说他住在秣陵。”
  阮卿又问:“边鸿可知晓盛宪的住处。”
  “知道的。”妫览说。
  阮卿看向孙策,见对方对自己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于是又唤来下人将妫览带了下去。
  孙策起身,走到木架上挂的一副江东地域图前看着。
  孙翊乃孙策亲弟,又生性好战,书房里挂着江东的地图并不奇怪。
  阮卿也来到孙策身边,看着地图的关卡。
  秣陵在丹阳的东北方,并不算远。
  他伸出手指在布面上滑动,嘴分析着,“去秣陵无非两条路,陆路要经过石城,才到秣陵。走水路只需往东走,沿溧水分支向北,便到秣陵。”
  孙策盯着地图上的路线,冷笑一声,“卿儿觉得边鸿若逃,会走哪条路?”
  “我之前未接触过边鸿,不知他为人如何,不过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如果他还没有出丹阳地界,想要去投靠秣陵的话,大约会走水路。”
  “哦?”孙策剑眉微挑,“为何?”
  “兵不厌诈。陆路关卡多,若我便会走陆路。但以边鸿这轻易就被怂恿的脑子,想来也想不到这么深的地方,大约会选守将最少,速度最快的水路。”
  孙策满含深意的看了阮卿一眼,“卿儿倒对自己格外自信。”
  “难道吴侯不是么?”阮卿微笑的看向孙策,“不然怎会将此事交由卿?”
  孙策又将目光移到了地图上,淡淡看着,“如此,便吩咐下去,让水路加紧兵力,另让各关卡严加防守。再派人,将盛宪缉拿归案。”
  “卿只怕边鸿如今已不在丹阳。他若真走了水路,江东水道四通八达,他如在路上发现什么逃走,只怕也抓不住他,介时打草惊蛇,便不好办了。卿看不如在丹阳附近的渡口加紧搜查,另逮捕盛宪后在彼家中设伏。”
  阮卿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继续说:“另放出消息,说已将边鸿妻女压入大牢,不日问斩。边鸿若未出丹阳,又牵挂家人,必漏马脚。此外,通往江夏的各关卡也需严加盘查。”
  “你在怀疑边鸿会去投靠黄祖?”
  “这事难道不会发生吗?”阮卿说:“黄祖与吴侯有杀父之仇,这些年又因疆域多有战争,前些日子吴侯表兄徐琨又死于黄祖手中。
  孙氏与黄祖的仇,是不可能化解了。边鸿如今杀了三将军,去投靠黄祖,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孙策觉得阮卿所说有理,不住点头,“那便按卿儿说的办。”
  作者有话要说:
  阮卿的神态在某些时刻越来越像曹操了。曹爹,你可以欣慰了。
 
 
第64章 
  丹阳没有战事,作为要南征北战的将领,也不好荒废了武艺。孙策听闻阮卿一柄长剑使的精妙,于是好不容易磨着人来和自己过招。
  孙策自小练习弓马,每任教过他的武师都会对他的天赋赞不绝口,更年纪轻轻便领军平定江东,武艺自是超群。
  二人对招时,阮卿甚至已经隐隐觉处对方的程度大约不在赵云之下。
  阮卿学的不是战场上斗将的武艺,不善使长兵器。孙策征战时也使.枪,名为虎头泛银.枪。不过这次是平常对打,因此他使的是一柄古锭刀。如果孙策使.枪的话他恐怕只有挨打的份。
  阮卿近战极好,换句话来说,他可以完美胜任护卫一职。这也是为什么以前曹操默许他可以带兵器出入自己府邸,作战时带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但因为后来有了许褚典韦,他不曾亲自动过手,又常年担任文职,所以才让人渐渐忘记了他曾经在曹操刚创业时既当近侍,又当护卫的事。
  孙策在与阮卿对招时外袍的袖子不小心被勾破。
  新做的袍子为这一点破口丢了实在可惜。阮卿索性找来针线,让孙策脱下衣服,他坐在屋里的矮杌上帮对方缝补。
  这杌子太矮,阮卿一双腿有些无处安放,于是草草盘着,长摆滑落到一侧,因为双腿圈着,裤子贴在腿上,显得双腿修长柔韧,惹人遐想。
  孙策难得安静下来,坐在阮卿身边,看着这人给自己补衣服。
  阮卿的手指修长,柔软,细长的银针在袖口来回穿梭,显得格外娴熟。
  孙策一时间看呆了。他实在想不到阮卿一个男人竟会这精细活。针线在对方手里翻飞,落下的地方隐约看出了是朵桃花的形状。
  孙策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阮卿的侧脸,只见对方垂眸,神情娴静。阮卿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并不惊艳,但却很耐看,各个角落都经得起细瞧。
  清秀的五官线条不如普通男人般硬朗,反而是透着些柔和。午后的光落在白瓷般洁净的脸庞上,晕着微弱的暖暖的光晕。
  孙策觉得自己心脏跳的有些快,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目不转睛,仔细用目光描摹着阮卿的五官。
  眉毛的形状并不凌厉,有些像剑眉,却比剑眉多了分内敛,少了分张扬,颜色也不是扎眼的黑色,重度刚好,让人看的很舒服。睫毛纤长微翘,根根分明,如小扇子一般。
  眼皮很薄,半垂着,挡住了平日黑白分明,清澈的仿佛山间泠泠泉水的眼睛,能让人看到上面浅浅的一道褶。
  不知为何,孙策想到了阮卿在睡觉那个家具上时的模样。
  在家具上时阮卿总是格外温驯。
  只会小声啜泣,泪眼朦胧的柔柔看着他,眼角的红,好像是凤仙花捣碎后拧出的颜色,格外艳丽。
  对方大约不知道,这种样子只会让人更像欺负。而他……
  再然后,阮卿就会咬紧下唇,眼泪染过眼角,滑进鬓角中。
  想到这,孙策的眼中暗了暗,他的目光落到了阮卿的唇上。
  阮卿的唇型很美,不薄不厚,唇色如三月的樱花,泛着淡淡的粉色,柔软的不像话。
  ……孙策忽然觉得……他死死盯着阮卿的唇,心里默念,“我就是欣赏欣赏,没有意淫,求审核不要把自己带着颜色的眼镜施加在我身上,谢谢”……
  大约是孙策这次安静的太久。阮卿觉得奇怪,于是抬头看了看,便对上了孙策灼灼仿佛下一刻便要野火燎原的目光。
  阮卿怔了下,不明白孙策怎么这样看着自己,“吴侯,唔……”
  他话还没说完,孙策就忽的凑过来,直接吻在了他的唇上。
  他瞳孔微颤,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脸,还没搞清楚这人怎么回事,便被嘴唇的一阵刺痛拉回了思绪。
  “!!!”
  一把将孙策推开,他手指有些轻颤的抚上下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
  他低头看了看,只见指尖一丝殷红。虽然这处没镜子,但他大约可以猜出嘴上应该是留了印记。
  “孙伯符!”阮卿忍不住勃然大怒,“你属狗么是,看见什么就得咬一口!”
  孙策又突然凑到他的眼前来,他吓得忙捂住嘴往后仰了仰。不料孙策眼里闪着委屈,可怜巴巴对他说:“卿儿,我想做。”
  阮卿,“???”
  他目光往下,孙策因褪去外衫,身上这身格外简练,无长衣遮拦……。
  做你个头!!!
  阮卿把衣服上的线扯断,针随手搁到小盒里,然后将衣服丢到孙策头上。
  “滚滚滚!!!”
  这狗男人脑子里都是黄色垃圾么?
  孙策抓住衣服的一块,从头顶扯上扯下来,露出一张充满受伤神情的脸,“之前卿儿想要时策都是尽心尽力,如今卿儿就如此狠心吗。”
  阮卿扶住青筋鼓起的额头,“府里丫鬟不少,吴侯如果需要,卿不妨做个传话的。”
  “阮慕尔。”孙策高叫一声,他捧住自己的心口,如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在你眼里,策就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阮卿忍不住冷笑一声,斜乜着对方,“你说这话也不看看自己后宅妻妾几何。”
  “阮慕尔。”孙策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阮卿惊恐的捂住自己胸口,“孙伯符,你他娘的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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