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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杀美人(近代现代)——四月一日

时间:2022-01-28 09:53:10  作者:四月一日
  就在我忍无可忍,想着干脆把人拖到巫商的刑房算了,阮先安却率先举起双手认输投降:“不要生气嘛,”他苦笑,“对待未来的老朋友,好歹有点耐心?”
  我的寒毛却全都竖了起来,他说什么,“未来”?一般的人哪怕认识我,知道我的情况,但也会像巫商一样认为我是出事失忆吧?为什么他会这么肯定我是从未来回到过去!?
  他的笑容不像八区人那么含蓄,双眼都笑得眯起,露出洁白的牙齿,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认识你,你是我的朋友。”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地否认。
  阮先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可我看见了熟悉的灵魂。那上面雕刻着我见证过的誓言——要知道,誓约是建立在灵魂上的。”
  “……”我的警惕心尖叫着让我做好表情管理,但我现在实在没有更多的余地了,我满脑子都是他这句话。这句话暴露的信息量太大了。
  如果这是真的……
  阮先安凑过来,温柔地捧起我的脸,与我四目相对。他的神情痴迷,眼神专注,然后很轻柔地对我说:“非常不可思议……作用在灵魂上的枷锁,竟然可以跨越空间和时间——多奇怪,明明对你来说是还不曾发生的事,但却已经打上了深深的记号……”
  我被他此刻的神情震住了,一时间动弹不得。他又露出了有些悲伤的神色:“这些誓言对你来说是否太过沉重了?你的灵魂已经不堪重负了,它对你的消耗果然很大。”
  他说“果然”?所以,是未来的我已经跟他讨论过这个了么?
  我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详细说说?”
  阮先安叹了口气:“我一直在计算时间,其实就算没有巫先生,我也会来找你的。我与你有过约定,要在这时再次见证一道誓言。”
  我追问:“上一道誓言是什么?”
  阮先安用难言的目光注视我很久,最后败下阵来,委婉地暗示:“我不能说,那是你和‘小白’先生的事情。”
  小白?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昭瑶的那条狗,以前它被昭瑶叫小白来着。然后我猛地感觉不对劲:“你是说傅白雪?”
  操啊,傅白雪以前怎么有这么可爱的绰号?虽然知道场合不对,但我还是被萌了一下。
  这顿饭我们吃了很久,阮先安挑挑拣拣地说了很多他能告诉我的事。真假姑且不论,信息量爆炸倒是真的。
  他说我们相识在十多年前,那时他还在八区流浪,因为能看到人的灵魂,所以虽然是个Omega,但避开了很多恶人,日子还能勉强过下去。
  那时候的局势比现在乱得多,到处都是难民和士兵,乡下白骨露野,城里怨气冲天,有次他买到了假的信息素抑制剂,在街上时赶上发/情期,正在场面混乱不堪时,我把他救下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
  我以为那个孩子是巫商,算算时间不太对,经过他的描述,我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说得应该是傅白雪!
  这个事直接让我脑袋一炸,死机了。
  傅白雪的来历一直很神秘,我只知道他是燕北本地人,父母在空袭中遇难,但更多的,他为什么会当佣兵,他是怎么度过的少年时代,他遇到过什么人……这些我统统不清楚。
  没想到我们这么早就认识了。那么我不得不怀疑,未来的我是否早就规划好了一切,或许他很早就恢复了全部记忆,所以无论是收养巫商,还是寻找傅白雪,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包括——
  阮先安对我的思量似无所觉,他继续叙述。
  遇到我后,他非常震惊,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残破的灵魂。在他眼中,每个人的灵魂都有独特的颜色和形状,像是火焰一样灼灼在胸口燃烧。他遗憾地说我的灵魂曾经应该非常美丽耀眼,只是他看到的,是已经被消磨了形状,连颜色都褪去,只剩一点灰蒙蒙的云絮,在苟延残喘。
  当时我本来救下他就准备走的,但阮先安实在觉得太好奇了,因为在他的概念力,灵魂的强度和肉体的强度应该是相匹配的,如果拥有衰老的灵魂,那这个人应该只能在床上苟延残喘才对。于是他叫住我,问我是否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阮先安说他已经做好被打一顿的准备了,没想到我并没生气,反而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恍然的笑容:「原来是你啊,我都没认出来。真险,差点就错过了。」
  -
  「原来是你啊,我都没认出来。真险,差点就错过了。」
  说这话的女人看不出第二性别,她一副温柔似水的打扮长相,举动却完全不像普通人一样谨慎小心,自带一种高人气场,除了不太像O外,A或B都说得通。总之,是阮先安觉得离自己非常遥远的那种人。
  他早年因为能力特殊,一直心惊胆战隐藏自己,从不敢掐尖冒头,渐渐的,就从扮猪吃老虎变成了真的猪。
  此时女人的笑容,让阮先安窘迫极了。他局促地扯了下衣角,理了理自己有点油腻的形象,想让自己看得好些。他没懂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当她在说胡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的‘火焰’快要熄灭了。」
  他是十分懂得明哲保身的人,看在对方救了他一命的份上,隐晦地说上这么一句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对方却恬然一笑——那是经历了许多风雨后的疏淡笑容:「这个啊,我知道。」
  她身后跟的那个沉静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他看了看阮先安,又看了看自己的教导者,然后皱着眉拽了拽女人的衣袖,比手语。
  「嗯?火焰是这个啦。」
  女人随意打了个响指,就有一簇火焰从她的指尖上窜起,这正是刚才她救人时展露的能力,离他们不足一百米的地方,类似的火焰还在地上静静地盘旋燃烧。她睁着眼说瞎话:「他是说这个快要熄了。」
  但根本不是这样。
  刚才没看清,现在离得近了,阮先安能轻易地观察到,那簇火焰在燃烧前,对方胸口的灵魂之火率先亮了一下,然后细如发丝的联系从胸腔传递至指尖,接着,火苗才燃了起来。
  阮先安并不为这个情景震惊,在他眼里,所有动用能力的人,都是在使用灵魂的能量。“信息素”也好,“精神力”也好,都不过是灵魂的具象化罢了。
  他难以理解的是,那簇火焰竟然可以在脱离女人后燃烧。那并非是依托于氧气的苟存,而是更为特殊的——像是空气中有什么别的东西,将火焰滋养得愈发茁壮,这是他未曾见过的事情。
  他人对阮先安内心的震动一无所知,名叫小白的少年又退回女人身后,重新做回一个沉默的影子。
  「现在让我们聊聊彼此的事吧。」女人将一缕长发别至耳后,温柔似水,风情万种,「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啊?」
  就是这么硬核,落魄难民阮先安,和来历神秘的女子交上了朋友。
  他也曾忐忑不安过,担心这又是一场阴谋,但女人很会说话,她像是拥有什么令人信任的超能力似的,笑着安抚:「你不是能看到我的灵魂么?我是否在骗你,是否起了歹意,你不是一看就知道么?」
  说的也是。他看着对方如星子般明灭虚幻的灵魂之火,哑然了。
  再熟悉一点后,他也曾为女人叹惋过,想要尝试着填补她空荡的胸膛。“立誓”就是他提出的想法。
  「在我的概念里,那就像是锁链一样的东西。」阮先安尽量用人话描述他所感知到的东西,「当我使用能力后,立下誓约的双方会产生联系,一条锁链会绑缚在他们的灵魂上,从指尖延伸出去,链接到另一个人身上。无论他们离得多远,约束的力量始终会禁锢着他们,除非誓言完成,或者一方死亡。」
  按理说,这大概是很诡异恐怖的场景,但女人却笑了起来。
  她眯着眼睛,露出洁白的牙齿,像一枝舒展开花瓣的番红花,美丽而迷人。很多年后,阮先安也笑得如同她一样了,但那时,他只呆呆地听到女人反问:「这不是很好么?」
  「……嗯?」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看到的锁链,有颜色么?」女人兴致勃勃地问。
  「我没太注意……」他茫然道,「这其实并不是真的‘看到’,而是一种感知。如果真的要说颜色的话,应该是代表死亡的血红吧。」
  「所以我觉得很好嘛!」女人理了理发丝——阮先安总觉得她并不太适应自己那头鸦羽般的蓬松秀发,所以才会时不时捋一下——眼中笑意如星河闪烁,「无论时间与空间,唯有死亡才能断绝,这是分明是‘命运的红线’啊。」
  阮先安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很阴毒,在他过去的人生中,那些打听到他的能力,千方百计将他从地底挖出来的人,和他人立下誓言,也从不是为了爱。或为证明自己,或为更大的利益,总之,他成了测谎仪一样的东西,多少人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后就当场暴毙,他自己的都记不清了。
  他因为这个能力饱受苦难,他既厌恶它,又离不开它。但这是第一次,有人用温柔的神情对他说,这是命运的红线。
  「……」阮先安沉默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有点无可奈何道,「好吧,红线就红线。总是,要不要试试,用‘红线’约束你快散架的灵魂?」
  在阮先安的感知里,女人的灵魂已经没了火焰的形状,只是一团弥留的雾气罢了,不知何时就会消散。灵魂消失了人就会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但这个道理是不会变的。
  他的能力作为直接作用于灵魂的能力,或许反而能起到正面的效果。这就像是捕捉空气,空气本来无色无味,但如果想办法制造一个密封的盒子,也许就能将它装进去。
  这个建议得到了女人的赞同,他们先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为了要防止翻车,他们先谨慎地立下了一个非常小的誓言——誓约的强度和誓约的大小成正比。
  阮先安是见证人,那名叫小白的少年在一无所知时,做了两人的小白鼠。
  在讨论晚餐问题时,女人自然而然道:「如果今晚我做了晚餐,那你就要洗碗。」
  对方毫无所觉地点头,阮先安发动能力,誓约成立。
  一道如稀释的红墨水般、几乎透明的淡红色细线缠绕上两人的心脏,顺着他们的指尖伸展,最终连接到一处。
  「哇哦。」
  女人轻笑着感叹一句,意味不明道:「无论看了多少遍,仍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神奇呢。」
  阮先安大惊失色:「你见过!?」
  说完他又觉得不太对,仔细一看差点没厥过去:「为什么你的灵魂上,缠绕着我见证的誓约!?」
  女人长叹一声。
  「因为我要拿它苟命啊。」
  -
  下一章:命运的红线④
  我笑了,然后将一截红线缠在他的指尖。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在哪里……只要红线未断,我就一定会找到你。”
  巫商垂睫不语,半晌后握紧了我的手。
  “嗯。”
  四月一日
  所以阿宁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遇到另外三个。这不是巧合,而是3.0立下的誓约,紧紧箍住了他的灵魂。
 
 
第111章 四十三、命运的红线④(看作话)
  四十三、命运的红线④(麻烦看下作话)
  「……唔,差不多就是这样。」
  阮先安很难相信女人的解释,因为这真的太匪夷所思了。他注视着对方缠绕在灵魂上的锁链——它们太淡了,淡到像是被水稀释了无数倍,淡到只有一丝虚幻的影子。所以他之前才一直没有发现。
  如果对方说得是真的话,倒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的灵魂上会缠绕理应“不存在”的锁链,哪怕它们只是一个虚影。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只是把“固定”它们的效力,把誓约变为现实?」
  「唔……其实这才是你与我的第一次相遇,时间在你我身上形成了一个回环,所以你的能力才能锚定我的未来和过去——总之,来立约吧。」
  他们再次叫了小白来,要他帮忙做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小白虽然是个无口少年,却非常温柔,一听女人似乎性命垂危,而自己可以帮忙,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为了确保誓约的力度,几人还做了商讨。
  女人冲少年招了招手:「小白,你还记得我们遇到时,你我做的口头约定么?我负责教导你,而你要在对我使用能力。」
  高瘦的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棵沉默的白杨。他闻言点头,对女人打手语:「记得。」
  女人挽起耳边垂落的鬓发,她看起来真的很不习惯自己的样子:「现在我的身体出了一点小问题,需要把这个口头承诺变成具有效力的‘约定’,用以锚定我的灵魂。内容还是和之前一样,可以么?①」
  小白点点头又摇头,打手语表示这个的违背代价太大了,而且全部都由对方承担很不合理。
  「并没有不合理。」女人解释道,「你的能力打在他人身上,会形成一个标记。只要你不主动撤去,标记就会持续存在,但哪怕这样,要维持十五年依旧是个非常漫长的时间。阮先生的能力需要彼此等价交换,而我对你的教导不足以支付这部分的代价。并且,我现在需要非常强力的誓约束缚,才不会变成破碎的形态,它的效果越强,我的状况越稳定。」
  阮先安没有作声。其实对方说谎了,他的能力,并没有那么多苛刻的限制,更不存在什么必须要等价交换才能实现的条件。只要双方同意,定好誓言和结果,哪怕只是单方面的“如果我说谎,就让我当场暴毙”也是可以的。
  否则,他怎么会作为检测下属是否忠心的工具,一直在私下被悬赏抓捕呢?
  但他并没有揭穿,只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另一边,女人解释完,才像是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陡然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她眸光轻动,如一点泪光盈于睫上。
  小白没明白,歪着头有点疑惑地看她。这时候的他,还拥有一双干净的、与昭瑶相仿的纯澈眼睛。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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