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动……”袁州在瞄准镜继续打探着敌情,却忍不住在耳麦那头打趣道,“你这种以身犯险,引蛇出洞的高尚行为,我会给你记功的!”
“记功就算了,队长,要不你过来陪陪我!”纪平尧扑倒的时候脸上被尖锐的枝杈划伤,可风雪太大,被冻到麻木的感觉远胜于疼痛,可伸手一抹,伤口大概不浅,只能扯出绷带贴胡乱止血,
“好啊。”袁州轻轻的叹气,还不等耳麦对面纪平尧要说些什么,切断频道转向许漠,“你先牵制住狙击手,顺便把参数报一下。”
许漠干脆利落的答应需求,心里默算弹匣剩余数量后,探手开始调整瞄准镜。蓝方狙击手藏的位置太好,四下里几乎密不透风,但从林作战的有极端的利弊,在大面积的火力覆盖下对方绝对不敢轻易探头。
纪平尧还在差异袁州为什么冲自己方向潜伏,在想说话时才发现耳麦已经被对方关闭,几声连续的枪响后,只看着袁州盯紧某个方向停住,就好像只是一瞬间而过,不远处的从林中骤然冒死一从黄烟。
可同时情况下,红方负责牵制的许漠满脸悲痛的摘掉头盔,望着自己身上标志死亡的浓烟,决定做鬼也要不放过对手,咬着牙和另一个冤魂窝在从林处掐在一起。
“行了,小同志,我这不就过来陪你了!”袁州看着危机暂时解决,走了几十米后到达纪平尧趴伏的地方,伸手把还处于懵圈状况下的小孩拉了起来。
“嘶……”刚才处于激战中还没觉得脸上伤口有多难受,乍然被袁州盯着,心里那股子酸涩难言的莫名情感迅速冒尖,沉着嗓子指了指自己脸颊侧面,小声嘟囔道,“队长,我受伤了。”
“……”两人本就靠的极近,袁州放松警惕慢慢凑了过来,想看看伤的如何,咫尺之间呼吸灼热滚烫,下一秒,嘴唇被用力含住。
冰冷的空气透过缝隙钻进口腔,与内部的火热形成天与地的纷乱。袁州直觉自己齿关被纪平尧用舌尖撬开,探入深处勾弄着吮吸缠绵,却连一丝制止的力气都散的灰飞烟灭。
“我毁容了,你可不能不要我了。”纪平尧委屈的把人松开,嘴上还有沾湿的唾液,好像不情不愿的埋怨撒娇,笑容却粲然的耀眼。
袁州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可外面看着在平静,心里还是翻涌着起了波澜。
从一开始气愤面对纪平尧不分场合的撩拨,到现在几乎随时随地的接受调情,好像自己已经心甘情愿踏入对方搭建的快乐深渊……
但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蛋糕太过甜美就忘了夹层内部的砒霜。袁州默不作声的提起手上的枪械,暗自清醒后拍了拍纪平尧的肩头,向前方继续走去。
第21章 不想让你受一丁点的伤!
解决完游动哨的伏击,袁州利用电台和臂上电脑和和红方前线取得联系,不过凌晨数个小时的交火,双方折损率都不小。
毕竟这只是一个内部的小演习,圈块山头搞对抗训练折腾在厉害,也搞不出什么大花样。袁州犹豫片刻后决定不能这么拖下去了,现下必须直接与前线的B队汇合,要不一举攻下蓝方总部,要不被蓝军耗掉最后一人,全军覆灭。
整个红方商量后的决定是B队继续担任前方主要攻击对象,袁州带领的小队则转移到后方搞个小规模偷袭,人数不能太多,要悄无声息的达成双方协作。
蓝方驻地不大,后方可能被入侵的地点肯定会被严防死守,所以这下要选的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纪平尧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没这个机会,在袁州选人的时候默不作声的靠边站在一旁。于是对方走到自己面前敲了敲自己头盔时,他还有些迷茫的诧异,心里第一想法是,我又犯什么错了?
“说到底演习目的是为了训练,挑你跟着我别有心里负担……”袁州看着纪平尧一脸的不可思议,又气又好笑的捏了捏对方鼻尖,继续说道,“当然,我发现咱两搭档还是很有默契的。”
“咳咳……”纪平尧在听到默契两字时,不知道怎么着,脑内迅速回忆起两人在床底之间不需要任何沟通的缠绵悱恻,高潮迭起,无间断的切换动作。这种想法太过荡漾,瞬间他脸上烧起一片,连带着被口水呛到,开始羞愧的狂咳。
“就这点出息。”
四下里紧张的气氛里,其余队员疑惑的把目光全集中在这块响动上,袁州强忍住使劲揉搓纪平尧的念头,看了对方憋的通红的小脸,几秒后笑着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挑人。
偷袭这种事要求人员不仅枪法要准,心理素质也要过硬。到最后A队剩余的队员里,袁州挑走4人,其他继续潜伏支援B队。
慢就是稳,稳就是快。
袁州看着电脑上放大的地图,考虑再三后要求小队其余人员和自己走一条“险路”,原因据说是会有野狼经过。
当然可能性并不大,险的原因更多是野兽丛生,人能放开活动的路就不多,所以难走。
接下来首要是关闭一切电子设备,彼此之间不会有太多的口令,手势。要求所有人必须保持流畅,悄无声息的前行。
从林间自然之主的精心造化,荆棘林和阻挡的枯树枝杈构成前行最大的困难,道路行走困难,每一步都会是纯粹的阻挠与陷阱,却是最好的天然掩护层,他们行走于之间,宛如此处长生的兽魂。
到以后医疗小队过来检查,差异的表明你们这次对抗不是为了抗严寒,怎么大多数队员受到的都是不大不小的划伤。
当然这都是后话,等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凌晨之末,微许如烟灰般的光亮透过乌云撒亮人间,雪却下的越来越大。
袁州挥散胳膊上沉积的薄雪,呼了口氤氲白气,从怀中掏出这次新带出来的宝贝,“近战侦察巡飞弹”。
这是军科院新研究出来的小型带有战斗部的无人机,除了攻击能力外,更重要的是可以最大化“隐形式”的侦查敌情。
因为任务前分工明确,袁州会在无人机被发现的最后一刻摁下自爆按钮,偷袭小队便会立即行动。
所谓战术。战,即用身体完成,术则是需要靠大脑思维逻辑判断,两者缺一不可,结合起来才算完整。
人在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能不犯错就已经算是合格,稳定且还能持续输出的绝对就是素质过人。
袁州操作仪器让小型无人机“巡飞弹”潜入蓝方后背,在最大飞行速度下利用摄像头锁定可以攻入的所有区域。
不过既然红方能玩这手,蓝方也不会客气,在被发现后的前一秒,袁州在伤害密集度最高的点上摁下爆炸按钮,钨制破片会呈圆锥状四散,当然演习对抗时用的都是特质仪器,在接触人体的会触发烟雾系统宣布士兵丧失行动力。
为了提前提防狙击手,袁州在爆炸声后立马扔出数枚烟雾弹做掩护,剩下的几乎全靠彼此间的默契和行云流水的协作能力。
已经到了敌方大营,不远处是断断续续的交火声,袁州在潜入内部时不用在提防蓝方电子侦查,输入密码连上设备后,和前方的B队取得联络。其余四人分两列纵队并行,确保视线与射界能够全方位覆盖。
任务都首要目的是抢夺“人质”与相关重要档案。穿过木头堆置的阻碍后,袁州和纪平尧几乎同时开枪,解决了两个前来侦查的士兵。紧接着破门而入,两层的窄楼附近不易藏人,演习的黄烟瞬间充斥在窄道间,大概也算一种掩护。
B队现在负责领头的是袁州多年的搭档,两人不过交流几句就了解大概情况与接下来的战略目标。分散蓝方前面的集中火力,等红方集体进攻时配合解救人质的队伍寻找“档案”。
袁州把队伍分散而开,开始努力做到悄无声息的在每个屋内搜寻。等听到交火区域越来越靠近时,干脆也不客气,要比开枪整个蓝方鲜少有人能说百分百胜过袁州。
可就算如此,明枪能躲,暗箭难防。一个手榴弹猝不及防从某个房间口内被扔制在两米处,袁州数着爆炸声倒计时用力往后扑倒。哪知道背后突然窜出个愣头青,二话不说扑到在手榴弹上,黄烟顿时四起。
“……”
想都不用想,袁州就知道是谁这么不要命,他在烟雾缭绕间看到纪平尧快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头一笑甚至还有些得意。
但袁州不想笑,他在瞬间几乎想不顾演习规范的去立刻狠揍一顿纪平尧,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能一巴掌把对方扇的清醒一点。
“你等着!”袁州冷静深呼吸后放下步枪,掏出手枪靠着墙边警戒继续前行,他在路过纪平尧时几乎咬牙切齿,瞪着眼睛狠狠骂道,“你以为自己这么做很威吗?你家人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逞英雄!”
“以后有手榴弹要炸,他妈的给我能滚多远滚多远,听明白没有!”
“我他妈的不想给你收尸!”
纪平尧僵楞在未散尽的烟雾中,还没收起的笑容以及那道浅浅的梨涡让他看起来傻得孩子气。袁州骂完后红着眼眶不想在去理会,咬着牙继续前行完成既定任务。
“我……”纪平尧不明白袁州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在他的印象里,对方似乎永远有股淡然的平和,即使真的愤怒也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绝。
其实纪平尧想解释的,当时步枪里没子弹了,正在换弹匣的时候太过紧张,看到手榴弹扔过来时,只想着如果真的爆炸,无论如何都会殃及到最前面的袁州,所以他冲上挡了,因为……
他真的不想看到袁州在有任何的伤害,即使是演习也不行!
在演习中“冒黄烟”后牺牲了的队员需要自己找一个角落慢慢窝着等待对抗结束。
纪平尧搞不懂袁州为什么那么生气,于是窝着的时候一边反省一边又觉得莫名其妙。他回忆对方狠厉发红的眼睛,里面腾涌的火星跟要吃了自己一样。
至于吗……
接下来的时间拼的就是单兵实力,红蓝方能活到现在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已经跟自己无关了。纪平尧懊恼的敲着脑袋,心想自己明明是好心,怎么就办成了错事,而且他现在错在哪儿都想不明白,只能混战结束后去找袁州讨论问题根源。
而另一头的袁州相对想的要少些。毕竟大脑被长久的训练成熟化,对待任务专一时那些杂乱的情感就成了过眼云烟。
战场焦灼时每一发子弹都成了致命的符号。红方AB两队来个了里应外合,警戒,抬枪,射击,搜寻。这些在室内作战训练时无数次的动作已经融化在袁州的骨血之中,行云流水将近完美的标准下,他很容易的找到最关键的“资料。”
被袁州击毙的蓝方队友有一个不服气的跟同伴抱怨道,训练快十年的就是厉害昂,打咱们跟玩一样。另一个队员到正常些,一巴掌拍过去轻声呵道,演习又不是演戏,你去真实战场上还能挑对手?
嗯!袁州这么一听心里舒服多了,索性明事理的队员要多一些,某些能力上没差错,心理上漏洞太多不成熟的人才让人恼火。
耳机里随后传来B队“人质”解救成功的报告,并且已经通知五小时后直升机会过来接人。袁州大松了口气,随口问了句红蓝战损比如何。
9:11。红方牺牲一半人员完成既定任务,总体来说并不算太过惨烈的对比。
袁州在其他队员善后的阶段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一次三天不到的小规模演习,一天准备,一天潜伏,一天爆发。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结束后,突然觉得刻骨疲惫。
他劲量蜷缩身体让自己窝在一个小角落中,闭眼时明明什么都没有,再次睁眼时却看到遍地的鲜血淋漓。
呼吸逐渐加重,某些被他刻意封存的记忆回溯。密集的枪声倾泻于耳畔,袁州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背后一声爆炸声骤然响起。
太阳快要落山了,天空是红蓝相间的暗紫色,衬的整个世界扭曲的诡异恍惚。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那声爆炸声不对劲,是有人扑了上去挡住了冲击……
可他还是回头去看了,因为背后能这么保护他的只有一人。
“队长!”
朦胧外有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所有回忆像是支离破碎的琉璃镜散了一地。袁州回过神来时看到窗外茫茫大雪,昏暗着一片灰蒙中不见一点光亮。
却好像又回到了人间。
“滚一边去。”袁州捂着发痛的额头,半眯着眼睛不去理会慢慢向自己走来的纪平尧。
等意识到自己说话没起到半星的作用,反到让对方靠的越来越近时,袁州干脆也不客气,猛的从地上翻起,狠厉干脆的抬腿,高高跃起一脚踹到对方胸口处。
他头疼的厉害,下腿时总以为纪平尧即使不躲,也该有防范。那知道一声痛呼,对方已经倒在一米外的地面上。
“……”
袁州这下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神智,眼看着纪平尧捂着胸口一阵狂咳,吓得赶紧凑上前去查看伤势。
只是关心太切,没发现对方低头时狡黠一笑,他刚靠近半米,纪平尧已经发力起身,直接抱住袁州腰部把人压到在墙上。
“唔……”
脸颊被粗糙的掌心捧着反复摩挲,来不及挣扎,下一秒嘴唇被贴合时,袁州几乎气的想要捶墙。
又来这种小伎俩,就吃准他从来不会下重手,所以才纵的对方每次都不分喜怒场合的胡来!
袁州心情不好,沉郁而暴躁。
他脑袋疼的厉害,见纪平尧还不知死活打算探出舌尖继续舔舐,当下毫不犹豫的狠狠咬了上去。
“嘶……”纪平尧抽了半声的冷气,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内部融化而开,带着铁的咸涩与尖锐的撕痛。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袁州,突然浑身一震,后知后觉中才开始觉得害怕。
好像彼此间暧昧着过了这么久,他始终从未直面过袁州的愤怒。
那双平日里温润好看的眼睛,漆黑淡然的瞳孔里,现在却透着猩红决绝,像是浴血过后的苍茫野兽,不知归处。
“队长……”纪平尧被吓的失了神,喃喃间嘴角有一行血液渗出。他抬手想去摸一摸袁州的脸颊,看是否真实。
一个人过的在粗糙,训练于风餐露宿,万般辛苦。脸部的皮肤依旧是柔软的,眼泪也是温热的。袁州不敢去看纪平尧的反应,他闭上眼睛听到有风在耳侧慢慢的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温柔的呼唤。
于是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纪平尧心怀胆怯的反复道歉,对不起,队长,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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