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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笔记GL(GL百合)——廷尉府的小吏

时间:2022-01-28 09:58:19  作者:廷尉府的小吏
  天上飘着雨,把整座城笼在水汽里,春雨如酥,落在人身上、脸上都点出缠缠绵绵,黄昏的天色在这雾雨蒙蒙里变得比实际要晚些,朦胧些。
  唐若打着伞,从屋里走出来,回头看了眼屋里端坐着的母亲,长叹一口气,认命的继续往外走。
  这是三月上旬唐若第二次去花街了,母命难违。
  唐若公子是花街最准时准点,按时按节的恩客。每旬两次,每月六次,除非生老病死之类的大事,否则绝不会耽搁,有句打趣的话是这么说的,唐若公子逛花街堪比衙门里的老爷坐班,风雨无阻。
  您可能要问了,唐若既然称得上是个公子哥,那也一定是有些家底的,那么,家中竟然也允许子弟有这种不良嗜好?
  话说得不错。
  唐家富甲一方,传承百年,极重门风,唯独对这事网开一面。
  为什么?
  因为唐老爷本就是爱慕美色之徒,家中全靠夫人袁栩经营,而唐若又是袁夫人唯一的孩子。不知内情的人都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夫人管不住自己夫君,所以对一脉相承的儿子溺爱不已。
  其实这么说是苛责了唐若。
  这要放在别人身上一定会觉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对唐若来说,的的确确就是坐班一样的例行公事。
  不为别的,就因为别人都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去嫖,她是被逼的。
  唐夫人为了让自己女扮男装的公子不被人怀疑,早早的就开始把她往花街里推了。
  十二岁的时候唐若第一次到花街,差点以为自己被亲娘给卖了,再也走不出去。
  花街不是一条街,只是因为里面太大,前门到后门长的像一条走不到尽头的街,才有了这个名字。那些抱着银子、揣着银票的公子哥们、大爷大叔们,走过这条街之后,也基本上就被榨得一干二净,直接被醉醺醺晕乎乎的从后门里推了出去。
  只有唐若是例外。兴许是十二岁那年她还太小,怕自己走不出去的阴影留得太深,所以她往后每次按母亲的吩咐来的时候,一不喝酒,二不留宿,甚至连厕所都是能不去就不去。
  唐老爷虽是只铁公鸡,对这事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他的说法就是,白花花的撇出去连个水花都不起。
  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众人都只当这是个风流公子。而仅有的知道的这几人,也是在战战兢兢的不安里接受了唐夫人的钱财,并指天对地的赌咒发誓说,绝不外泄,且会想法子好好保密。
  兴许有钱又有脑子的人就是这样,总会把别人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把柄先处理妥当了,以绝后患,而不是出了事端再去破财消灾。
  唐若一向佩服娘亲的勇气和手段,更佩服她肯让自己亲爹往身边引狂蜂浪蝶,自己安安心心的打理唐家的买卖,逢年过节时金银珠宝、山珍海味的送到各房里去,不少只多,也堵住了族人们的嘴。
  唐若听见周围逐渐喧闹起来,知道是到了。果然,轿子很快就停下了,她从脚边拿起油纸伞,现在帘子外面撑起了伞,然后才跨了出去。地上湿答答的,她有些郁闷,今天出门又被亲娘坑了,穿了白鞋子。还好前门只让进不让出,地上也时时有人打扫,不过都是些雨罢了,不似后门,简直像个垃圾场。怎么说呢?花街就好比人似的,前进后出,进去的都是体体面面的人,出去的都是牛鬼蛇神。
  她前脚刚踏进门槛,就围上了一群姑娘,口中高呼着“唐公子,选我选我!”遇上这么个人傻钱多只听曲儿聊天的主儿,众人都乐得伺候。
  唐若对这一幕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招了招手笑了笑,又做了个让众人噤声的手势,人群立马就安静了。而后,她转转头看了看四周,指向了自己的左前方。
  站在那儿的姑娘立马往前冲过来,却被她按住了肩膀,道:“哎,这位姐姐别忙,我叫的是他。”
  顺手指过去,竟是墙角一个新来的小倌。
  那小倌是因为家中变故而被卖到这里的,统共接了三次客,都惹得客人极为不满,最严重的一次,他被打得遍体鳞伤,险些没活过来。
  但在这种地方,是没有人相互可怜彼此的。
  本着不养闲人,让每个职员最大发挥自己光和热的目的,老鸨让他暂且做些杂活,学学规矩,好了以后立马亲自□□一番,重新接客,毕竟医药费和卖身钱都不是用来做善事的施舍。
  所以,唐若点了他之后立刻被老鸨劝告了一番。
  “无妨,让他伺候的时候我会注意的,不会弄伤了他。”唐若对着老鸨装出一个暧昧而色情的笑容。
  老鸨却对她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而尴尬不已:“唐公子……我是怕他……伺候不好您,哪里是怕他被伤到?出来卖屁股的,受些伤在所难免,是常事、是常事,我是怕您……”
  “我说了无妨,不用再啰嗦了。”唐若不耐烦的丢下一句话,就往自己常去的那间房去了。
  服务性行业的第一宗旨便是花钱的就是爷,所以,她这要求即便让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了片刻,但很快人群也就散了,况且这种情况也不是头一回了,有钱人乐意怎么消遣,都是人家自愿的。
  一刻之后,小倌就被送到了唐若房中,战战兢兢的在门口,关了门都不敢转身。
  唐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现这孩子竟然在抖。
  “你来这里多久了?”
  “三个月……有余。”
  “哦?年前来的?”
  “是。”
  “过年时可曾回了家?”
  唐若知道这话问出来,答案十有八九都是不曾,但还是一不注意的就问了出来。那男孩子听完这话,一直绷着的弦儿就突然断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我不是有意问的,你要是不想说不必勉强的。”
  “我……”小倌陪人睡了三宿,头一回见这么温柔的客人,眼泪更止不住了,继而道:“我只求您能温柔些,可以吗?”
  “这……我可没想着那些事,你别怕!”
  唐若抱着正在痛哭的男孩子,是不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门却吱的一声慢慢被推开了。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还稚嫩,但却刻意打扮出几分风情,显得极为不衬。
  这便是今年的新科花魁,青芜。
  她刚入花街时还是个小姑娘。
  她父亲好赌,赌输了就去喝酒,回了家便耍酒疯。后来,欠下一笔巨债,先是喝成鬼样回了家把她娘打了半死,酒醒了又卖老婆还了债,可是依旧不改死性,只剩一双儿女,再欠债时儿子是万万舍不得的,就只能卖了她了。
  她要比这小倌运气好些,来花街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唐若来这儿。唐若如今日一样,见她可怜就点了她。两人自然什么也没发生,唐若只是问问她喜欢什么。
  她大着胆子回问了,因为她不知何为喜欢,只知道自己吃到好的,穿到暖的就已经很开心了。唐若说喜欢琴棋书画,歌舞诗茶,小姑娘也只是点了点头,求她教她这些。唐若自然是不可能亲自一一教她的,只能在离开时告诉老鸨,这姑娘是有造化的,希望老鸨帮她好好培养。果然没过几年,等这小姑娘长开后,又习得种种技艺,出落得如同大家闺秀一般,还给自己改了名为青芜,不愿再和之前的人生有半点关联。
  只是未曾想到,她脾气也被宠的和小姐似的,而始作俑者正是唐若。
  “我道是谁又入了唐公子的法眼,原来是这么个小玩意儿。快拉出去,别在这儿碍眼。”青芜喧宾夺主的吩咐着,唐若也未加阻拦。
  倘若心里很头疼,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青,你这是为何?”唐若说芜这个字太荒,不喜欢,所以每次只唤前一个字。青芜说要是她不喜欢,可以再改,唐若又说不必,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您不知道?”青芜关上门,把唐若按回椅子上,抚着她的肩膀,从一边绕过她的背后走到另一边,又坐在她的腿上,才千娇百媚的又“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唐若似笑非笑,冷静的很。
  “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年要帮我,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又每每拒我千里?凡是你说了你喜欢的,我都去学了。别人只会其中两三样,我却为了你一句话就全学了,结果你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怎会?你看,你这不是坐在我的腿上呢?”
  “公子,你救下我那天起,我心中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明人不说暗语,我在你的酒水里下了药,今天我一定要报答你,以身相许。”
  “你虽这样说,但究竟是报答我还是逼我呢?或者也只不过是为了你自己?”
  青芜被问住了,她不能否认也不敢承认,但为什么她已经这样了,药都还没有起效?她靠在唐若怀里,往她脸上吹着气,道:“唐公子,说归说,可光说是没用的。这药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没想到您少年心性,竟然还能这么沉稳。”
  唐若笑了两声说:“我可不是一般男人。”语毕就站了起来,把攀在身上的青芜扶好站在面前,道:“时候也差不多了,你要是想唱曲儿我便听,不想的话,我可要回家了。”
  青芜站着不说话,唐若拿了自己东西,就去开门,却被青芜叫住了:“如是,别走。”
  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唐如是,乃唐若乳名,至今唯有母亲在叫,别人已经很少提起。她与青芜相识那日曾告诉过她,她却从没这么叫过,今天突然这么叫,让唐若愣了愣。
  “如是,你当真不要我?”那声音已然是在颤抖着的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我来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唐若没有回头,脸上的神情也不好看,想必心里也很难受吧。毕竟青芜当选为花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总要接客的,可那个人不能是她。
  有时候唐若是恨母亲的,也恨自己,恨现在自己这样不人不鬼的,恨母亲让她到花街。
  否则她也不会喜欢女人,也不至于喜欢了却不能说,不能在一起。
  但她同样可怜自己,也可怜自己的母亲。
  这就是命运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好歹还有条命在,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除了心里苦点,她活的还不算赖。为了保住母亲在家里的地位,她早就知道在很多年前告诉自己这点委屈没什么。
  青芜抱着她的腰,哭喊着这药为什么没用。
  因为这药对男人才有用啊,傻姑娘。
  唐若叹了口气,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可每掰开一根去掰下一根时,她又很快扣住了。唐若狠下心扯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青芜一个人跪坐在地上,呜咽着。
  但那声音在熙熙攘攘的花街里,很快就淹没了。
  印着唐家家徽的轿子,也很快淹没在夜色里,里面坐着个默默流泪,不敢哭出声的人。
 
 
第39章【承】
  落无情是第三次跟着二档头去花街。
  他们这些人是真真正正在刀口上舔血,虎口里拔牙的,二档头火里来雷里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也看得比什么都轻,想花的地方眼都不眨,故而吃喝嫖赌俱全,但该他的如果少分一毫一厘,都是要计较的。
  落无情不一样,当初落草的时候她也只是为了避开家里的婚事,所以才跟着师傅浪迹天涯,误入匪道的,从此之后劫富济贫,不在话下。
  但是她自己,的确很贫。
  所以当二档头满脑子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时候,她却满脑子都是攒了钱日后怎么过日子。
  说起钱来她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字,苦。同样都是不喜欢男人,七殿下就能终日在她老子的寝宫里勾三搭四,还有密密麻麻的姑娘此起彼伏的往过冲,自己却要靠着蛮力打打杀杀,出来嫖都心疼的不得了,饶是如此,有时还会被这里的姑娘们拒绝。
  今天陪在身边的几个姑娘就都不住的往二档头身上蹭,不往她这里看。
  晦气啊晦气,早知道不来这种高档场所,草草了事也不错啊。落无情扶着额头,看着二档头涨红的脸,摇了摇头,传达出一个信号:心里苦。
  二档头知道她功夫不赖,自己要是不理她,十有八九回去是要以切磋为名被狠揍一顿的,于是恋恋不舍的略微推搡几下周围的人,故做正经道:“大当家的,今天要怪就得怪你穿了女装出来,姑娘们见你比她们好看,都不敢近身,也是正常嘛,呵呵……”
  “别在这儿打哈哈,要不是看在师傅面子上,我……”我也不能把你怎么着,落无情思及此,也不再说话,也不想看着他继续快活,把他们都赶了出去,自己躺在床上发愣。
  二档头被赶出来,脸上挂不住,几个姑娘也一哄而散,他独自走了片刻,来到一处以前没到过的地方,种种装饰都比方才自己待得地方精致不少,也鲜有人来往,想必是更为高雅的一处吧。
  但远远的他却瞧见有个美貌女子跪在地上痛哭,周遭也没半个人影。
  二档头好汉一条,自己轻易不落泪,也最看不得女人哭。
  “姑娘,你……怎么了?”
  青芜见有人前来,哭得更厉害了,憋了半天没处发泄,便一股脑的将唐若姓甚名谁、家世如何、相遇相识和之后的种种纠葛一一道来。
  二档头听后不禁为这女子鸣不平,心生怜惜,但又知道自己如何都是够不到这花魁的,此番结识已是造化了。故而好生相劝,见她终于回了自己房中,才想着返回。行至门口,叫了几声门,落无情竟然已经睡熟了,只能复又去了大厅,喝了一宿的酒,与一众人醉倒在桌上地上。
  夜里一阵凉风吹过,他陡然惊醒,却发现花街似是出了什么乱子,醒着的人都大惊失色,被吵醒的人则是不是所措。
  “怎么着?出什么事儿了?”二档头拉住一个急急忙忙跑过去的小倌,问到。
  “这位爷,您赶紧放手吧,花魁服毒自尽了,这会子不知还救不救的回来,我们得去各处请大夫呢,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什么?哪位花魁?!”
  “自然是青芜了!”小倌面带困惑的看了几眼微微发愣的二档头,便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二档头思索一番,联想到昨夜,也就想通了青芜为何会有此举,心中不禁生出恼怒,也有了些谋划,于是就往落无情房中去,正巧碰上她也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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