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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画唐(GL百合)——王归田

时间:2022-02-03 13:45:25  作者:王归田
  右手摸向后腰,忍痛拔出匕首,原地刨土,将匕首掩埋。
  “东院大人!”
  “山内有山匪,陛下的天使遇袭,快去搜山营救。”刘宛筠冷静道。
  “是,大人!”
  十余行踪如影的暗卫,匆匆四散追击所谓山匪,剩余两人架起她,快步朝山外走。
  快马加鞭回程的马车上,刘宛筠因失血而浑身无力,冷汗淋漓。
  撕下几段布条,忍着疼紧扎腰部以止血。
  幸好有所防备地穿了软甲,匕首来势凶狠,但没刺穿她的肾。
  大动脉没被刺破,按压止血,待破裂处凝血,就不会死。
  昏昏沉沉中,刘宛筠终于昏厥过去。
  ……
  “刘筠?刘筠?能听到吗?”
  再苏醒时,看到的竟是李祺。
  她脸色煞白,一脸急切。
  神志涣散中,刘宛筠瞧见四周,十分陌生。
  “景延……”
  刘宛筠想动弹,可刚一动,便因牵连到伤口而顿然失力。
  她突兀地发现,自己的衣物竟已换下。
  身上只穿着白色的内衬。
  “别紧张,是我帮你换的。”李祺察觉到她的微微失色,解释后继而埋怨道:“竟敢深夜抛下我不告而别,东院真是够大胆的。”
  “还让自己伤成这样,你!”
  刘宛筠抬手握住她手臂,聊表宽心。
  看见李祺,她的心也莫名安定了些。
  “这是在哪?”四周景象,与皇宫差别甚大。
  看着不像是客栈,倒像是谁家府邸。
  “东川,节度使军府。”
  李祺回应后,起身匆匆对门外道:“再拿一套换洗衣物来,还有厨间熬制的草药,也端过来。”
  “是,殿下。”
  回归三分清醒,危机感在刘宛筠心里荡开。
  她挣扎着坐起身,却直接摔下了床。
  “你别动!”
  李祺快步跑过来,小心地将她扶起。
  “我昏迷了多久?”刘宛筠问道。
  “整整一天一夜。”李祺答。
  “一天一夜?”刘宛筠心头,警铃大作:“快备马,得赶紧回长安。”
  许峙说出「一生只侍一主」、「汉国万岁」的话后,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
  五万广路军眼下,正听睦王李倚号令,即将编入翊卫军。
  而这五万府兵,是长兄刘隐的。
  长安现在浑然不察,所操练之兵,忠的是「汉国」,不是大唐。
  阿兄刘隐的号令,怕是不日,便将传来长安。
  大唐实力比两广多五成不假。
  但若大唐内部大军生叛。
  内外夹击,周边割据势力再趁火起兵……
  一举覆灭大唐,使中原大地失去最后秩序、全面陷入混乱战火,都是意料之中。
  又想到史载称,她刘家之治,暴戾无度。
  汉国科敛重赋、镇压人民反抗,滥用酷刑,民众不堪其苦。
  与许峙等人所想,根本完全相反。
  也与她的记忆完全相反。
  她心里惶惶不安。
  “景延,我带回来的东西呢?”
  刘宛筠四处瞧不见诸葛连弩,一时更加心焦。
  “在影卫那,影卫平时以隐藏为主,除了我,没人能找到他们,放心吧。”
  刘宛筠松下一口气:“赶紧,备马回长安。”
  ……
  这一路,刘宛筠设想了无数对策。
  没有一个,能不见血。
  局势的漩涡,再加失血过多。
  刘宛筠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朱晁之流能够日渐势大,凭的。
  就是那于他人艰苦之时,伸出来的稻草之恩罢。
  那稻草令如许峙、王三山等类人,握的一生坚定。
  哪怕主上颓势,也愿以命追随。
  大唐正统,已分崩离析,正统已不再重要。
  以强权复唐,可人心何复?
  次日晚上,疾行的马车到达乾州,离长安只相隔百余里了。
  李祺担忧她伤势,强令停止前行,在乾州过一夜,等天亮再赶路。
  刘宛筠躬着腰身,艰难走进客房。
  碰到床,便趴到床上。
  “又渗血了,我帮你重新包扎。”腰伤被轻轻触碰,疼的刘宛筠渗出冷汗。
  在李祺匆忙准备包扎物和外敷药时,刘宛筠道:“你去借根绣花针来,帮我缝合伤口。”
  “我?缝合?”
  李祺从未试过缝人的血肉,一时不忍又为难。
  但她只能听从,从店家处,借来绣篮。
  强忍不忍,李祺捏起针,在刘宛筠的伤势核心,狠心下手。
  疼痛让刘宛筠几度灵魂出窍,牙齿都要咬碎。
  她的伤竟在后腰,明显是被偷袭。
  李祺早就察觉了这一点。
  “影卫说他们上山搜寻时,不仅没搜寻到山匪,连山匪尸首都没见到。”
  “倒是在地下石室,看到了血迹。”
  “难道是父皇派来跟着你的人,对你……”
  “不是,别乱怀疑你父皇……”刘宛筠沉住气认真道:“山匪追击我一行,我为护随行,疏忽了才被偷袭的。”
  “至于血迹,是我暂入石室避险时,不慎留下了血迹。”
  “对了,你怎么会在东川?”刘宛筠转过身来,侧躺着看向她。
  李祺五官抽搐,泛着生气:“若不是我派出影卫追踪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还有,你竟然骗我?明明去了汉中,竟说是去东川?”
  “汉中不就在东川北境……我没骗你啊。”刘宛筠挤出心虚的笑。
  “原来是你的影卫,不是陛下的……”
  她自顾喃喃,看来昭宗,已经很信任她。
  出神中,李祺自顾躺了上来,一头扎进她侧躺着的怀里。
  “以后别骗我了,行吗。”
  蹭嗅着她的发香,刘宛筠「嗯」了一声。
  遥想远近过往,刘宛筠低声道:“景延,你救了我两次。”
  “两次?哪两次?”李祺微微昂头,看着她的侧脸。
  一次,是梧州之战,原身本已惨败身死,因为她的千年怨恨,自己被牵连进来,以濒死之躯,发出最后的号令,扭转了惨败。
  这一次,若不是她派出影卫追踪,刘宛筠是绝逃不过死劫的。
  “既然本宫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两命。”
  “往后如何报答本宫,心里可有分寸?”
  刘宛筠嗤嗤地笑:“臣愿……”
  “嗯?”
  “以身相许。”
 
 
第26章 既盟莫猜
  清晨,马车再度出发。
  刘宛筠透过帘子,看向外头。
  乾州的大街也颇热闹。
  不少贩夫沿路就地摆摊,贩卖家中富余的农产。
  不过摆卖的,基本都是些蔬菜、果子、家禽,或打猎而来的肉类。
  缓缓前行中,马车明明已出了闹市街,但前面竟更拥堵了。
  不少百姓围在一座府邸门前,神情带着久等的焦虑。
  “在这停一下。”刘宛筠对马夫招呼道。
  走下马车,刘宛筠细细倾听周围百姓的议论。
  “要不还是去刺史府,找官家说说吧,陈老爷都一个月没开门了,这再拖下去……咱平头种地老百姓,哪拿的出来那么多啊。”
  ……
  “大叔,此地发生了何事?”刘宛筠找上一老大叔,客气地问道。
  那老大叔眼神不耐的看了她一眼:“官家这是要去长安?”
  刘宛筠点点头。
  老大叔像是忍不住般,絮絮叨叨道:“真不知长安是如何想的,竟重新造册户籍,施行均田。”
  这话说的,让刘宛筠很意外:“自家能分得良田,难道不是好事?”
  老大叔似乎生气了,道:“好事什么好事!那官吏查记户籍时,倒是给咱家分了十亩地。”
  “但是咱家明明只有咱俩夫妻两口青壮,他非要将老幼也算上,登记五口!”
  “一年两次人头税,一次收十石粮食。”
  “一亩田能种出五石都算老天赏饭吃了,十亩田撑死种出五十石!”
  “若官家能如实登记咱家只有两口青壮,咱家按两个人头,交二十石,倒还能剩个三十石。”
  “可他非要登记五口人!一年到头种得的粮,全缴这人头税了,咱还吃啥过活?”
  “这还没说其他税呢!”
  听完老大爷的话,刘宛筠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怎么会这样,竟敢伪造务农人口数目?”
  “那、老大叔……”刘宛筠抬眼看着陈府的牌匾:“你们来这陈府,是要做什么?”
  “哎!”老大叔沉沉的叹了口气:“早前未实施均田时,这乾州部分田地,都是陈家的,咱就在陈家当个佃户。”
  “收成之后,陈家拿走一半,咱自己再留一半,虽说……但总比所有收成加起来,都不够纳赋的强。”
  “陈家把粮收走后,只要以陈家一户的名义,清缴各类名头税,剩下的粮,就都归陈家。”
  刘宛筠明白了:“所以你们得了田之后,又来找陈家,是想把属于你们的地,「还」给陈家,然后做回陈家的佃户,以避开这人头税?”
  老大爷点点头,然后又忧虑地看向大门紧闭的陈府。
  “咋还不开门……”
  刘宛筠生气了,走到马车旁,对马夫道:“走,去刺史府。”
  那老大爷听到了她的话,苦笑着说:“官家,您还年轻,不懂这世道艰难。”
  “劝您啊,别去了,去了也没用,如今何处不如是?何况乾州,还是在天子脚下!”
  刘宛筠气的肺生疼。
  摆明了这刺史跟当地大户串通一气,上头的刺史逼百姓「自愿」送田。
  下头的大户,故意这样吊着百姓,后再大言不惭的以「善举」之名,收下田地和这群便宜佃户。
  最后,留下本该上缴国库的税赋,作为利益瓜分。
  本以为所谓压榨百姓,是以凶恶强霸农田。
  没成想实际手段,比直接行凶更加阴险恶毒,上下一气,简直丧心病狂!
  天子脚下都这般光景,更何况其他地方!
  这就是大唐秩序失控的后果,中央没有能力监管地方。
  若农民被逼到绝路,更严重的后果,就是农民揭竿起义。
  “先回长安吧。”
  比起刘宛筠的愠怒,李祺倒是淡定的多。
  马车重新出发后,沉默未几,李祺才道:“这只是藩祸的冰山一角,朝中式微,各地刺史为了保住地位,便不断设法压榨百姓,以压榨所得,取悦藩王,与藩王沆瀣一气。”
  “久而久之,朝中式微更甚,而藩王则势力渐大。”
  “只有平定藩王,使各地官吏失去靠山,才能使各地,实行朝中良治。”
  说到这,李祺摸出御史符:“同时,奉命巡视各地的御史,才能有威慑地方官的能力,除恶诛凶。”
  “现在去刺史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刺史背后的靠山,随时能出兵助阵。”
  “即便不出兵,将你应付走后,一切凶恶,照旧如故。”
  “除非你的兵,比藩王多,如此一来,他们才会忌惮。”
  “藩王……”提到这,刘宛筠灵光一闪:“你阿兄的封地是?”
  “嗯?皇兄没有封地,不过皇叔有,皇叔的封地是卢龙镇,下辖幽、顺、檀、蓟、涿,共五州。”
  “东部的平州,被新罗侵占了。”
  “幽州……”刘宛筠喃喃陷入思索。
  幽州,那可是种花家的大首都啊。
  好地方啊,寸土寸金啊。
  李祺听到这两字,敏感道:“怎么,提起幽州,想起你的崔绮玉了?”
  “没有啊……”刘宛筠一脸懵逼:“我在想摊丁制的事。”
  “人口数目分类容易造假,刺史对下将全部人口,都列为务农人口,对上又将大部分人口报称为老弱,以此大行欺瞒。”
  “而田地的亩数是恒定的,总归无法造假分类吧?”
  “我是想找个没有藩乱的地方,迁徙些人过去,试行以亩数征税。”
  “摊丁制改为摊亩制,或可让这群地方蛀虫,无缝可钻。”
  李祺一脸不信,索性别过头去不看她。
  “景延?”刘宛筠试探着叫她。
  但她不理。
  李祺身上散着生气的冷气,像开了空调。
  手足无措的刘宛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瞧见马车后头放着几本经籍,她伸手拿过来。
  撕下一张空白页,徒手默默折纸。
  沉默未几,连哄两句都没等到,她还玩起了纸?
  李祺气的小脸通红:“怎么不说话?连两句……”
  话还没说完,刘宛筠以手心托着白纸鹤,摆到她面前:“喏,送你,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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