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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跟我八字不合(近代现代)——一丈方长

时间:2022-02-03 13:46:18  作者:一丈方长
  “你别看着我啊。”陆沉将烤肉切下一块喂给他,“我真挺好奇的。”
  傅言川将肉咽进肚子里才开口:“你不生气?”
  “生气?我?我可大度了。再说,我生气也没用啊,咱高中都不是一届的——不,我不是说你老啊!我只是说咱们还差点缘分——啊也不是,我的意思是……”
  大度?刚刚在文续面前不容置喙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大度。
  傅言川笑看他手忙脚乱地解释,也没拆穿,反而不忍心地开口解救他:“我明白。”
  “后来,后来就得怪酒精害人了。”他说,“我一喝酒就犯困,结果成年礼那天晚上,在睡梦中把送我回去的文续认成了魏城朝。”
  这事儿本不怪他。
  魏城朝最开始说好了负责送他回去,谁想到那人突然换成了文续。
  他在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对驮着自己的人沉声说了句「我喜欢你」,从此,便酿成了大错。
  文续估计也是由于喝了酒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做出了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决定——他去开了房,当晚,夜不归宿。
  等傅言川醒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再之后的事便不必赘述,那么顺理成章,又那么具有戏剧性。
  他们睡了。尽管还称兄道弟。
  陆沉看着从自己嘴边溜走的第二块肉,陷入沉默。
  良久,他放下餐具,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那……你真的天赋异禀。”喝醉了都能起反应。
  “你是不是也觉得挺奇怪?我也觉得。”傅言川瞥了一眼孤零零落在桌上的肉,又像之前那样收拾干净,“出于愧疚,我跟他在一起了,想尽办法补偿他,中途也动过真心,还因为他跟魏城朝决裂。但这件事在我心中一直是个梗,越想越发觉得不对劲。”
  “嗯?所以是怎么回事?”
  傅言川用热毛巾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热气晕染他低垂的眼睫,“那天晚上我根本没碰他,而且,他跟我在一起后还跟别的人上过床。”
  他睫毛扇动,面无表情,细致认真地用刀叉帮陆沉将烤肉切规整,在餐厅的灯光下格外诱惑人。
  陆沉微愣,手指扣了扣衣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磕磕绊绊地安慰,“你放心,我,我肯定不会这样的——也不知道他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这么帅的男朋友都不知道好好珍惜。”
  傅言川失笑,“也不能全怪他。也是因为我那时候不懂得怎么把握好一段感情,经常冷落他。”
  “你那时候多大来着?”
  “十八?十九吧?总之是高三那段时间。”
  “怎么?”
  “没什么……”陆沉喝了口水,“突然觉得你们的生活都挺精彩的。”
  岂止是精彩,简直魔幻。
  开玩笑,他十八九岁整天想着怎么养活自己,谈恋爱这种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陆沉想不明白,“既然这样那魏城朝怎么总觉得是你的问题?”
  “第一……”傅言川伸出一根手指头,“魏城朝曾经跟文续表白,文续以自己是直男回绝。”
  所以他自然而然认为,傅言川是把文续掰弯又不负责到底的烂人。
  “第二……”傅言川又伸出一根,“他不知道文续背叛我的事情。”所以他只知道傅言川扔下了文续,却不知道内幕。
  “第三,我跟文续多次提分手后他死活不肯,甚至不惜向父母出柜,他们一气之下打断了文续的右腿,并要求文续退学打工。
  可当时刚好是高考前一个月,魏城朝是借读生,已经回到自己的城市准备考试。
  那时候我早就跟他破裂了,因此他所有关于文续的事都是毕业后才听到的片面之词。”
  也就是说,整件事在魏城朝眼里就是另一个版本——傅言川一边喜欢魏城朝一边掰弯了文续,将文续骗到手玩够了就立马抛弃,而文续痴情,为了他跟父母作对,还因此残疾。
  这样看傅言川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而故事里的另一位主人公,文续,那么一往情深,那么楚楚可怜。
  “那你怎么不解释?”陆沉不解。
  “没必要。”傅言川坦言,“这几年走过来,我甚至都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他们两个,谁知道今年运气这么好。”他说到后面都忍不住笑了笑,似乎也觉得荒唐。
  陆沉见他兴致索然,有意扯开话题:“你跟小西装也是在高中认识的?”
  “嗯,我们都是学生会的。”
  闻言陆沉便放下心来。还好,他以前身后并非空无一人。
  两人慢悠悠解决了晚餐,回到家洗漱完后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世界。
  傅言川穿着睡袍靠在床头,微敞的衣领露出一截锁骨,他抬起骨节突出的手指翻阅新剧本,在灯光下显出几分病白。
  他听到门口细微的动静,掀起眼皮。
  是刚洗完澡的陆沉正倚着门框看他。他发型凌乱,肩上搭一条毛巾,怀里还抱着枕头,跟傅言川对上视线后开口问:“一起睡?”
  傅言川挑眉,往床边挪了挪,主动给他腾位置。
  陆沉刚盖好被子准备说话,傅言川便起身离开,他满腹疑惑,“你干嘛?”
  傅言川没应他,兀自从浴室里拿来吹风机,指尖浅浅扎进陆沉的头发,坐到床边帮他吹干。
  陆沉挣扎了一下,没成功,又被按了回去。
  有几滴水从发尖滴到他后颈,陆沉缩了缩脖子,往傅言川怀里靠了几分。
  陆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你不是有洁癖吗?不怕我弄脏你的床单?”
  傅言川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传进他耳朵。
  “你的话,没关系。”
  所有的一反既往,只要有关于他,就显得合情合理,不容置疑。
  作者有话说:
  沉沉子的反射弧——
  昨晚:
  傅言川:我跟他睡了,你不生气?
  陆沉:没关系,我可大度了!
  第二天一早:
  陆沉:等等?睡了?!我靠?!我生气了!
 
 
第45章 、沸反盈天
  他的叫喊那么无力,甚至苍白。
  耳边吹风机的呼呼声暂停,陆沉却迟迟没等到傅言川起身的动作。
  陆沉有些疑惑地偏过头,随后便感觉自己的后颈处传来点点温热。
  察觉到对方的手移向自己腰侧,伸进衣摆,同时耳尖一阵酥麻,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紊乱,不受控制靠入傅言川怀中,小声念着他的名字,尾音发颤,
  “言川……”
  “我在。”
  傅言川用下巴抵住陆沉的肩窝,在他耳边喝着热气,引得怀里的人小幅度发颤。他象征性地往前顶了顶,哑声问:“可以吗?”
  陆沉脑子有几秒钟空白,思考完话里的含义后含糊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好,没关系。”傅言川没强迫他,用唇轻轻摩挲他的耳垂,似是安抚。
  陆沉抑制不住的喘息声在房间内格外清晰,他仰起头,迎接傅言川的深吻,安静感受唇舌被一遍遍扫过,将要被对方吞食入腹的被侵占感。
  心跳如鼓点,随着两人的动作有节奏地敲响。
  房间里还残留着暧昧的味道,陆沉顺从地窝在傅言川怀里,任他轻轻捏自己的腰部,脑袋里全是刚才的旖旎,挥之不去。
  他无奈摸了一把脸,打心底里唾弃自己。
  他可真是太浪荡了。
  傅言川自然不知道陆沉一个人在悄悄郁闷,只是唇舌轻启,无声重复自己的台词,将其记熟。
  陆沉被他吸引,目光也落到那些台词上,小声发问:“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去工作室的录音棚了?”
  “嗯……”傅言川摸了把他的头,“可能要录一整天。”
  “这么久啊。”
  “舍不得?”傅言川听出他语气里的遗憾,勾唇道:“我都在家待了这么长时间了,这样下去工作室会办不下去的。”
  陆沉当然明白。傅言川创办工作室以后,工作就不再仅仅局限于配音,还包括导演和策划等以前从未涉足的领域。这段摸索的路程漫长而崎岖。
  可一想到明天醒来枕边又像以前一样空无一人,他心房难免空荡。
  或许是日子太清闲,无事可做反倒觉得没什么趣味。陆沉想,还是得早点找到工作,好填补空余时间。
  陆沉靠在傅言川怀里,也没再说话打扰他,安静低头刷手机。
  微信好友申请久违地出现一个红点,陆沉一愣,点进去发现是程一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太久没见这个人,都快忘了。但忘不忘都无所谓,没有交集,淡忘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返回主页,发现有个群聊在不断刷新消息,里面的人聊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就到了99+。
  扫过群名,青树号磁悬浮列车。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群里说过话,陆沉一时竟感到恍惚,鬼使神差点了进去。
  他们的谈话内容从天南到地北,好多梗就连他都不甚清楚。还有几个活跃的头像,陆沉完全没印象,大概是新人。
  陆沉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觉得有趣,也跟着回了几句,却发现没有一点回应。就像是石子儿扔进海里,立马被浪潮淹没。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沉默的那段时间里,被洗掉了颜色,从此变得透明。
  所以,他被淡忘其实也是迟早的事情。
  “言川。”关灯后,陆沉在一片黑暗中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嗯?”
  “你说,如果我们以后分手了,你也会像对文续那样对我吗?”
  他一想到傅言川那时表现出的生疏可能也会在他们之间上演,就感觉胸口酸涩。
  傅言川顿了几秒,“会吧。”
  “哦。”
  陆沉语气闷闷的,还赌气一般地转过身去背对他。
  傅言川觉得好笑,从身后环住他,安抚地揉了揉陆沉的腰,“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
  陆沉接到电话,那头说他爷爷的病又加重了。
  “怎么样?需要你回去帮忙照顾吗?”傅言川听完他的转述,主动问。
  陆沉摇头,“他们不让我回去。”他眼睫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
  傅言川有些奇怪,“为什么?”
  他笑了笑,将手中洗干净的苹果抛到空中又牢牢接住,同时用很随意的语气回答:“他们都说,我会害死他的。”
  傅言川瞬间说不出话了,笔尖杵在纸上,墨晕开成圆,颜色深到触目。
  新工作室里还算空旷,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交流剧本,他们似乎也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停下话头往身后看了两眼,“傅总?”
  他摆摆手示意没事,同时将刚才那刹那间涌上来的逼仄感驱散。
  傅言川前二十几年活得漫不经心,很少因为什么感到困扰,就连出柜从家里被赶出来这件事都没太放在心上。
  他自诩宠辱不惊,但陆沉所经历的事却一次一次让他感到窒息。
  难以想象,这些年陆沉到底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亲人,不仅没有成为他的偏安一隅,反而将他一步步往外推。
  究竟是多恶毒的心,才能对家人说出「你会害死我」这种话。
  傅言川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无法排解胸口的郁闷。
  他想,陆沉家庭所给不到的,他一定要努力补偿。陆沉是个很优秀的人,所以傅言川不允许他到老年仍有缺憾。那不合理。
  他的男朋友,别人有的东西他也得有。
  或许是傅言川的眼神在那一刻过于决绝深沉,陆沉咬苹果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傅言川没说话,伸手薅了一把他的头发。安抚性十足。
  陆沉想说,他真的没逞强,他确实不在意。或许以前有过,到现在,也淡得所剩无几。
  他曾经有过嘶吼,有过挣扎,可是早就在沸反盈天的社会里淹没不见。周围的声音太吵了,他的叫喊那么无力,甚至苍白。
  “我……嘶——”陆沉边说话边咀嚼苹果,还未出口就疼得住了嘴。
  傅言川一愣:“怎么了?”
  他面目有些扭曲,“牙疼。”
  “张嘴,我看看。”
  他听话地张开嘴巴,看完后还不忘问:“怎么样?”
  “你……”傅言川欲言又止。
  陆沉:“?”
  “你长蛀牙了。”
  陆沉:“??”
  眼前的景色飞快从车窗掠过,陆沉沉默地看着它们往后退,满脸写着疲惫。
  忧伤的气氛蔓延,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处遁形,傅言川心有所感:“不用太担心,补牙不会疼的。”
  这是疼的问题吗?
  蛀牙,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还长这种东西,羞死他算了。
  陆沉不想说话,拿出手机,暗自瞎戳。
  开车途中,傅言川瞥到身边那人的模样,觉得好笑,想笑出声却又怕真的把人惹生气。那可就不好哄了。
  他只好勾勾唇角,又将注意力移向自己眼前。
  车子在诊所面前停下,陆沉的心也跟着引擎关闭的声音狠狠一沉。
  “走吧,下车。”
  陆沉把头埋在窗边,没回应。
  傅言川想了一路,也算理解了他的别扭,于是哄道:“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陆沉砸砸嘴。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从小说里某个霸道狂狷的龙傲天口中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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