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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近代现代)——雲少

时间:2022-02-06 09:55:28  作者:雲少
  季言礼很不好意思,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一直在扶眼镜,就差把眼镜扶到脑门上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透过烛光看他们亮晶晶的眼神,和并不整齐的合唱,他突然就有点想哭。但两个人都比他小,他实在很不好意思哭,于是硬憋着,憋得耳朵都红了。
  唱完了,季以禾立刻催促他:“哥哥快点闭眼!许愿!吹蜡烛!”
  任景秋也起哄:“快点快点!”
  季言礼闭上眼,双手合十,世界一下子暗下来,只有眼皮透出浅浅的红光,就像除夕之夜黎明山顶上日出东方,灿烂的金光照亮了云海和横亘城市波光粼粼的江面,从高处俯瞰每一片飞檐翘角都宛如振翅的鸽翼,新年的烟火在山脚接连绽放,如同圆簇的野花。
  奚野的头发在山风中凌乱飞舞,偏头看他,许愿他的愿望都能实现。
  但连奚野都说,世界上没有神明,愿望要说出口才能被实现。
  他许愿什么呢?
  没有神、也没有人在听他的愿望。
  季言礼微笑着,睁开眼,吹灭了蜡烛,烛心微蜷,白烟袅袅。
  季以禾高兴地鼓起掌来,任景秋张罗着切蛋糕,胖子的电话也打进来了,说是和温羽一起给他买了个干蒸汽手持熨衣机,是之前季言礼念叨了很久特别想要的东西,虽然作为一个高中生对熨衣机朝思暮想就他妈离谱,但胖子本着人本主义精神还是给他买了,祝福他以后熨衣服的时候都能想到他亲爱的同桌。
  季言礼没想到的是,连学生会的成员都私下里瞒着主|席,凑钱给他买了生日礼物,派了代表沈微澜过来送。
  季言礼说我已经不是副主|席了,而且我也不能收大家的东西。
  沈微澜说学长,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大家都很想念你,虽然一半原因是经常搞砸事情没人兜着被主|席骂,另一半原因是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们的账本就再也没能对上,各种开支外联学校拨款意外事故和缴纳的费用搅在一起如同乱麻,最近财务部以小钱为首的所有人正痛不欲生想要集体辞职……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们确实很喜欢你,想祝你生日快乐,大家都受过你很多帮助,这就是一点小小心意。
  礼物有两件,第一件是一个厚重的牛皮本,首页是所有学生会成员的签名和寄语,密密麻麻横七竖八,还有不少清秀的字迹浑水摸鱼在表白。
  第二件是四整箱的能压死人的二十四史,提出这个礼物的人是谭盈盈,结果万万没想到二十四史居然不是二十四本,是六十三本,震撼了上上下下整个学生会,好在书店老板好奇地问他们要送给谁,知道是季言礼以后豪爽打折。
  季言礼苦笑不得:“你们在知书斋买的书?”
  “对啊,”沈微澜点头,“据说你还在那里打工过,老板对你赞不绝口,所以打了一个内部折扣。”
  “我能问问是几折吗?”
  “一折。”
  “……”季言礼问,“你们不觉得有点低么……”
  “原价两千五,给我们两百五就买回来了……数字有点不吉利,我们还继续杀价,杀到了249。”沈微澜竖起拇指,“听说书店快倒闭了,在清仓大甩卖,学长你要不多去买点东西。”
  “还是算了吧,”季言礼惆怅地拍了拍几乎等人高的书堆,“那书店,八成就是被我搞倒闭的。”
  *
  虽然是生日,但季言礼也没有其他娱乐了,下午就回家写作业去了。
  为了省电也没开空调,只开了个小小的鸿运扇,因为外壳变形了,叶片不停打在塑料外框上,随着转头发出一片嗑嗑哒哒的噪音。
  直到半夜,提醒他自己睡觉的闹铃响了,季言礼才停笔,手指扶着酸痛的后颈捏了捏,抬头看见窗外一片深沉的夜色,陈阿姨在楼下扯着嗓子喊王姐三缺一赶紧来救场,楼上养的狗被惊醒了,发出一阵凶狠的吠叫,一只叫了,全小区的狗都开始嚎,夹杂着婴儿被惊醒的哭闹。
  奚野还是没有联系他。
  这个没良心的小叛逆。
  还有七天,季言礼想,等他七天以后考完了,别说是太平洋的小岛,就算奚野把自己发射到火星上搞自给自足的生态循环系统,他也得把人抓回来教育。
  高考最后几天,上课也没多大意义了,教师轮换着看堂自习,让他们最后安心地梳理知识点,有什么疑难问题就及时解决,各科老师表现得比同学还紧张,但凡有同学拿着不懂的错题进了办公室,立刻就会被请到座位上一对一慢慢讲。
  后黑板上的数字从7变成6,又从5变成4,那股逼得人发疯的紧张感像逐渐淹没的水一样往上涌。
  有些人发泄压力的方式是机械式的学习……还有另一些,是变成神经病。
  “最后一轮开盘豪赌!”自习课间,贺子麒拍着桌子大喊,“我倾家荡产压季言礼状元!就算不是省状元,至少也是市状元,就算不是市状元,保底也是校状元!”
  “没有人压万年老二吗?!”贺子麟和兄弟遥遥相对着吆喝,“别啊!没人押他还怎么赌啊!三年了!给个机会吧兄弟们!老二也很不容易的!一块钱也是钱啊……一分钱也是钱啊!”
  “艹,校状元有什么押头啊?他都拿了三年了!好没意思啊!”有同学喊,“高考年级第一,如果不是季言礼我倒立吃屎好吧?”
  他同桌立刻大喊:“季言礼我给你一百万,你放弃高考,让他吃屎!”
  “吃吃吃!让他吃!”
  教室顿时乱成一锅粥,本来就年轻气盛,又憋闷了太久,临近最后关头,一点火星子都能炸成燎原之势。
  季言礼原本还想静心学习,结果被吵得耳膜都发嗡。
  一个油腻阴冷的男声响起。
  “我押我自己。”
  班级顿时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时新,他突然把头抬起来了,虽然依然驼背如同瘦骨如柴的骆驼,垂下的刘海中目光阴恻不定,冷不丁和贺子麒撞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贺子麒脸黑了一瞬,又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有人押老二了!咱们终于有钱赚了!”
  “好感人啊呜呜呜,”贺子麟佯装抹泪,“全世界都不相信他,他还相信他自己……三年了,老二矢志不渝地做着季言礼同学的陪衬,像是一朵牛粪,这种精神我愿意称之为爱情。”
  “你赌多少啊?”胖子插嘴问,“说来听听。”
  傅时新的脸色僵住了,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十……十块。”
  爆发的笑声从教室的各个角落喷涌而出,汪腾像个人体喷泉一样把嘴里的水喷出去三米,把高姐淋了一身,两人差点打起来。
  “十块?卧槽,你对自己的信心……真他妈的值钱啊!”
  “多押点吧好兄弟,我们都指望着这票能赚点呢?一千?一百?不能再少了。”
  “人生能得几回搏啊!全校押季言礼的加起来可大几万呢!你搞不好就同时金榜题名加一夜暴富了!冲啊老二!最后一次□□的时候到了!”
  “他有没有钱啊!?搞不好穷得只有十块了吧!”
  “艹,该不会是倾家荡产压了自己吧?”
  贺子麒眼睛一转,猛地抓起傅时新的书包就跳到讲桌上,傅时新脸色煞白,猛地推开桌子去抢,结果一瘸一拐,不仅抢了个空,还自己绊倒在讲台的台阶上,摔了个狗啃屎。
  “啊这是他的钱包!”贺子麒洋洋得意,“别生气呀,我不抢你的钱,我一会还你呢,我数数,一张一块,一张五块……”
  傅时新用的是那种老式的缝线钱包,里面是皱巴巴的纸币和钢镚,一张一块,一张五块,三个一元钢镚,一个五角钢镚。
  “什么玩意儿?没了?”贺子麟笑得快要呛死,“不是,你要押十块钱,你得给我们十块钱吧?!全身上下加起来九毛五?难不成你还要我们给你垫五毛来资助你的梦想?”
  傅时新咬着牙想爬起来,结果刚才那一下摔得太扎实了,他趴在地上挣扎了半天,当众出尽了洋相。
  季言礼终于忍无可忍:“贺子麒,贺子麟,你们两有完没完?”
  “诶,”胖子拉了他一把,“你管他呢?”
  “你让开。”季言礼冷道。
  胖子只好收腹挺胸把椅子往前挪,季言礼大步走上讲台,把讲桌上零零散散的硬币和纸币都塞回钱包,钱包塞回书包,然后蹲下来递给傅时新。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贺子麒面子有点挂不住,“我们这不是闹着玩吗?谁抢他钱啊?再说他自己说要押注十块,现在还差我五毛呢!”
  “是不是过分你自己心里清楚。”季言礼站起身瞥了他一眼,肤色冷白,身上沾了些原本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的凛冽戾气。
  “年级第二很丢人吗?这么丢人的位置,你什么时候考到过?”
 
 
第99章 
  这话说得就很难听了,班上立刻鸦雀无声,互相在底下使眼色,用口型说着卧槽季言礼生气真的好他妈可怕啊。
  贺子麟见兄弟吃瘪,不悦沉声道:“季言礼,你别不够意思,我们兄弟是在捧你,你看不出来吗?这三年我们没说你坏话吧?没跟你对着干吧?你他妈给我们扣分,我两也没说你一句不好吧?都这么尊重你了,你这样翻脸不认人,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季言礼淡淡道:“你们是只有我一个同学么?他难道不是你们同学么?”
  “那谁知道呢,有的人也配尊重啊?”贺子麒嘁了一声,“你信不信,你现在帮他说话,他转头就要说不要你帮忙?”
  “信啊。”季言礼看了眼傅时新,“你要说吗?现在可以说。”
  傅时新表情扭曲狰狞:“季言礼,你是不是有病?”
  “没有,谢谢关心。”季言礼转头,微笑着看向麒麟双子,“听到了?我没想帮他,对,没错,我就是在跟你们过不去,你们做的事情很糟糕,我希望你们向傅时新道歉。都要毕业了,我相信我们都不想用这件事去烦肖主任。”
  “不是,”贺子麒气得说不出话来,脖子都憋红了,“你爸死了诶?!你爸被他害死了,他在这里逼逼赖赖,你竟然都不生气的吗?你不想把他打死吗?你帮他你对得起你爸吗?”
  季言礼皱眉看他:“这跟你拿我的高考成绩发起大范围赌博,对同学进行人身攻击,未经允许抢夺他人财物,还拿别人的身体缺陷开玩笑,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么?”
  “我就问你气不气!你帮他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分不清好歹啊?你爸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
  季言礼理智的弦啪得一声烧断了,张了张嘴竟然没说出话来。
  “贺子麒!你说什么呢!”平地一声暴喝,竟然是班长尚嘉跳了起来。
  自从老费和他妈的地下情曝光了以后,他自己调座位到最后一排,一个人单独坐,很久没有在班上出声,像个隐形人一样。
  此刻他像是憋疯了,憋得快炸了,他凶猛地窜出来,冲上讲台,一路撞歪了几个桌子,简直势不可挡,他毫不犹豫地攥着贺子麒的领子,Alpha凌厉的怒气爆射,把他活活摁在讲台上:“你再给我说一遍?!”
  “尚嘉!你放开他!”贺子麟冲上来帮忙,结果被尚嘉看都不看,右手猛地伸出,拽着他头发,两个人一起被摁在讲台上,喘不过气来,倒是双胞胎排排坐,整齐划一,一模一样。
  连季言礼都惊愕地看着尚嘉,反应不过来。
  “我真他妈的受够你两了!”尚嘉破口大骂,拽着自己昔日跟班的头狠狠砸在黑板上,骂一句砸一下,砸出沉闷的“咚咚”声。
  “烂嘴玩意儿!势利眼!墙头草!捧高踩低!哗众取宠!狗仗人势的东西!谁都能骂?!啊?就你他妈能耐狠了是吧?季言礼招你惹你了!他说的有一句话不对吗?!啊?到底谁不知好歹?!什么狗屁话都能说得出口?!是他爸死了还是你爸死了!?”
  季言礼:“……”
  季言礼:“……不要打人。”
  班上倒也没人想帮他们,光顾着摸出零食看热闹了。
  谁没被麒麟嘲讽过呢?他两虽然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偷不抢不打人,但什么都堵不住那两张臭气熏天的嘴,尽往人痛处戳,以此为乐,问就是说在开玩笑,一发怒他两就嬉皮笑脸说你急了你急了。
  以暴制暴。
  简直大快人心。
  尚嘉喘着粗气松开手,麒麟双子扶着膝盖双双咳嗽起来,对视了一眼。
  尚嘉下手是真狠,贺子麒的左眼肿得睁不开,贺子麟的嘴唇嗑在自个儿牙齿上,豁出个血淋淋的大口。
  贺子麟沙哑道:“艹,你个肿眼泡,看起来更智障了。”
  贺子麒咧嘴呵呵直笑:“你闭嘴我也能看到你的牙,真他妈丑啊。”
  贺子麟:“丑你妈呢,我不是跟你长得一样吗?”
  贺子麒:“一样个屁,你长这样照镜子不害怕吗?”
  季言礼:“……”
  能嘴欠到这时候还在互骂,也算是到了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
  “再说一句试试。”尚嘉冷道,“信不信我把你两打对称!”
  两人哆嗦了一下,往讲台下看了半天,全班竟然谈笑风生,欢声笑语,吃吃喝喝,一派快乐祥和的气氛,跟开春节联欢会似的,没一个想出头帮他们。
  两人终于怂了,垂头丧气地跟季言礼道歉,声音沙哑:
  “对不起。”
  “我们错了。”
  “大点声!!”尚嘉怒吼。
  “对不起!!!!”
  “额……”季言礼温声道,“你们应该给谁道歉?”
  两人畏惧地瞥了一眼尚嘉,又立刻低下头,齐刷刷转了三十度角:“老……呸,傅时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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