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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你留下。”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夏光听到这个声音后，就自觉地停住脚步。同时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心跳也慢慢地加速起来。
她缓了缓自己的心神，转头看向那个人。看了一眼后，夏光感到非常震惊。
“老板好。”夏光先是尊敬的说道。
宋佩年点了点头，示意她回到那间玻璃屋内。
夏光按照宋佩年的吩咐，又走回那间屋子。一边走着，她一边疑惑着宋佩年为何坐上了轮椅。她是知道宋佩年腿脚一直不便，时常拄着一根木拐杖。可如今他坐着轮椅出现，到让人意想不到。
“你在警局监视得如何？”宋佩年缓缓地问道。
“一切顺利，他们没有发现我的身份。”夏光平静地说道。
“嗯，徐寒舟有什么动作？”
“徐局长准备调查警局，说是要找出内鬼。”
宋佩年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冷笑道：“真是贼喊捉贼。”
“徐局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名凶手先后向警局暴露组织信息，并暗示警局内部有很大的漏洞。现在整个警局的人都怀疑有内鬼，身为局长的他必须要表态。”
“话虽如此，但如果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宋佩年平静地说着，“罢了，乐游已被强制调查，事到如今，徐寒舟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夏光沉默许久，宋佩年那种诡异的从容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夏光，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夏光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心想宋佩年对她说过无数多的话，难道她要一一记得。但这只是心中的想法，她没有这胆量说出来。因为在她的眼里，宋佩年始终是那种□□者，控制欲极强，不喜欢脱离他掌控的人或物。与其回答他的问题，不如用简单的沉默来保护自己。
“我喜欢听话的人。”宋佩年笑着说道。
夏光闻言顿了一下，心中的不安进一步加深。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宋佩年缓缓地说道。
夏光听从了他的命令，抱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这个地方。
——
在医院里调养了大半个月后，林舒给邢风明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们一回到别墅，就注意到庭院里变得空荡荡的。花坛里的玫瑰凋谢至尽，只留下光秃秃的残枝，看起来很是破败。
“花都谢了。”林舒失落地说道。
邢风明拍了一下林舒的肩膀，安抚地说道：“过了冬天，它还会开的。”
林舒闻言浅笑了一下，心想是这个道理。
待他们安置下来后，林舒拿出了自己的电脑。一会儿后，他将电脑递到邢风明的面前。
邢风明看到电脑屏幕里正是他的资料。
“这是我的资料，你怎么会有？”
“对，我要销毁了。”林舒平静地说道，下一秒他就将那份资料彻底销毁了。
“原来在这一段时间，你一直在做这个。”
“是的，我会尽力破坏组织的系统，但在破坏之前，我要将证据留下来。”
“证据？”
“乐游还在调查中吧，其实这个公司不止非法□□易。这么多年来，死在里面的人并不少。组织还与丹城警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往年的一些命案都石沉大海。但这些事情都在组织的内部资料里，我会将这些都交给宋程年。”
“交给他？”
“对，他既然是挑衅组织的那个凶手，就由他解决吧。”
“……”
邢风明沉默地看着林舒，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林舒心甘情愿地帮他解决敌人，一切的错误都会由宋程年弥补，而他只会被不知情的人当做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他本该对这一切感到称心如意，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种愧疚。
“太危险了，你为什么要进来？”邢风明痛苦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宋佩年要是知道是你破坏了系统，他会杀你的。”
“他早就想杀我了。你不用再担心了，我会把这些处理干净的。”林舒平静地说道。
邢风明拉住林舒的手，静静地瞧着他。
林舒受不了这种眼神，生硬地扭了头。
“别这么瞧我，像是我欠了你许多钱。”林舒小声地说道。
邢风明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是我欠了你很多，不知道该如何还。”
林舒思考了一下，笑着说道：“那把你卖给我，不要钱，用来赔本金。至于利息就用余生还吧。”
邢风明将林舒搂进怀里，欣然应允了他的要求。
——
“宋程年一直在泄露我们的消息，照他这样做，我们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徐寒舟缓缓地说道。
他将一份文件扔到宋佩年的面前。
“你看看！上面的部门调查乐游，都快调查到我头上了！”
宋佩年拿起那份资料，发现里面是乐游的股东成员。对此他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邢风明将这个名单泄露出去。
“你又不在这份名单上面，你怕什么？”宋佩年冷冷地说道。
“我夫人在这份名单上，她替我打理乐游的股份。调查组不会由她怀疑到我吗？”徐寒舟生气地说道。
“你怕什么？”宋佩年淡淡地说道。
徐寒舟瞧着宋佩年事不关己的神情，心中一股火升了起来。他愤怒地说道：“宋佩年，你以为你逃得了吗？我们是一伙的，这么多年来我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又借我的权力敛了多少财，现在你对我冷眼旁观，到时候我要是顶不住压力，我一定要拉你下水！”
宋佩年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下来。
突然，他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是在威胁我吗？”
“可是我不怕啊。”
说着说着，宋佩年咳嗽了起来，一旁的拐杖也滚到了地上。
一会儿后，他微笑的对徐寒舟说道：“听说你的妻子是你大学时的同学，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特别好。”
“你干什么？”徐寒舟焦急地说道，“这事和她没关系。”
而宋佩年依旧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女儿也是个好孩子，学习成绩非常好，最近的一次考试还考了第一。”
“你！你想干什么！宋佩年，我警告你，不要打我老婆孩子的主意。”
“想多了，你想的太多了。我也要确保你老婆孩子的安全，这样你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
徐寒舟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心想这分明是威胁，还美名其曰保护。
“只要你记得自己始终是丹城警局的局长，我们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宋佩年缓缓地说道。
徐寒舟生硬地点了点头，还是作出了无奈的妥协，他小声地说道：“我该怎么做？”
“调查组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你的头上，他们的证据很少，现有的调查也只局限于非法□□易。至于宋程年的挑衅，你不用管太多，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谁敢到怀疑到你头上，你只要管好自己的警局就行了。”宋佩年缓缓地说道。
徐寒舟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回复了一句——我知道了。随后，他便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而宋佩年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变得麻木起来，一种无力感裹挟了他。
瞬间一种焦虑涌上心头，他用尽全力把自己面前的茶具都推到了地上。陶瓷破碎的声音十分尖锐，既刺耳又难听。
突然一个人从一旁的角落里跑了过来。那个人紧急查看了宋佩年的身体状况。
“老板，切忌较大情绪波动，有伤身体。”那个人缓缓地说道。
“我的四肢都变得麻木，我还要什么心情。”宋佩年自嘲地说道。
可一会儿后，他面目变得十分狰狞，用着十分恶毒的语气说道：“宋程年，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第48章 心急
丹城警局对各大监控录像做了仔细的比对，终于在绿河公园处找到了凶手的身影。那个人的衣着与在殡仪馆附近弃枪者的衣着一模一样，待监控放大后，他们看到了凶手的正脸。虽然有些模糊，但足够看清凶手的面部特征。
随后，警方根据这个线索用内部系统来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但可惜的是，无论他们搜索多少遍，排除掉多少干扰，都没有找到相应的人。
“这个人不在我们的人脸识别系统中。”调查组的一名警察疑惑的说道。
另一名警察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不太可能，我们的联网系统覆盖范围很广，根据人脸完全可以查到一个人的信息。但为什么我们找不到？”
“上回我们查找指纹的时候，就没有找到相匹配的人，这次依旧没找到。我怀疑那名凶手没有身份证明，又或者他的身份证件是伪造的，这样的话，我们是很难查明他的个人信息。”夏光缓缓地说道。
“这……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们的搜查难度就会大幅度上升。”那名警察缓缓地说道。
荣毅看着那张凶手的照片，心想这个凶手的样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面目很普通但给人一种老实的感觉，整张脸没有什么记忆点，好像看过几眼后就会忘记。
“不要气馁，一开始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有，但现在我们有了犯罪嫌疑人的线索，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抓到他。”荣毅缓缓地说道，“将这个人脸比对结果提交给监控中心，由他们实时追捕，一旦有可疑人物就立马汇报给我们。”
“是，荣队。”调查组的成员齐声声地回答道。
而于此同时，警局内部调查也在进行。重点调查以往邓泽的案子，以及为邓泽做检测的涉案人员，目的就是要查明包庇邓泽逃脱的幕后黑手。但案子有些久远，于此有关的涉案人员大多是警局里的老警察。他们的经验丰富，身上也没有包庇罪犯的嫌疑。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当年为邓泽做检测的法医——陈留。
荣毅时刻关注着这个调查，最终在得知“陈留”这个名字上留了一个心眼。
——
晚上，别墅里灯火通明。林舒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地将那些核心资料整理完毕，待他将这些资料发给宋程年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之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心里不断琢磨着如何一步一步地入侵，破坏乃至彻底摧毁掉这个系统。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林舒的思绪。
“林舒，你找我？”文西小声地问道，她不清楚林舒为何叫她过来。
尚元江本是坐在餐桌旁，心无旁骛地玩着自己的手机。忽然听到了文西的声音，便换了一个离他们较近的位置，想听听林舒会对文西说什么。
“林舒为什么找文西？”尚元江呆呆地想着，“他们有什么交集吗？平日里这两人明明一句话都不说。”
“文西之前一直喜欢哥，喜欢得那么明显，是个人就能看出来。难道林舒想让文西彻底死心？”
“不对啊，文西早就放下了啊。难道林舒要试探一下文西的心思？”
尚元江越想越离谱，脑中都快想象出一个大型修罗场。
“我要不要跟他们打个招呼，顺手把文西拉走。”尚元江认真的想着对策。
“我想请你帮忙。”林舒平静地说道。
文西听到这句话后，惊讶地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尚元江也完全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找我帮忙？我有什么是可以帮到你的吗？”文西疑惑地问道。
“有。你以前是乐游的人吧。”林舒缓缓地说道，“我想让你作证。”
“作证？”
“对，就是作证。我想让你到警局说明乐游背后到底是什么，你在那里受到了什么折磨，还有邓泽恐吓你。”
文西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一想到乐游就忍不住恶心。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过去的经历都说出来？”文西艰难地说道。
“对，你只要实话实说，再加上那些证据，乐游就会被彻底制裁。到那个时候，警方会继续深挖。”
尚元江听不下去了，他从餐厅里冲了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林舒，你什么意思？”尚元江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让文西站出来，向警局说明她是如何被拐来的，在那里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来坐实乐游的犯罪。”林舒平静地说道，语气中的理智使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够了，文西好不容易将那些放下了，你凭什么让她再揭开。”尚元江生气地说道，“你让她去警局说这些，组织的人不会盯上她吗？你凭什么让她冒这种危险。”
“你自己就陷入了这个局，凭什么还要拉别人下水。”
尚元江越说越着急，觉得林舒这样太过分。
文西的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一切支配自己行动的能力。她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心里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做。
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尚元江带走了。
林舒被尚元江的话语刺激到了，他呆滞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里不断反思着自己最近心态有些不好，对一切事情安排地都很急促，考虑地确实不周到。
一会儿后，文西就被尚元江带到花园里。
四周一片静谧，月亮只露出弯曲的一截，细细长长的。周围的星星倒是落满在黑幕里，一闪一闪的真是迷人眼。
“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要你这么做，警局里有组织的人，他就没想过你会不会面临危险吗？”尚元江还在忿忿不平地抱怨着，他的声音在这片静谧里显得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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