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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荣毅，并把做好的笔录递到了荣毅的手上。
荣毅接过那份记录后就翻看了起来，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做的很好，辛苦了。”
夏光满意地点了点头，打算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夏，等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荣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叫停了夏光的脚步。
“好的，荣队。”
“我上回要你查的电话号码，你都查到了什么？”
“荣队，我费了好大劲才查到。那个电话号码已经被注销了。”
“哦。”荣毅淡淡地说道，语气里有一些失落。那个人从早就殡仪馆跑路了，这种情况他也早就预料到了。
“荣队，这个电话号码很重要吗？”夏光有些疑惑地问道。
“重要。”荣毅平静地说着，“罢了，你先去忙吧。”
夏光闻言后转身离开，而这时，又有一名警察来找荣毅。
“荣队，局长找你。”那名警察说道。
“好，我一会儿就去。”荣毅平静地回复道。
而夏光听到这句话后不禁放缓了脚步，她的心里由此升起了一丝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
夏光：荣队，你要擦亮眼睛。
荣毅：……我眼睛已经够亮了。
第46章 乞求
徐寒舟的办公室在警厅的三楼。办公室里有一扇朝南的窗子，阳光将室内照得宽敞明亮。窗口处还放有几盆绿植，醉人的绿色使这略有严肃的办公室显得生气起来。
荣毅一个人来到办公室门口，犹豫片刻后谨慎地敲了一下门。
“请进。”
荣毅闻言走进了这间办公室。
一进去，他便看到徐寒舟坐在办公椅上，办公桌上尽是他们上呈的案件资料。
徐寒舟抬起头，语气和缓地说道： “别在那站着了，赶紧坐吧。”
“哦。”
荣毅随口应了一句，之后便坐到了徐寒舟的对面。
“你们上报的案件详情，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凶手说我们内部不干净，有人与黑势力勾结，他以杀害别人来挑衅警察。荣毅，你的看法是什么？”
“我的看法？”
“嗯，我想知道你怎么想？毕竟，你是这起案子的调查负责人。”
“我……我认为警局内部的确出现了问题。从邓泽的忏悔书开始，我便怀疑他为什么一直都没发现。经过案件档案的调查，我们发现他在警局做过检测，但结果却与事实相悖。我觉得这背后一直有人在包庇他。”荣毅缓缓地说道，“而且这几名死者都带有奇怪的金属名牌，再加上凶手来信的内容，我不得不怀疑死者与凶手，乃至背后的黑恶势力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徐寒舟一字不落地听着荣毅的推断。
“你说的很合理。”徐寒舟平静地说道，“我也觉得警局内部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荣毅，你调查了那么久，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荣毅听到“怀疑对象”这四个字时，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后，荣毅缓缓开口说道：“局长，对不起。我办案不力，至今掌握的线索太少，我暂时还没有怀疑的对象。”
“别那么紧张，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这起连环枪杀案的确很复杂，那个凶手太过狡猾，想要破案的确很难。警局的内部是该好好调查了。”
“调查？！”荣毅震惊地说道。
“对，就应该好好调查，把那些污垢都清理干净。荣毅，你目前的任务就是找到那名凶手。至于警局内部，我会亲自着手调查。”
“局长想得周全，我一定找出真凶，不负局长所望。”荣毅有些激动的说道，局长的严查像是给了他巨大的支持。
几分钟后，荣毅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徐寒舟待他走后，重新打开了电脑屏幕。在屏幕里，他看着荣毅渐渐离开了三楼。
“严查？能做到的吗？”荣毅边走边想着，他的脸色有些担忧，与办公室里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权力的最大拥有者也是有问题的人，那真正的内鬼还能找到吗？”
“师傅，你是否和我一样，都不敢这么想。所以你才会那么迟疑，必须有足够确凿的证据才敢下定论？”
荣毅默默地想着这些事情，最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能相信任何人。”他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可几秒后，他又睁开了眼睛，用最坚定的语气说了一句——
“我只相信证据与真相。”
——
几天后，又有一场大雪来临，将世界裹进白色里。
夏光一人走在这雪花纷飞的大街上。西北风刀子似的刮过她的脸颊，随后她把自己的大衣捂得更紧，路灯照映处她不断移动的影子。
“真会挑时间，大晚上，大雪天。”夏光小声地说着。
一会儿后，她看到一家泛着金黄色灯光的咖啡店。
“就是这家。”
说完，夏光就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夏光扫视了一下周围。最终在一处较暗的角落处看到了林舒的身影。
林舒一个人坐在那个角落，桌面上没有任何点心，只有一个简单的咖啡正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这个时间点叫我出来，有何贵干啊？”夏光淡淡地说道。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找个时间把事情聊清楚。”林舒平静地回复道。同时，他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推给了夏光。
“给我点的，谢了。”夏光笑着说道，“你不喝吗？”
“不了，我不喜欢苦的。”
“哦，看来你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苦的东西都尝不得。”
“嗯。”林舒淡淡地回答道。
夏光喝了一口咖啡，轻松地说道：“林舒，你想聊清楚什么？”
林舒闻言瞧了一眼夏光，随后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和宋程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来就质问我？还问得这么严肃？”
“你最好不要骗我，我已经见过宋程年了，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是，我们的确有联系。更加准确来说，我算是他的下属，我会听从他的一切安排，但我无法干涉他的计划。”
“你不是宋佩年安排进警局的吗？你应该听从的人不该是宋佩年吗？”
“是，宋佩年将我送入警校。我进入警局也是他的意思，为的就是让我替他监视那个人，并将警局的内部消息都告诉他。同时每个月，我都会回一趟组织完善那个系统的数据与资料。我算是宋佩年安排在警局的一个棋子，我是听命于他，也认真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选择帮宋程年？”
“被压迫，被控制的人生谁能受得了。每天都要面临着死亡威胁，总是戴着一副面具，生怕别人看穿自己的伪装。林舒，我想好好生活，想彻底摆脱掉组织。宋程年说，他可以推翻这整个棋盘，所以我才选择帮他。”
外面的大雪依旧下着，雪花落在屋顶上，枝桠上，进一步把白色涂满涂厚。
“你不怕被发现吗？”林舒平静地问道。
“发现的几率很小。我的作用不大，只是将警局的内部消息透漏于他。你可以理解我是双面派，一边听从宋佩年的安排，一边又和宋程年联手报复组织。”
“你见过宋程年吗？”
“没有。”
“现如今的发展状况，是在你们的计划中吗？”
“说实话，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有很多变故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如何安排的。”夏光坦白道。
林舒点了点头 ，缓缓开口道：“好的，我清楚了。”
“既然你明白了。那么现在该轮到我了。林舒，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和邢风明搞到一块的？”
“……”
“我原本以为你要注孤生。”
“……”
“林舒，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邢风明的，你快告诉我吧。”
“该遇到的人总会遇到，大概是一年前……”林舒简略地描述了一年多前的那场开端。
而夏光听着林舒的描述不禁皱起了眉。
“他原本要杀你，结果他没杀，反而控制了你一年。不会吧，这样你都能喜欢上他？你是被下了咒？你什么时候变恋爱脑了？”
“……其实，他对我挺好的。”
“邢风明会对别人好？我觉得他不害别人就好了。”
“你对他的偏见很重。”林舒缓缓地说道。
夏光被噎了一下，无奈地喝了一口咖啡，心想邢风明这个人本就心思很深，这场局也和他脱不了干系，非常担心林舒被利用。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也太偏心了。”夏光笑着说道。
“……”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看，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打算回家了。”夏光平静地说道。
而林舒依旧坐在原地。
“有，我想请你帮个忙。”林舒缓缓地说道。
“嗯？”夏光疑惑地看着林舒。一会儿后，她恍然大悟地说道：“你叫我来，为的就是这个吧。我还以为是多年不见，来叙叙旧，当真白白浪费了我的感情。”
“……”
“好吧，看在老同事的面子上，说说吧，什么事？”
“grey shadow的使用权限，我已经没有了，可是你还有。”林舒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夏光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瞬间僵硬。
“什么意思？林舒，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破坏掉它。”
“哦，破坏……破坏？！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真的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我知道。系统是这个组织的核心。可若不是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会来找你。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在系统上做一个手脚。剩下的工作我自己来完成。”
“林舒，我没有那金刚钻，揽不了这瓷器活。”
“夏光，算我求你。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要证据，我还要把我们的信息全部抹去。你也说了，你讨厌被控制。你放心，我会抹去你在组织里的痕迹。你不会再害怕被别人揭穿，待一切结束后，你就只是一名普通人。”
“普通人？”
“对，我求你帮帮我。”林舒急切地说道。
夏光抿嘴犹豫了半天，心里一直打着鼓，到底该不该做？
最后，她的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我算是明白宋佩年为什么选择我进警局，而不是你，当年你的能力明明比我强。”
“……”
“因为与你相比，我更听话，更好控制。”夏光顿了顿， “我的确想摆脱，我答应你的请求。我该怎么做？”
待一切都交代清楚后，林舒和夏光从温暖的咖啡厅走了出来。
外面的雪依旧下着，那一片有一片被雪覆盖的地面，到让昏暗的夜晚显得有些明亮。
漫天的雪花不断飞舞着，在路灯下的照耀，更显得静谧。
夏光看着这片夜晚的雪景，不禁感叹了一句——这雪真美。
“嗯。”林舒轻轻地回答了一句，此时的他也被这雪景迷了眼。
夏光瞧着林舒的神情逐渐变得柔和，恍惚间想起多年前的那幕场景。也是这样的雪夜，她和林舒第一次见面。林舒那时候的眼神还是柔和的，没有什么距离感。可随着年纪的增长，神情逐渐没有了温度。倒是她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会愿意为别人付出一切。
夏光为此有一些担忧，便开口说道：“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你不应该太相信一个是非太多的人。”
林舒笑了笑，缓缓地说道：“你是说邢风明吗？”
“明知故问。我看你被喜欢冲昏了头脑，既护短又偏爱。”
“可一个人如果连偏爱的对象都没有，那是不是太无趣了。我也需要感情寄托，无论是人还是物。”林舒平静的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地消失在雪夜里。
夏光扬起嘴角，她倒觉得自己是个无趣的人。
“是我看错了。林舒，你早就变了。”她微笑着说道，“就到这里吧，我会按你说的那样做，就此别过吧。”
“谢谢你。”林舒真诚的说道。
夏光听进了这句带有温度的感谢。
最后，他们在此别过，双双消失在雪夜里。
第47章 威胁
月末如期而至，夏光按照往常一样，在傍晚时刻来到了组织。
每到这个时候，玻璃房里的人会变得很少，只留下夏光与另外两个人完善系统数据。
这次也是这样，玻璃屋内只剩下了三个人。夏光仔细回忆林舒教给她的步骤，飞速地对系统做了一些手脚。据林舒所说，这样做只会破坏系统的某种权限，不会有人发现。
整个过程中，夏光始终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太紧张了以至于她的手心都淌出了细密的汗渍。
待一切彻底结束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准备迅速离开这里。
突然，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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