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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很对。”文西平静地说道。
尚元江理解林舒的想法，但他一点也不赞同地说道：“我也知道他说的对，但是这太危险了，你可千万别听他的。你要是真的去了，组织的人一定会盯上你。再说了，乐游迟早会受到制裁的，你不用管这些事情。”
文西摇了一下头，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可是我同意这么做。
尚元江听到这个回复后，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一会儿后，他不解地说道：“你……你同意？”
“是的，我同意。能帮上你们，能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真的很高兴。”文西缓缓地说着，“我很感激遇见了你们，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保护着我。可是一直在后面躲着也不能完全地解决问题，如今有这个机会，我也该站出来了。”
“……”尚元江沉默地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傻姑娘，你怎么还不长记性。这种情况就应该躲得远远的，你怎么还往上凑？”
“……”
“你不怕被他们盯上吗？”
“我……我怕，但我更怕一切不能彻底结束。”
“哎，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我就尊重你的决定。但我还是担心你会被他们报复，所以我会时时刻刻地看着你。”尚元江严肃的说道，脸色异常严肃，平日里的不正经都消散了去。
文西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文西忐忑地问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因为喜欢你啊。”尚元江再一次坦白地表明自己的心思。
文西听到这句话后，默默低下了头。
沉默了好长时间，她才开口说道：“可是我的过去，你不觉得很不堪吗？那一切明明那么的难看，你为什么要喜欢这样的人呢？”
元江闻言后抬手敲了一下文西的脑袋。
文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地看着尚元江。
“你居然敲我的头！”文西惊讶地说道。
“我不许你妄自菲薄，那些分明不是你的错。”
“……”
“说你傻，结果你是真的傻。我就是单纯地喜爱一个人，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文西垂下了眼睫，心里默默重复了那句话——就是单纯地喜爱一个人，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她反反复复地想着这句话，心跳居然加快了起来。
“那个外面太冷了……我……我先回去了。”文西快速地说道，说完就跑回了别墅。
元江呆呆地站在原地，缓缓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天是真的冷。”
随后，他也回到客厅，发现林舒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我刚刚说得有些重了，林舒应该很生气吧。”尚元江小声地说道，“算了，我先睡觉，明日再找他谈谈。”
——
夜色渐渐浓黑，林舒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因为是刚刚洗完澡，他的头发都是湿的，发丝处还粘着水珠。
林舒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显然，尚元江那一连串的质问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这么做的确不太妥当。”林舒默默想着。
一旁的邢风明目不转睛地瞧着林舒，发现林舒一直在擦一处地方，整个人像是在被什么事情所困扰。
于是他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林舒的身前，拿走了林舒手里的毛巾。
“嗯？”林舒疑惑地看着邢风明。
“你一直在走思。”邢风明笑着说道，“我帮你擦头发吧。”
邢风明缓缓地将林舒的头发擦干。随后，他捧起林舒的脸颊。
“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啊。”邢风明笑着说道。
林舒偷偷垂下了眼睫，想要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
邢风明抬了抬林舒的下巴，再次直视着林舒的眼睛。直视的久了，邢风明情不自禁地俯身下去。他的唇落于林舒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他吻上了林舒的嘴唇，进而深入地探索。
林舒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他原本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下来，本能地抱紧了邢风明，想要再近一些。
下一秒，邢风明缓缓松开了手。林舒呆呆地瞧着他，感觉结束得有些猝不及防。
“到底发生了什么？”邢风明轻轻地问道。
林舒迟疑了一下，随后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邢风明。
“我承认自己着急了些，不该把文西拉进来。”林舒缓缓地说道。
邢风明听到这句话后将林舒搂进了怀里。
“你这么忧虑，我会自责。”邢风明在林舒的耳边说道。
林舒看了邢风明一眼，摇头解释道：“忧虑？我没有忧虑，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心急罢了。”
邢风明笑了笑，顺着林舒的意思说：“对，你只是有一点点心急罢了。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林舒点了一下头。
随后，邢风明又在林舒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林舒听见后立马摇了摇头。
“不行，你的伤好了吗？没好就不要想那么多。”林舒平静地说道。
邢风明被林舒残忍地拒绝后，开始追悔莫及。心想当初自己应该谨慎一些，就不会这些苦了。
林舒瞧着邢风明有些失落，但好在他舍得给别的。之后，他缓缓地拉着邢风明的手，轻轻地往床上一带，顺势扑倒了邢风明。林舒害怕压到邢风明的伤口，便微侧着身体，用手臂压着他的前胸，闭上眼睛继续吻着他。最后，林舒抱着邢风明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49章 证言
早晨的天空是阴沉沉的一片，林舒紧闭着双眼，整个人还在睡意里。
突然，他睁开了双眼，忙不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
林舒沉默了很长时间，一时间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你醒了？”邢风明平静地说道。同时，他还端了一杯热牛奶走到了林舒的身旁。
“现在几点了？”林舒嘟囔地说道。
“九点多了。”
林舒彻底醒了过来，有些呆愣地说道：“我睡了这么长时间吗？我要干什么来着？”
邢风明瞧着林舒的神情，不禁笑了一下。
“难道睡懵了。”邢风明缓缓地说道，随后他伸出了一根手指，笑着问林舒：“这是几？”
林舒轻轻拨开那根手指。
“别闹了，我记起来了。我要找文西把事情说清楚。”林舒说罢，准备从床上爬下来。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门外还传来了一句话——林舒，你在吗？
林舒听出来这是尚元江的声音。
“元江主动来找你，应该也是为昨晚的事情吧。”邢风明平静地说道，“去吧，把事情说清楚也好。”
林舒点了点头，立马穿上了外套。
此时的尚元江正站在门口，心里既紧张又忐忑。他在外面站了很长时间，一直没得到什么回复，便低头将耳朵凑到门板上，想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还没醒吗？”尚元江有些懊恼地说道。
可下一秒，门忽地被林舒打开。
尚元江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猛地向前倒去，准备撞向林舒的怀里。但他又看到邢风明也在里面，一时间只道大事不妙，便立马抓紧了门边强行挽回倒下去的趋势。虽然尚元江完成的很好，没有与林舒发生身体接触，但看起来有一些滑稽。
林舒和邢风明沉默地看着尚元江，气氛陷入了一种尴尬。
最后，林舒还是亲自打破了这片尴尬。
“你找我？”
“额……对，我……我找你有事。”
简短的交流后，林舒和尚元江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那个……我……我昨晚有些着急了，一时说话没过脑子，抱歉。”尚元江断断续续地说道，整句话听起来有一些变扭。
“我也应该说声抱歉，昨晚我也着急了，所做的安排的确欠妥。”林舒坦白道。
“可是文西说她同意作证。”
林舒听到这句话后感到非常惊讶，“真的？她真的愿意吗？”
“是真的。”
一个女声响了起来，回答了这个问题。随即林舒和尚元江不约而同地看向走廊，发现是文西走了过来。
不知道何时，文西早已来到了三楼。
“我自愿的。我该怎么做？”文西坚定地说道。
——
丹城警局的询问室里，夏光与荣毅正在对一位举报者进行询问。那个举报者自称曾是乐游的一名伴游女，在里面受到了残忍的折磨。
“你说乐游涉嫌拐卖人口，那么请问一下，你是怎么来到乐游的？”夏光语气和缓地问道。
“我原来是一名孤儿，后来被乐游的一名伴游女领养。”文西平静地说道，“我是被迫进的乐游，进去后我才发现里面大多数女孩都是被拐来的。她们逃不出去，只能被迫□□，在里面经常会被虐待殴打。”
夏光听着文西的描述，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笔。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事实的残忍远不只此。
荣毅回忆起那份U盘，心想乐游这个企业的确不简单。
“根据你所述，乐游涉嫌违法犯罪。但文女士，你说最近的连环枪杀案与乐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是什么意思？”荣毅缓缓地说道。
文西定了一下心神，一边回想着林舒的嘱咐，一边平静地说道：“我见过那些带金属名牌的人。”
夏光和荣毅听到这句话后，感到非常震惊。
“我曾经也是一名伴游女，见过好多个带金属名牌的人。我还认识这次连环枪杀案中的一名死者。”
“我们未完全透漏死者的信息，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金属名牌，那个带有0589字样的金属名牌的人名叫邓泽，他曾经是我的客户。他经常来乐游，找过我好几次，所以我认识他。”文西缓缓地说着，“命案还没发生的时候，他曾恐吓过我。”
“恐吓？”
文西拿出一个笔记本，递到了夏光的手上。
夏光打开那个笔记本，发现里面夹着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
“！！！”
夏光强装镇定地把笔记本合上，而一旁的荣毅简单地瞥了一眼，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他，你还见过哪些带有金属名牌的人？”
“许多。”文西淡淡地回复了一句。
“……”夏光听到这个回答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荣毅没有察觉到夏光的异样，便继续问道：“你知道这些人与乐游是什么关系吗？他们为什么要带有那样的金属名牌？”
“那些人可以说是我们的客户，也可以说是我们的老板。乐游背后的组织者就是他们，所谓的金属名牌不过是一个身份的标志，来证明他们属于某个组织。”
“组织？”夏光故作疑惑地问道。
荣毅听到这些话后，终于将之前细碎的东西连了起来，但同时他心里的不安进一步加深。从他之前收到的那份举报开始，他便知道丹城里存在着某种黑暗势力。只是他没料到这个黑势力竟已成了一种组织。更没想到这几起枪杀案的死者竟是组织里的一员。
“具体是什么组织，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组织很可怕。”
“你为何现在才说？”荣毅轻轻地问道。
“我说过我被邓泽恐吓过，他以这些照片威胁我，不让我随意透漏乐游内部的实情。虽然他死了，但乐游依旧在。我害怕被迫害，所以一直躲着。这次来到警局，我也是纠结了许久。”文西平静地说着，话语里真假参半。
之后，文西又说了许多细节。夏光全程仔细地记录着，而荣毅已经走出了询问室。
他一个人站在走廊的窗前，揉了揉自己的眼眶。
他冷静地将以往的线索连接起来，脑中大致出现了一个框架。心想乐游这个企业背后极有可能存在着一个黑暗势力，而这个黑势力还与警局内部有着某种关联。
想到这里，荣毅不禁感受到了一抹寒意。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警局里已经有了极大的漏洞。
一会儿后，夏光也从询问室走了出来。她看到荣毅一个人沉默地站在窗前，竟感受到了荣毅的疲惫。
“荣队。”夏光轻轻地叫道。
荣毅回过神来，平静地回复了一句——怎么了？
“询问已经结束了，我怕她会遭到报复，所以我们是不是要派人保护她。” 夏光试探性地问道。
“那是自然。”荣毅缓缓地说道，面容看起来心事重重。
“荣队，这一切简直太出乎意料了。”夏光一边故作惊讶地说着，一边观察着荣毅的神情。
“我也未曾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
“那……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我们肯定要抓到那名凶手。至于这次询问，我们一定要上报。”
“上报给局长？”夏光小声地问道，心里有些忐忑。
“这是必然，但上面的部门正在调查乐游，我们先把这次询问内容上报给调查部门，算是协助他们调查。”
夏光听到这个回答后，心里默默为荣队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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