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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师尊不要捡(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2-02-10 15:03:39  作者:山隐水迢
  袁洗砚单膝跪倒下去,手中的剑没有撑住他的身躯,折成了两半,傀儡丝自他身后拧来。
  就在此时,谢逐春高声道:“接剑!”
  辜春剑破空而来,袁洗砚反手接住,劈断了索命银丝。
  冯长老将已经掏空了法器的储物牌扔开,对周凌喊道:“沈长老说过,三盏酒山上有相掌门留下守护含山的剑意,如今依然未开,怕是灵力不足,你拿着剩下的灵息石上山!”
  周凌与冯长老对视一眼,便知对方想要做什么。
  千年前,千年后,命途在轮转,过往在重现,如今的含山,多么像是一座太古大阵。
  护阵人即便没有立过血誓,也依然选择留在原地。
  谢逐春化出一道剑气,对周凌道:“那时候你便是这样?哈,眼下护着你了也算不亏。”
  他看了一眼握着辜春剑的袁洗砚,倒也没有打算将剑要回来。
  安长老已从老者模样变作了一位风姿卓然的青年,他手中的剑开裂悲鸣,却是高声道:“周明归,我们挡住他们——快跑!”
  ——跑!
  周凌呼吸跌宕,没有犹豫,扭头向山上狂奔。
  他听见身后清朗的剑音,丝线抽打在地的沉闷巨响,看到法器炸开后照亮天边的金光,豁然立起的一面高大的灵屏。
  可那灵屏维系不过几息,便被打碎成金雨落下。
  斫冰笼罩之下修士们撑不了多久,等到灵息石与法器炸尽,修士便会炸丹。
  这些惯来一往无前的剑修,在这时却选择留在原地,筑起守护的灵屏。
  而那从来所向披靡的剑圣,握着一枚白玉坠,选择了背道而去。
  周凌冲上山道,邪物蜂拥围杀,一步一血印,草叶上泼满黑水。
  此时此刻周凌却是心无旁骛,他感觉不出疼痛,也觉察不出恐惧。
  唯有剑气横扫山林,荡平邪气。
  可骤然间,又是一阵仿佛天崩地裂般的震动,天地间邪气汹涌大盛,邪物们仰天长啸,开始相互融合吞噬。
  邪息叠加,悍然变作一只巨大的邪物,长尾一扫,接连将成片树木连根拔起,其去势竟丝毫不减,向周凌撞来!
  周凌被横推出去,重重撞在了一处山壁上,力道之剧竟将那山石轰出了大片裂缝,整个人更是被深深嵌在了石中,半晌后又顺着山壁滑下。
  他跌坐在地,已是强弩之末,却还是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躲过邪物的利爪,滚到一旁灌木之中。
  “紫衣……”
  周明归将紫蝴蝶从玉坠中唤醒,那蝴蝶扑棱着翅膀,停在他满是鲜血的手心。
  他哑声笑道:“不远了,你闻得到酒香的,往那里飞,好么?”
  而那懵懂的紫蝴蝶如同依依不舍般,绕着他盘旋萦绕。
  周凌抬了抬手,道:“去吧,紫衣,不要回头。”
  话到此处再无余音,那邪物的影子已遮到了他的身后。
  周凌目光涣散,眼里没有索命的利爪,也没有濒死的绝望,唯有一只翩然泛着光的紫蝴蝶,向远方飞去。
  待到那蝴蝶于重重碧叶后再看不见,周凌便合上了眼。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又起——
  大股雾气席卷全场,如从空中将一直白碗倒扣而下,瞬间将含山盖住。
  邪物如失无感,茫然不知所措,唯有胡乱攻击,周凌矮身一避,躲到了一处山洞中。
  三盏酒山脚下,山河荆花阵圈得加幻术,与悬天傀儡术轰然撞上!
  ——以阵对阵。
  湘君惊诧地看着手里出现崩裂的斫冰,高声道:“来者何人!”
  傀儡线要依靠气息寻觅来人,却迟迟找不见对方踪迹。
  冷文疏寄体于列星傀儡,本是傀儡身,又如何能被找到。他强行撕开溯回传送后,一手捏着阵圈,一手抱着望潮蜃,高声回道:“君如镜门下——”
  千年望潮蜃铺开遮天蔽日的幻术场。
  它将心中所想传递给冷文疏,让冷文疏替它说出来。
  “尔等,休要动我含山!”
  *
  太清宗。
  北山书院的传送阵全然破碎,化为点点流光散于昏暗天幕之下。
  乔檀双目通红,甩掉已然断刃的短剑,抽出了腰间的水清浅。
  已然复苏的剑灵低声道:“你怎么哭了?”
  乔檀答道:“我想我阿娘。”
  她流着泪,却将剑刃对上那异化的邪物,那邪物面目狰狞,如同从地狱深出爬出的恶鬼。
  身侧太清同道已死伤大半,阵眼前的邪物却愈发源源不断。
  怀狸长老的仙鹤在空中盘旋,与生出肉翅的邪物厮杀来回。他与灵兽配合默契围攻邪物,间隙里又看了眼含山方向,心想,希望那那小家伙跟着冷文疏能平安,也不知阵修会不会养灵兽,要是给我养歪了可怎么办。
  而水清浅听了乔檀的话,便想起不久前在北山书院,那温婉的女先生在护着学生们去到传送阵,来回跑动间,与乔檀隔着无数的乱影遥遥相望。
  乔檀朝她阿娘抿唇一笑,指了指手里的剑。
  书院前的女先生红了眼睛,却用力点了点头。
  她向乔檀比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乔檀的母亲曾有一位青梅竹马,少年时的海誓山盟,却换来一个桑之落矣,其黄而陨的结局,已成了修士的竹马弃了旧日的妻子,迎娶了一位世家的嫡女。
  走投无路时,她也曾携女找过昔日爱侣,那名门高墙,纤尘不染的门楣是乔檀从未见过的华美。
  她们灰头土脸穿行其中,是那般的格格不入,衣裳整洁的侍女侍从们侧目看来,神情中是淡淡的怜悯与嘲弄。
  那位端庄的母主见过她们二人,提出要求,乔檀可以留下,她有天赋根骨,家族从不会亏待一位天才,但她母亲必须离开。
  他们会给她许多的银两,但此生不可再回北界,也不许对外人说,她曾是那男人的妻子,为他生下过一个孩子。
  她的母亲没有为乔檀做决定,只是蹲下来平视闺女的眼睛,说:“你来选,选好了,就不能后悔。”
  这实在是十分有心性的女子,她告诉乔檀,如果选择留下,她或许不能再见到她,修士与凡人的缘分本就那样浅,有太多的修者在闭关百年后回到故土,惊觉已物是人非,她也许也会习惯,而这世家背景,意味着日后修炼起点的高低,法器资源与良师教授。
  若是跟着自己走,再想要这般优渥生活,便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来挣。
  还是小小一个的乔檀在那间秀雅的,专门为她准备的闺房中对女子道:“娘亲,不要这些,我也能修仙,我也能保护你!”
  而后颠沛流离自不必说,北界无法再待,那负心人让她们连夜走,再不要回来。
  在来到太清宗北山书院前,她们住过破漏灌风的庙宇中,也被地痞流氓抢过银钱,还有心怀不轨的男人看她母亲样貌姣好,几番扰乱她们暂居之处,不成便恶意造谣报复,令她们的生活更加艰难。
  漂泊生涯里,乔檀没有叫过苦,那女子也没有对她道过怨,她们拳头对碰,便是一个坚持走下去的约定。
  “先生!”一位学生喊道,“小九儿找到了!”
  那女子再深深看了乔檀一眼,乔檀抬手朝半空一碰,她娘亲终于落下泪来,抱起一个昏迷的女孩儿跑向传送阵。
  乔檀留在了太清宗,守这三个时辰。
  水清浅轻声道:“方才在北山书院,我听到了你阿娘的心音。”
  “她说,我的小檀儿,一直是为娘的骄傲。”
  乔檀抬手以水清浅架住邪物长有倒刺的双臂,被向后冲地猛退几步,她大吼一声,压低下盘,竟生生定住了脚步。
  水清浅的剑光割过邪物的咽喉。
  当年那个倔强的小丫头,真正成为了一名强大的修士。
  *
  严远寒站在宗主峰上,看到含山方向一道青色灵屏遽然大亮——三盏酒峰护阵发动。
  而南界上空的银色阵图在邪气大涨时暗淡了几分颜色,邪流涡旋下压,但终究没有击碎那法阵。
  严远寒对身后的裴荆道:“你可知我留你在这里,为了什么?”
  裴荆沉默不语。
  “你已入魔,说想要带走冷文疏,我不反对,但你既然现在还是我的弟子,便不能一走了之。”他目光凝定,道:“当然,你若不是我严远寒的徒弟,我便不会强求。”
  严远寒这千年来,就收了两个弟子。
  一个周凌,一个裴荆。
  拜师大典上,他对他们二人的训言并无二致。
  ——为我徒,承我志。
  可谓专断独行师尊的第一人了。
  裴荆抱拳道:“师尊。”
  “好。”严远寒颔首,说:“你留在这里,一旦四方界地脉坍塌,用这个阵去到含山大阵下,将这朵灵花种在阵门上,便无需再顾其他。”
  裴荆垂眼看去,那是一朵十分特别的太古银花,它的花瓣依然清透银白,但花心却是丹砂红色。
  严远寒抬手一点裴荆眉心,后者便已知晓了这灵花的作用。
  他手臂颤抖,瞳孔缩成一线。
  许久后,裴荆将灵花花枝紧紧攥在手心,极力平复呼吸后,对上严远寒的视线。
  而向来冰冷的严远寒的眼底,竟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他不是那种严慈相济的师尊,对周凌与裴荆皆是堪称古板,鲜少有赞誉夸奖的时候。
  他更清楚地知晓这两位弟子的缺陷。
  太清宗收徒最看重心性,偏他们二人于修行上天赋异禀,心性上却是各有各的情况。
  周凌只攻不守,裴荆过于优柔。
  这些在太平年岁或是无关紧要,世上本就没有甚么完全无瑕的人,坎坷磨砺也能给他们足够的历练。
  但在邪流为祸的四方界,太过显著的弱点,便足以致命。
  严远寒并不客气,也不会留情,他们若不投他门下,有的是追逐夙愿的机会。
  可是既然他们成了他的弟子,那就要担起这太清宗大弟子的责任。
  尽管这责任,令他们二人苦难颇多,舍弃颇多。
  严远寒自嘲一笑,事已至此,再多言语皆是苍白,他抬掌按上这二徒弟的肩膀,存粹的灵力涌入裴荆的身体。
  裴荆面色骤变,在他掌下却不能动弹。
  这师尊从来就是这样,不会与他们商量,也不会去说自己将要抗下什么。
  白日黑夜早已分不出来,但还剩不到两个时辰了。
  邪气翻腾着压过灵气,四方界再撑不出一面完整的灵屏。
  严远寒收了手,又略微抬起,在裴荆肩膀上似是将要收回,却又忽然往下一拍。
  那便像是一个郑重又信任的嘱托。
  而后他便转过身去,步履稳健地走到虚步太清宗主峰的崖边。
  裴荆忍住泪水,合袖鞠身,恭敬相送。
  崖边冷风飒飒,如刀如割。
  严远寒抬目所见黑云滚滚,目光下转,视野里却倏然添了一抹明亮。
  这般地动过后,他峰上那两道垂杨柳依然好端端立在湖边,青青长叶,主干挺拔,柳枝却是柔软。
  严远寒一生走过太多的歧路,他自己便是一个这样有缺陷的人,固执己见,冥顽不化。
  年少时心比天高,青年时精于擘画,他自觉一切皆是最好的抉择,他根本不能理解师兄对人间的态度,凡人百年之身,与他们有何关系,问道之路高山仰止,他亦认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真切地想要抬起上修界,然后带走相饮离,抹掉他对人间的记忆,他们还是一心向道的上修界修士,漫漫修真途,仅有彼此便好。
  无情道破的那一天,正是四方界太古大阵铸成的那一日。
  三盏酒上的梅花树凋零枯萎,严远寒看了许久,想起曾经相饮离病中托付于他的话。
  “好好帮我照顾阿雪。”
  ——他点头应下,可是却没有实现。
  他不是一个好师尊,不是一个好道侣。
  亦称不上是个无愧本心的修士。
  灵力自崖顶散开,无声的雷劫在严远寒体内劈落,满地凤凰花,卷入翻卷的青底鹤纹的袖中。
  严远寒将寂霜剑的剑穗解开,这把霜雪剑刃发出尖利悲鸣,响彻整座太清宗。
  飞升雷劫裹挟灵力内化于体,严远寒凝息于金丹灵根处,体内属于相饮离的那道剑魂亦被激荡浮出。
  那是和煦清风,吹遍江南柳岸。
  “师兄。”严远寒哑声道:“这人间,很美、很甜,我来为你守。”
  *
  西界帝子降兮,星台顶。
  已寄体入颐月星君身体的邪流灵智手一紧,将剑刃捅入沈折雪的胸膛。
  随后他如有感应,惊诧回首,皱眉道:“……飞升真仙的雷劫?”
  冲天银光搅乱着天地灵力,灵智逐渐变了脸色,叹道:“这是……飞升便自爆根基了啊。”
  四方界被全面压制的灵气经这轰然剧暴,再度涌上地面,在真仙自爆仙体后形成的灵氛凝流中,建起了一座临时的运转轮回。
  护山灵屏得到灵力支持,罩起太清宗,而四方界大小屏障借由灵氛亦在各地筑起。
  “啧。”颐月身量高挑,邪流灵智居高临下看着沈折雪,冷声道:“何苦挣扎,你控制的了邪流又如何,别忘了我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我也不是只有一副躯壳留在四方界。”
  提到躯壳,他似乎想到甚么十分不愉快的事,恨声道:“你徒弟那边也是,就这样不愿意把躯壳给我么。”
  他翻手按在心房上,一枚乌金色的灵核在其中闪烁起光芒。
  邪流灵智露出得逞的笑容,“不过还是被我拿到,你看,现在他已经和我融为一体,太微的核被你藏到了那里,你也来陪他好不好?”
  沈折雪被邪息化为的锁链捆住手脚,列星傀儡尚不如南指月,正被邪息寸寸勒断,他却浑然不觉,哑声道:“不好。”
  “不知好歹。”邪流灵智五指一收,沈折登时雪闷哼出声,冷汗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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