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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师尊不要捡(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2-02-10 15:03:39  作者:山隐水迢
  数日相处,同门里细心的就会留意到,时渊他个性随和,做事讲话都从容有礼,总是不紧不慢。
  只有在临近放课时,才会显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性子。
  他会不耐地看看窗外的天色,下笔字迹逐渐潦草,手指无声的轻敲着笔杆,小动作变得多了起来。
  等到先生终于一扬拂尘,道了一声“散”,便飞快地抱起书,随着大伙一窝蜂冲出书院。
  好似有人正在等着他,在他心里放着一份惦念。
  厌听深雨总是在下雨。
  初春的雨水并不急,时渊发丝里滚着水珠,撑伞回到这座雨山。
  他期待的并不是下课,而是屋内的一盏灯,以及一个人。
  *
  时光如流水而过。
  这日晚课,讲书先生拖堂太久,等到时渊匆匆收起水镜和书册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深了。
  太清宗内不得御剑,所有弟子需徒步下山,但允许提气行轻功,只要不撞着人就行。
  有脾气大的学生,能直接蹦着下山。
  像是遇到如今拖堂的情况,乍一眼看过去还会以为辨然峰上的弟子集体返祖,早上上去一群修士,晚上蹿下来一群猴。
  时渊也想快些回,从袖中抽出了御风符纸。
  身后却有人叫住他,嗓音清朗,道:“时道友。”
  他一回头,那人正是袁洗砚。
  袁洗砚在书院里很少主动与人交谈,不过有裴荆师兄在先,大家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任由他日日独来独往,一派孤高凛然。
  袁洗砚手中一把竹木伞,递与他身前,“时道友可是忘下了这个?”
  时渊从灵镯中取出一把一模一样的竹伞,看向他道:“多谢袁道友,只是我的伞未曾丢失,这把或许另属某位同道。”
  “原来如此,阁内带伞的不多,我只当是你落下。”
  袁洗砚生的丰神俊朗,比时渊足高了半头,他握着那伞,微微前倾身子,说:“不知五个月后的小秘境之行,时道友可有结伴?”
  入宗半年后的小秘境历练,是太清宗的立宗后就设有的传统。
  历练以采集仙草灵植为主,所得全部归采摘者所有,因灵植周围多伴生守护灵兽,组队去打也是寻常。
  时渊并不打算与他人同行,他是想和沈折雪一起去的。
  于是说:“我尚未洗髓,体质远不如袁道友,单打独斗便罢了,结对怕是个拖累。而且我师尊已定下需要采到的灵草,完成师命已是十分勉强,恐不能与你结伴。”
  袁洗砚不以为意,“原来如此,严师出高徒,时道友在沈长老门下必会一日千里。”
  他神情无异,“袁某先行一步。”
  便腾身而去。
  时渊看着这人远去的背影,微微皱着眉,觉出几分莫名的异样,却不知如何形容。
  再一看天色,他便不再耽误,也御风下山去了。
  *
  沈折雪在厌听深雨内批改北山书院学生的作业,听见门前脚步声,高声道:“炉上有热汤,先去盛着喝了。”
  时渊应了声,步履轻快地跑去了后厨。
  谢逐春近来接了任务,已被解了灵气封印,可以四处撒欢。
  一连数日,厌听深雨里唯有师徒二人。
  时渊盛了两碗热鸡汤,沈折雪给他开了门,夜阑更深,他问道:“今天是哪个讲师?拖得也太久了,拖到后面也没人听得进去啊。”
  “是江千垂前辈。”时渊笑道:“师尊快进去吧,今儿好像比前些日子要冷,是要倒春寒了。”
  沈折雪确实感觉今日的气候有些反常,连带着他也有些疲劳。
  他坐下时脑中沉重,下意识伸手按了按额头。
  时渊察觉到他的动作,紧张道:“师尊可是身体不适?”
  “没,估计是坐太久,晕。”沈折雪没在意,用勺子喝了口汤。
  汤一入口,沈折雪“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有点淡,今儿失手了。”
  这段时间沈折雪得了空都会在厨房倒腾,时渊体质太弱,冒然洗髓恐怕吃不消。
  在他计划里,要先用食补的方法给时渊调养,先把原身的基础水平练上来,再通过外力提升。
  “师尊,我口味淡,觉得很好喝。”像是为印证所言非虚,时渊咕嘟咕嘟几口,把汤仰头喝尽。
  只是汤喝完了,时渊却还悄悄从碗沿上方,偷看了一眼身侧的师尊。
  沈折雪也捧着碗,氤氲的雾气里,他眼睑微垂,对自己居然做砸了最拿手的菜显得有些苦恼的样子。
  烛光映照着他的侧脸轮廓,如薄纱轻拥着玉石,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时渊放下碗,耳垂都在光下泡出了薄薄的红色。
  *
  两人喝暖了身,先聊几句,便起身走到桌边,对面而坐,各写各的东西。
  期间时渊偶遇困惑,沈折雪就耐心与他一一解答。
  转眼间月上中天,时渊放下笔,软了声音道:“师尊,徒儿有些困。”
  “啊,那边收了罢。”沈折雪看了眼外面的夜幕,再叮嘱他几句注意保暖之类,起身回房歇息。
  其实今日倒比平常收的早,时渊看出沈折雪面上有些疲倦,刻意提前了小半个时辰。
  时渊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他惦记着师尊是身上的伤复发了。
  之前看着虽是好的差不多,可他留心发现,师尊似乎比从前要怕冷些。
  想到自己腿伤没好时遇见变天就会疼痛不止,师尊若也会如此,便实在是太过遭罪。
  时渊心中有事,夜里难免辗转反侧。
  他随手拨开床帐,却忽而一怔,起身走到了窗边。
  风呼啸拍打着窗格,他推开木窗,寒风便扑面而来。
  风里除了雨水外,还夹着些冰凉。
  只会下雨的厌听深雨,在夜里居然飘起了雪。
  时渊睁大眼望着眼前零落的雪子,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匆匆跑出房间,衣服来不及披,鞋子也来不及穿好。
  他穿过风廊,所见厌听深雨院内草木的叶子上,已尽数凝着薄霜。
  而沈折雪卧房的木门上,却厚厚解着一层冰。
  “师尊!”时渊拍门,耳朵贴在冰冷的门上,听不得里面动静,也不得应。
  焦急之下他取了袖中符咒,风刃切出,将那门一刀劈成了几块。
  房中昏黑一片,没有点灯。
  凉气逼人堪比深冬,像是有人在这里凿出了个寒窟。
  他冲到沈折雪床前,屋外风雨如晦。
  抽符点了灯,雪洞般的屋内冷光频频。
  时渊瞳孔骤缩。
  他一眼便看见了缩在床榻深处,紧紧蜷着身躯的沈折雪。
 
 
第30章 苦夜
  太古封邪印原名“太古灭邪阵”,仙庭真仙所创,是世间唯一能彻底净化邪流的术法。
  灵威护世,变幻莫测。
  可由于因果钳制,发动此阵所需代价巨大,即便是那真仙,都要以命来偿。
  而相传真仙启动太古灭邪阵时,四野邪流如气蒸散,满地银花绽放。
  从此后,缠枝银花纹,便成了此类法阵的一个象征。
  沈折雪身上封印的是灭邪阵简化后的小阵,结合虚步太清的锁魂术,仅用来封他一人。
  平日里这个封印也不会作怪,要招惹它发作,要有一定的契机。
  要么施术者有意加强封印,要么是沈折雪妄想操控邪流。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拼接的术法有个缺陷。
  因为沈峰主的身体已经受邪流改造,与阵法相生相克,当他运转灵力过度,就会被封印识别为潜在的邪流隐患,紧接着就会面临反噬。
  且这反噬有时还不及时,短则事后三五天,长则延迟几个月。
  所以太清宗才会用耳骨银钉和严远寒的剑气做双重保障。
  再加上灵力修为灵根的封印,锁住沈峰主元婴,就能完全控制住他。
  沈折雪曾在三年间一次次试探,摸索出介于反噬之上、银钉之下的那个运转量,这才避免了触及剑气引来各大门派的追捕,得以借天时地利,叛逃出宗。
  可半月前与镜君的那一架,太清宗为了试探对决两人,允许沈折雪摘掉耳骨钉,还给他解去了五成的灵力封印。
  下场时他没觉得,事后再一想,沈折雪就估摸着这次反噬会比较凶狠。
  不过三年都挨过来,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索性忍忍也就过去了。
  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偏这次反噬不光来的凶,还来的早。
  沈折雪白日有些昏沉,他却只当是这几天连轴转的缘故,回屋后便合衣躺下。
  修炼打坐对沈峰主的壳子毫无价值,沈折雪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想着今儿也能睡一觉了事。
  却不知这一躺下去,竟起不来了。
  初时他只觉身子忽冷忽热,筋脉肺腑内一时如沸水滚烫,一时又像是浸入严冰寒泉。
  等到热气尽散,每出一口气都像是在呼冰渣子。
  后来也不单单是冷,刺痛渐生,如长针穿骨,扎满全身。
  沈折雪在意识昏沉时,心里只存着一个念头。
  ——不能出声,绝不能被发现!
  三年遗症让他深刻认识到,这邪气满身的样子,一旦让人发现,免不了要赶尽杀绝。
  他无数次被误认为是感染邪雾的修士,被当成邪修,更被叫做过邪流灵智。
  这些谣言太清宗不希望听到,每次任务出了纰漏,他回去后还要挨一顿罚。
  冷三秋的剑气抽人太疼,太清宗宗主命属火灵根,他的剑气如炙火长鞭,抽得沈折雪骂人。
  那时他对付不了冷三秋,也跑不出太清宗,只能转变策略,每天东躲西藏,反噬发作时便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原地埋掉。
  *
  时渊砍断木门闯进来,见到的便是面朝墙壁蜷抱着的沈折雪。
  他捏了个御寒符在身,两步跨上床榻,叠声喊道:“师尊,师尊?”
  伸手欲探,手刚伸到一半,指节就覆了一层薄冰。
  寒意刺骨,时渊目光所及,没有一处未被冻上,连床幔都结成硬板,如一扇扇铸造残缺的琉璃镜,映照出床榻深处的情景。
  沈折雪抱臂蜷腿,整张脸都埋在臂弯中,露于外部的皮肤上银纹蔓延,十分的诡诞。
  时渊叫不醒他,手指虚抚过那些妖异的花纹,颤声喃喃:“太古……”
  廊风城郊外一役后,时渊心有不甘,事后凭记忆追根溯源,查出了沈折雪身上的纹样来路。
  碍于身处太清宗,时渊不便询问,而自那以后沈折雪身上再未出现过类似封印,他只能暂且推测阵印触发与邪流有关。
  却不想今日汹涌发作了起来。
  按理说冰灵根不会伤及本体,可沈折雪不光寒意外涌,衣衫也分明凝起了冰晶。
  时渊再不敢让他继续待在这间寒窟中,双手风诀骤起,将沈折雪拢进了一个暖风球中。
  他跑回自己的卧房,在屋内点起数道火诀,霎时房中温度拔高,仿佛转眼入了夏。
  时渊额头汗水滚落,小心翼翼引那风球进到里屋,将沈折雪缓缓置于他的床榻上。
  沈折雪感觉到身体被移动,勉强半睁开眼,只是目光仍是涣散。
  他身上的碎冰全融化成了水,贴在皮肤上渗着寒意,时渊立即褪去他的外衫,擦去脖颈里的水痕,用绒被把他紧紧裹着。
  这时沈折雪似是确定了遭人发现,竟要出手抵抗。
  时渊按不住他,唯有双臂内扣,整个将他抱住。
  周遭热浪滚滚,怀中一片冰气,可却没有心上凉的厉害。
  他知道这是虚步太清对他师尊的禁锢所在。
  沈折雪模糊着感觉自己被人牢牢锁住,当是魂链长刃加身,哪能轻易就范,他双腿外蹬,手中凝出一道灵气。
  倘若他此刻暴起攻击,凭时渊现在的体质,绝对承受不住。
  可时渊仍死死压住沈折雪将要翻滚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唤:“师尊……是我,是我!”
  奇异的是沈折雪听到这声音,似是愣了一愣,手上凝出的灵力化作点点灵光,消散无踪。
  寒气逐渐内敛于体,不再咄咄逼人,然而还不等时渊缓神,却见沈折雪身上的银枝纹再度亮起,簌簌生长。
  沈折雪浑身一僵,痛意急剧攀升。
  他终于强耐不得,张口就朝手腕咬下。
  血蜿蜒淌落,滴滴答答坠在枕上,与他纷乱的雪色长发纠缠在一起,红白驳杂,触目惊心。
  时渊喉中哽咽,多少年也没有这么怕过。
  他想掰开沈折雪的手,慌乱中见师尊肘部关节处裹着的白纱被挣了开,露出内里狰狞的伤口。
  当初沈折雪身上都是镜片的割伤,换药也不让时渊进去,后来伤痕慢慢痊愈,他就拆掉了绷布,成日穿着宽袍大裘。
  时渊当他外伤好全,却不知衣袖下还藏着这些隐秘。
  他方才就看见了这些刺目的纱布,如今伤口曝露,那是长钉穿刺后才会有的伤痕。
  时渊脑子里“嗡”一声,愈发将沈折雪抱紧,不让他再自伤自损。
  眼底蓦地一热,等他察觉,泪水已流了满脸。
  他从前很少落泪,幼年时流落人间还经常哭,后来经历的多了,吃得苦多了,也明白哭哭啼啼没半点用处。
  之后莫回头他几次死去活来,猫妖年年说他在梦里哭过,可他也没有半点印象。
  如今居然愈发不争气了。
  沈折雪寒气内敛,时渊的眼泪掉在他脖间,在触及皮肤的瞬息凝成一颗颗冰珠。
  那些滚来滚去的珠子和耳边的抽气声似乎唤醒了一些沈折雪的神志,他齿关一松,时渊便将自己的胳膊伸过去让他咬。
  沈折雪没有咬,而是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哑声道:“别过来,走!”
  电光火石间,时渊竟明白了沈折雪话中所指。
  他抹了把脸,再度扑上前去。
  时渊怕触及沈折雪外伤,就以双臂撑在沈折雪肩两侧,全身重量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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