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路边的师尊不要捡(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2-02-10 15:03:39  作者:山隐水迢
  --------------------
  作者有话要说:
  成功送走相饮离老师√
  相饮离:本来说就是挂个名,结果还有退场戏,实在是令人意外。
  严远寒:(拔剑)
 
 
第70章 微生
  兴许是魂魄混杂的缘故,相辜春从不做梦。
  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于他本是而言极为陌生。而这一次在昏昏沉沉中,他恍然做了这么些年来的第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还是个矮墩墩,在三盏酒的书房内温书,窗外翠鸟清啼,树影婆娑。
  他不知为何极为困倦,眼皮打架,看不清书上的字迹,竟慢慢趴在了桌案上,将脸埋在了胳膊里。
  格窗外光影移转,他听见相饮离推开了书房的门,见了偷摸着打盹的弟子,脚步一顿,似是轻轻低笑了一声。
  相饮离没有叫醒他,转去书架子上取了一本功法册子。
  他师尊便取到古籍,放轻脚步经过相辜春的身侧,将身上的浅青色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相辜春已经醒了,可是他动弹不得,眼前是自家胳膊拢出的一片黑暗。他想喊一声“师尊”,奈何喉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灵力凝滞不通,他心间慌乱,就这样僵硬地听着相饮离推开了木门,走了出去。
  ——不要!
  他在心中无声大喊着:师尊,不要走!
  相辜春猛地抽搐了一下,吓得床边的少年一个激灵,手里的草药图册也掉在了地上,发出“砰”一声重响。
  少年顾不得捡书,噌地站起来,急急忙忙探身过来,“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不?”
  相辜春艰难地睁开了眼。
  他眼前灰蒙蒙似蒙了层雾,只能看见微弱的一线光亮。
  喉头滚动,依然一句囫囵话都讲不成,唇齿溢出破碎的气息。
  “你别慌你别慌。”那少年音忽远忽近,相辜春勉力才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一缕药草香拂来,手腕被拿出了棉被,是有人搭了指在他脉上。
  那少年人“唔”了声,仔细切着他的脉象,末了长长舒了口气,极其欣慰一般道:“天呐,真的没异化,太好了。”语气里是盖不住的欢喜。
  “莫怕,我是个凡人,这里是我家,没什么危险,你先好生休息着,我去给你弄点水来喝。”
  那声音的主人小跑着出了屋,相辜春仰躺在木板床上,不久前的画面一帧帧闪过脑海。
  他记得东边发生了大规模的邪流感染事件,连七城受困,他与师尊前来救援。
  邪流河二度涨潮,引发天顶黑涡,他们作为断后的几人,已无生机可言。
  相饮离与他躲到了一处山洞中,两人受伤颇重,相饮离更是强弩之末,灵气枯竭。
  如此境地相辜春却是不慌不忙,他之一生都在等这个时刻。
  如严远寒所言,他便是相掌门行到山穷水尽时的那一个机缘。
  归还魂魄后灵力大涨,或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师尊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含山掌门满是血污的脸上一如从前的温和,笑道:“不要怪远寒,他是为了我。你早就不是一个容器了,你是我的弟子,帮我撑着含山,也尽力活下去。”
  生死一线的时刻不容半句多言,相饮离用尽最后的灵力撕开了一处传送阵,将他推了进去。
  那传送阵甚至都不能完成传送,在半途就碎成了粉末,相辜春摔了出去,只余半口气地躺在了地上。
  他如今已经清醒地知晓自己是被某个人捡到并救回了家,而对方也诊过脉说他没有受邪息感染。
  相辜春迷茫的看着眼前混浊的黑色和灰尘般的光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活下来了。
  而师尊死了。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一种从体会过的情绪撕咬在他胸中,血气倒冲,顺着唇角流淌下来。
  温热的液体胀满了眼眶,一道淌入了发鬓。
  为什么?
  相辜春不明白。
  为什么是我活了下来,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严远寒从来没有想要隐瞒他的身份,可事实上真正告知他过往的不是虚步太清的冷面剑修,而是他的师尊相饮离。
  彼时师尊毫无保留地告知了他的过去,他说他应当知晓为何自己与旁人在性情上的不同。
  那时师尊仍唤自己阿雪,他拉着冰塑般的大徒弟,握紧他的手,眼底的复杂神色他根本看不懂。
  但他听见师尊说:“阿雪,对不起。”
  他觉得这没什么好道歉的,也许是性情淡漠的缘故,他由衷认为并无甚么不妥。
  因果早就纠缠不清。
  他循着血脉感应,去过自己出生的地方,那里银花漫山遍野,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可以窥见彼时邪流的凶猛,也只有严远寒这种不要命的会去闯。
  而即便是在路边看见一个奄奄一息的流民,在乱世里也不会有人去管,没有人会在自己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仙庭婴童神思早开,那时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已无力回天,甚至能听见心脏的跳动在逐渐变得缓慢。
  拼死一搏前来的严远寒散了他的魂,欠了他的因果,可无形中续了他的命,这因果又纠成了一团。
  相辜春本人没有太多的留恋,他觉得相饮离是个好人,修真界需要这样的好人,而这个好人也有许多人喜欢,宗门里的弟子们喜欢,天下人仰仗,严远寒念念不忘。
  有那样多的人喜欢他,那么他就应该活下来,相辜春也挺喜欢这位师尊,故而也这样希望。
  他不知道什么叫难过,什么叫生而为人对活着的本能的渴望,他不害怕失去,因为从未真正执念于什么外物。
  他喜爱花草一样喜爱人间,一半是仙庭的怜悯慈悲,一半是魂魄混沌的割裂疏离。
  相饮离说这不知是好是坏,这让相辜春不会痛苦,也让他可以轻易取舍自己。
  “你怎么了?!”那回转的少年见他呕血流泪,以为是伤势反扑,赶紧给他看了,发现是气血上涌,心绪浮动,应当是悲伤过度的结果。
  “唉你这……”少年人知道眼前这人是个修士,那般狼狈的躺在草丛里,怕不是刚刚从东边的邪流灾祸中跑出来。
  邪流祸事里能活一两个人已是奇迹,少年从前也不是没捡到过这种,疯癫发狂都不足为奇。
  他用帕子把这修士唇角的血擦了,想了想道:“我我也安慰不了你,但是你既然活下来了,就尽量接着活,活下来……总是好的。”
  冰冰凉凉的汤匙碰到了唇边。
  “我叫微生。”
  少年熟稔地给动弹不得的修士喂了水,屋外有不知名的鸟雀啼叫一声,折断了一枝枯枝。
  少年警惕地向外看去,就在他将要起身时手腕一痛,低头看去,便见那奄奄一息的修士死死攥住他的腕部,那力度近乎要掐断他的骨头。
  灵波在不甚明亮的屋内荡开,尽管已十分微弱,却依然锋锐非常。
  微生感到脊背一阵寒意,仿佛有无形的长剑在屋内环绕,剑尖指着他身上所有的要害。
  这修士面色更白,仿佛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他的一双眼瞳灰蒙蒙的像是已不见光,却能死死锁定住微生的方向。
  相辜春的眼底蕴着鲜明的杀意,他断续喘息道:“你——”
  “嗯。”少年有一瞬间的诧异,然而很快便镇静下来,他的语气里似是有些低落,却还是轻声道:“要害你早就动手了,何况我没有做那些事……”
  顿了一顿,沮丧地重新坐回了床头,故意扬起了调子,嚷嚷了一声:“好嘛好嘛,你要除害就除啦。”
  相辜春不知道自己身边是个什么“东西”,但从他醒来的那刻起就感知空气中异样的气息。
  尤其是在这个自称微生的少年靠近时,那种气息更是浓郁到了极致。
  他肯定不是自己身上残余的邪息,而当他握住那少年的命门时,他便清晰地感觉到,这不可能是人族的脉象。
  就在他刚要往对方经脉中注入灵力时,强烈的反噬就摧垮了相辜春已岌岌可危的灵力屏障。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有力气比较大这个优点,很快随着灵力反噬回丹田灵根处,他连这个优势都要丧失。
  对方稍一挣动就能甩开他的手,甚至想要将他活活掐死在此处也不成问题。
  可那少年就那样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腕,等了许久后笑嘻嘻道:“就说你不是那种很凶残的修士,放心,我这脑子当不了什么邪修啊邪流灵智啊,不幸你摸。”
  他用空着的手抓着相辜春的另一只手,贴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相辜春眼睫微动,掌下的心脉荏弱无比,他几乎可以断定,哪怕是现在还余着几分力气的身体用力一推,也许就能把这颗脆弱的心脏弄碎。
  他手上力气不由一松,少年终究不是言辞上展露的那般大胆,他慢慢松了口气,道:“我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你好好躺着。”
  感知到那少年走出了一段距离,相辜春身子一震,喷出了一口血,眼前再度蒙上了团团黑暗。
  他隐约能听到耳边响起几道奇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嘈杂尖锐的吼叫,刺地相辜春脑中烈痛不止。
  他浑浑噩噩睡去,再度醒来时,似乎是天亮了。
  相辜春的苏醒几乎没有意识朦胧的缓冲,灵力在体能微弱地运转,却还是九牛一毛,他伤势太重,一身修为险些毁尽。
  挣扎着坐了起来,靠着的墙面像是生出了针一般刺在背上,但比起灵力枯竭灵根受损的剧烈痛楚,其他皆可忍耐。
  他心知自己的处境不好,各种方面的不好。
  不论是传讯烟花或传送符,都在之前与异化的邪物的搏杀中耗完,宗门玉牌更是不知掉到了哪里。
  也就是说他目前他根本不能自主联系到外界,辜春剑亦感应不到,不知是折在了半路还是出了甚么意外。
  空气中那些奇异的气息还若有若无地浮着,只是比昨夜消散许多,微薄的快要察觉不到。
  可当微生出现在大门口时,他还是闻到了那种邪息般的气味,夹在淡淡的血腥里,变得像是腐烂的蜜糖。
  “你咋坐起来了?”微生的嗓子较昨晚哑了不少,几步跑过来,将新收进来的褥子卷了卷,塞到他腰后,又猝然看剑相辜春的眼睛,惊呼道:“你——”
  他伸手在这修士眼前一晃,“你是看不见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会先跑几章,很快拉回进行时
 
 
第71章 目盲
  微生凑近了些去探看修士的双眼,庆幸地发觉并不是全盲,还对光亮会有轻微的反应。
  要换做平常修者,灵力尚在的话,五感尽失皆无妨,依然是能照常修炼生活。
  他们在洗髓后体质本就与常人疏异,尤其若有上修界的根基,即便一双眼被剜了也能逐渐复原。
  但眼前这位浑身是伤的修士就显然没有那般幸运了,皮肉伤是小事,灵根的损伤却不容小觑。
  依照微生以往的行医经验,此人怕是没个一年半载不能好全,失了灵力维系,他这根骨怕还不比不上个身强力壮的凡人大汉。
  “你叫什么名字,出自哪个门派?”微生问道。
  微生给他换去那身血衣时并未发现玉牌,但彼时这修士披头散发,头上连个冠簪都不得见,恐是将所有法器都毁在了邪流涨潮中。
  不过微生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他衣袖上的一角焰纹,心中隐有猜测。
  老实说捡到修士比捡到普通人要麻烦很多,微生不久前还曾赌天发誓再也不捡修士回家。
  有修为的他们要是发起疯来,普通人实在难以招架,况且微生体质特殊,也更容易被发现异状。
  虽说从前一直顺利渡过,那些修士要么是感染邪化而死,要么是道谢后回宗,皆未有所察觉。
  然而微生还是没有把握会永远侥幸,倒如今终于翻了船,让对方瞧了出来。
  仗着对方目力有限,微生便大大方方地打量起眼前修士。
  瞧着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脸上身上被包扎地像是个糯米粽子,因着灵力枯竭的缘故,脸色白的宛如夜游鬼魅。
  修士的眼睛很好看,遮了蒙蒙的白雾,让他想起清晨起雾时的林子。
  微生未读过什么书,只是单纯觉得好看,而他又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倒也能定下心来欣赏一刻。
  “我叫薛声,含山修士。”相辜春报了个自己常行走在外的假名。
  “生?”微生挑眉,“巧了?”
  “万籁无声的那个声。”
  微生心说你讲了我也不认识,无所谓道:“那行吧,我这地方偏僻,最近的一处有修真门派的城镇需要来回七日,待你好些给我个口信,我就去让他们把你领走。”
  若非含山修士,他身上又带有邪流气息,微生估摸着自己真的会把他撂草丛里不管。
  毕竟如今修真界也不太平,虽有相掌门的护持,但终究不能面面俱到,门派私斗也是常事。
  东边邪流爆冲,微生这里都瞧见了不少仓皇出逃的修者,那些人他不会管,因着他们身上多有法宝,弄丢了还要怪他私藏,从前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那种情况。
  只是他对含山修士一向很有好感,他知晓这次灾祸爆发,来的依然是含山的人。
  他远远看到了那些御剑而行的红衣修者,像是天边的一抹云霞,却给人坚不可摧的感觉。
  但他还是要说明白,“薛仙君,我是在离这五里地外的乱草堆里发现了您,身上也没有甚么玉佩或灵囊,仙君是要有别的法子联系宗门,便尽量速速联系,我这毕竟吃喝简陋,也无仙品灵药疗伤。”
  何况我说不准还要连夜搬家。
  微生在心里嘀咕。
  眼前修士能一把摸出他体质的异样,也许没有相貌上呈现出来的那么年轻,或是含山有某种奇异秘法。
  总之如今修真界对于微生这般体质的人大抵都不大友好,而且他之特殊远不止摸脉所得那么简单。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