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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师尊不要捡(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2-02-10 15:03:39  作者:山隐水迢
  “怕什么!”管事的低斥道,“谁能保证这爷背后的来头比师家小,况且这规矩就是规矩,我们不出岔子,他是要闹事便有的他受。”
  又嘀咕一句,“虚步太清的又如何,还不是温柔乡里卧。”
  周凌心中一紧,这管事看着商人市侩,却能看破他的身份,实是个眼利的厉害角色。
  那堂倌缩头缩脑地溜开,管事再热切与周凌往来了几句便撤了出去。
  这间屋子名唤“如三秋”,布置的很有往日周凌在上修界见过的厅堂风格,飘飘欲仙又不失凡间的特色,像是个正经雅致听曲的地方。
  有面目清丽的侍女即刻前来,坐在周凌身侧给他斟了杯酒,大抵是为了陪他打发乐师来前的这段空白时光。
  侍女看周凌是个小公子哥的模样,主动道:“仙君,薄紫衣的琵琶弹的是楼里最好的一个,就是不善言语,您可不要欺负他呀。”
  周凌自然笑着回应着:“是徒有虚名还是名副其实,也要听过才知晓。”
  “是了。”侍女浅笑:“公子是懂琴之人。”
  这侍女是个好笑语的性子,言辞来往间多有妙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却也算是解闷。
  约盏茶后才有人来敲了门,侍女起身去开,将门后的身影遮了大半,周凌却能看见那乐师一支玉簪斜插于头,又漏了半幅刺着暗花的紫色袖摆。
  侍女让了那乐师进来,柔柔对周凌道:“飞鸿踏雪奴家听不得,公子若是需要便摇手边铜铃即可。”话罢就伶俐地扭身离去。
  紫衣的乐师薄纱蒙面,怀抱一把紫红琵琶,也不问礼便施施然坐下,道:“飞鸿踏雪四折,无误否?”
  周凌哑然失笑,这也太嚣张了。
  两人距离不算近,但修士的目力不可小觑,周凌眯眼审视了眼前的乐师片刻,忽然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乐师信手划拨了一下弦,道:“没有。”
  周凌便说:“你弹吧。”
  飞鸿踏雪一曲,一曰空山浩渺,二曰满月披雪,三曰孤影独去,是首冷清的调子。
  第四调又名人间长夜,相传上修界曾有修士听闻后开悟天地自然,飞升仙庭,故而曲目十分著名,然而此曲对乐师和听者修为要求皆高,并不会在人多时演奏,且一曲千金,可遇不可求。
  周凌点这个本就是试探这楼里的深浅,却不成想真的有乐师能奏。
  空灵琴音自指下滑出,悠长缓慢,若山峦沉眠,清冷寂寥,再闻切切几声,簌簌雪落而下,又有铿锵铮然,振翅入长空而映明月,声而渐低,是为三折已尽,琵琶声弱不可闻。
  骤然一声断金碎玉般的震响,第四折 如刀剑破开前路,灵波倏而在屋内激荡。
  周凌目中流露些许惊讶,心神竟是被影响一瞬。
  那曲中是人间深夜里的怨心噩梦,邪流灌顶后梦中诡象更添凶恶,生死轮转,因果颠倒,周凌挺直了身体,一改方才散漫的坐姿,他竟下意识运灵博弈,两股灵力此消彼长。
  琴师的一袭紫衣长袍无风自动,指上划拨不止,两人你来我往,人间长夜已至尾声。
  然而在周凌剑锋般凌厉的灵力对抗下,琴师奋力一拨,再闻曲目已不再可考。
  周凌眉头微紧,耳畔是啼哭哀切,亦有嘶吼谩骂,然他不动如山,逐个击破,可此消彼长间也有灵波漏网,扰他心神。
  他心中默念起太清剑诀,识海内似有一柄长剑纵横,招式渐使耳边滋扰如化无物,他凝神入定,以一往无前的剑意破开漫漫长夜,天边浮出鱼肚青白。
  忽而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金色霞光浩荡洒下,周凌猛地睁开眼,充盈修为游走周身,汇聚于灵根所在。
  而他眼前的乐师怀中琵琶弦已尽数崩断,指尖也滴下点点血珠。
  因着面纱缘故,周凌看不清这乐师的神情,然而从那双琉璃般清透的眼瞳中却仿佛觉得他是在笑。
  “你如何了?”周凌起身快步走到乐师跟前,见他指尖淌血,从储物牌中取了药粉和绷布,抓着他的手给挨个裹好。
  周凌一手剑法出神入化,这包扎伤口的活儿做的实在糟糕,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他怪难为情地对着那包的像粽子的十指,尴尬的摸摸了鼻翼,“我去给你请医修。”
  “不必。”乐师摇头,周明归不赞同道:“这样你还如何弹琴?以乐对阵本就难以抽身,是我一时忘神,你且在此处等我片刻。”
  话罢便要去寻医修前来,那乐师却是一抬袖,“我略通医道,不必麻烦。”
  对方再三阻拦,周凌心生疑惑,乐师见他目光如电,便道:“楼中曾有以请医修为名,偷传毒物的情况,那之后若有伤处便不可再外请医者,况且……”顿了一顿,却并未留有下文,只起身道:“仙长,曲已毕,容我先行一步。”
  周凌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再仔细看过那双眼瞳,道:“我想起来了,数月前山崩那日,那撑灵屏的乐修是你……”
  薄紫衣眼底一派淡然,“是,既然从前有过萍水相逢,今日有这第四折 ,是谢仙长救那一村百姓性命,紫衣除琵琶外无甚所长,仙长唤其他人前来吧。”
  他走得干脆,徒留周凌在屋内傻愣。
  末了周凌似乎想到什么,抬步下了楼去。
  掌柜的仍候在大堂,见他下来有些心惊,急忙忙上前道:“可是紫衣惹您不快了?”
  周明归想了想,道:“并未,我十分欣赏于他,可否请他府上一聚?”
  “啊这……”掌柜的登时面露难色,“这恐怕有些难处,您若是喜欢琵琶或琴,我们还有几位——”
  “为何不可?”周凌沉了嗓子,那管事的一个寒颤,道:“小仙君,薄紫衣十五日后就将去师府,今儿以后他就不再见客。”
  他见眼前这修士黑了脸,却还是撑着气势一鼓作气道:“这是多年前白纸黑字压灵印的契文,就算是我们东家的人,也是千百年来没有坏过规矩,若是小公子真的想听,便是拿出契文百倍的灵石来,那以后想怎么听便怎么听。”
  管事的本是仗着春祁的招牌来和修士叫板,寻常到这一步对方也就罢了,谁知这太清宗的纨绔弟子居然问:“百倍?那要多少?”
  管事无声冷哼,扭头对堂倌道:“拿契约来!”
  堂倌飞跑着取了一桃木盒来,管事的开了灵锁将契文递到周凌跟前,“您看过便是。”
  周凌扫了一眼那灵石数目,剑眉微紧。
  管事有些得意,道:“小公子,您还是——”
  一抹寒光在眼底滑过,他登时大叫道:“你要干什么!这里是春祁,你难不成要杀人不成?!”
  周凌单手握将剑横送前去,道:“你看这把剑值多少?”
  “胡闹!”
  忽听一声断喝自大门方向传来,寒意席卷,管事的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看清来人后险些腿一软给跪了,颤声道:“严……严……”
  严远寒负手而立,看了一眼周凌,对那吓得面无人色的管事的道:“这灵石虚步太清不日便送来,你即刻重撰契文,好生看着楼里那个,若是有半分差池,太清也不会那么好讲话。”
  堂倌和管事的连连点头,严远寒朝周凌斥道:“还不走!”
  严远寒收剑回鞘,埋头跟着严远寒出了门。
  两人闷头穿过几条街,待离了春祁的地盘,“严远寒”忽而回首,伪装的灵气四散而去,寒冰散后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修士,眉目清秀,一身绯红衣衫若天边云霞。
  “周师兄。”少年合袖问礼。
  周凌最牙酸他这礼数,上去疯狂揉了几下少年人的发顶,把对方那些老成气息都揉散了,周明归大大咧咧道:“辜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相辜春顶着一头乱毛,道:“我新接的师家的任务,师兄,你方才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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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篇来喽。
  沈折雪:难怪我没徒弟高,这都是小时候被摸头摸的!
 
 
第68章 片影
  相辜春的目光落在周凌的剑上,道:“春祁相见欢分楼素来以文书中的言辞行坑骗之事,你若是把剑押了,以后即便凑够了灵石也不能赎回。”
  周明归正色:“既然师家正是你在查的任务,你查到了什么?”
  少年如实答道:“藏污纳垢,私吞法器,邪流倒灌时赚得盆满钵满,本家里三子皆修邪术,一年来便吸干了三十七个炉鼎,尸首我已找全。”
  他抬眸看向周明归,笃定道:“七日后我便可收网。”
  “所以啊,师弟,你真的相信师家会老老实实等这十五日?”周凌耸肩,与他并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况且即便师家倒了,春祁还在,他又走不了,以后仍是这个命数。”
  少年不解,“我方才和师兄说那任务,师兄是在说那名乐师?”
  周凌看着自家这位少年老成的师弟,道:“我在上个任务的归途中途径雪域,适逢邪流侵蚀了地脉造成雪崩,我赶到时雪山附近的一处村庄已是濒临毁灭,是一位乐修出手相救撑起灵屏,暂且阻挡了滚落的山雪,这才救下一村百姓。”
  “师兄确定那乐修便是那名乐师?”少年人心思细密,想到此间种种疑点,然而看师兄神情,忍下追问,只道:“既然是前缘,那师兄救他出来便是。”
  又道:“不过师兄该如何向严前辈说明此事呢?”
  “呃。”周凌霎时苦了脸,“你啊你,方才报了太清宗的账目,我师尊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恐怕我是要遭殃喽,要不你先借我点灵石?”
  相辜春认真想了想,无奈道:“就是把我连带着全部家当典押给春祁当铺,怕也值不了几个钱。”
  “……算上我怕也是不行。”
  两位青年才俊的背影中多了几分贫穷的萧索。
  街上热闹,周凌顺道给相辜春买了块甜糕,与相辜春寻了个面摊坐下,再叫了两碗素面,随意吃起了起来。
  他撑着胳膊肘在几道裂痕的木桌面上,“你师尊可还好么?”
  相辜春轻轻叹了口气,“旧伤仍是压着。”
  “总是压着也不成。”周凌皱眉,“我师尊上次给相掌门写的信他看了吗?别不会给撕了喂仙鹤了?”
  相辜春摇了摇头,“不会,收在了木匣子里。”
  那就是没有看。
  周凌也实在是不知拿这两位前辈如何是好,一个是自家的亲师尊,一个是备受尊重的相掌门,他两头跑就和个传信的鸽子一般。
  想当年周凌被收入严远寒门下时,两人还未和离,那时他尚且年幼,却还记得这两位是有怎样的情谊。
  以至于曾说要让两人的弟子互称师兄弟,交换着修炼不同功法,一道养出几个融会贯通的修士来。
  在上修界坍塌到下修界后,二人便渐渐聚少离多,不久后相饮离与严远寒正式和离,分出含山有云一宗,至此自成一派,与虚步太清划清了界限。
  但和离虽是和离了,相饮离却依然待周凌如亲传弟子,也从未对周凌和太清宗门徒有半分脸色。
  只是相掌门与严远寒的关系愈发疏远,爆发的最激烈的一次争执,甚至到了兵刃相向的地步。
  那一日大雨倾盆,严远寒淋得浑身湿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含山。
  而周凌闯进院子时,见到的是跌坐在地的师尊,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向来威严的师尊如此潦倒。
  后来他们便听闻相饮离收了一名弟子,周凌和同门师弟们还伤心了好半天,却也不是为了功法之类,而是仿佛随着那嫡传弟子的出现,从前温柔和善的相饮离就真的不在与他们有关。
  “唉,那时候我们还难过的大醉了一场,我师尊更是搬空了半个酒窖,还有个真人的弟子喝大了说要去打你一顿呢,也是胡乱出气。”
  周凌往面里添了几勺辣子,他对下修界的口味适应的倒是很好,“谁知道你后来来了含山,是那么个闷葫芦性子,又软软圆圆的,那小子就改口要争着养你几天玩儿。”
  相饮离在收了相辜春不久后旧伤复发,更险些被邪流盖顶,严远寒居然大老远跑过去照顾,且接过了教养前道侣大弟子的任务,更把掌门人和大弟子一道打包回了含山,养在住所里亲身照看。
  那时相辜春还没有名字,太清宗里的长老看他长得白净,“阿雪”“小白”胡乱叫。
  直到严远寒从藏兵阁中择出佩剑,他才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姓,从相掌门姓,与剑同名唤作辜春。
  当年师兄弟的称呼竟也维系了下来,周凌很是喜欢这个隔壁宗门的小师弟,二人便如真正的师兄弟那般相处。
  这事儿相辜春不止听过一回,他埋头吃面时听周凌叹了声,“所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师尊总不能是在外面另找了修士行不轨之事,那我宁愿天上下灵石我都不相信他会那样。”
  相辜春也很认同这个,他吃东西极快,却没有半点碗筷碰撞或嗦面声,喝掉面汤后规规矩矩地把筷子放好,“或许某日师尊会看那些信也说不定。”
  相辜春淡淡带过了周凌的发问,转而去吃他的甜糕。
  周凌默默看着在咬到甜糕时微微眯了眼的相辜春,他这小师弟爱吃甜,这是周凌慢慢观察出来的结果。
  明明是不大的少年人,喜恶却都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从小看大,周凌都要怀疑含山有云的风水有问题。
  亦或是这个孩子本就十分古怪。
  二人吃完了面便各自去执行门派的任务。
  时日万里无云,相辜春一道符术接着去盯师家的动向。
  他坐在屋檐上,湛蓝如洗的天空阳光正好,暖洋洋照在周身。
  抬头看去,穹顶深处一道紫光灵屏拢着这安宁的人间。
  仙庭真仙的太古封邪换了这数载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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