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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师尊不要捡(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2-02-10 15:03:39  作者:山隐水迢
  凭他体内那邪气发作起来的程度,就地诛杀了也不为过。
  微生猜想这修士心里也在判断,他在想自己究竟是个被邪息感染后侥幸活下来的凡人,还是另有旁他异处,但为了当前他自家的一条命,无论如何都不会冒然出手。
  “只一条残命罢了,并无联络法器。”相辜春道:“劳烦小友,待我回宗门必将答谢救命之恩。”
  微生打哈哈了几句,心想答谢就算了,你就给我留条小命下来苟活着就行。
  相辜春重伤体虚,几句话的功夫便气息急促,低低咳嗽起来。
  微生扶他躺下,道:“一时也急不得,这村子里只有我一个大夫,医修如今想请也请不来,仙君且稍加忍耐。”
  相辜春躺平后察觉脑后垫枕要比方才高了些,更易他呼吸顺畅,这少年显然是经常在照顾人。
  他心中浮出诸多疑惑,然而意识逐渐昏沉,不容他多想便已沉入了粘稠的黑暗中。
  *
  万里外,含山有云。
  含山长老真人峰主齐聚一堂,久久凝视着那盏已然熄灭的魂灯,抽泣和叹息此起彼伏。
  殊音真人强撑精神,对身侧弟子道:“还没有消息么?”
  那弟子双目血丝弥漫,神情憔悴,“那地方已邪流泛滥,我们的人根本不能靠近。”
  有从前线负伤回来的长老甚至需要弟子的搀扶才能站立,颤颤道:“相掌门难道、难道……”
  “魂灯已灭,相掌门怕是已经回不来了,诸位节哀。”一道低浑声音从魂灯堂门外传至此处。
  只见一身素衣的浮凝长老施施然而来。
  众人眉头皱起,谁能不知魂灯已灭便是魂飞魄散,然而那魂灯的主人是相饮离,又有谁愿意去相信这个结果。
  “你——”闻殊音的弟子当场就要反驳,却被师尊用力一拉,不赞许地摇头。
  浮凝是相饮离的师叔,他们这些人里一半是昔日下修界门派里的掌门,一半是上修界相饮离的同门,要论辈□□份和修为,还真没人能比得过浮凝。
  “相辜春呢?”浮凝看向留守宗门的两个相饮离的嫡徒,一位名作葛云,一名作桑岐。
  葛云排行老二,向前一步拱手道:“师兄与掌门一同,至今下落不明。”她嗓音沙哑不成样子,又道:“师兄魂魄不稳,便未留魂灯在此。”
  “这样啊。”浮凝长老神色不显,身侧他的弟子却是心有不满。
  明明他师尊才是此地最有威严之人,让葛云那样一解释,倒像是是个不知情的外人一般。
  而且这些人聚集此处,不正是为了选一个新的掌权人出来么,此刻师尊已到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先提此事。
  于是他便上前一步,作泫然状,“相师兄一贯同掌门同生共死,怕不是已经——”
  “胡说!”一声破音大喝打断了他,只见那桑岐通红了眼眶,“师兄不可能死的,他没有魂灯,一定还活着!”
  浮凝的大徒弟呵斥道:“桑岐,你大吵大闹成何体统!邪流之下绝无生还,我们都痛惜相师兄和掌门的离去,但如今灾祸未全,沉浸于伤痛又有何用,不如看看眼下!”
  “好了。”浮凝抬手,对殊音真人道:“你们打算如何?”
  闻殊音怎么会看不出这长老的来意,平日里此人闭关不出,也没见他怎样关系修真界的死活,如今倒跑了出来。
  可到底上下修界尚未真正和睦相处,自己这下修界之首站出来和他争执,难免涉及两界门派之争。
  “浮凝长老,师尊曾留有手札,若他身死,便由殊音真人为代掌门,待局面稳定,再由宗门选出合适掌门的人选。”
  葛云从袖中取出手札,以灵力开启,相饮离虚影浮现。
  半柱香后,众人听罢相饮离留下的虚影的一番话,心中好歹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浮凝长老道:“按从前规矩,掌门身死由亲传弟子继承,相辜春生死不知暂且作罢,剩下的两个也不配其位么?”
  葛云再度拱手,道:“弟子自知修为有限,昔日师尊更是曾言阿云行事冒然,可做剑修惩恶扬善,却难承高位,我尚有自知之明。”
  她这话也毫不客气,说完就用胳膊肘撞了撞小师弟,却半天没听他反应,皱眉道:“阿岐!”
  桑岐如梦初醒,亦道:“弟子不才。”
  浮凝眯了眯眼,长叹一声,点名道姓道:“罢了,那闻殊音,你且看之后如何?”
  *
  就在含山暂时解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远在荒山村落的相辜春尚且是昏昏沉沉,不知日夜地躺着。
  他完完整整躺了好几天后,枯竭的灵气总算恢复了一些,总算不会说讲几句话便气短咳喘,还勉强可以下地了。
  他所能感知的范围不广,但大抵可以判断所处的地方确实十分偏僻。
  微生说这里的山无名无姓,村民便叫它孤山,村落在孤山脚下,是个不足百余人的村庄,住的有世世代代在此的村民,也有从外面逃难来的流民。
  微生也是从外面来的流民,他自称父母是医馆大夫,邪流天灾降临时城镇尽毁,家破人亡,他是鲜少的活口,但在邪流中留下顽疾,自己有一日挨一日地调养着,而村子里的人若有个身体不适,也可找他看诊。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村子里唯一的大夫,
  他年岁不大,不过十五六岁,高高瘦瘦的少年单薄的有些可怜,又是一个人独居,村子里常有人来送他些衣物或吃食。
  刘阿婆进到屋子里来瞧见相辜春这生人脸,却也见怪不怪,也不避着他,直接对微生道:“你又招这么些人来,上次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微生便有些尴尬,说:“刘阿婆,这是个修士,从山那边那来的。”
  “哦,救灾的修士,那可以救。”满头银发的刘阿婆点点头,又对微生说:“上回说的村头那老朱家的闺女你考虑的咋……”
  “阿婆阿婆,您孙女的药拿好!”微生急急忙忙把包好的药材塞到阿婆手里,“雀丫头该在家等急了。”
  “你啊!”
  老阿婆拄着拐杖颤颤地出了门,留下一缕淡淡的药草香。
  微生长长舒了口气,这刘阿婆热衷给村子里的人牵线搭媒,也亏得自己对外称着病才没有被早早拉上红线,但即便如此居然还是躲不掉这场面。
  村头老朱家的姑娘也是副弱身子骨,估摸着是想让他们两个病秧子搭个伴,才托了刘阿婆来探个口风。
  他喝了口桌上的凉水,扭头见那眼盲的修士正坐在桌边,饶有兴趣地用他那双灰蒙的眼“看”过来。
 
 
第72章 伤怀
  微生手一顿,将那豁了口子的水碗搁在桌上,稍稍凑近了相辜春,问道:“你能看见了?”
  不过问罢他便先自行否定了这个疑问。
  这修士的眼睛依然无法聚定,在白日里仔细去瞧,甚至比之前的情况还要糟糕,他简直要怀疑对方已经一丝光也看不见了。
  只是这修士在行为举止间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微生也就多留了个心。
  那薛声就这样用迷茫的双眼望过来,准确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并未。”相辜春如实道:“只是可以听见。”微生了然,修士的听觉确实比寻常人要敏锐。
  他这一副看不见也无所谓的样子,倒比从前遇见过的那些修士要冷静。
  “你恢复的不错。”微生也不客气,拉过相辜春的手腕号了一阵。
  号完就觉得自己方才那话说的为时过早,这人也就恢复到刚可以下地走道的地步,五脏六腑还是脆弱无比,搞不好稍大些的响声都能震得他原地吐血。
  微生这当大夫的毛病当场发作,把相辜春扶到了个背风的地方按下,再给他披了件衣服,不至于总是穿这一身松松垮垮的乱晃。
  相辜春安安静静任他摆弄,微生给他安顿好了,也就不围着这修士打转。
  他还需要上山砍柴打猎采药,以维持基本生计,家里的鸡鸭鹅也要喂,菜地里的菜也要除虫浇水。
  占据他大量时间的活计是制作一种药,那药熬煮过后的气味若有若无缭绕在屋中,甚至连那少年身上都沾染了挥之不去的药草香味。
  制药已耗损了许多时辰,若有村民前来看诊,摔断了腿或胳膊,血呼啦呼的抬过来,便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微生无意中一回头,见那修士安然坐着,心中略微的焦躁奇迹般消失了。
  明明那修士也是个年轻人的模样,亦非强健的身形,甚至弱的连毫无修为的自己都能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法器护身都无,在这近乎家徒四壁的小屋里,修士端坐在那张灰扑扑的木头凳子上,窗外朦胧的曦光洒落周身,并不回予温暖,却十分安宁。
  “薛仙君,您修的什么道?”微生忽然问道。
  相辜春闻声看过来,答道:“剑。”
  旋即微生又觉得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
  剑修剑不离身,但他捡到此人时可并未在他身上看到有任何一把剑,那么大概便是在灾祸中遗失或折断。
  他才不会傻到去问对方的剑在何处。
  微生看似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但他其实有着极为敏锐的洞察能力。
  他觉得眼前这人最不该修的就是剑道。
  不是因薛声如今柔弱地风一吹就倒,而是剑修身上总是有一种气质,锋锐肃杀,一往无前,能不怒而威。
  然而这修士此刻全然未有那种气息,他安静淡薄,待在那里像是团气,没人会在意他。
  微生在院子里除草时脑子里都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在他说出“剑”时,自己一面觉得古怪,一面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恰当。
  或许是因为从前自己也曾天真地想要当一个剑修吧,微生自我开解地想。
  两人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四日。
  相辜春话少,微生话也不多,再者两人也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何况微生就算是闲的透顶了,也宁愿去和院子里的猫唠嗑,也比和这修士唠嗑要安全。
  倒是村子里的人知道了那小大夫又捡了个人回去,还帮着轮流送来了些木柴和炭。
  山里一夜入冬,不久怕就是要下起雪来。
  相辜春就安安静静在木凳子上坐着,听见那少年人在院子里忙忙碌碌。
  在近午时微生会去洗菜煮米,今日煮到一半有村民大呼小叫地喊他,他当即灭了火摔了锅铲跑出去。
  原来是有个村民的肚子突然疼痛不止,送到他这里来救命。
  微生的医术其实不赖,甚至能判断修士的病症,若是有根骨修炼,没准会成个热心肠的医修。
  相辜春侧耳去听,便听得那少年安慰这里宽慰那里,一点儿也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但相辜春从前也见了许多这般的少年,灾祸之下多得是如此情形,时局催促着人长大。
  不过这微生要更特别一些。
  日头一点点向西偏移,修士并不会觉得饿,只是相辜春如今体虚脉弱,自然也会感到腹部不适。
  他起身去到后厨,将微生撂下不管的菜重新炒了起来,还另添了个葱花炒蛋,多煮了些米。
  同样饥肠辘辘的微生送走了病人,走到厨房见那修士站在灶前,整个人都愣住了,磕道:“你在干嘛?”
  那修士回眸“看”了他一眼,水雾绕林般的眼瞳里是无限的空茫,可微生却奇迹般瞧出了其中含义,那分明是在奇怪他为何明知故问。
  修士做饭实在是一大奇观,微生生怕他烧掉了自家的灶台,走上前却意外发现这修士手法熟练,那道葱花炒蛋居然比他自己炒的还漂亮。
  菜齐活上了桌,微生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念头,犹豫了一阵问道:“你怎么会这个,你们不是都辟谷了吗?”
  “我师尊喜欢。”相辜春道。
  相饮离确实很喜欢凡间,从前碍于因果钳制他不能经常下来,但据说书架上还是收了许多记录凡间风土人情的册子。
  而后来他们这些上修界修士坠入下修界后,曾有一段时间修为受地界反噬,与凡胎无异。
  那是上修界修士死亡最多的时候,他们需要进食五谷杂粮,需要衣物裹身保暖,需要在他乡苟且偷生。
  也就是在这段黑暗时期,有许多修士投奔各大世家,少数走投无路的甚至把自己卖入春祁。
  相饮离与严远寒相互扶持着熬过了过去,可即便灵力在慢慢恢复,严长老的厨艺依然还是以一个惊人
  的速度增长。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做到,毕竟那时候他们都忙得脚不沾地。
  但相掌门有个和修为十分不匹配的娇贵的胃,这事儿含山上下罕有人知。
  那些苦难岁月里落下的病根让他们苦恼,因果生变令他们的躯壳变得比从前脆弱。
  总是要用灵力看顾着也很不方便,相掌门甚至有把自己的胃冻起来的念头,不过被严长老严厉制止了。
  相辜春跟着严远寒修行时,右手一把剑左手一锅铲,学的一板一眼,毕竟严远寒还指望着他去盯着那位不怎么爱惜自己的一宗掌门。
  想到相饮离,相辜春便觉得拿不住手上的筷子,口里的菜也失了味道。
  胸中是沉甸甸的感觉,他知道这或许是悲伤,然而又因从未体会过,他没有长久地沉溺。
  但这时不时的反扑却也让这感情更加锋利。
  微生敏锐的察觉出对方骤然的悲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宽慰于他,半晌才低声道:“抱歉。”他埋头吃了几口米,嚼到口里干巴,忍不住抬眸时,却见那修士愣愣捧着碗,眼里水雾再盛不住,顺着面颊滚落。
  “哎呀,你这是……”他放下碗筷,居然手足无措起来。
  他身为大夫,生离死别见得也多,这般乱世更是早该趋于麻木,但偏生他这个毛病改不了,最见不得人哭。
  他正苦恼间,却见修士抬手摸了一下眼睛,眼睫颤动,似乎有些惊讶。
  微生脊背登时有些发毛,他察言观色素来不曾有误,那分明是困惑的神情。
  这个人真的是修士么?一贯对自己的判断极其笃定的微生产了难得的动摇……该不会是什么法器化灵,或者山精野怪修得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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