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寺院并不像你们那般热闹,即使在除夕也是庄严肃穆的,因此,我的除夕同往常没什么区别。不过,我近些年来在外游历,有时除夕时也在外面,便会与百姓们共同度过除夕,各地风俗不一,我遇到过许多有趣的习俗。”
虞绪眼神亮晶晶的:“听起来很有意思,我们明年也这样四处游历吧。”
时闻颇觉好笑,点了点虞绪鼻尖,问道:“那孩子呢?”
虞绪这才想起明年这时家中就有了一个孩子,顿时垮下脸,哀叹连连。
“等孩子三四岁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出游。”时闻安慰道。
虞绪摸着自己的肚皮,他已有八个多月身孕了,如今肚子变得很大。他边摸边道:“孩子你快点出来,快点长大,这样我就能和你爹爹出门玩了。”
小道长这话取悦到了时闻,他侧过身亲上小道长的水润红唇,一手摸到小道长身后。
“嗯……”虞绪的身子现在很是敏感,时闻的手指在里面随意插了两下,就已经湿滑一片,他夹紧时闻的手指,“阿闻,我想要你。”
时闻浅浅用手指插了几下,就换上了自己的粗壮肉物。进入孕晚期,虞绪的甬道因孕果的作用,变得黏滑起来,时闻很轻易就进去了。
进入后,时闻不敢用力捣弄,只是轻磨慢顶,缓缓插弄。不多时,虞绪泄了出来,时闻便抽出自己的肉物。
虞绪费力地翻过身,望着那依旧硬挺着的肉根,道:“不如我用手或腿帮你吧?”
“不用了。”时闻摇头,“我不想再弄伤你。”
虞绪皮肤娇嫩,上次他用腿帮时闻,结果腿被弄得红肿一大片,轻轻一碰就疼。
后来,时闻就再也不让他帮忙了,最多就是望着他的身子,自己用手弄出来。
虞绪疼惜道:“待孩子出生后,你想怎么弄我都可以。”
“有你这句话,我便心满意足了。”时闻勾起唇角,用眼神描摹着小道长的身子,心里已经在盘算各种玩法了。
转眼间,除夕便已到来。
大清早,皇帝的赏赐就堆满了屋子,虞绪连连惊叹:“就皇帝这个赏法,难怪你这么有钱。”
“不知陛下身子可好?小公主安好?”
皇帝五日前诞下了一位小公主,但虞绪身子重,两人也不敢离开府去向皇帝贺喜。
前来赐赏的太监笑道:“陛下和小公主一切都好,时闻大师不用忧心。”
“那便好。”
待赏赐结束,二人送走宫中的人,时闻扶着虞绪在庭中漫步。
冰冷的雪味和梅花淡香交织在一起,清冽动人。
虞绪伸手折下一枝红梅,递给时闻:“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只好借花献佛,将冬日最美的景赠予你。”
时闻接过那枝梅花,将它别在虞绪的大氅上,花与人交相辉映,可在他看来,人比花还要娇艳动人。
时闻唇角弯弯:“冬日最美的景,早已被我揽在怀中。”
“你这就在瞎说了。”虞绪虽一向也觉得自己俊俏,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哪能比得上景。
“在我眼里,你就是四季最美的景。”时闻抬起虞绪的脸,缓缓靠近。
两人在红梅树旁,伴着花香,交换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一吻结束,时闻望着虞绪的眼睛,那双眼里只有他的身影。
时闻轻声道:“今年没有师门陪你,但你有我,有孩儿,我们陪你度过这个除夕,度过往后的每个除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时闻。”虞绪叹息道,“我何其有幸遇见你,只愿年年岁岁似今朝。”
“年年岁岁,定如今朝。”
第三十章 分娩
【宝宝出生啦】
进入正月后,府上的人就严阵以待,为皇帝接生过的产婆也住在了院中,准备好随时为虞绪接生。
在众人的期盼与紧张之下,虞绪的分娩终于来临了。
那是元夕的清晨,虞绪吃过早食没多久,就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道剧烈的疼痛,热热的液体不断从后方流出,他慌乱地拽住时闻,急道:“快叫产婆,我可能要生了。”
时闻急忙出去唤产婆进来,产婆一见到虞绪这模样,便知他要临盆了,她有条不紊地指使跟她一起来的宫女随她为虞绪接生,而后让时闻出去等候。
“不行!”时闻和虞绪异口同声道。
头次经历这种事,虞绪心中满是紧张与不安,他此刻需要和尚在他身边,陪伴他,支撑他。
时闻将虞绪的手握于掌中,贴在脸上,温言道:“我会陪着你。”
热意从虞绪指尖蔓上心田,他软软“嗯”了一声。
产婆见状也不再赶时闻出去,只是嘱咐他:“你别打搅我们为他接生。”
随后她仔细看了看虞绪的情况,道:“胎位很正,生产会顺许多,但等会儿的剧痛郎君要忍住,不要大声喊叫,要省着力气,留存到生产之时再用。”
虞绪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随着日光推移,虞绪身下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也越来越难忍,他咬紧了牙关,不使自己的痛呼泄露。时闻望着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的虞绪,心疼地用帕子为他擦拭汗水。
经过漫长等待,产婆终于说可以用力了,虞绪便听着产婆的指挥,用尽全力来分娩。
产婆虽说虞绪的生产会比较顺,但也折腾了大半日,直到夕食之时,婴孩的啼哭声才在屋中响起。
孩子离体的那一刻,虞绪已经疲惫不堪,无力说话了,但他还是硬撑着一口气对时闻道:“快将我的‘屏气丹’拿来。”
时闻连忙从床榻旁的紫檀木柜中取出一个绿釉小瓶,倒出一颗丹药,放入虞绪口中,虞绪艰难地将它吞咽下去。
旁边的产婆笑道:“恭喜二位,是位千金。”
“好,烦劳您先将她带下去照顾照顾她。”时闻擦着虞绪汗湿的面庞,心不在焉地吩咐。
“先给我看一眼。”虞绪虚弱的声音响起。
产婆把孩子抱过来,虞绪端详了片刻之后,才让产婆将孩子包好带了出去。
宫女们为虞绪清理过身子,换上新的被褥,也退离了房间,此时房中只余虞绪与时闻二人。
“如今我才知晓霍云复的心情。”寂静的房中响起时闻略带沙哑的声音,他红着眼道,“只这一个孩子就够了。”
“我也不想再生了。”虞绪抽抽鼻子,终于将忍了许久的痛喊了出来,“好痛啊。”
时闻褪下外衫,快速钻入被中,以免寒气侵入。他小心翼翼将虞绪揽住,轻声道:“你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
虞绪也累极了,躺在熟悉的温暖的怀中,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时闻望着虞绪煞白的面容,心下百感交集。
平日添了一道小伤口,也要喊痛许久的小道长,在经历如此强烈的剧痛时,却忍住一声不吭;平日闻见一点异味,便会干呕不止的小道长,在闻到满屋子的血污气时,却压下体内不适。
不是没说过让他在产前就吃下丹药,屏除嗅觉与痛感,但他怕丹药对孩子不利,坚决不吃,硬生生扛了过去。
长期盘踞在时闻心中角落的阴晦被一扫而空,他怜惜地吻上虞绪的湿发,呢喃道:“遇见你才是我的幸事,你遇上我,是你的劫。”
虞绪这一睡,直到子夜才醒过来。
他甫一睁眼,时闻便察觉了,凑过来柔声道:“给你准备的吃食还热着,我让他们端来。”
虞绪点点头。
时闻披上衣服,走到门外吩咐过小厮,随后返回屋内,来到床榻前,将虞绪扶着半坐起来。
昏暗的烛火下,虞绪瞥见时闻扶着他的左手手背上有几道黑色影子。他登时吓了一跳,忙捉住时闻左手,移到灯光亮一点的地方,这才发现那不是什么黑色影子,而是深可见骨的几道血痕。
“这是我抓的?”虞绪颤抖着双手触上那些痕迹,“你那时为什么不放开我的手?”
“我不想放开。”
“你把药取来,我给你上药。”
虞绪垂着首,时闻看不见他的表情,只道:“没事的,不疼。”
“你快去取药!”虞绪抬起头,他面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在暗夜中却亮得惊人。细一看,原来里面都是泪水,晶莹的泪光在灯火下犹如闪着光的宝石。
时闻急忙从房中找出药,将它们拿到床前,揾去虞绪的泪水,“我将药取来了,你别急。”
虞绪打开伤药瓶,正打算为时闻涂药,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不对啊,他会法术,像这种普通的伤他可直接治好,不必涂这些伤药。
在幻境中的几月用不了法术,出来后又因怀有身孕,他没敢再动用法力,以免耗损精气。就这样过了一年普通人的生活,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还会法术这件事。
虞绪哭笑不得,他抬起手臂,欲将精气凝在指尖,为时闻治疗伤口。
时闻打断了虞绪的动作,“你刚生产完,不宜再耗费精气了,我来疗伤。”说罢他便以掌拂过自己手背,可怖的伤口瞬间消失不见。
“你方才怎么不为自己治伤?”虞绪埋怨道。
“我忧心于你,忘记了。”
虞绪叹了一口气,低头在时闻此前受伤的地方轻轻亲吻,时闻注视着虞绪长翘浓密的睫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虞绪迅速坐端正,时闻笑了笑,扬声唤人进来。小厮将熬制的汤端了过来,时闻接过汤,示意小厮下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脚步声渐远,虞绪询问道:“你给我也治疗过了?”
刚才在动作之间,他察觉到自己身下没有那么痛了,他悄悄摸向身后,发现撕裂的伤口已愈合如初,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是的。”时闻扶着虞绪靠好,面色严肃,“好了,你别再说话了,自辰时起你就再也未进过食,赶快吃点。”
虞绪也觉腹中饥饿,便乖乖坐好,让时闻喂食。
喂食结束,两个人又揽在一起入睡。但由于白日睡得太多,虞绪此刻一点睡意也无,他睁着眼睛望着窗外圆月,轻声唤道:“时闻。”
“怎么了?”身后人应道。
“我好像忽然明白了我师父的心境。”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时闻有些莫名,“这是何意?”
“一想到女儿日后如果被我讨厌的人拐走。”虞绪扫了一眼时闻,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就恨不得将那人撕碎。”
“女儿才刚生下来三个时辰。”时闻捏捏虞绪的鼻尖,笑道,“你是不是想太远了。”
“我的重点是,我师父肯定会想撕碎你。”虞绪用手指戳着时闻胸膛,“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们整个门派都很讨厌和尚,你跟我回去恐怕要倒霉喽,少不了要遭几顿毒打。”
时闻听着虞绪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眉头微挑,道:“这么想看我被打?”
“你求我,我就会保护你,让你不被打。”虞绪眯起笑眼,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求虞道长保护小僧罢。”时闻低声道。
可还没待虞绪同意,时闻就俯下头吻上他没有血色的唇。时闻的动作格外凶狠,仿佛一只饿狼在撕咬它的食物,虞绪的舌被弄得又麻又疼,口中气息也被掠夺殆尽。他眸中升起薄薄水雾,推拒着压在身上的人,那人像石山一样,完全推不动。
过了许久,时闻才放开虞绪,虞绪张着嘴大口呼吸着,此时他脸颊绯红,唇上也有了血色,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虞绪逐渐平息下来后,怒瞪时闻一眼,翻过身背对着他,心中暗骂——
臭和尚!最好被打死!
别指望我救你!
第三十一章 回山
【连枝相依,不可分离】
跟随日光一起到来的,不止有皇帝的赏赐,还有时说。虞绪正在逗弄孩子玩,时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师兄,嫂嫂,我来看小侄女啦!”
在虞绪大着肚子时,时说也来过府上几次,虞绪试图纠正过时说的称谓,但无果,只好随他这么叫了。
“你这是刚做过早课就跑来了?”
时说扬起脖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师父同意我过来的,他还让我给孩子带了礼物。”
时闻怔住了,长叹道:“师父还记挂着我。”
“师父他老人家一直都很挂念你。”时说从袖中掏出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罗汉眼,递给时闻,“这是师父给孩子的,戴在身上可避免一切时疫邪祟,让孩子健康平安长大。”
那枚罗汉眼晶莹剔透,即使不在阳光下,也泛着淡淡亮光,一看就知它非凡品。
“时闻,别愣着了,既是师父的心意,那便将它给孩子戴上吧。”虞绪对怔愣在一旁的时闻道,而后又笑吟吟望着时说,“回寺后替我们感谢师父,等孩子大些我们便带她去看他。”
时说点头答是,他看着时闻为孩子戴上罗汉眼,问道:“孩子叫什么?我还不知她的名字呢。”
“乳名唤果儿。”毕竟她能出生全是因一果子,虞绪索性就唤她果儿。
“那大名呢?”
虞绪默然。
时说有些疑惑:“是还没给孩子取大名吗?”
“不是没取,是取太多了,选不出哪个好。因此你嫂嫂决定,等她长大些了,让她自己选一个,或者她也可自己取个喜欢的。”
时说瞪大双眼,竟还可以这样取名。
虞绪瞧见他这模样,有些好笑,正欲说些什么,怀里孩子突然瘪着嘴大声啼哭起来。
虞绪顿时慌了神,他轻轻摇晃手臂,柔声哄着孩子,可那刺耳的哭声仍是没停下。虞绪手足无措,向时闻求助:“你快看看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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