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久,就到老和尚禅房了,时说带着虞绪去往亭子里,时闻一人进禅房。虞绪望着时闻进入房中的背影,有些不安。
“小施主?小施主!”时说拍了拍虞绪肩膀。
虞绪回过神来,望着时说:“你干嘛?”
“你盯着师兄发什么呆啊?”时说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感觉你俩怪怪的,师兄自十五岁开始出门游历,如今已有十二载了,他可从来没带回过什么朋友。”
“是吗?”虞绪眼珠转了转,“那你给我讲讲你师兄呗,在你眼里他是什么样的人?”
说起这个,时说兴奋起来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向虞绪讲他师兄有多好。
虞绪一边听着,一边盯着禅房。
直到两刻钟之后,时闻的身影才出现在禅房门口,见他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虞绪站起身朝他而去。
“哎?小施主,我还没讲完呢,你怎么走了。”时说一溜小跑追了上去,瞧见时闻的身影,他恍然大悟,“原来是师兄出来了。”
“怎么样?”走到时闻面前,虞绪焦急问道。
“我已告知师父,师父听闻你也来了,想见见你。”
虞绪面色微白,时闻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温声道:“别担心,没事的。”
感受到掌中另一个人的温度,虞绪被安抚住了,他点点头,拽着时闻一同走进禅房。
而在他俩身后,将他们动作尽收眼底的时说,眼睛圆睁,嘴巴大张。
这……这是友人?
老和尚的禅房中,也是简简单单,只有一张榻和打坐的蒲团,房中弥漫着一股沉香的味道。
和尚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慈眉善目,看着很是可亲,这让虞绪的紧张散了不少。
“快坐下吧,你有身孕不宜久站。”老和尚微笑地望着虞绪。
虞绪同时闻一起坐了下来。
老和尚的视线从二人相牵的手上滑过,叹息道:“你们的事,时闻跟老衲说了。他伤害了你,又让你以男子之身身怀六甲,他对不住你啊!”
“都过去了。”虞绪犹疑问道,“您不怪我吗?让您的高徒破戒。”
“他破戒是他佛心不稳,更何况,你是受害之人,怎么能怪你,虞施主勿有这种想法。”老和尚的眼睛犹如一面明镜,世人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他看着虞绪,“时闻是老衲一手带大的,他的脾性老衲最清楚,你真的想清楚要跟他在一块吗?”
虞绪牵着时闻的手紧了紧,他坚定道:“是的。”
老和尚的眼睛里有了些锐利,他盯着时闻:“既然你们决定要在一起,老衲不会阻拦,但时闻你要切记老衲说过的话,不可伤害虞施主。”
“师父放心,时闻不会舍得伤害他的。”
虞绪面上微红,在长辈面前说这种话,实是令人窘迫。
随后几人又聊了片刻,将该说的都说完了,时闻便带着虞绪出去了。
“方才从你师父的话里,怎么感觉你好似是个恶人的样子。”离开禅房,虞绪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你怕我吗?”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又不会伤到我,是吗?”
“当然。”时闻看着身前露着狡黠笑意的虞绪,忍不住俯首在他侧脸印下一吻。
“我就说你们怪怪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虞绪慌乱地推开时闻,就见到时说出现在他面前。时说满脸震惊,却又带着些兴奋,大声喊道:
“见过嫂嫂!”
第二十六章 醋意
【小虞吃醋】
虞绪顿时羞臊不已。
时闻将时说赶走,语气十分无奈:“那孩子就那样,性子跳脱,你别介意。”
“唉算了,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到处都是和尚,我一个道士待在这里也不合适。”虽然因为时闻,虞绪如今对和尚也不那么讨厌了,但在和尚堆里,他还是有些难以忍受。
时闻笑着摸摸虞绪发丝,“好,我们这就走,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就是那个也曾孕育过孩子的男子?”
“嗯。”
虞绪欣喜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别着急,他就在这附近。”时闻拽住兴冲冲的小道长,“别走那么快,你忘记你有身孕了?”
虞绪瞬间蔫了下来,只能跟着时闻慢悠悠往外走。
时闻倒也没骗他,两人从寺院出去,只走了一刻钟便到了那地方,只是——
虞绪望着庄严肃穆的皇宫,再三向时闻确认:“你没走错吧?”
“没错。”
“你说的那个人是皇帝的妃子?那我们去跟他见面没事吗?皇帝不会怪罪吗?”
时闻附在虞绪耳畔,轻声对他说了几个字,虞绪登时大惊失色:“怎么会,他可是……”
时闻用手指抵住虞绪的唇,对他摇了摇头,虞绪当即噤了声。
头一次进皇宫,虞绪心中惴惴不安,皇宫里规矩那么多,万一他不小心犯了忌讳,那不就完了。而且那个人的身份,他能和他请教生孩子的事宜吗?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虞绪心神不定地跟着宫中侍从往前走,走了许久,行至一个大殿,侍从进去禀告,两人在殿外等。
不久后,那侍从便走了出来,向二人道:“陛下请二位进去。”
“有劳公公了。”时闻颔首。
虞绪随着时闻进入殿内,一进去就瞧见了在榻上坐着的男子。那男子身着华服,容貌英俊,凤眸凌厉,神光照人,令人不敢直视,他只随意坐在榻上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这想必就是皇帝了。
“时闻见过陛下。”时闻微微躬身,向皇帝行礼。
“虞绪见过陛下。”虞绪也跟着有样学样。
“不必多礼。”段渚远从榻上走下来,细细打量着虞绪,“这便是时闻的心上人吧,小虞道长如此貌美,也难怪能引得时闻动凡心。”
这皇帝竟知道他,虞绪皱着眉将目光移向时闻。
时闻安抚地捏捏虞绪手臂,望着段渚远:“陛下,你就别打趣我们了。”
段渚远眼中浮起笑意,收起方才逼人的气势,笑道:“二位坐吧。”
见两人坐下了,段渚远也转身回到他的榻旁,斜靠在其上。由于夏季衣衫轻薄,段渚远微微突起的小腹看起来格外明显。
“恭喜陛下。”时闻也注意到了皇帝的异样,他笑着向皇帝贺喜。
段渚远闻言,轻轻抚上自己小腹,凌厉的眸光全然消散,眼中满是温情,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和方才判若两人。虞绪见到这副模样的皇帝,心下一松,看来这皇帝也不可怕,那么他就能向皇帝请教了。
“这孩子其实是个意外,云复当年被朕生恪儿的样子吓到了,于是他便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朕有身孕了,时闻也是知晓的。但那一日,我们都有些醉,所以……”
虞绪眼睛微眯,皇帝连这种话都跟时闻讲,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也是天意。”时闻微微笑道。
段渚远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朕也是如此想的。”
“皇帝陛下,我能不能向您请教一件事?”虞绪打断二人的对视,向皇帝询问道。
“虞道长请讲。”
“您方才说生孩子的事情,我能问一下,孩子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吗?”
段渚远怔愣片刻,大笑起来,他白皙的脸庞因长笑而泛起一丝红影。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笑意:“除了那处,还能是哪儿?”
“那里那么小,怎能……”虞绪面色发白。
“小道长放心,圣果会改变我们的身体,生产时能顺利许多,没有那么可怖。当然了,它也只是让分娩不那么困难了,还是会非常痛的,朕当时痛晕过去好几次。”段渚远想起自己上次的生产经历,还是心有余悸。
虞绪面上更加白了,继续问道:“那有身孕后除了肚子会变大,还会怎样呢?”
听到皇帝回答的肿胀不已、腹痛难挡、无法安眠、压迫前端,虞绪被吓得两眼发直,他侧过身拽着和尚的衣袖,泪眼汪汪:“我不想生孩子了。”
时闻将虞绪揽在怀中,轻抚他的脊背,语带疼惜:“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跟你共同度过每个难关。”
“朕头一次见到时闻这样待人。”段渚远惊异万分,“小道长真有福气。”
虞绪闻见皇帝话中酸意,眉头拧起,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从殿外快速奔来一个小团子,他直直扑向皇帝的方向,口中喊道:“父皇!”
只是他还未挨到皇帝衣衫,就被人拎着衣领腾在空中。他手脚乱抓,吱哇乱叫:“爹爹,你干什么?”
霍云复沉着脸,眼中燃起怒火,冷道:“你父皇肚子里有你的弟妹,你这么扑过去,想让你父皇出事吗?”
小团子也被霍云复的话吓到了,他嘴角一撇,哇哇大哭:“我不想!”
“好了,你这么凶干什么?”段渚远瞪着霍云复,拍了拍身旁软榻,对小团子招招手,“恪儿来父皇这里。”
霍云复无奈地放下小团子,带他坐到软榻上,对段渚远道:“陛下别总这么惯他,这让他将来如何堪当大任?”
“他如今才三岁。”段渚远辩解道。
“陛下三岁时已能出口成章了。”霍云复瞥了一眼身旁小崽子,“他就知道哭。”
虞绪瞧着这一家子,仿佛看到了自己来日同时闻为了孩子争吵不休的画面。他认真思考,自己家又没皇位继承,他觉得还是任由孩子自己成长比较好。
不过,瞧那皇帝看他情夫的眼神,虞绪便知他深爱着对方,那这皇帝与时闻又是怎么回事?
虞绪用手肘捅了捅时闻,示意他说话。
时闻知其意,便道:“时闻见过霍司徒,太子殿下。”
“原来时闻大师回来了,陛下前两天还在念叨,不知你会何时回京。”霍云复微笑着说。
“小僧这次的确是出游许久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那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时闻一时无话可说,便起身向皇帝告辞。
“小道长日后若无事,便可来宫中游玩。”段渚远抚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对虞绪道。
“多谢皇帝陛下。”
虞绪与时闻向皇帝行了一礼后,便退出殿外,二人往宫外走去,一路无话。
宫门口有皇帝为他们备的马车,他们一出宫,就有小太监引着他们上了车。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虞绪疑惑道。
“去我们的宅子,此前,我捎信托陛下为我在京中置一宅院。在信中我告诉他我遇到了心仪之人,我的心上人已有身孕,要在京中养胎。所以陛下才知道你的事。”
酸意不断在虞绪心中翻涌,他装作不在意道:“这皇帝对你真好,你们定然非常要好吧。”
时闻听见虞绪话里话外醋意大发,偏面上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便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笑道:“我跟陛下从小就认识,是很要好。”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虞绪胸中盈满火气,他扭过头掀开马车帘子,瞧着街中景象,暂时不想看到和尚那张脸。
热热闹闹的街景,本对虞绪很有吸引力,可他此时酸意冲天,怒火沸腾,根本无心去看那些。
只是,他才看了不到一刻钟,马车就停下了。
“二位主子,到了。”
竟然这么近?是为了方便见面吗?
时闻先下了马车,他伸出手向着马车,虞绪犹豫一瞬,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时闻手中,踏着马凳下了车。
两人一进入府中,就有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迎了上来,他向二人道:“大师,老奴是陛下吩咐来伺候二位的,二位若有事便可唤老奴,陛下也为府上添了一些奴仆。”
虞绪听闻更生气了,哪里都是皇帝的影子。
他沉着声音道:“卧房在哪里?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老太监着人备了顶轿子,让二人上轿,虞绪惊到了,这宅子是有多大?
事实证明,确实很大,时闻在渔阳城买的宅子还不到这个的一半。
虞绪有些沮丧,他没有一点能比得上那个皇帝。
过了许久,轿子才行至卧房。
两人下了轿子,虞绪一把拽过时闻,进入房中。“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至交好友?青梅竹马?”虞绪将时闻抵在房门上,拉下时闻衣襟,恶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第二十七章 惑人
【小虞的方法】
虞绪一边亲吻,一边扒着时闻衣衫。
将时闻扒得只剩里裤,虞绪松开时闻的唇,俯首咬上他胸口。可是,他也舍不得下口太重,便只在胸肌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咬痕。
“给你打个记号。”
时闻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笑道:“这记号是不是打得有些浅了?”
“你闭嘴!”虞绪横了时闻一眼,扯着时闻来到床边,将他推倒在床。而后他褪下二人鞋履,翻身上床跨坐在时闻腰间。
时闻悠哉地将手枕在头下,望着骑在他身上的小道长,他很是好奇,吃醋的小道长都会做出什么事来。
虞绪抿着薄唇,心想:“哼!今日我要让这和尚对我更加痴迷!”
他回忆着曾偷看过的师姐的话本,话本里的狐狸精,都是怎么勾引书生来着?
他先拔下自己的发簪,让青丝泻下,他记得时闻好像喜欢他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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