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到秦慕言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叶思玥挥了挥衣袖收了手,“今日之事本教主暂且不追究,若是你再敢利用本教主,我定要你好看。”
说完,叶思玥就一脚踹开书房的大门,径直离开了,秦慕言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嘴角却微微翘起……
三天以后,刑部尚书嫡子遇害一事便有了定论,崔思凡的死被定论为江湖盗贼所为,皇帝亲自下令严惩犯人,刑部尚书崔寒良叩谢圣恩老泪纵横。
“听说崔寒良前几日到过你的府上?”秦慕晟难得有空闲便约了秦慕言到望春楼饮酒,兄弟俩也难得的坐在一起说说话。
秦慕言捏着酒杯笑了笑,“什么都瞒不住皇兄,他的确到过臣弟府上,不过也只是问一下臣弟那日为何会去这望春楼。”
“哦?那你……为何要去?”秦慕晟看着秦慕言眼眸闪烁着,秦慕言眉头轻挑,“臣弟早说过,是去见一个人,皇兄这是不信我说的话?”
秦慕晟微微仰头,笑了笑,随即伸手拍了拍秦慕言的肩膀,“我又如何会不相信你,我们是亲兄弟,皇兄自然只信你。”
前世,秦慕言就是被秦慕晟这一句句只信自己所收买,可到最后也是被这句话坑害的体无完肤。
重来一世,秦慕言除了叶思玥谁也不会再信了,他淡然一笑,“皇兄说的极是,你我亲兄弟,臣弟自然只信皇兄一人。”
秦慕晟抓着秦慕言的肩膀笑着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弟弟向着自己倒好,一但反戈,必然是要除去的。
第9章 怎么报答都不为过
虽然只死了崔思凡一个人,但事态已然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叶思玥倒也不会再对文元琪和张衡之下手。
毕竟当日之事虽说三人都有份,但打砸下手的都是崔思凡的手下,况且那两人那日也并没有赴约。
手持着折扇站在连廊的叶思玥看着天边的蒙蒙细雨深吸了一口气,他微微抬手将胳膊伸入雨中,那雨水轻柔的划过手心。
“教主还是少淋雨的好,对身体不好。”苏榷拿着披风披在了叶思玥身上,叶思玥单手拢了拢,“本教主又不是女子,没那么娇气,你……关心的过火了。”
苏榷盯着叶思玥半晌没有说话,叶思玥却是把手收了回来,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终是叹了口气,“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也该回教里了,阜阳城里的大小事务你照常处理就好。”
“是。”苏榷应声,叶思玥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你我从小一同长大,他日……一切都是你的。”
苏榷被叶思玥突如其来的话吓的,跪在了地上,“教主……我……”
叶思玥摆了摆手,淡笑一声离开了,苏榷看着叶思玥单薄的身影离开,身侧的手不自主的攥紧,面容冷峻。
叶思玥说走便也利索的走了,等到秦慕言得到消息的时候,叶思玥早就离开了阜阳,秦慕言听到韩柯的话便放下了手里的药碗,赶忙骑马追了出去。
叶思玥和旗云晃晃悠悠的骑着马走着,只是相比较当初去阜阳城,叶思玥总感觉这路途上少了许多的乐趣。
旗云看了眼自家教主,不经意的又看到了那折扇上挂着的玉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有什么话那就说,挤眉弄眼的做什么。”
旗云咽了咽唾沫,“教主,这玉佩您还没还给那人吗?”
经旗云一说,叶思玥才恍然想起自己居然还没把玉佩还回去。
不过,转头他又想起那日那人将玉佩扔给自己怕是也没想让自己还给他吧。
“本教主凭什么要还给他,这是本教主应得的,便是本教主的。”说完,叶思玥冷哼了一声,旗云默默撇了一眼那玉佩,默不作声。
秦慕言的内伤好了七七八八但也着实不适合剧烈运动更遑论骑马了,追出去一段距离他就隐隐觉得胸口钝痛,可他想要见到叶思玥的心却更加急切了。
“教主,有人过来了。”旗云敏锐的察觉到了马蹄声,叶思玥皱了下眉头停下了马,他拉着缰绳转过头就看到秦慕言一身玄色锦衣策马而来。
马刚刚到眼前,秦慕言便立刻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了叶思玥的马前,仰着头望着他,黝黑深邃的眼眸里似是有着千言万语,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叶思玥被秦慕言盯的皱起了眉,他翻身下马,还没说什么,就被秦慕言一伸手拽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叶思玥楞了一下缓缓睁大了双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占自己的便宜,旗云看着自家教主被抱住了,差点把下巴惊掉了,这人怕是活不成了吧。
秦慕言用力的抱着叶思玥,靠在他的耳边,“你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或许前一秒叶思玥还在发愣,那么这一秒他便是回过神来了,他稍微一用力便从秦慕言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然后抬手整了整衣襟。
“瑾王爷莫不是搞错了什么,本教主的行踪何时到了需要向你汇报的地步。”叶思玥美目微眯,语气不善的说道。
秦慕言看着叶思玥,眨了眨眼,“我以为我的表现已经够明白了,我……我喜欢你。”
喜欢你。这三个字在寂静的林间小路犹如平地惊雷,瞬间引爆了原本安谧的空间,叶思玥折扇迅速出手,利落的架在秦慕言脖颈处,并留下了浅浅的血痕。
秦慕言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笔直不动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因为叶思玥眼底淡淡的杀机而退缩。
叶思玥眯着眼打量着秦慕言,随即说道,“王爷,风大你莫不是闪了舌头?用不用本教主替你好好捋顺一下。”
秦慕言垂目,“我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你若是想杀我,我定然不会反抗,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我的宿命使然。”
前世的记忆再次袭来,让秦慕言不禁心痛起来,那个人毫无生机的脸,冰冷的触感,再也见不到的笑脸,都让秦慕言心揪疼着。
叶思玥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每次看到自己都会露出心痛的表情。
可他每次这样的表情都会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心软,让自己退让,终究不能伤他一分。
持着折扇的手须臾收紧,叶思玥收回了折扇,“王爷自己说过不喜男色,如今这般可当真好笑,王爷这是要戏弄本教主吗?那可想好了后果?”
秦慕言淡然一笑,“我的确不喜男色,同样也不近女色,但这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叶思玥听着秦慕言再一次诉衷肠,皱了一下眉,随即他便转身上了马,“瑾王爷的话本教主记住了。”
秦慕言一听这话眼底闪现出了点点光亮,叶思玥看到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他朗声道,“王爷一厢情愿,本教主自然乐于接受,只希望王爷他日不要后悔的好。”
“我绝不会后悔的。”上一世失去你已然让我后悔不已了,如今得上天垂爱,能够重来一次,又如何会放手。
叶思玥冷哼了一声转身,秦慕言赶紧问道,“你何时回来?”
“自然是本教主心情好的时候。”叶思玥冷冷的说道,秦慕言低头随即说道,“我可以去见你吗?”
叶思玥一挑眉,“可以,不过王爷定然是没空的,潭月教距离阜阳城并不近,王爷若是去了,本教主自然不会让你夜宿在外的。”
说完,叶思玥便叫上旗云策马离开了,秦慕言定定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便转身上马回了阜阳。
在家休养了三天,秦慕言总算是彻底好了,再次回到朝堂上,一切看似都已经风平浪静了,只是这暗地里的波涛却越来越汹涌了。
“儿臣给母妃请安。”秦慕言再次踏进自己母妃惠贵妃的寝宫,心底并没有什么波澜,对于惠贵妃的关心也只是淡淡的回应。
前世他一直认为母妃是对自己偏爱一些的,每次自己征战回来总会被惠贵妃叫进宫中,一同用膳,每每吃到母妃特意让人准备的膳食,秦慕言都会感到温暖。
可到最后,秦慕言才知道,他的母妃惠贵妃会这么做不过是在替自己的皇兄她心底大统的继承者谋划而已,自己不过是她手里最有价值也最保险的一枚棋子罢了。
“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本宫让人重做一份?”惠贵妃慈爱的看着秦慕言,轻声询问道,秦慕言回过神淡淡一笑,“劳母妃费心了,并没有不合口味,只是儿臣身体初愈,吃什么都还没胃口。”
听到秦慕言说自己病了,惠贵妃眼底便蓄满了泪水,秦慕言见状敛了眼眸,这便是他母妃最常用的手段,美人落泪不论是什么人大抵都会心软的,只是不知道这心软的背后,是怎么惨痛的代价。
秦慕言不禁想到,前世自己从没见过叶思玥落泪,不论是什么样的伤,亦或是怎样受辱,叶思玥似乎都没有落过泪,他太要强了,太高傲了,这大抵也是自己前世不愿接受对方的一个原因吧。
“都是母妃无能,不能好好照顾你们。”惠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秦慕言淡淡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母妃多虑了,儿臣能有现在都是母妃的功劳,儿臣……自当孝顺母妃,为父皇分忧。”
惠贵妃听到秦慕言的话,掩盖在丝绢背后的眼眸微眯,她平息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秦慕言的手,秦慕言忍了又忍没有动,任由惠贵妃握着。
“你出兵在外,母妃日日诵经祈福,但求我儿无恙。”惠贵妃望着秦慕言温柔的说着,秦慕言嘴角微微翘起。
“劳母妃牵挂是儿臣的不是。”惠贵妃摇了摇头,似是感叹般的叹了口气,“我儿终究是长大了,不愿与母妃交心了。”
说着,惠贵妃便松开了秦慕言的手,起身由着宫女扶进了里屋,秦慕言缓缓眨了一下眼,忍了这么久,终究忍不住了。
秦慕言起身随着惠贵妃进了寝殿,惠贵妃挥退了宫女,也没有理会坐在对面的秦慕言,只是自顾自的修剪着手边新摘的花卉。
秦慕言端起手边的茶杯放在手里轻拨着茶盖,“母妃……可是听到了什么流言?”
惠贵妃眉头微微一挑,“你在大殿上的话还用本宫重复一次吗?身为堂堂皇子,竟被一个乡野丫头小瞧了去,实在有失体面。”
秦慕言恍然未觉随手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到了原位,“母妃,再怎么说那也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打算怎么报答都不为过,即便被轻视,也是儿臣自愿的。”
“你……”惠贵妃似乎是被秦慕言的话气到了,她冷哼了一声,手里的花也随着掉落,心情不佳的惠贵妃宣来宫女将花收走,才转身看着秦慕言。
第10章 流匪草寇
“好,本宫可以不问其他,但总要让本宫知道,那人是谁吧。”
惠贵妃不甘心的问道,在听到秦慕晟之前的话之后,惠贵妃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没有人比后宫女子知道如何笼络男人的心,也没有人比她们明白枕头风的重要性。
虽然那人没有跟秦慕言在一起,可秦慕言毕竟为了他连军功都舍掉了,可见这人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为了减少威胁的存在,惠贵妃特意安排了今日这次见面,为的就是打探出关于那女子的信息,然后派人除掉对方永绝后患。
这几年她为了不让秦慕言娶妃,煞费苦心的一边在皇帝耳边吹着枕头风,将秦慕言塑造成了一个只知道为国奋战不懂儿女情长的男子,一边安排人四处宣扬秦慕言冷心冷情,让无数世家女子都对秦慕言望而却步。
不得不说,秦慕言到现在还没有通房侍妾,都是他母妃一手安排的结果。
不过,这一切倒恰好随了秦慕言的意,要是自己真有三妻四妾,估计叶思玥根本就不会搭理自己了。
犹记得前一世,自己准备娶妃,叶思玥发了一通火,还扬言若是瑾王爷敢娶妃,便杀光王府所有人,也就是因为他的这一闹,秦慕言不仅没能娶妻,甚至关于他跟叶思玥的事情,也迅速流传开来。
从回忆里抽离,秦慕言淡淡开口,“母妃为何要知道他是谁?他与儿臣之间的事,母妃……还是莫要插手了。”见惠贵妃皱眉,秦慕言继续说道,“况且,他已经离开了阜阳,就连儿臣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地,又如何能给母妃消息。”
听到此人消失了,惠贵妃的心倒是稍稍放下了,又跟秦慕言简单的说了几句,惠贵妃便说自己乏了,让秦慕言离开了。
回到王府,秦慕言便进了书房,刚坐下一个黑影就出现在书房里,他单膝跪地,“王爷,叶教主这几日都在教中处理事务,潭月教把守森严,小的未能探查到更深的内容。”
“嗯,退下吧。”秦慕言伸手支着头,手指在书桌上轻轻击打着,他虽然说了会去,可也总要找到合适的借口才行,不然这样贸然离开京城,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主子,张公子求见。”韩柯的通禀让秦慕言暂且放下了寻找由头这件事,张衡之推开书房的门之后便单膝跪在地上抱拳,“臣,见过王爷。”
秦慕言摆了摆手,“不必拘礼,今日如何有空来本王府上。”
秦慕言凯旋归来,这还是张衡之第一次进瑾王府,他是秦慕言的暗牌自然是不能正大光明的跟秦慕言有太密集的交往。
“臣是来向王爷求证一件事的。”虽说是暗牌,可他跟秦慕言之间却也算是合作的关系,他帮助秦慕言探听消息,秦慕言帮他完成心愿。
秦慕言微微挑眉,心下了然,果然都在这里等着自己好了给他们解释呢,叹了口气,“你问的事与本王有关,人虽不是本王亲手所杀,但却是本王扔出去的。”
秦慕言的坦诚让张衡之不由的一愣,随即他皱起了眉头,“王爷那日是刻意让臣看到的?是为了不让臣不明不白的送命?”
秦慕言这次倒是没有立刻给张衡之答案,他的手指敲击了几下桌面,“你还活着,多余的不要妄加揣测。”
听到秦慕言这么说,张衡之本想说什么但在看到秦慕言眼底的警告之后,他便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臣明白了。”
秦慕言点了点头,“你最近跟文家那个嫡长孙处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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