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初雪下定决心不妥协的时候,半响秦凌都没说再说话,亦没有了动静。曾初雪悄悄的转过身,想要偷看一眼,就见秦凌正立在床边笑盈盈的在看着她。她一生气猛的又转了回去,嘴里还哼了一声。
秦凌见状笑着,倾身过去,伏在了她的耳边,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后,轻声道:“夫人,起来用膳吧。”
曾初雪这才有了些许笑容,但依旧背对着秦凌不动,秦凌无奈,跪伏在了床榻上,右手穿过她的脖颈,左手挽起她的细腿,横抱了起来。曾初雪被迫靠在了她的身上,面对着秦凌,双手本能的揽住了秦凌的脖颈,与她对视。秦凌笑眼道:“好了,别生气了,用完膳在生气好吗?”
用完膳在生气,这是什么话。
曾初雪气的轻锤了一下秦凌,秦凌抱着她几步就走到了桌前,她并没有把曾初雪放在椅子上,而是自己用脚勾过椅子,抱着她坐了下来。曾初雪像个孩子一样被她抱在怀里坐着,秦凌伸手左手拿过筷子,给她夹了一块糖醋荷藕,放在曾初雪的嘴边,道:“啊...”
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喂东西。
曾初雪被她逗笑了,张开了嘴。嘴里嚼着香甜的糖醋荷藕,见秦凌笑盈盈的看着她,嗔了她一眼。秦凌笑的更甚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秦凌也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她何尝不想亲亲即使在身边也会朝思暮想的人儿。只是她担心即使自己收得住,曾初雪也会忍着疼让她“欺负”。
曾初雪吞咽了嘴里食物后,正色道:“你为何不想亲我,是不喜欢吗?”
秦凌闻言,敛去了笑容,好一会儿才道:“怕你疼。”她怎会不想。
曾初雪听她这么一说,楞了一下后又想到了什么,对秦凌道:“就因为怕我疼吗?”
秦凌点头,轻轻道:“嗯。”
曾初雪唇角慢慢扬起,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软糯道:“我只会疼一次,以后就不疼了。”
秦凌疑惑的看着曾初雪,那日她的反应分明是疼。曾初雪见她不信,低低的道:“不信今晚你在试试。”
秦凌一大早便去了江家米粮商行,询问最近可有大量出售过粟米,得到掌柜的回答是没有。但麸糠倒是售卖出去不少,说是京城来的,这边的麸糠好,买回去喂养牲口。麸糠与粟米的价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袋粟米的钱可以买五袋麸糠。可是这里距离京城这么远,何苦要舍近求远。秦凌查看了账本,又询问了一些别的。
晌午时分她回到了客栈,轻轻关上房门,看到刚刚睁眼的曾初雪,温软,娇俏,昨夜的景色还历历在目。曾初雪见她回来了,脸上又布上了昨夜的红晕。秦凌见她娇羞的模样,心中难耐,忍不住又欺身上去亲吻了一番。她昨夜确定了曾初雪不会疼了,现在也不会在怕亲吻后的水到渠成了...
爱不一定非要床笫之间的欢愉,但床笫之间的欢愉一定会让爱锦上添花。
秦凌带着曾初雪回到了京城,将掌柜的供词与账本都带了回去,江星辰看着账本上出售的大量麸糠,袋子的数量与卖给东域边境军队的粟米数量刚好对等。
泗州距离东域边境很近,路程只有两日。萧修望也是在泗州交易的,江星辰分析是否有人用她江家出售后的麸糠,掺杂了已经购置好的粟米,直接用麸糠的袋子售卖给了军队。江星辰去了大理寺与顾行说明后,顾行便派人去查探了账本上购买麸糠的人,得出的结果是,都是化名,并没有其人。
置办军粮与军马的人是晋王萧修望,据他供词所说确实是与江家做的生意,萧修望还说他拿着江家的商铺印鉴,说是江家的人。至于是谁,萧修望将人名报出来的时候,江星辰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查阅了各大商铺的掌柜名字,也没有其人。
案子一日不破,江远鸣便一日都得待在牢房,这可忙坏了他的女媳妇。一日三餐萧景音都会去探望,若是放在别人,谁能这样爱屋及乌不辞辛苦的照顾,何况这还是一国公主。江星辰让萧景音休息,让管家去送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她也是可以去送的。可萧景音不放心,说父王年纪大了,天气又渐寒,她怕别人照顾不好。
江远鸣只觉得自己只是被限制了自由,其余的都和在自己府中没什么两样。
可是却苦了江星辰。
萧景音白日里要么在厨房督促,要么就是在送餐的路上。有时还亲自下厨,送到后等到江远鸣吃好喝好,问问可有什么别的需要,才会离开。每日晨起,江星辰醒来都看不到身旁的萧景音,夜里回来的时候,萧景音却在江毅的房间,回房后就一副瘫软的模样,江星辰舍不得她在“劳累”,每日替她松松筋骨便老老实实的睡去了。
好在曾初雪回来了,加入了她的行列,配了一些药膳,和一些驱寒的汤饭,二人轮流去探望照顾。萧景音才得空可以照顾照顾江星辰。
江远鸣心中感慨,自家的两个姑娘给他娶了两个好姑娘。
几日后,江星辰与秦凌二人又去了泗州,这次他们没有去商行,而是去了附近的几个县里,询问马匹出售的情况,和是否有便宜的粟米出售。
因为运到京城掺杂麸糠的粟米,江星辰见过了,是劣质的。江家的粟米都是优质上等的,就算有劣质的,也没有掺杂麸糠的的粟米那么差。
江星辰与秦凌本就是商人,所以扮起商人来得心应手。到了泗州下面的县里之后,他们便说要收购大量的便宜粟米,好坏无所谓,能吃就行,还说是要运到乡村偏远地区,但许久都没有人能够拿出便宜的粟米。
江星辰与秦凌把所在的客栈报了出去,她们会在等五日,五日后若没有粟米,她们将换个地方寻求购买。话放出去了,直到第四日,秦凌才看到客栈下面有人鬼鬼祟祟盯着她们所在的客栈窗台。
江星辰吹了吹手中的茶盏里的热茶,勾起唇角道:“鱼儿上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粗略过目手札的秦凌:“我看了个假手札。”
曾初雪:“不懂你问我呀,我好歹也是个大夫。”
作者:“论读书仔细的重要性。”
江远鸣:“这俩女媳妇不错。”
江星辰:“父亲您别说了。”
萧景音:“太累了,今夜早些休息吧。”
江星辰:“...”
第62章 萧皇的偏袒
一盏茶后,江星辰和秦凌出了客栈,才走了几步就有人迎了上来,是方才那个在楼下窥视她们的人。
江星辰被拦住假装不耐烦摆摆手,秦凌亦推开他。那人不恼反而笑嘻嘻的道:“两位公子,两位公子,别推别推,你们不是要粟米吗,我有,我有。”
江星辰转过头看着这人,脸上从面无表情变成了欣喜笑意,她道:“哦?你有多少?”
那人勾勾手,让江星辰靠近一点。江星辰靠近了一点,那人伸出一只手掌,在江星辰的眼前分开。江星辰眉心瞬间蹙起,她嫌弃道:“才二十石,太少了。”
那人见江星辰不耐烦,急忙出声解释:“是两百,两百石!”
江星辰假装来了兴趣,笑呵呵的把人请进了客栈,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一番,得知此人叫通来,是个商行的伙计。
通来吃饱喝足,剔着牙缝里的残渣道:“不是我说,就算是整个萧国,除了我们家,你们还真买不到这么多的次等粟米。”
江星辰给他倒了一盏茶,推给他后,道:“不知兄台是哪家商行?”
通来神神秘秘的小声道:“江家。”
秦凌脸色一瞬阴寒起来,江星辰则温和的笑着问道:“不知是哪个江家?”
通来觉得她竟然不知江家,像是嘲笑她般,道:“你居然不知道江家?”
江星辰假装思索,又给那人枕满茶水,不急不慢的道:“可是在我们萧国商行遍布全国的那个江家?”
通来自豪的道:“没错,就是那个江家。”
闻言,江星辰笑的更甚了,她道:“能搭上江家的人做生意,我弟兄二人可是荣幸。不知道通来兄弟何时带我们去看看粟米?”
通来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后又伏低了身子小声道:“今晚。”
通来出了客栈,秦凌就一直尾随其后,直到他出了城,在郊外五里处上了一辆马车。但很快也就下来了,下来的时候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看着四处无人,便又回到了城中。
秦凌回来的时候,江星辰去了县衙也才刚刚回来,她需要人手。
暮色时分,通来来了客栈。
江星辰和秦凌一起跟着通来在县城里绕了两圈,时快时慢,走的也不知道什么小胡同,许久才带着她们去了一处偏僻的宅子。江星辰让几名衙差乔庄跟随,这会想是应该跟丢了。
江星辰对外面架着马车的通来道:“通来兄弟,走这么久,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啊?”
通来回过头,对着马车里的江星辰道:“自然是带你们去见我们掌柜的。”
江星辰与秦凌下了马车,跟随着通来进了府宅,秦凌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有埋伏的人,三人进了房内,通来给她们两人倒了杯茶水后就往后院去了,宅子不大。很快通来便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年岁稍大的人,但一看就很精明的老者,江星辰与秦凌拱手行礼。
老者打量着江星辰与秦凌的穿着,通来在一旁小声道:“爹别看了,这两人都是有钱的商人。”
一见面就请通来吃了顿好的,且临走的时候还给了些银钱,没钱谁这么大方。老者看了看她们穿的绸缎锦袍,与腰间的垂挂的上等玉佩配饰,确实不是一般的商人。
老者问道:“敢问公子是哪家商行的?要这便宜的粟米放到何处去卖?”
江星辰故意道:“我们是阳武州的张氏商行,今年那边几个州县发了水灾,父亲行善,让我来寻些个粮食给那些受灾的人吃,我琢磨着只要是能吃的,吃什么都行,何苦多花些银子。”
老者一听,这就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父亲让其来置办些粮食,他想着怎么克扣银钱。
老者打量了一会江星辰,人真不可貌相,看起来温文尔雅之人,竟有这么个黑心,不过正合他意。他笑着问道:“张公子可还需要其它的?”
江星辰询问道:“嗯?”
老者招呼着江星辰和秦凌坐下谈,老者坐在江星辰旁边,对江星辰道:“我这还有不少的麸糠,您刚才说只要是吃的,吃啥都行。这麸糠虽不好入口,但它能裹腹充饥,若是与这粟米搭配岂不是更省钱。”
江星辰眼神变了变,一副赞同的神情,笑着问道:“不知掌柜有多少麸糠?这价格?”
老者急忙对江星辰道:“只要您出钱,要多少我有多少。”
江星辰垂眸假装思索了一会,问道:“价格?”
“若您将我这库房的麸糠全收了,我给您便宜五成。您若是用不完,还可以卖出去,稳赚不赔的生意。”老者急忙补说道。
江星辰露出笑容,一口答应了下来,道:“好。”
翌日,江星辰和秦凌带着几个人,跟随着通来去了另一个县城郊外的一个偏远的院落。到了那里,院子里确实有个极大的库房,守仓的人却不多。随着通来打开门仓,江星辰看到了里面堆落着满满一库房的麸糠,检查了麸糠的袋子,没有江家的标志。
她故意问道:“通来兄弟,我听说江家的东西可都是有江字标志的,你这上面怎么没有呢?”
通来神情一瞬紧张,后又故作镇定的笑道:“张公子这就是您见识短了吧,我们江家只有商铺行里才会有标志,这库房里是没有的。不过您也放心,这麸糠质量绝对的好,而且我们老爷会亲自与您交易的。”
江星辰点点头,问道:“不知你们老爷是江家的那位爷?”
通来笑着道:“说了您也不认识,明日交易的时候您只需带着银钱来,他自会出现。”
江星辰笑着点点头,打开麸糠的袋子假装确认了质量,便回了县里客栈。这江家所有出售的米面粮食,除了散卖的就没有不带标志的。
翌日,秦凌与江星辰坐着马车去了昨日的库房。一下马车通来便迎了过来,通来瞧了瞧江星辰马车的后面,疑惑道:“张公子怎么没带车马来?”
江星辰笑了笑道:“车马随后就来,放心,银票我也带来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秦凌不辨情绪的问道:“你们老爷可到了?”
通来忙谄媚的笑着道:“到了到了,就等二位公子呢。”
江星辰和秦凌二人随着通来去了会客厅,通来便出去了,不一会儿通来带着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进来了。
来人进了门,待看清面前坐着的人是江星辰后,急忙想要往后退,却撞上了身后的通来。通来吃痛,叫唤道:“哎哟,爷,张公子在前面呢。”
那人扒开通来就想跑出去,秦凌轻功飞身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江星辰端起旁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侧目看向带斗笠的人,秦凌则没有迟疑的走过去,将那人的斗笠拿了下来。
江星辰冷笑一声道:“我当是江家的哪位爷呢,原来是六爷啊,六叔,做生意都做到这里了?”
江远嵩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在去看江星辰。
一开始江星辰来这里放出话,说是要便宜的粟米,这便宜的粟米可不就是劣质的粟米。军队交易的粟米就是从这里运走的,谁会舍近求远的不先将这里的次等粟米收购完在去别处收购呢。所以江星辰要的大量的次等粟米,根本就没有人能拿的出来。江星辰又说明了用处,送到偏院地区,能吃就行。
麸糠也是能吃的。
又以五日为期限,江星辰就是想要钓出拥有余下劣质粟米,和掺杂在粟米里剩下的麸糠,以及冒充江家的商人。
看到江远嵩,江星辰心里苦笑,这哪是冒充江家的人,这就是江家的人。江远嵩将与晋王做生意的事情都告诉了江星辰,求她不要把他赶出江家,更不要送官。
送官,江星辰就是官。他害江家的时候怎么不想一下,若是他的兄长江远鸣真的被问罪怎么办!
晋王本来是让江远嵩把余下的粟米和麸糠都扔了或者掩埋掉,可江远嵩此次获利极少,银钱都进了晋王的腰包里了。他就想着能不能把这麸糠和余下的次等粟米卖掉,在赚一些。他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卖,恰巧这时候江星辰来收购,又以五日为限,他便开始着急了。派人前去试探了一番,一听江星辰还能把余下麸糠也都收购走,他便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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