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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舔狗继承的遗产(近代现代)——反派二姐

时间:2022-02-12 16:24:25  作者:反派二姐
  “你他妈的!”
  闻一舟虽然几个月都没怎么运动过,较之以前清瘦了不少,但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成年男性,这一脚踢得对方再次向后仰去。男人失衡间手忙脚乱地想要拉住吧台,却只抓了满手滑溜溜的酒液,连人带高脚凳滚做一团。局势瞬间升级,服务生被挤到一旁,周存只来得及从背后架住其中一人的双臂,大喊道:“快来帮忙!”
  蔺逾岸咬着牙——我不会管的,我不会管的。
  然而下一刻,他看见闻一舟从背后被托盘狠狠拍中,向前重重跪在地上,膝盖骨和地板撞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重响。他双手撑着地板,而面前的男人已经高高举起木椅,眼看就要砸在他手上。
  他那灵活纤长,总是整洁干净的手,他那宝贝到娇贵的、音乐家的手指。
  或许是体内的酒精充当了催化剂,又或许理性本就从未发挥过太大作用,更或许——他本质就这么没出息的一个人。总之,在蔺逾岸意识到以前,他已经一个闪身冲到了两人之间,稳稳接住了下落的椅子。对方皱起眉愣了一下,立刻发狠想要将椅子抽走,却发现丝毫挣动不了。
  “你他妈又是谁?”陌生男人面目狰狞,目眦欲裂:“今天管闲事的,老子一个都不会……”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椅子却已经被蔺逾岸调转了方向,用力推了过来。为了保持平衡,男人不得不死死抓住椅子,被逼的连连后退,后背撞上粗糙的墙壁——蔺逾岸用木腿卡住他的身体和脖子,将他死死固定住,沉声问:“你会怎么样?”
  男人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对方脸上挂着令人生惧的恐怖表情——蔺逾岸背着顶光,低头俯视着他,隆起的手臂肌肉和厚实的胸膛看着都相当不好惹。更关键的是——从这个角度,只有他能看见对方凶狠的眼神中明白写着:你多说一个字我就会捏断你的脖子。
  男人的朋友见状也追了过来,一左一右想要拽开蔺逾岸,却惊恐地发现两个人的力量加起来对方仍是纹丝不动。这时周存也走到身边,两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站在一处,压迫感更上一层楼,男人嘴硬道:“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蔺逾岸一字一顿地说:“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听不懂?”
  男人愣了半晌,才露出恍然的表情,他急喘了两口气,露出一个古怪又难看的笑容:“早说嘛,哈哈,你不早说。”
  “没事了没事了,”他朋友打圆场道,“都是误会。”
  蔺逾岸目光晦暗地盯了他一会儿,终于松开手,男人没了支撑,险些跌坐在地上,被他朋友七手八脚地扶住。
  蔺逾岸心中憋着一团火气无处释放,单手将椅子丢在一边,立刻被服务生拾起来摆好。酒保在吧台后面摇了摇铃:“没事了没事了!打扰大家了不好意思,下一轮酒我们请!”
  店里的客人结账走了几桌,剩下的人无所谓地起哄道:“好哦!”
  蔺逾岸正要转身离去,又听男人说:“我说呢,小帅哥怎么一个人在那喝闷酒,还跟我玩什么欲拒还迎。”他咳嗽了两声,“妈的,不约就不约嘛,把老子当凯子耍着玩。”
  他还想说什么,被蔺逾岸捏着拳头一瞪立刻闭了嘴,三人如临大敌地瞅着他,周存拍了拍他肩膀:“行了行了,算了,别和这种人计较。”
  蔺逾岸转过脸,发现酒吧里已经没了闻一舟的踪影。
  “咦?人呢。”周存纳闷道,“他没事吧……诶?你又上哪去?”
  “不好意思周存,你先结账,我回头转钱给你。”蔺逾岸抓起外套就朝门口跑去。
  “本来就说了是我请客……不是,你去哪啊!”
  “对不住啊我先走,回头请你吃饭!”
  蔺逾岸嘴里喊着,一边头也不回地拉开了酒吧的玻璃门——他一脚踏入室外寒冷的空气,越过人头左右张望,没有闻一舟的影子。他随手套上外衣,逆着人流跑了几步,一拐弯,果然看见闻一舟一个人蹲在路边。
  蔺逾岸呼出一口白气,缓步走到他面前站定,低下头——闻一舟身后是便利店的垃圾箱,头发被夜风吹得乱糟糟,手指和鼻尖都是红的。
  便利店的感应门滑开,轻快的“欢迎光临”不合时宜地唱起,蔺逾岸问:“你还好吗?”
  闻一舟没有回答,只是抱着胳膊的手指又收紧了些。
  蔺逾岸叹了一口气,看向前方,轻声问:“喝水吗?还是喝点什么热的东西。”
  对方自然也没有回应,但当他正抬腿想要走进便利店的时候,闻一舟却忽然出声了:“别管我。”
  蔺逾岸生生刹住车,感应门再次合上,店内的白炽灯光照在他眼皮上刺眼无比。他自嘲地笑了笑:“知道了。”
  “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他回过身,拉起外套拉链,将手揣进衣兜里。
  可正当他想要迈出第二步的时候,闻一舟略显焦急的声音再次自身后响起:“等等!”
  蔺逾岸皱着眉侧过脸,耐心地等待着。闻一舟说:“我,我没带钥匙。”
  蔺逾岸缓缓转过身,神色复杂地看了他许久,终于从兜里取出钥匙,摸出那最特别的一把,从铁圈上一点一点地转了下来。他将钥匙递到闻一舟脸前,对方抬眼盯着他的手心,却没有伸手接。
  “我……”闻一舟又说,“我也没有钱,我没带手机。”
  “那……”蔺逾岸犯了难——自己身上也没带现金,他想了想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去Atm取给你。”
  闻一舟却叫道:“啊啊算了!你别管我了!”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踩出去便身子一斜,眼看要栽下去。蔺逾岸眼明手快地接住他:“你干嘛啊!喝太多了吧!还是低血糖?你小心点……”
  他看见闻一舟埋着头,发丝的缝隙间泄露出不甘的怒意,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对方在发什么脾气。他无奈地扶着闻一舟站直,可那人似乎醉得不轻,总是歪歪扭扭的,一撒手身子就歪掉。
  “你等一下,我帮你叫车。”
  闻一舟飞快地抽回手,又佝偻着腰寻到便利店外的长凳上坐下。蔺逾岸同他隔了两米的距离站着,陪他等车,不停拿出手机解开锁屏,在桌面上划来划去,把每个应用的图标都看一遍,又烦躁地将屏幕按灭。
  周五晚上的酒吧街简直是交通噩梦,二十多分钟之后,本就相距只800米的车终于开到了面前。
  “闻一舟,车来了。”
  闻一舟抱着腿,脸埋在膝盖间,只当没听见。
  “师傅不好意思你等下,我叫我朋友过来。”
  “闻一舟,车来了,回家吧,”蔺逾岸放软声音,“来,钥匙你收好。再弄丢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道:“就没有其他备用的了。”
  闻一舟迟钝地抬起头,将双脚落在地上,他站起身后立刻紧闭住眼,显然又是犯了恶心。他双手插着腰,直愣愣地站着,肩膀一起一伏,紧紧抿着嘴巴。
  “喂!喝醉的我不载啊!”司机从副驾的窗户喊到。
  “没事的师傅!”蔺逾岸说,“他不会吐的。”
  闻一舟:“我想吐。”
  蔺逾岸:“……”
  他拽着闻一舟胳膊,却也没舍得用劲,费了半天事总算将人塞进了后座。他刚关上车门,想要和司机师傅说句好话,闻一舟却又打开了车门,一条腿已经伸了出来。
  “喂喂你上哪去,老实呆着。”他再次将不老实的醉鬼塞了回去。
  “哎哎小哥,这我不敢载啊,他要是吐了我找谁赔去。”司机师傅连连摆手:“洗一次车我至少要收200的,而且他要是吐了,我今天晚上就别干了,只能直接收工。而且那个味道还要在车里好几天呢,这我怎么做生意啊。”
  蔺逾岸:“师傅……”
  司机絮絮叨叨地一直念:“而且他醉成这样,我要怎么找他赔偿?你是他朋友,要么就送他回去吧。你看他这样,下了车也找不回家,大冷的天,别在外面睡下了,是会冻死的。”
  “我……”蔺逾岸从车窗玻璃看了一眼后座——暖黄的路灯只照亮了闻一舟尖尖的下巴,凌乱的发丝下,他清隽的五官皱在一起,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瞧着的确十分可怜。
  蔺逾岸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好吧。”
  他说完后立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好像生怕声音再大一点,他的心思就会被别人听了去。
  作者有话说:
  闻一舟to路人:滚!傻逼!别碰我!
  蔺逾岸幸灾乐祸:哈哈,有别人挨骂咯。
 
 
第11章 狂欢
  回程的一路上,闻一舟都很安静,既没有吐,也没有说话,车厢内只有导航提示音间歇响起的声音。车驶离酒吧区,天上又飘起了小雪,无声地落在道路两旁的树枝和垃圾桶顶,原本漆黑的夜空灰蒙蒙一片,世界静溢得有些可怕。到地址之后,蔺逾岸回头看他——闻一舟头轻轻靠在车窗玻璃上,闭着眼,脸颊被暖风吹得微微泛红,平静得好像睡着了一般。
  蔺逾岸拉开车门,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闻一舟,到家了。”
  闻一舟迟钝地睁开眼睛,没有挪窝的意思,蔺逾岸只能伸手握住他胳膊,把人半拉半拽地架了出来。
  户外冷风一激,闻一舟不自禁哆嗦了一下,眼睛也睁大了点。司机师傅一骑绝尘地开走了,只剩下二人站在空荡荡的小区门口——大楼的窗户只剩几户还亮着,保安亭刺白的灯泡下,门卫已经合衣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蔺逾岸不走,闻一舟也不动,两人雕塑般在冷风中杵着。小区门前的路白茫茫一片,铺着薄薄一层松软的新雪。
  终于还是蔺逾岸先败下阵来,妥协道:“我送你上去,能走吗?我扶你。”
  他这样说过之后,闻一舟却不需要他搀扶了。他微微缩着脖子迈开腿,朝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仿佛在确认他是否跟上来了。
  蔺逾岸便离他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进了一楼大厅,闻一舟仰着脖子等电梯,进到电梯里后却又不按楼层,只是倚着镜子那一面墙的角落站着。于是蔺逾岸只好也跟进电梯,按下楼层,脸冲着电梯门笔直站着,背后热涔涔的贴着里衣。
  他好像一条挨打挨怕了的狗,看见笼子大敞,心中却非常不安,犹犹豫豫地不敢钻出去,总怕那是人类故意为之的陷阱。
  来到公寓门口,蔺逾岸再次掏出兜里的钥匙打开门——屋里同他上次离开前没什么太大变化,除开更乱了些。他看见水池里堆着几个没洗的盘子和碗,意识到那可能是闻一舟使用过的痕迹,心中顿时一片荒凉——没有他的闻一舟果然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做饭,吃饭。起床,睡觉,出门,回家……他那些自作多情的热脸贴屁股,于己于他其实都没什么必要。
  这头闻一舟手撑着太阳穴,在沙发前坐下了。他手肘搁在膝盖上,柔软的发丝软塌塌地搭在脖颈处,和他倔强的脾气半点不像。蔺逾岸想了想,还是去厨房烧上了一壶水。他不知该如何回到那个客厅里面对闻一舟,只得逃避般地在储物柜里扒拉了一会儿,找出一瓶维生素B和一盒濒临过期的扑热息痛。
  一个月之前两人在这里大吵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他彼时一腔孤勇,想要不管不顾地掏心掏肺,却被闻一舟严厉地喝止——闻一舟叫他不许再说,闻一舟质问他为什么不知避嫌,问他怎敢只是侥幸踏入了这个家门就误以为自己得到了某种特权。
  自己曾经是否真的有过这样的幻觉,蔺逾岸已经难以回忆,但他现在很清楚地知道了——没有。
  他没有特权,他们也不是朋友。何谦死了,他俩不再有任何关系。
  他已经很清楚这件事了。
  厅里没开灯,蔺逾岸在黑暗中独自站了很久,直到水壶中滚烫冒出蒸汽逐渐散去,才终于重新动作了起来。他轻手轻脚地来到茶几边,把水杯放下,低声说:“喝点热水,你晚上吹了不少冷风,小心着凉。”
  闻言沙发旁的人抬起了头,闻一舟表情一瞬间十分茫然,像是闹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他困惑地蹙了蹙眉,偏着头问:“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蔺逾岸心里一沉,轻松道:“我这就要走了。”
  闻一舟却又问:“你要去哪?”
  他的问句好像气球的线一般轻,稍稍松手就会从指间溜走。
  蔺逾岸下意识答道:“回家。”旋即意识到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噙着一丝苦涩笑容改口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即使连此时脑子不甚清醒的闻一舟都听懂了——很明显,他指的不是“今夜”,而是“永远”。
  闻一舟微微睁大眼,忽而冷笑了一声,说:“是嘛,你不是早就滚了吗,滚了,就别再回来。”
  蔺逾岸悲哀地发现,自从心意被无情戳穿刺伤,在度过了那些浑浑噩噩到窝囊颓废的日子后,对于这样的话,他竟然已经完全免疫了,在自嘲之外甚至还觉出一丝好笑。他无所谓道:“这边有头疼药,还有维生素,水凉一点之后你记得吃。一次一粒,不要多。”
  闻一舟压根没去看茶几上的东西,而是死死盯着他:“你没有尊严的吗?都被我那么说了,我明明都说了那种话,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蔺逾岸充耳不闻,两个人在完全无关的两条频道上各说各的:“厨房的碗我顺手洗好晾着了,垃圾我放门口……”
  闻一舟:“你怎么那么贱啊。”
  蔺逾岸随便他说,理了理外套的帽子,神色如常地完成了交待:“行了,暖气我也帮你打开了,下次出门记得带钥匙和手机。”
  他说罢便走到门口俯身穿鞋,手握上冰凉的门把,正准备用力旋开,却听见空气中划过一丝细细的声响。那声音细碎又压抑,好像泉水落入泥潭,又像小鸟饥饿的呜咽,他僵了很久,还是叹了口气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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