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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侵袭而来，秦绵迷茫的眼神闪过一丝挣扎，手指抽搐一下。
颜禾覆上秦绵的脸颊，低沉地开口安抚着秦绵：“秦绵，臣服我。”
“臣服你。”
颜禾轻捏着秦绵的下颚，抵着秦绵的额头，拉近两人的距离，她要秦绵眼中只有她的眼睛：“秦绵，臣服颜禾。”
秦绵心里闪过一个词，催眠。颜禾在催眠她吗？不可以，秦绵想要抵抗，可她只能看见颜禾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光芒和温度，像一个黑洞般无尽又含着强大的吸引力。
“臣服颜禾。”
“臣服颜禾。”
“谁臣服颜禾。”
“秦绵。”秦绵乖顺地回答着颜禾的话，“秦绵，臣服颜禾。”
颜禾轻笑几声，垂首咬住秦绵的下颚，留下淡淡的咬痕：“很听话，不要调查颜家，忘记宋家，忘记过去的事情，你是秦绵，只是秦绵。”
“A大的老师，海归博士。你只要专注教学，专注教书育人。”
颜禾的话回荡在秦绵脑海里。颜家，秦绵，过去的事是什么？宋家是什么？
秦绵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些东西，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她应该不思考这些，她是老师，她只要教学。
颜禾继续引导着秦绵，耐心而温和：“秦绵，不要思考，不要抵抗，顺从我，回应我。”
“……是，颜禾。”
“叫我阿禾。”
“阿禾……”
“你在调查什么？”
秦绵怔愣地看着颜禾，机械地开口：“调查什么……真相。”
“不，秦绵没有调查任何东西。”
“没有调查任何东西……”
“秦绵在调查什么？”
“没有，调查任何东西。”
“你在调查什么？”
“调查什么，没有调查，任何东西。”
“知道宋家吗？”
“不知道。”
“你是谁？”
“我……是秦绵。”
“秦绵，你要做什么？你该做什么？”
秦绵垂下头，眼皮越发沉重，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她想回答问题却发不出声音。
你要做什么，你该做什么。这两句问句无限的回放着，循环不止……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跟我说秦绵。”颜禾眼眸越发幽深空泛，秦绵一颤，眼神逐渐暗淡，颜禾一字一句地描述着，轻而低的声音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你要臣服我，专注事业，不调查任何东西。”
“臣服阿禾，专注事业，不调查任何东西。”秦绵哝哝着答案，话音一落便脱力瘫倒在颜禾怀里，沉沉地睡去。
颜禾眼眸一闪，褪去空洞的样子恢复正常，满脸疲惫地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着的人，轻叹一声：“意志力真强啊。”
胸腔内一阵翻涌，刺痛难忍，颜禾紧皱着眉头强压下咽喉涌出的腥甜，把秦绵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才进到洗手间里，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黑血，血液翻涌着冲出，颜禾只能紧紧扣着洗手池的边缘，吐得昏天黑地。
再睁眼时，衣襟被鲜血濡湿，衣领还悬着一滴鲜红的血滴，洗手台被染成了暗红色，颜禾神色漠然地打开水龙头，清洗去污渍。
解开扣子镜子中映出她的身躯，黑色的‘粗枝’从锁骨之下蔓延开来，向上攀上颈部，向下聚集心口。
细细的曼条从心口扩散至全身，看上去诡异无比，此刻的‘枝蔓’有力地跳动着，昭示生命的活力。
“呵，生长这么快吗。”颜禾轻抚上黑色的枝蔓，跳动的幅度越发剧烈，她蹙眉收手，嘟囔：“我们共存十几年，用你一次就长这么快，相煎何太急啊。”
颜禾褪去衣物，打开浴室的暗门，走过漆黑的长廊到了一间黑屋子，黑色的药池摆放在中央冒着蒸汽，她走进去浸泡着，手机不合宜地响起。
“喂？”
“你用催眠术了。”
“嗯。”
“你不要命了吗！”
颜禾慵懒的靠着石岩，黑色枝蔓在药池的浸泡下逐渐平静下来，慢慢收回淡去，只留下一小块看上去和纹身无疑的枝条状图形。
“泡着药池，死不了。”
颜屿看着脉络盘上又变黑的一条脉线，咬牙问道：“催眠的谁？”
“秦绵，我没办法对她下手，也没办法让她主动放弃，只能用这个方法，她的执念太深了，意志力也强，让她忘记之前的事情，可费我好大劲呢。”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百分百的成功。”
“我当然知道，多来几次……”
“颜禾！”颜屿一巴掌拍在桌上，杯子被震得摇晃不定，“你tm要是在我面前，这一巴掌就是打在你脸上！”
“嗯。”颜禾垂眸撩动着水波，懒懒地应着，起身走出药池，“我心里有把控。”
“你有个毛线的把控，我告诉你颜禾，别给我再用催眠术，脉络盘上再黑一条线，我就把你眼睛挖了！”
颜禾低笑几声，套上浴袍：“阿屿，催眠术没了双眼我也能驱动。”
“只要，那个东西在我体内。”
·
秦绵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颜禾帮她请了假。醒来时秦绵感觉全身无力，尤其是脑袋，昏昏沉沉的还特别疼。
昨天……昨天做了什么？秦绵想不起来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她有昨天吗？
丢失记忆的恐惧让秦绵开始变得不安，撑起身子门‘吱’的一声开了，看到来人，秦绵放松不少，努努嘴伸出手，声音轻柔：“阿禾~”
颜禾冷淡的神色有一丝松动，坐在床边抱住秦绵：“怎么了，一起床就撒娇。”
“阿禾，我好像想不起来昨天了，我昨天有做什么了吗？”
颜禾眼眸噙笑，捏捏秦绵的脸颊：“睡傻了啊，昨天你不是在上课吗？我还去听课了，结果惹你生气，你不吃饭，饿昏过去了。”
秦绵蹙眉，哦对，她是老师，颜禾偷偷溜进来上课，还在课上睡觉。
想起来后，秦绵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轻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可没原谅你。”
“别生气了绵绵，起床吃饭吧，帮你请了假，今天好好休息。”
“嗯，几点了啊，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是啊，从晚上睡到下午。”
颜禾揶揄地看着秦绵，秦绵拿起枕头丢过去：“不许笑！都是你的错。”
“不笑了，我的错。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唔，香菇汤面，其他随便煮吧。”
“好。”颜禾捧着秦绵的脸颊，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快点起床，我去煮。”
“知道了，啰嗦。”
颜禾哑笑，走出房间关上门，笑意消散，深深地看一眼房门走下楼去。
就是这样啊秦绵，什么都不知道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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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敢说话。
强行（?）把剧情拉回来了！我真棒（理不直气要壮.jpg）
第19章
Z市中心城的高楼里人们仿佛被按下加速键，不停歇地劳作着，顶楼的办公室内，颜屿躺在躺椅上沐浴阳光，手指敲打着扶手，白鸽站立在椅背上，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屿总，筱祈已经上楼了。”
“嗯。”颜屿手指一顿，抬手让白鸽站在上方，起身走到茶几前开始泡茶，“最近，她有和秦绵联系吗？”
“没有，上次秦绵拉黑筱祈后，筱祈就没再找过秦绵。”
“知道了，回去吧。”
保镖退下，拉开门就看到筱祈举着手站在门外，他微微低头：“筱祈小姐，屿总在里面等你。”
“我知道。”
筱祈站在门口深呼吸几下，自从上次被秦绵拉黑后，她怎么都联系不到人，去学校也会被颜禾的人拦住带走。
找警察也没有正当理由，无奈之下只好求助颜屿，她只要见秦绵一面，至少知道秦绵现在过得如何。
“屿总。”
“进。”
筱祈小心翼翼地探头，见办公室没有奇奇怪怪的人事物，才松口气走进去。
“锁门。”
“可以不锁吗？”
颜屿抿一口茶水，听到筱祈的话冷呵一声，白烟缕缕升起遮挡住她的面孔：“那你可以走了。”
筱祈怔在原地，垂眸咬着唇，再三犹豫之后转动门锁，咔的一声上锁，心也跟着提起。颜屿满意地放下杯子，朝对面的沙发伸出手：“坐吧。”
“哦好。”筱祈战战兢兢地坐下，发现颜屿旁边还坐着一只白鸽。
雪白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脚上还绑着一根红线，另一端系着一个花环。
筱祈看见花环时，脸色一僵，呆怔地眨眨眼，再看去时，白鸽已经被颜屿抱在怀中，轻轻顺着羽毛。
“喜欢这个白鸽？”
“呃……还好，我第一次见总裁养白鸽的。”
不都是养猫猫狗狗或者鹦鹉金丝雀什么的吗？养白鸽还是第一次见。
“我很喜欢白鸽，只可惜它们寿命太短，最长久的一只也不过活了二十年。”颜屿边说边观察着筱祈的神情，挑起白鸽脚踝处的红绳，“还不如这干花保存的长久。”
筱祈手指抓紧沙发的边缘，想问问秦绵的事，可她现在更想知道：“屿总为什么要，绑一个干花在白鸽脚上。”
颜屿幽幽抬眸，直勾勾地凝视着筱祈，双眼流转过丝丝淡漠，筱祈被看得头皮发麻，想换个话题，颜屿便回答道：“朋友送的，没舍得丢。”
“……”筱祈干笑两声，“这样啊，屿总，挺重情义的。”
“嗯。”
筱祈脚趾蜷缩一下，这气氛怎么有些不对劲？清清嗓子准备步入正题：“那个，秦绵的事……”
“可以见面，这周六会腾出一天时间给你们见面，你主动联系她。”
筱祈笑意还未升起，颜屿又来了一个转折：“但是。”
“但，但是？”筱祈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盯着颜屿，希望她别提什么奇怪的条件。
“紧张什么，又不会吃了你。”颜屿抱起白鸽走到筱祈面前，压住她的肩膀，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但是，不许提起任何颜家，宋家的事情，还有那些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也别说别问。”
“尤其是拉黑你的那天，绝对不能提起。”
·
秦绵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差，似乎变得嗜睡起来，早上的晨跑都荒废好久。
“我不会是病了吧。”
秦绵抵着脸愁苦地趴在桌子上，颜禾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轻声问道：“什么病了？”
“阿禾。”秦绵扁着嘴接过牛奶，抬头看着她，“我越睡越久了，以前我都很准时起床的，从来没有这样，你说，我不会是病了吧？”
“瞎说什么呢？”颜禾蹙眉，戳戳秦绵的脑门，“医生不都说了吗，你那几天受了吓，又遇到天气变寒，身体有些虚弱，调整几天就好了。”
“可我都调快一周了……”秦绵咕哝着，那天醒来后就在喝苦兮兮的药水，一天喝两次，她现在闻自己身上的气味，都是一股子的中药味。
“药包喝完就好了，现在比起刚开始好多了不是吗？”
秦绵无言，确实比刚醒来那几天好点，也不再胡思乱想，挑起另一个话题：“好吧，那这周末你有空吗？”
“怎么了？”
“祈祈约我出去玩，你可不可以送我去？”秦绵舔去嘴角的奶渍，把手机递给颜禾看，怕颜禾拒绝，扯扯她的衣角，放软声音，“我不想保镖送我了，他说话中规中矩的，路程又远，我一个人在车里好无聊。”
颜禾看着手机屏幕，眼眸一沉，闪过一丝阴鸷，很快又换上温和的样子，挠挠秦绵的下巴，眼中满是宠溺：“好，我陪你去。”
“阿禾真好！”
“嘴贫。”
颜禾收走玻璃杯，走到书房里用塑料袋装起来敲碎，扔进客厅的火炉里，拨通颜屿的电话：“筱祈同意了？”
“嗯，监听器也给了。”
“加派人手，明天盯紧点。”
“知道知道，你的监听器别忘记放啊。”
颜禾挂断电话，把口袋里的项链取出，转身回到次卧。
·
筱祈是被颜屿一路送到目的地的，从接人到下车，一整套流程整得和接头交易似得。
她先一步进去找到位置，把信息发给秦绵，秦绵很快就进店，跟在旁边的还有颜禾。
即使全副武装她也一眼认出是颜禾，身上低沉压迫的气场只有颜禾才有了。她眼睁睁看着秦绵搂着颜禾的胳膊，有说有笑地走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是情侣。
“祈祈！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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