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灿星瘪嘴,手下更用力了。
“疼!”晋艺扭头躲开温灿星的手。
晋艺继续画画,不再理温灿星了。
温灿星哼了一声,也扭头写作业了。
戈晟睿来的时候,温灿星正写作业,旁边的晋艺画着画着就睡着了,正趴着好眠。
“她怎么在这儿?”戈晟睿指指晋艺,小声问。
“你怎么在这儿?”温灿星问他。
“我闲着没事干。”
“那正好,”温灿星点点头,“去帮忙找找晋楚,去邱阿姨摆摊的工厂边上看看。”
“晋楚怎么了?”戈晟睿皱眉。
“不知道,把小艺放下就走了,小艺说他哥接到了邱阿姨的电话。”
“行,我去看看!”戈晟睿说完,便出去了。
晋楚的妈妈邱芸长得很漂亮,但是在这种地方,一个单亲妈妈长得太漂亮也算不上什么大好事儿。
再说,晋楚他爸当年就是为了保护他妈才把一个地痞流氓打成了重伤,被判了刑,最后进了监狱。
其实那地痞流氓没死,什么杀人犯的儿子也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晋楚的脾气像他爸,有些暴躁和固执。
如果是他妈真遇上了什么事儿,晋楚还指不定做出些什么。
外面的夜幕逐渐落下来,戈晟睿和晋楚却还没给他发消息。
晋艺缩在温灿星怀里,捧着手机看电视。
“星星哥哥,哥哥和妈妈为什么还不来接我?”晋艺揉揉眼睛。
“快了,”温灿星已经不责怪她嘲笑自己没有对象了,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晚饭想吃啥?哥哥给你点外卖。”
“想吃蛋糕。”
“不行。”温灿星果断地拒绝。
晋艺撅起嘴。
温灿星举起手机,好声好气地跟她探讨晚上到底吃什么。
聊着聊着外面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手机上也终于收到了戈晟睿的消息。
[快来,XX医院1108。别带小艺。]
温灿星心里原本挂着的石头忽然砸下来,砸的胸口有点闷。
晋艺一无所觉,噘着嘴问他,“星星哥哥,到底吃啥呀?”
温灿星把手机塞进口袋,“走,哥哥带你去胡阿姨那儿吃麻辣烫。”
把晋艺送到戈晟睿家的麻辣烫店,又安抚了她好一会儿,温灿星才乘着公交车去了医院。
到病房的时候,晋楚一头的纱布,脸上鼻青脸肿的,还在昏迷。
戈晟睿坐在病床旁边,低着头,“邱阿姨在另外一个病房,晕倒了。”
温灿星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晋楚,“怎么回事?”
闻言,戈晟睿像是没控制情绪,有些哽咽,说的话也没有逻辑,“他都没躲,这么多人……都没躲,也不还手,我去的时候,这么多人,就围着他和邱阿姨,他流这么多血……”
“那个无赖……呜呜……傻逼臭流氓,脑袋上都没几根毛了还敢来骚扰邱阿姨……”
“呜……不成还……还来砸摊子闹事儿……”
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是到底是说到了重点。
温灿星握着拳,直直地看着晋楚。
他没想,晋楚竟然没动手。
“不就是厂长的侄子吗?傻逼……”戈晟睿还在嘟哝。
温灿星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晋楚伤势重吗?”
戈晟睿摇摇头,“还好,没伤到要害,算他命硬。”
“警察呢?”温灿星问。
“之后会过来问情况……”
“小艺呢?”戈晟睿忽然想起来,红着眼睛问。
“送你妈那儿去了。”
戈晟睿点点头。
晚上,两人留下来陪护。
晋楚后半夜的时候醒了一会儿,便又马上睡了过去。
警察是次日上午来的,因为晋楚的身体状况,只做了简单的记录就离开了病房。
戈晟睿和温灿星在学校请了假,在医院里照顾邱阿姨和晋楚。
到了晚上,邱阿姨已经没什么大碍,坐在晋楚的病床边守着晋楚。
晋楚也恢复不少,只是不说话。
温灿星和戈晟睿松了口气,才一起出去外面买饭。
两人坐在热闹的馆子里,精神好像终于回了笼。
等上菜的时候戈晟睿盯着外面发呆,“晋楚体考还没考,怎么办。”
温灿星没应声。
饭馆子外面的天色已经一片漆黑,黑沉沉的夜,如墨般的夜色浓墨重彩的涂抹在无边的天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吹得外面的树叶刷刷地响,树枝不停地颤动着,仿佛随时都要折断。
大概这个时节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温灿星和戈晟睿拎着饭盒回到医院的时候,晋艺也被胡娟带到了医院。
晋艺太久见不着妈妈和哥哥,哭得厉害。
胡娟没法,只好打了邱芸的电话,赶紧赶来医院了。
温灿星进屋的时候,晋艺已经趴在邱芸的肩膀上哭得睡着了,脸蛋上全是睡痕,看起来可怜极了。
晋楚躺在床上,依旧闭着眼,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
“邱阿姨,吃饭吧。”戈晟睿把饭放到一边,掏出筷子和饭盒。
胡娟伸手接过邱芸怀里熟睡的晋艺,朝邱芸道:“先吃饭。”
温灿星走到病床边,喊了声晋楚。
闻声,晋楚睁开眼,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坐起身。
隔壁病床的人很吵闹,但是这里却气氛很沉。
戈晟睿左右看看眼色,低咳一声,问晋楚,“咋样?是比医院的饭菜好吃多了吧?”
晋楚嗯了一声,大口扒饭。
虽然晋楚平时也不太爱多说话,但是此时此刻晋楚的沉默又让人看着格外心焦。
戈晟睿一时想不起做什么,
温灿星站在一边,看着晋楚身上的病号服出神。
晋楚吃完晚饭便歇下了。
邱芸让他们先回去,晚上她来陪护晋楚。
温灿星和戈晟睿便跟着胡娟,带着晋艺一起回到了城中村。
晋艺今晚由胡娟照顾,分别后,温灿星便一个人慢慢地朝家里走。
巷子里的夜风一股又一股地灌进来,完全不似白天的风和日丽,最近昼夜温差大,就算白日暖和得很,到了晚上,气温也会骤然降低。
迎面吹过来的风吹得温灿星又冷又清醒。
巷子里只有温灿星一个人,安静地很,也不知是哪条小巷子里窜出来的野猫,碰翻了路边的垃圾桶,哐当一声,里面的垃圾倾倒出来,小野猫便一下子钻了进去,刨着垃圾寻找食物。
温灿星被这只野猫打断了思路,便停下来看它。
虽然是只小野猫,但是身板却一点也不瘦弱,想来在这小饭馆遍布的城中村里被养活得挺好。
“你旷工就是跑这儿来看野猫?”熟悉的声音随着夜风,送到了温灿星的耳朵里。
温灿星抬起头,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祁骞。
懒懒散散地靠在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上,手里还夹着半截烟,说完便往嘴里喂了一口。
“去哪了?”祁骞看着他问。
温灿星也不看这只小野猫了,回答道:“医院。”
祁骞掐断手里的烟,闻言眉头皱了皱,看着温灿星,“又被人欺负了?”
“没,”温灿星走到祁骞面前,摇摇头,“不是我,是晋楚。”
温灿星怕他忘了晋楚,说完又补了一句,“之前搭过你的车。”
“嗯,”祁骞低头看着温灿星。“怎么回事?”
时不时吹来的夜风拂开了小孩儿额前的碎发,露出正望着他的、好看的眼睛。
温灿星低下脑袋,看着地面上被夜风吹过来的垃圾,旁边的小野猫还在寻食。
思索了一会儿,他慢慢把事情说了一遍。
白天晋楚和邱芸在给警方录口供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照今天警方的意思,是双方口供不太一致。
他知道祁骞一定比他和戈晟睿两个高中生有路子多了。
“还没解决?”祁骞问他。
“嗯,明天要陪晋楚妈妈去派出所。”
“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去睡觉。”祁骞说完,又走到那只被小野猫翻过的垃圾桶旁边,把那只垃圾桶扶正,又把周围的垃圾拾了进去。
收拾完,温灿星便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居民楼。
*
次日一早,温灿星准备和祁骞一起去派出所。
上车看到徐景承的时候,温灿星还稍微愣了愣,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挪开眼神,没多问。
徐景承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一路上也只顾着跟祁骞聊天,也不说自己是来干嘛的。
温灿星没睡好,只是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对了还有,邓嘉言要回A市了,怎么样?没想到吧?”徐景承笑眯眯地看向祁骞。
祁骞没应声,但这也不妨碍徐景承继续说,“他爸知道他又来这儿了,气得给他冻了银行卡,结果他连一星期都没熬住,前天就回去了哈哈哈哈哈。”
“我就说这小公子,肯定熬不住。他之前在B市蹦迪蹦得可开心,现在没了钱,蹦迪都蹦不了。”
说完了,见祁骞还是没什么反应,徐景承又顿了顿,“你不会不知道吧?”
祁骞这回倒是应了一声。
“……”徐景承无言了一阵,又啧了一声,“也是,你要想躲着他,也容易。”
温灿星睁开眼睛又闭上,迷迷糊糊地只听到邓嘉言回了A市。
到了派出所,温灿星下车,扭头才发现,徐景承也跟着下了车。
祁骞走在温灿星旁边,解释了一句,“他今天有用。”
另一边的徐景承大怒,大声喊,“我听到了!”
祁骞装作没听见,往前面继续走。
邱芸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到温灿星,神色才稍微松了松。
进了派出所,警方坐在桌前,正和面前的几个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那几个中年大叔双手抱胸,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皆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警方见到邱芸,起身让他们过来坐下。
为首的秃头男人上下扫视着邱芸,眼神黏糊,令人不适。
秃头男人看完邱芸,又转头朝向警察,换上无辜的嘴脸,腆着脸说是晋楚先动的手,他们没办法,才只能反击,最后一不小心防卫过当。
那厂子位置偏僻,周围没什么摄像头,除了厂子在门口设的一个摄像头,只是偏偏那么不巧,那天摄像头坏了。
至于门口的保安,那口径自然也是与那几个中年人的说法一致,是晋楚先动的手。
照警方的意思,因为缺少证据,只好安排双方来调解。
邱芸手里攥着包,瞪着眼睛一遍一遍地否认是晋楚先动的手。
秃顶男人听到邱芸说他对她进行性骚扰,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谁啊?一破鞋,老子看得上你?真是自作多情。”
一边的警察出声警告,“你注意讲话!”
秃顶男人像是听的烦了,懒得再浪费时间,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一个厚信封,吊儿郎当地道:“行了,这就当是赔偿的钱,收着吧,买点新衣服吧,这样你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人家才肯信啊。”
说完,便丢给了邱芸,信封砸在邱芸的身上,又掉在了地上。
邱芸的攥着包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温灿星看着那信封,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在一瞬间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响亮。
慢慢地捡起地上的信封,温灿星扬手,快准狠地甩在那中年男人肥头猪耳的脑门上。
一声清脆的响,中年男人的脑门儿上便迅速泛了一块红。
空气都好像又沉默了一瞬。
“你是不是把敌敌畏当可乐,把你那八毛钱十二斤的脑袋喝秀逗了。自己长得跟只猪头似的自己不知道?”
“你踏马找死小王八羔子!”中年男人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挥起拳头,想要朝温灿星砸去。
对面的警察连忙起身制止那秃头男人,“安静安静!都别动手!”
另外一个警察慢了两步,眼看着另外一个男人也挥起拳头,朝温灿星砸去。
温灿星灵巧地弯腰躲过,然后捡起地上的信封重新直起身,使劲掐住那男人的脖子,扬起手里的信封,毫不留情的扇了几下巴掌。
他只顾着扇巴掌,却没见着后面又窜出来的人影。
温灿星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才发现那拳头已经被人钳住。
祁骞冷着脸,狠狠地握住那个男人的手腕,使力往后一转,男人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腿弯处被狠踹一脚,面对着势大力沉的攻击,男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边的警察还在维持秩序,“都不许动手!停下”
原本在外面的警察发觉了里面的状况,三步并作两步,进来制止住了另两个蠢蠢欲动的中年男人。
“哎呀,你们这唱的什么戏啊?”徐景承坐在一边,看那几个男人被制住,才慢慢站起身。
“啧。”徐景承摇摇头,看向被警察制着的几个男人,笑眯眯地凑近。
祁骞低调不喜欢说大话,但他喜欢啊!
徐景承不知道弯腰跟那几个中年男人说了什么话,就连旁边警察的眼神都愣了愣。
原本徐景承声音小得听不清,后面就又大声了点。
“跟你叔说一声,最新那个信业的大单子,不用做了。”徐景承用伸手拍拍男人的脸。“哦,也不用你说,消息应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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