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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夫(近代现代)——囚之

时间:2022-02-16 09:09:31  作者:囚之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忍。
  尽管理智告诉我,他也有可能只是在卖惨。
  他赖在那儿不走,或许是知道我会出来找他,于是好顺理成章地叫我看到这一幕——
  不过就是逼我妥协,要我心软而已。
  而我向来很吃这一套。
  我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前臂,将伞罩在我们两人上方。
  他从地上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盯着我,深不见底。
  他动了动唇,似乎正欲说些什么。
  我立即在他说出任何可能我不爱听的话之前打断了他。
  “行了。”
  我一把拎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揪起来,恶声恶气地道。
  “你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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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外插花”在上海话里是偷情、出轨的意思。
 
 
第14章 你对别人动过真情吗?
  回到家,我把秦烬丢进了浴室,给他找了几件我穿宽松的干净衣服。
  “你去洗个热水澡。”我把衣服丢给他,“我不想照顾一个病人,很烦。”
  秦烬没说什么,拿着衣服就进去了,过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那只破碗还搁在玄关的置物架下,我拿着掂了掂,发现手里的分量还挺沉。
  我把里面皱巴巴的纸币和硬币拿出来,从大到小一张张整理好,数了数,竟然一共有两百二十七块。
  我拿着那沓钱,莫名地笑了下。
  秦烬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正拿着浴巾擦头发,视线朝我这里看过来。
  我把那堆钱重新放进碗里,塞进秦烬怀里。
  “喏。”我心情颇好地说,“你今天自己挣的工资,好好收着吧,看你不容易,老板就不让你充公了。”
  秦烬默默接过碗,低叹了一口气:“你可真难哄。”
  “?”
  我挑起眉,斜了他一眼:“那你别来招惹我不就完事了,你说你是不是嘴贱?”
  “嗯。”秦烬没什么反应地应了一声,似诚恳也似敷衍,口气僵硬地低声说了句,“我错了。”
  他竟然在跟我道歉。
  哟,我惊讶地打量着他,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有一天也会从他口中听到“我错了”这三个字。
  活了这么久,这种稀奇事可真是第一遭。
  我甚至都觉得有点不习惯。
  “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在那场事故里撞傻了脑子。”我说,“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向我道歉。”
  “每次吵了架了,冷战……”
  我抱着臂瞅着他,微讽地道。
  “最后,永远都得是我向你妥协,否则你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
  秦烬幽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随后轻轻动了动唇:“对不起。”
  我怔了怔,再次被他惊到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似乎是真的在跟我认错。
  “你到底怎么了?”我有些好笑地道,“我提起这些事,也不是为了要你一句道歉,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早就无所谓了,你现在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秦烬沉默了下来,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我懒得再搭理他。
  晚间的时候好友唐玉琪给我发消息,说他今晚被人放了鸽子,在自家的店里对着一桌子原料价格三千块的刺身海胆不知所措,问我要不要来蹭饭。
  唐玉琪是个不大不小的富二代,他爹是做木材生意起家的,原本他是我的客户,后来我俩聊得不错,渐渐就成了关系还行的朋友。
  就跟许多典型富二代一样,这不愁吃不愁喝的公子哥天天没事干,唯一的爱好就是开趴蹦迪,当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和漂亮小妹妹眉来眼去,他最近自称要开始创业,咨询了我许多似是而非的问题,我问他究竟要干嘛,他挤了半天吐出几个字,说打算开间清吧。
  这小子虽然好吃懒做,脑袋瓜倒还算灵光,捣腾几个月,竟然真给他像模像样地在闹市区租下了个店面,我去过几次,装饰得还相当有格调,应该是问他爸讨到了钱,专门重金聘请了某位业界知名的装潢设计师。
  我有时候下班无事也会去他那儿喝几杯,后来他生意渐渐做大了,把隔壁的铺子也盘下来,弄了个地方不大,只摆了两张木桌,所有菜品都可私人订制,预约得提前两个月才有位置的日料店。
  不得不说,他这一套做法的确足够吊人胃口,我有时都会想着他家厨师的手艺心痒难耐。
  我原本正愁晚饭的问题,我心想着秦烬好歹在外头吹着风蹲了一整天,也算辛苦,我本打算就此放过他,便趁他去卫生间吹头发的当口翻找起家里能吃的东西。
  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唯独还剩一盒鸡蛋摆在里面。
  我掀开纸盒,定睛一看,不多不少,正好还剩两个蛋。
  我有点悲伤地叹了一口气,把鸡蛋拿出来,心想,那就这样吧,今晚一人一个蛋,暂时我们俩谁也饿不死。
  至于为什么不叫外卖?一是觉得不健康,二是出于隐私和安全因素考虑,我很少允许陌生人接近房屋或者知晓我的具体地址,但这样做就意味着拿个外卖我还得开车到大门口去接或者特意请人给我送进来,那也怪麻烦的。
  两个鸡蛋……就这么先凑合着过吧。
  谁知正在我打算把壳敲掉把蛋下进煎锅时,秦烬的声音突然像幽魂一样从我背后冒出来。
  “你在做饭?我来吧?”
  我被他的说话声吓一跳,手一滑,两个蛋啪嗒一下……
  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
  好了,死翘翘。
  我和秦烬两人相顾无言地看着地板上碎掉的壳、蛋清和蛋黄混作一团。
  要不是这时我接到了唐玉琪的消息,我应该会当场打死秦烬。
  虽然他被人放了鸽子很惨,但还是谢谢他了。
  我问他介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
  唐玉琪立刻回道,完全不介意,三千块的海胆,尝到就是赚到。
  我把秦烬带出门,鉴于他可能找不到地方,所以是我开车。
  我们到店里的时候,唐玉琪正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孤零零地坐在摆满精致丰盛菜肴的木桌前,我注意到他竟然穿了一件紫红色的丝绸衬衫,异常扎眼,看起来就好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他看着从门口进来的我们,表情丧丧的,随口说:“喔,陆总,你新欢啊?”
  他扫视了我身旁的秦烬一番,煞有其事地评价道:“这个比之前那个帅多了。”
  秦烬阴森森地瞥了我一眼,眼刀凌厉。
  我假装没看到,拉着他落座,一边不着痕迹地打探唐玉琪是不是有点什么情况。
  废话,他打扮成这样,傻子都能看出有情况。
  唐玉琪这回却言辞躲闪起来,不管我怎么逼问都不肯交代,吃到一半,突然来了句:“你们gay是不是都特别随便啊?”
  “……?”
  这么叫我们gay都特别随便啊?我哪里随便了?
  我突然觉得这个家伙请我来吃饭是不是有点不怀好意,他自己情场失意,还非得拉我垫背?
  下一秒,他果然掰着指头开始说:
  “陆老板,你看你,睡了一个又一个,光走肾不走心,玩几个月腻了,说换就换了一个新的。”
  “我有时候都怀疑,你真的对别人动过真情吗?”
  当着秦烬的面,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相当无语地打断他:“这不正说着你的事吗?扯我干什么?”
  “我……”他顿了一下,好似有些难以启齿。
  我惊奇地挑起眉,脑中迅速推理了一出剧情:“你看上了个性取向为同性的男人,想泡他,然后被放鸽子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你不是个直的吗?”我问。
  “这不是关键。”唐玉琪小声道,“总之……呃,我觉得我可能被渣了。”
  “哦。”我立刻把手臂搭在秦烬肩上,拍了拍他的后背,对唐玉琪道,“你问他,他经验可比我丰富多了。”
  秦烬默不作声,神色阴暗。
  也不知是生气了还是什么,他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正欲起身,被我一把拉住。
  “坐下。”我低声道,“谁允许你走了?”
  他却忽然很用力地扣进了我的指缝,掌心相贴,将我的手牢牢地攥住,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指骨都捏断。
  我痛得蹙起眉,只是不好在唐玉琪面前发作,都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忍了下来。
  我心想我带他出来吃好的喝好的,摆明是白天的事揭过了,也算给他点补偿,结果这人怎就这么不识好歹,逮着机会同我过不去?
  正在这时,日料店的竹简屏风忽然被人刺啦拉开,一个浑身飘着廉价浓郁香水味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口中吊儿郎当地念叨着:“玉琪,我来晚了……”
  在我看清他的样貌,他看清木桌前对坐的秦烬、我和唐玉琪三个人时,那张风流倜傥的脸简直如同瞬间被冰冻了一般。
  说实话,我也傻了一秒。
  我认识这个人,几面之缘而已。
  他叫秦航川,姓秦。
  是秦烬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私生子。
  一旁的唐玉琪在见到秦航川的那一刹那有片刻惊喜。
  而原本口中说着来见唐玉琪的秦航川却如白日见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秦烬,表情完全呆滞。
  我甚至注意到,秦航川下意识地缩起脖子,我知道那种反应,是出于一种扎根于心底的畏惧而做出的本能动作,就好像仓鼠遇见蛇,动物碰上天敌。
  “哥……”半晌,他才干干地找回声音,满脸的不敢置信,如同被天打雷劈了一样,他抖着嗓子,哆哆嗦嗦地挤出几个字,“你居然……醒了?”
  我骤然从他话语中意识到了某件隐藏的,在此之前我完全忽略的事实。
  作为商业帝国的秦氏虽然已经倒了,但是秦烬的亲属包括他的父亲却都还健在,虽然我不曾打听过他们现在住在哪儿,从事何种职业,但想必秦烬手机里还保留着他们的联系方式。
  秦烬是10月12号出的院,也就是他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当天上午,他醒来后竟丝毫没有提起去看望他的家人,而是直接来了我这里。
  若不是他们现在在此处意外撞见,连秦烬的亲弟弟竟然都不知道他已经苏醒了这件事。
  所以严格来说,秦烬也并非完全走投无路,但不晓得出于何种原因,他先来找了我。
  我怀疑是他出事前跟秦家有些内部矛盾,否则他的家人也不至于把他落在医院里不闻不问。
  如今再想来,他们到底留着同样的血,再怎么也是一家人,秦烬出事以后却没有一个人管过他的死活,这根本就是一件极为不合常理的事情。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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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什么时候不行了
  我对秦烬家里的情况其实并不了解,我唯一所做的不过是在他们濒临破产之际开出一份收购协议。
  当时秦氏的母公司已经在走破产清算流程,所有资产会先交予银行抵债,如果不是我,秦家的这些大股东们最后很可能一分钱也拿不到。
  所谓趁火打劫,无论我开出何等苛刻的条件,他们都不得不接受。
  然而,事实上,这个辉煌已久的大型家族企业内部腐朽不堪,秦烬昏迷不省人事之后,管理层日渐混乱,经营不善,而且面临着各种诉讼和法律纠纷,所有人都在劝我不要碰这个烂摊子,未免惹祸上身。
  我花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终于说服了董事会,同意收购兼并。
  这笔并购大案由我亲自过手,全程盯梢,用了我能做到的最低的价格,说服秦氏的老顽固们交出他们所有仅剩的股权,包括在秦烬出事后他们作为名义上的“监护人”从秦烬手里自动收回的那一部分。
  当年坐在谈判桌前,他们一个个都曾是我的顶头上司,只因我大学毕业不久前曾在秦烬家的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的实习生——
  而后,终于有那么一天,我与他们平起平坐,他们早已外强中干、强撑着最后的体面,审视着我的目光却依然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秦烬的父亲撑着拐杖到场,他不过年逾五旬,两鬓却浸满了苍老的灰白,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皱巴巴的额头上暴起一条一条蜿蜒狰狞的纹路。
  他狠狠地瞪着我,那目光几乎能将我生吞活剐了般,就好像把他们家搞破产的是我一样。
  还不是你们自取灭亡。
  我在心里嘲讽地道。
  最后签署协议的那天,秦烬的父亲当场犯了心脏病,整个过程还没结束就被急匆匆地送进了医院。
  老人紫涨着脸,横眉倒竖,明明气都喘不过来了,却竖着一根如被粗糙树皮包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
  “年轻人……好自为之……!”
  我背着手,脸上挂着一丝不漏的从容微笑,即使在无数闻讯赶来的记者长枪短炮的围堵下依然保持着最完美的风度。
  直到面前发出一声玻璃杯敲击桌面的脆响,我才从回忆的思绪中抽回神来。
  唐玉琪捏着那个可怜的杯子,死死地瞅着秦航川,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隐约有些泛红。
  秦烬在见到秦航川那一刻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对面只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而秦航川闪烁的眼神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梭巡,最后又停留在我身上,他看起来一时间表情异常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最终却咽了回去。
  秦航川是个废物草包。
  这点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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