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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夫(近代现代)——囚之

时间:2022-02-16 09:09:31  作者:囚之
  一人“啧啧”两声,神情颇为遗憾地叹说:“可惜了,陆总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收心过日子了……您要是不说,我这儿还有个远方外甥女,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正想着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呢。”
  “多谢好意。”我维持着笑容,装模作样地说,“只是家里那位醋劲太大,我可不敢惹,实在消受不起了。”
  “哎哟,那是得看紧点,毕竟陆总您这相貌气度,即使成了家,外边野花野草应该也不少吧?”
  同行人模鬼样的大老板们皆发出唏嘘的哄笑声,朝我挤眉弄眼。
  又左右互相吹牛了几个回合,大家在融洽的气氛中再见告别,我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好歹应付过去了。
  终于得以脱身,我立刻不耐地将垂落到眼前凌乱的额发全部一股脑捋到了后头,一把扯开了紧闭的衬衫领口,尤嫌不够,将原本工工整整打好的领带也粗鲁地拆开,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
  反正大晚上的这附近无人经过,也没人会再注意我的形象是否整洁。
  有时候我觉得这一套西装皮就像一只铁笼子把我关在里面,容不得相差将错,更没有丝毫放纵的资格,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勒得我快要窒息。
  当然我并不是对此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如今我已不再是个随心所欲的穷学生了,我得到了许多,自然存有付出相应代价的心理准备,我情愿一生归束自己,因为我不甘愿永远蹲在地底仰望高不可攀的月亮,我宁可给自己搭个梯子不断向上爬,直到我真真实实够到月亮的那一天,哪怕最后精疲力尽也在所不惜。
  我踉踉跄跄地走在街上,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没来得及摄入什么食物又灌满了酒精的胃部后知后觉地开始反抗,绞乱的后劲从身体内部腾起,泛进大脑神经。
  该回家了……这是哪儿来着……
  我迷迷糊糊地想,我应该找个人来接……司机呢……风好大……好冷哦……
  我蹲在路边滑开手机屏幕,意识算不上特别清醒,但我知道在我反应之前我的手指已经划到了那个显眼熟悉的位置,拨通了秦烬的号码。
  几秒后他接起来,问:“你结束了?”
  “嗯。”我强行压制着喉咙痛想咳嗽的冲动说,“来接我。”
  “等着。”他回了我两个字。
  耳边寒风呼呼地吹,我把定位发给秦烬,原地蹲在路崖子边上。
  因为酒喝多了胃有些不舒服,我捂着肚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试图以此来挡挡风。
  蹲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晕了,看看时间,半夜十二点多,才刚刚过去了十分钟。
  哎,秦烬这家伙磨蹭什么呢,他好慢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以为是秦烬,抬起头,却是个陌生的男人。
  即使意识逐渐不清,我却直觉这人盯着我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舒服。
  他粗声粗气地说:“这位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我手脚发软,极力忍着眩晕和翻江倒海的胃部带来的难受感慢慢站起来,试图以清醒的声音缓缓道:“谢谢,不用,我只是在等人。”
  “哦……”他听我这么说,却依然不走,而是话中有话地试探道,“小可怜,我以为你蹲在地上是在哭呢,被人甩了?喝成这样……”
  说着他伸出手似乎想来扶我,我拖着反应迟钝的笨拙肢体闪了一下,没让他碰着。
  我听到“小可怜”这三个字拳头就紧了,不爽到想打人的程度。
  妈的。我心说,要不是我现在身上不舒服,还轮得到这不知哪儿来的牛鬼蛇神在我面前撒野?
  正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出现,揽住我的腰身,将我以一个保护的姿势搂入怀中。
  我尚未来得及挣扎一下,忽然就平静了,我甚至没有转头看一眼来人,也能知道他是谁,心中最后紧绷的那根弦便彻底放松了下来。
  是秦烬来了。
  他穿着我的衣服,拎着我的车钥匙,身上充满了我家清新剂的味道,将我置于充满温热体温的怀抱中时,便让我本能地感觉到安全,如同回到了家一样。
  醉到这个地步还要维持清醒的意识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那种感觉就好像我自己的神经在里疯狂打架、来回拉扯一样,令我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雪上加霜,运转更为困难。
  他终于来了。
  我心想……那我可以放心地昏迷了。
  于是我随即松懈下了力道,整个人面条一样软下来,攀附在秦烬坚硬的身体上。
  我感觉到秦烬扣着我的腰的手紧了紧,然后我也没听清他和刚才那个同我搭讪的男人说了什么,接着,他一把直接把我腾空抱了起来,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
  闭着眼半睡半醒中,我乱七八糟地想到,抱就抱了……他摸我的屁股干嘛?
  他抱别人的时候也会碰人家的屁股吗……是不是有点过分哦。
  但在酒精的麻醉下,我一时竟然都没感觉到什么不对,也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大马路上当着陌生人的面被秦烬以如此亲昵的姿势环抱着有多么羞耻。
  走了几步路,他把我放进了车子的副驾驶座,他好像有些低喘,虽然并不明显,声音很克制,但在寂静的深夜里听上去却格外明显。
  他俯下身来替我系安全带的时候滚烫的呼吸到落在我的脸上,让我感觉痒痒的,我心想难道是我太重了吗,没走几步路就喘。
  车里的温度比外面舒适多了,我伸了伸腿,扭扭脖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正打算一觉睡回家,却在此刻蓦地感觉到秦烬给我系完安全带后没有丝毫撤退的迹象……
  他不仅没动,反而变本加厉地压在我身上,将我按在椅背上,然后他有点粗暴地掰过我的脸,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我了,不用看我都知道我们此时一定处在一个非常近的距离,近到我们的体温都足以透过微薄的空气互相传导。
  我勉强醒了醒,但因为眼皮黏住了所以没有睁眼,我强打着最后一点精神思忖着,秦烬这是要干嘛?
  我感觉到他似乎处在一个相当动摇犹豫的状态,手里的力气松了又紧,反反复复,接着他好像终于放弃了什么,钳住我下巴的力道渐渐松开,转而以手背轻轻蹭了蹭我因为喝多了而发热发烫的脸颊。
  我似乎意识到今晚的秦烬有些反常,但醉到几乎停滞的大脑也容不得我深入思考。
 
 
第21章 戒痕
  秦烬关上了车门,然后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我像一棵海藻一样摇摇晃晃地被他载回了家。
  虽然头很晕,但其实我还没完全失去意识。这也不妨碍我继续装睡,毕竟我不想自己走路。
  秦烬停好车,叫了我一声,见我没动静,又来副驾驶抱我,我横在那儿任由他摆弄,他的手臂稳稳托着我,我自觉地挪了一下,环住他弯下的脖子,配合地把自己整个挂在他身上。
  我做完这个动作,秦烬行走的脚步好似突然顿了一顿,我感到他胸前紧贴着我的肌肉都好像绷紧了。
  ……干什么呀?我奇怪地冒出一个问号。
  他一路将我抱回了卧室,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在床榻上。
  西装紧紧绷在身上,勒得不舒服,秦烬把我放下后就没了动作,我在床上滚了一下,又滚回来,想以此示意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良久,我没听到动静,秦烬也没有再碰我。
  他行不行啊?
  我默默地想,都这样了,售后服务能不能做做好,帮我脱个衣服很难吗?
  我横在床上,半朦胧着眼,见秦烬明明没有走,一动不动地站在我床边,像一座彻底入定了无生命的雕像。
  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深不见底,双手呈现一个颇有些不自然的姿势交握着,似乎隐约可见手背上突起青筋。
  我不太明白他究竟为何突然如此反常究竟是为何,但我也懒得管,我拉住他的手,放到我自己的肩上,小声道:“帮帮我。”
  他没动,接着却沙哑着声音低低地道:“陆伊橙,你这个醉鬼。”
  莫名其妙的,我似乎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恶狠狠的,咬牙切齿,暗带着压抑与克制的意味来。
  我喝醉了吗?哦对,我是醉了,呵呵呵呵。
  也不知他这话哪儿戳了我的点,我傻兮兮地冲他乐起来,莫名高兴亢奋,又朝他重复了一遍:“外套,紧,不舒服。”
  他终于动了动,替我把黏在身上的西装剥下来了。
  西装脱掉之后我身上就只剩一件领口大敞的衬衫,他抖开被子将我盖好,正打算离开,我在那之前拽住他的衣摆。
  他停住脚步,转过头,声音充满着无奈地问:“又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拉住他,哎,管他呢,反正大脑已经彻底罢工了,我想不了这么多。
  “别走啦。”
  我呢喃着轻声说,喉咙很痛,也可能是躺着说话被自己呛到,我又不停地咳嗽起来,整个人一喘一喘,咳得眼冒金星。
  秦烬闻声,果然立刻折返回来,然后他在我床边蹲了下来,我看不太清……他的手搭上我的后背,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地拍了拍。
  我眯着眼睛,朦朦胧胧地想,哦对,他是谁啊,他是秦烬,秦烬根本不会照顾人来着。
  接着,秦烬将我从床上半扶起来,身侧的床榻塌陷一块,他坐在一边上,长臂环着我的肩,将我搂抱在胸前,大约是这样的姿势让他更顺手一些。
  他来来回回地抚过我的脊背。
  我的头靠在他颈侧,身下的肌肉起起伏伏,我被包裹在男人有些炙热的体温中,一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就仿佛回到了童年,那还是还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尚且和睦,他们尚且爱我,没有破碎和争吵,母亲充满温柔地将婴儿时的我裹在怀里,我从她身上闻到安全的、属于家的味道。
  我不自觉地朝秦烬身上靠过去,抱着肚子将自己佝偻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顺着我的手摸了摸我小腹的位置,揉了揉,说:“你怎么了?不舒服?”
  他不碰还好,一碰我只觉得空虚的胃里更是酸胀地翻腾起来。
  我有气无力地伸出爪子拍了他一下,哀哀地抱怨:“难受……想吐……”
  秦烬手上揉着我的肚子的力道闻言放轻了许多,这样就好些了,而且他手很烫,就像捂着个小型的热水壶似的,我哼了声,意思是满意,然后指了指衣服下摆示意他把手放进来。
  他这回却没搭理我,也没顺应我的要求,而是问:“好些了?还想吐吗?”
  我也说不清自己是难受还是好受,随着他轻柔地揉着我肚子的动作,不仅腹部感觉热热的,整个人全身上下好像也升起了一阵小火苗。
  无力思考,整个人晕头转向,我胡乱地勉强挤出几个字:“想……也不想……”
  秦烬便又将我从被窝里抄起来,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反正就是哪儿哪儿都不舒坦,头也痛,喉咙烧,胃也涨。
  摸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我终于勉强唤起一丝神智,知道秦烬这是把我弄到了卫生间,他又俯下身,在我耳边上问我要不要吐。
  我在他的搀扶下撑着台盆,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就一点清清淡淡的水液,反倒弄得自己满嘴都是反胃时溢出的眼泪和来不及咽下的唾液。
  秦烬拿了块热毛巾来给我擦了擦脸,大概是见我不吐了,又把我从洗手台上抄起来抱回房间去。
  后面的事我印象愈发模糊了,只记得我扯着秦烬不让他走,折腾了半宿,我也不知哪儿来的亢奋劲,躺下了又睡不着,说醒吧又没有清醒到哪里去,片刻不消停,一会儿蹬他一下,一会儿挠他一下,最后他异常用力地一把把我按在床上,死死扣住我的手腕。
  我后脑勺撞了一下,挣动无能,终于无法再闹腾,而他静静地卧在我身边,手臂环住我。
  后来,完全失去意识前的一秒,我感觉到他在捏着我的手,把我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强硬地褪下来,指腹反复不断地摩挲着我指根处被压出的戒痕。
  第二天,我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时,周围黑漆漆一片,微弱的光线从紧闭的窗帘后透出来,让我根本分不清是什么时候。
  我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了几分钟,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枪打了一般,几欲炸裂,而四肢沉重,如同灌了铅。
  我艰难地爬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应酬时的衬衫,皱巴巴得如同咸菜,我摸到床头柜的手机,一看,竟已是下午四点了。
  我这一觉睡得还真够久,宿醉的后遗症却还未完全消去。
  我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这个鼻腔内部连通到喉咙口都产生一种烧灼的痛感。
  昨天下午我就隐隐约约有了点要感冒的预兆,果不其然,今天症状就加剧,生病恐怕是板上钉钉逃不过了。
  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我都干了什么,我其实勉强都还有点印象,毕竟也没有醉得那么彻底……迟到的记忆走马观花地在脑海中放映,让我疑心我昨夜是不是喝了假酒,怎么跟个失心疯的傻子一样。
  我呼了两口气,终于从原地打死自己的冲动中逐渐冷静下来,慢腾腾地翻了个身,一旁的床榻空空如也,连一丝皱褶也没有留下,秦烬早已出去了。
  我在乱成狗窝的被褥中坐了一会儿,起来拉开窗帘,外边天色灰暗而阴沉,飘着蒙蒙细雨。
  或许是今天来了寒潮,临近冬天,一下子降温,我冷得哆嗦了一下,随即又把自己塞回了床上。
  然而被窝靠我自己体温维持的那一点点暖意已经彻底散尽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望着窗外几欲倾轧下来的厚厚乌云,我突然从心底感受到一种无端的、巨大的孤独和寂寥。
  就好像一个人骤然被举高,然后从云端跌落,昨夜醉酒时我有多亢奋,此时就产生多少相对应的失重感。
  ……该换更厚的被子了。
  我如是默默地想。
  我试图回避去思考有关秦烬的任何问题。
  我承认我记得我昨晚做过的事,但那根本不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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