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就这么看着他,脑中胡乱思索着,蠢蠢欲动,却很想趁此机会摸摸他。
他会允许我胡作非为,他不得不允许——
我可以抚摸他这张仍然让我无比着迷的脸,手指滑过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揉他淡薄而弧度优美的嘴唇,挠他坚硬的下巴,玩弄他的喉结,或者直接把手指伸进他嘴里,叫他含着我,说不出话,嘴角流下唾液。
心中有很多迷幻而大胆的念头,我不知不觉俯下身去,鼻尖距离他的脸只有一尺之遥。
就在这时,他忽然睁开眼,目光雪亮得像刀锋一样直直透过外皮和血液骨骼直直穿进我的内心,令人不敢逼视。
我愣了一下,立刻想要撤退,秦烬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按住了我的后脑。
因为我正蹲在地上,这个姿势却给他行了方便,他甚至不需要移动,一只手就可以将我牢牢控制住。
我正欲出声,随便说点什么,以此打破沉寂,以此压制住这亟欲失控的气氛,以此掩饰我此刻难以言表的紧张和亢奋。
“嘘。”
他漆黑的眼睛在阴暗中盯着我,哑声说。
“我等不到晚上了。”
接着他容不得我开口,便摘下我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倾下身凶狠地吻了下来。
我只来得及发出“唔”的一声,其余都被他横冲直撞的动作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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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写着勾引人~
第37章 他的王国(一更)
办公室实在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兴奋起来的地方。
并不是我对此有什么特殊癖好,我自认没那么变态,这源自于我许多年前长期培养形成的条件反射。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秦烬。
秦烬答应和我“试试”后没多久,我就迎来了毕业前最后一个暑假。
在此之前,我维持着和秦烬一周见一次的频率,大部分时间和以前一样,见了面没两句话就滚到床上,我们很少交流,或者更确切地说,实在也没有什么沟通的必要。
除却我们就读的专业一致,我跟他根本找不到共同话题,我还活在我封闭狭窄的学生世界里,他却在那庞大的秦氏商业帝国中随便动动手指就能促成一笔千万上亿的交易。
甚至有一回,我的大学邀请他作为嘉宾来开分享会,那天整个召开分享会的学校礼堂人满为患,我下课晚了,赶去的时候还有两三分钟这场讲座就要开始。
整个礼堂外面排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因为报名的人太多,这场分享会甚至需要凭票入场。
我背着书包,三两步跑过去,气喘吁吁地跟在队伍的最末端,掏出那张早就准备好的门票。
进场的时候,我发现因为我来得太迟,整个礼堂前排的座位已经被全部占据,走廊上放着几张加座,却依旧不够,剩下的人便只能站在最后听。
其实整个经济学系总共小几百来个人,远没有这么夸张,现场却还来了许多别的系凑热闹的同学,我艰难地挤在人群中,蓦地想起之前听说的“秦学长真爱后援会微信群”,我默默腹诽,心想秦烬这家伙的“真爱粉”可真够多。
这么想的时候,我连舌根都在发酸发苦。
开场前一刻,秦烬终于来了,他从前台直接进的场,我埋没在拥挤的人群中,站在礼堂最后,哪怕踮起脚,也只能看到他一个遥远的影子。
在一番介绍后他接过了话筒,他并不喜欢说很多话,也不像个专业的演讲人那样激情四射、感染力十足,他只是淡淡的口吻,异常简洁的话语略作陈述。
我跟他离得有多远呢,此时便是最形象的描述——
我只是这礼堂内几千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的听众其中之一,而他却是在台上被聚光灯笼罩,气定神闲被邀请过来做演讲的那个。
我想,我是没有底气说出这个人是属于我的,我想起过去他对我说出“我们也许可以试试”的时候,究竟我们试什么,我们除了可能床上还算默契以外,其他真没什么好谈的。
他没有说明白的后半句话应该是什么呢?我们是在谈恋爱吗?我不敢问,我没法得寸进尺,我不能连现在拥有的都一并失去,我甚至觉得我朝他提问“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这句话本身都是一种冒犯。
于是我头脑一热,做了一个我自己都觉得丧心病狂的决定。
暑假前,我投了秦烬公司总部的实习生岗位。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都在帮我,我顺利过了简历筛选,通过了初试和复试,最后一关,是部门经理面试。
偌大的公司,我只不过是应聘一个金融部门小小的临时分析员,却没想到唯独那一天,秦烬居然亲自来了。
许多时候,秦烬好像留了一双幽暗的眼睛在不知名的角落中静静凝视着我,但我并不能如此自作多情地确信,只是我总觉得我没有跟他提起过的所有事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透彻。
比如那次在会所、后来在图书馆,比如这次在他公司,是不是所有我以为的偶遇也其实都不是偶遇。
此刻,装潢简约而充满格调、空荡荡的会议室内,部门经理始终没有来,一身笔挺西装的秦烬却坐在了我面前。
只是这材质讲究,每一寸都如定制般妥帖的西服在他身上却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气质。
我心想,这个人总是这样,好像什么都归束不住他,他能让加诸在他身上外物自成一体,特立独行得很酷。
我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直接怔住了,一方面是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我的入职面试,另一方面,秦烬这副模样也实在是让我看呆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流连在他身上的眼神,唯有呆滞地望着他。
我甚至注意到,他没有戴领带,反而只有一根莫比乌斯环形状的胸针别在衬衫的一边领子上,和他的耳钉与手上的戒指同一色系,几根散落的额发落在锋利的眉毛边,整个人气场全开,如同在自己的领土上巡察的君主。
——这里是他的王国。
而我像个心虚的小贼一样贸然地闯了进来,意图偷偷地潜伏到他身边,却不料这小算盘早就在不知何时被他窥破,尚未得逞就被逮个正着。
原本我为了这场面试几乎准备了一个通宵,肚子里满是腹稿,我本来以为部门经理会提问我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亦或考核我的业务能力……
我昨夜写了整整七页A4纸用来应付那些刁难问题的准备材料,此时简直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因为来的人是秦烬,而秦烬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他从口袋中抽出一支钢笔,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递到我面前。
我犹豫了半秒钟,才从他手里接过了笔,面前那张空白的入职表好端端地躺在我面前。
我受宠若惊地抬起头,隔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秦烬交叉着手,我难以想象他平时作为整个公司的董事长和实际上的权力控制人,他一天之内应当有相当多比见我更重要的事务需要处理,而他此时却坐在我身前,不催促、不着急,静静地等我看完这份表格,好像知道我必然会接受,因此格外充满耐心,冷峻的模样如同施舍。
我发现我看不透他,而此时此刻,我做所有事的动机应当都在他面前展露无疑,我在他面前充满爱意地仰望着他的眼神避无可避。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一个穿戴整齐的人面前将我扒光,这并不公平,我却无法提出异议。
如他所料,我不会拒绝。
我旋开笔帽,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填上自己的名字。
一时间,空气里只有钢笔接触纸面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响,直到秦烬用随意的口吻打破这片沉静。
他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需要任何岗位的实习、工作……”他说,“我都可以替你安排,这不是什么大事。”
“我……”我顿了顿,没有回答。
为什么呢?因为想凭自己的本事,因为不想被说是靠着他上位,因为不想接受他的帮助而扯上任何利益关系,好像以此就能挽回我自己脆弱的自尊心。
我将那张空白的入职表仔仔细细地填完,又检查了一遍,才舒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说:“抱歉,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秦烬看着我,露出不太理解的表情。
他道:“你看起来很紧张,也没必要对我这么礼貌,因为这里是公司吗?还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你的上司?”
说这话的时候,他从座位上起身,缓缓踱步到我面前,我仓皇地抬起眼。
我的确局促,面前站着的是我喜欢的人,是我的学长,是我的床伴,是我的总裁,这种种身份搅乱混杂在一起,左右撕扯着我的神经,我没有办法冷静。
秦烬的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接着他似笑非笑地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周遭玻璃幕墙内拉上的百叶帘——
外面的员工来来往往,我们在会议室内,帘子遮下来,只能看见他们走路时脚步匆匆的鞋子。
然后,他抽走了我手中的入职申请表,握住我捏着钢笔的手,屈尊纡贵地低下头来,凑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扫过我的脸,鼻尖相抵。
就在咫尺之遥的地方,他却停了下来,
我吓得一动不动,一边心脏砰砰直跳地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一边又担心会议室的门没锁,万一有人突然闯进来正好看到我们怎么办。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秦烬却似乎饶有兴味地审视着我的神情,我几乎能看到他那双略带着不驯的双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调侃和玩弄意味。
下一刻,我只感到唇边一热,一个灼烫的吻云淡风轻地落在我的嘴角,一触即离。
我全身的血液轰的全部涌上头顶。
我确切听到自己身体内如雷鸣般炸开的声音,可呈现到面目上,我却只是僵硬得如一块死去的木头一般,一动都不敢动。
秦烬唇边勾起一丝微弱难以察觉的笑意,我通红着脸,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心说他公然在严肃的办公场地调戏我,就这么有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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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把明天的一起发了,今天有两章,下一章开搞,请各位乘客有序刷卡。俺对你们好吧(~ ̄▽ ̄)~
第38章 有待进步(二更)
事实上,大部分时候我回避想起以前的事,尤其是分手之后,任何甜蜜的过往都会直接转变为一剂剧毒的砒霜。
在起初刚刚和他结束的一段时间,我哪怕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都会想到他,睡着之后便继续来回地梦到他,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后来即使在潜意识里,我也会强迫自己阻绝去回想这个人,若是有一丁点苗头,我便让自己不停地深呼吸,集中精力去干些别的,将冒出来的思绪掐死在萌芽,因为我明知不管如何深想下去,这样折磨的只是我自己。
在秦烬出事变成植物人以后,他没有死,却也已经死去,在说出“分手”那两个字的时候我的确已经对他绝望,我坚定地觉得我们已经不可能过得下去了,但在听到他出了车祸,我却发现绝望也是有程度的,我对他的绝望还没有到顶。
因为我曾在无意识的梦里祈祷过他能活下来,那一次,我没法用过去的套路和方法去阻绝自己,去强行打断那番过于真实的梦境,醒来的时候,我一抹脸,发现满脸不再是汗,而都是腥咸的泪。
睁开眼,我发了疯似的连滚带爬下了床,接着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去了医院,闯进病房,看到秦烬瘦骨嶙峋、面色苍白地躺在那儿,然后我上前就扇了他一耳光。
一旁的护工都被我吓着了,以为我犯了什么精神病。
秦烬就像一个脆弱的玩具一样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一巴掌,他被我打,却不会再有反应,他不会痛,不会生气,不会在骂我的时候直呼我的名字。就在那一刻,我意识到,他只是个已经死去了的人,物理意义上的。
那么连那些爱不爱的,也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曾经我以为是天上的月亮砸下来掉在了我头顶,可原来我只是见过一个倒影,湖水干涸,一切便全部成为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幻影。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直到多年后的这一天,秦烬在夕阳落下之前,在暮色迷离的办公室内,重新吻住了我。
不再是蜻蜓点水地一碰即离,他的舌头钻进我的口中,扫过上颚,我像是被他吞吃掉了一般,他抢夺我的空气、我的注意力、我所有多余的东西,让我不得不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一场唇舌的博弈中去。
后面发生的一切便显得顺理成章,因为是在办公室里,我异常费力地压抑着声音,想叫都不敢,因为我知道外头一墙之隔的地方还留着几个尚在加班的员工……
我整个人如同被烧化了一般,而此时我与秦烬倒错的身份就如同火烧浇油一般,令一团野火燃得越来越旺,我心想,我的下属们还在外面工作,我却在里面和秦烬做这种事。
什么东西都没准备,秦烬这会儿生龙活虎,哪里看得出以前病床上那副死人样,我真是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快死了的家伙。
进展到一半,我开始逐渐怀疑我为什么会抽风地答应他在这种地方搞,纯粹是犯毛病,又麻烦,又痛,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我们两个人好好穿着衣服,但原本熨烫整洁、一丝不苟的西装却在无意识的抓挠中变得皱皱巴巴,什么时候领口彻底敞开了也完全没注意。
我朦胧地瞧着视线之下半躺在沙发上的秦烬,觉得他此刻分明是一副衣冠禽兽的可恶模样。
我坐在他上方,把自己的领带扯开解下来,环成一个圈绕在他脖子上,一边淌着汗,一边用领带拉着他与我接吻。
“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保证……”我揪着领带恶狠狠地说,“就没有下一次了。”
他被我一拽便更凶了,好像被激活了什么超能力,他异常用力地啃噬我的唇瓣,痛觉却渐渐变成一种更微妙的体验,我确信我完事后肯定不能见人了,嘴一定已经肿了,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只是这种时候,我们没有人能分下心思顾及这些。
光是克制住动静,不叫外面的人听出端倪,对我来说已经是用尽全力了,更不要说我此时根本就像是在滔天翻涌的海浪中来回颠簸,这破破烂烂还在拼命漏着水的船体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翻了。
后来天完全黑下来,我们忙着来不及去开灯,我听到外面的员工陆陆续续地告别、离开,周遭变得越来越安静,于是显得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更加清晰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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