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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阙(古代架空)——枫桥婉

时间:2022-02-16 09:12:26  作者:枫桥婉
  苏阙正琢磨着再添两笔,闻言头也不抬,只轻飘飘地道:“放心,都是昌州的老熟人,这点条件才到哪。他们心里又不是没数,跟定康周氏一块儿在澜江上炸堤,给我颖海搞了场人为的瘟疫,差点折了我半个不夜城。我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要不是大统领你拦着,他们都得被我填去澜江里喂鱼。所以条件再狠,也会收着,这些老狐狸也没见有哪个活够了,跟小命比,旁的都不值钱。再说,我这已经很宽容了,这要是换了苏朗来,和他们差了辈分又没什么交情,那至少还得再加两成。”
  “……”
  凌启看着神清气爽、“正在气头上”、并准备将人填去澜江喂鱼的颖国公,顿时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知一下颖海苏氏的家风。
  ……
  颖国公与江南十二城谈成的条件,在几日后送到了敬诚殿御案上。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江南十二城每逢科举可保荐三名学子免院试、州试、会试,直入殿试的特权被收归帝都。并且涉事的这几家,三代内嫡系子弟及冠后上品入仕的核心名额被限缩。
  万事开头难,三代以后,科举已能走上正轨,如何继续扶持就该看后世的皇帝了。
  世家著族诚然是科举的阻碍,但也不失为是种平衡。大胤以武立国,世家以此为基,捍卫了九州军事。十六世家的主事人,哪个不是提笔能经国、上马可戡乱,世家的存在并非有害无利。
  科举未来会走成什么样,凌烨也不知道。但凡事必有两面,若无半分制衡,日后它会不会僵化变质、衍生出的新势力又将如何,谁都说不好。选官改制的要义是用相对公平的方式选拔经世治国之才,也是为寒门庶人辟一条向上走的路,更是从世家著族手中收拢分散的权力。
  敬王只是个钩子,皇帝想要的不止是平叛。
  天子承天地仰日月,临四极驭八荒,九州的每一寸土地都应臣服在他脚下,生长在其上的世家著族也要俯首听话。
  五年前的齐王之乱,是让少时登基而受制于人的皇帝夺回天子权柄的契机,如今的敬王也在无形中走上了他亲兄长的老路,成为皇帝真正得以君临天下、权御九州的铺路石。
  大胤九州,是凌烨的江山。
  ……
  苍梧城主方婧慈的觐见,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君楚珩终于在人前现了身。
  他前些天去哪了,谁也不知道,大家都好奇,就是……没人敢上去问。
  毕竟以前不为帝喜、凄凄惨惨的御前侍墨,和现在独步天下、武道至强的漓山东君,差别也有点太大了。大到大伙儿一时间都摸不准,从前和他们共事御前、仗义好性儿的那个楚侍墨,到底是不是本人啊?不会是旁人易容假扮的吧……当初东君姬无月来过帝都的,印象中不太好惹,属于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种种猜测层出不穷。
  当然了,最惨的还是武英殿。
  那日陆稷得知楚珩身份后,魂不附体地飘着回了近卫营。他一向心大,万事不留心,这副见了鬼的游魂样子实是少见,同僚们当即拦住了,问他被哪个禁军狗崽子欺负傻了,撸袖子就要干回来。
  陆稷摇摇头,两眼发直,木木地说:“我看见东君了,他长得和楚珩一样。”
  “……?”
  同僚挑起一边眉毛,摸了摸陆稷的额头,没烧傻啊,好端端的一个人,青天白日的怎么还说糊话了呢?
  同僚伸出两根手指在陆稷眼前晃了晃,“能看清吗?这是几?”
  陆稷目光呆滞地挥手打掉,麻木地说:“没瞎,你门牙边有个韭菜。我和我们武英殿的‘装点门面’说完话,然后殿前影卫叫他——‘东君’。”
  “……?!”同僚们有点慌了。
  这个时辰正该御前换值,靖章宫今日当值的其他两人也回来了——一样的魂不守舍,见面就说,楚珩,东君。
  “?!!”
  一个错,不可能都错吧?!
  同僚们的表情开始变得惊恐了。
  一群人正被雷了劈般面面相觑的时候,正巧谢初大统领禀完事从御前回来了。
  进门见他们这副失了魂的样子,不禁有点纳闷:“这是被谁揍了?怎么都让打傻了?”
  同僚抱着心里仅存的那丝理智,僵硬地转过脖子去问:“统领……那个,咱们武英殿的门面,楚珩……?”
  谢初顿时省得眼前是怎么一回事儿,于是点点头,云淡风轻地道:“哦,你们说楚珩啊,他还有个名字,叫姬无月,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
  他们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脚下这片宽阔的空地,如果没记错,当初钟平侯府的二公子第一天拜殿的时候,他们就是聚在这儿,提刀带剑,要给这个叫“楚珩”的新人一个下马威。
  来武英殿,总要打两架,好称称有多少斤两吧。
  “………………”
  武英殿上到总教习,下到新人近卫,集体沉默了三天。
  再后来,大家缓过来劲儿了,心情就变得十分复杂,一方面有点惊恐,然后渐渐地又开始小得意,和大乘东君当了三年同僚,同来同往,这说出去,可太有面子了!皇城禁卫军拿什么跟咱们武英殿比?弄个什么精锐卫队和天子近卫营打擂台?哼!我们武英殿“门面”一人挑他们八个队不在话下!
  血气方刚的年轻子弟,没有哪个不尚武的,漓山东君姬无月一直都是他们心中最为崇敬的存在,能有机会见一面都心满意足了。现在竟得知大宗师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如此相熟,惊愕之余,不禁又都有点想见见了。
  只是楚珩一连好几日不见踪影,大家捏不准他心思,不免有些忐忑。楚珩已经揭下面具,变回了可望不可即的漓山东君,再次见面,还能和从前一样吗?而且当初……
  辰初时分,武英殿里。
  大家用过朝食,忙着领各处当值的令牌,这些天殿里的话题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他们的“门面”。
  一人说:“当初幸亏大统领有先见之明,一天三趟地跑来武英殿巡视,又禁止同僚私斗。最关键拦住了我们不让给下马威,要不然秋后算起账来,不就完了吗?”
  近几天大家都在细数从前和楚珩相处的种种,好互相确认一下自己应该没欺负过山花。
  一人感叹:“唉,就是不知道东君以后还来不来武英殿。”
  另一人又有点愁:“背后说过他花瓶算是欺负吗?”
  一群人正讨论着,托着头蹲在一边种蘑菇的陆稷忽然出声道:“你们都别说了!你们这算个什么?”
  陆稷焉头耷脑:“楚珩来武英殿的第一天,我原句原话地转述皇城禁卫军骂他小白脸,还打听他喜欢什么样的人!最关键我当着他的面,说要是连他都打不过,还留在武英殿干嘛,干脆回老家种地算了!”
  陆稷话音刚落,众人还未及开口,一身天子近卫服的东君忽然应声出现在视野里,他抱臂斜倚在殿门边,眉目舒展,笑盈盈地望过来,说:“谁要回家种地?”
 
 
第199章 还债(一)
  昨日午后方婧慈入宫面圣,楚珩从明承殿来了御前,一连躺了好几天,他自觉歇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御前侍墨任上了。
  御前俸禄不少呢,他得挣钱养家糊口。没办法,谁让楚夫人干的活没俸禄拿呢,偏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难养得很,楚侍墨只好御前伺候以补贴家用了。
  辰初来武英殿领天子近卫当值的令牌,楚珩走到门口,刚和看大门的小章点头打了个招呼,把小章飞到天外的魂儿拽了回来,就又听见陆稷在里面瞎嚎。
  没一个省心的。
  楚珩听得无奈又好笑,顿时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是打完再种地,还是直接就回?”见陆稷呆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楚珩又笑着添了一句。
  武英殿里齐刷刷地安静下来。
  一群人的脑子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竟无法判断东君这是开玩笑,还是动真格的,全都惊疑不定望着他。
  楚珩这些天已经被各色眼神看得麻木了,站直身体,迎着一众目光走了进去,随口问道:“谢统领在殿里吗?”
  “没。”陆稷嘴比脑子快,下意识地答完,又回过神来了,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楚珩,结结巴巴地说:“……楚、楚,咳……那个,你怎么来了?”话音才落,他嗓子一滞,懊丧地想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呀,武英殿楚珩难道不能来吗?
  楚珩莞尔轻笑,径直走到他跟前,悠悠道:“我来送你回家种地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腰侧的佩剑。
  “……”
  陆稷懵了懵,脑筋轴住了转得慢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这会儿他都想不起来要慌张失措了,嘴巴一张,下意识地就辩解道:“我、我那会儿不是不知道吗?”
  楚珩挑着眉梢,笑着抚了一下剑柄,点头说:“现在知道了应该不算晚吧。”他指尖从剑鞘上移开,朝陆稷抬抬手指,示意他从地上起来。
  陆稷的思绪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跟上,意识到楚珩在说着玩逗自己。他抬头直着眼睛往上看,楚珩站在朝晨阳光下,一张“门面”脸上眉眼微弯,半是揶揄半是好笑地垂眸瞅着他——神情样貌依旧没变,陆稷逐渐找回了点神儿,眼前这人,左看右看不还是他熟悉的好兄弟嘛!
  脑筋转过弯了,胆子也回来了,陆稷就觉得有点委屈了,不满地控诉道:“这还不算晚?”他撇开眼闷声碎碎念,“瞒那么久,还是不是兄弟了?白让皇城禁卫军占我们武英殿那么多便宜了,他们那什么精锐卫队看南殿扛把子们都不在,势单力薄,还欺负我!”
  楚珩轻笑出声:“那要我帮你打回来吗?”
  “要!”
  陆稷立刻点头,声音响亮。
  又蹲在地上继续画圈,“要是早知道你是东君,我先前还没事老瞎担心什么,皇城禁卫军怎么敢找你麻烦?”
  “行行行,”楚珩笑道,“给你斟酒赔罪行了吧,想去哪儿吃?”
  “真的?”
  “地方随你挑。”
  东君请酒,这真够吹一整年的!陆稷转念一想,大乘境跟我近三年同僚,还是我勾肩搭背的好兄弟!他顿时快活得飘飘然,“嘿嘿嘿”地傻乐起来。
  楚珩好笑地白了一眼,踢踢他脚尖:“起来了,还蹲这数蚂蚁?”
  “嗯……”陆稷脸突然皱成一团,“腿麻了。”
  楚珩无言,嫌弃地递给他一只手,拉他起来。
  一听东君要请他吃酒,在场的其他一群人不太乐意了,围了过来,几句话的功夫,大家就又回到了从前,“瞒了一个武英殿,不能只请陆稷啊!”
  “……”全是欠的债。
  陆稷这头一个占便宜的也跟着瞎起哄,喜着喜着又忽然有些愁,颖海城遭了场大灾,苏朗和星珲在颖海平叛未归;云非已经离开两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何时能再相聚喝酒。
  ……
  趁着谢统领不在,楚珩拿了御前当值的令牌,便往靖章宫去。临走前,被一群人约好了傍晚散值后,要去大校场给他们找场子,尤其南殿丢的尊严和面子,得一次性全找回来。
  “……”
  靖章宫。
  东君接连几日未曾现身,再一出现又穿回了那身天子近卫的衣裳,乌发高束,蹀躞扎腰,活脱脱一个称职的御前侍墨。
  就是……不太相谐。
  从前楚珩在御前侍奉,他一个花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被陛下金口玉言破格提拔了来,大家都觉得他运气好,能到敬诚殿是他修来的福分。可现在,楚珩摇身一变成了漓山东君,换姬无月穿着这身近卫衣裳,在御前伺候笔墨……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其实论理,东君担着御前侍墨之职,领着靖章宫的俸禄,他确实能来也该来,而且以前几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可道理归道理,一个大乘境在这温和无害地杵着,从殿前值守宫阙的侍卫,到殿内参政议事的臣工,都难以良好适应,视线时不时地就想往他身上瞄。
  尤其殿里面圣的文官武将,这些天朝中事务繁多,内乱平叛、抵御外敌、前线粮草战备、逆贼罪犯刑审、澜江澄水分流工事、战后抚民安民政策、涉逆世家著族的处置……条条件件都需要各台部府司拟出章程,御前禀奏,再拿到大朝会上议定。
  书房外间,各部的臣子分批候着,等着皇帝召见。初秋天热,里间的门未关,只用了一道宫纱作隔断。内侍们奉上香饮点心,放在冰鉴旁的桌子上,供外间候旨的臣工们取用。
  面圣是个战兢紧张的事儿,寻常时候,除非是亲近重臣,否则少有人能心大到在御前吃东西。不过今天却不同寻常,时不时地就有官员往食桌前溜一圈,或取一角点心,或斟半盏香饮,再在冰鉴前站一站,借着这短暂的功夫,就能自然而然地往宫纱里面望两眼,却并非是窥探天颜,而是看看陛下身边的御前侍墨。
  大半个上午了,觐见的人一批接着一批,不同的人来来往往,就看着不言不语却在众人眼里存在感极强的东君,时不时地给陛下研个墨,找找折子,往纸上记奏议要点,偶尔的还代笔书写,中途甚至还给陛下添了两次茶水,试过温度才奉到陛下手边,可谓十分称职。
  称职到让围观这一切的文武百官心情格外复杂。
  ——到底是给了漓山什么,才能让姬无月这么好说话啊!
  每个人出殿的时候都揣着这般疑问,同时也更深刻地明晰了一件事——这是宣熙一朝,宣熙帝治下,不管王侯将相,还是世家著族,都要谨记为臣本分,不该有的心思就不要有,学会俯首很重要,否则,那些往日跟随敬王的人——包括苍梧武尊——就是下场。
  姬无月能救连松成,能杀方鸿祯,能摆江南十二城混水摸鱼的世家主一道,他在皇帝身侧、在权力中心、在臣工议事的敬诚殿里待了三年,对九州朝政百官心思,早就了如指掌。他不是只为着皇权斗争而来的,敬王大势已去,东君却依旧佩剑站在这里,一身天子近卫服,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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