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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阙(古代架空)——枫桥婉

时间:2022-02-16 09:12:26  作者:枫桥婉
  外头更有甚者,已经在佩服韩国公府歪打正着,稳赚不亏了。毕竟十六世家里,父母双族皆是显贵的姑娘是有,但大乘境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整个大胤九州就只这一个,而且她哥哥还这样年轻。
  年轻到至今连亲都未娶,楚珩,许多人都曾见过他的——“公子只应见画”,美人中的美人,风仪韶华。
  从前有人私下里偷偷评过,整个帝都城里论容貌,男女加在一块儿,御前侍墨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听说他以前在漓山有个“山花”的诨号,着实称他,这人这张脸,走到哪都得是“花”。
  要不是楚珩这人实在没什么本事,世家圈子里恐怕早就有人定下他了。
  而如今,只恨当初瞎了眼!没能早早下手!
  不过好在也不太晚,东君楚珩、美貌山花,再不必多说,打着灯笼找不出第二个了,赶紧的吧。
  楚歆手边这一沓贵女们的请帖里,有多少是未定亲事奔着她哥哥来的,楚歆没数,但前些天,阿琰和她说了点儿事。
  他们其实……已经有嫂子了——她哥哥早就心有所属了,他跟陛下两情相悦都好几年了。除非有人能打过东君,抢过皇帝,不然门儿都没有。
  搞不好不久之后,大胤九州就要迎来一位东君皇后了。
  楚歆心情十分复杂,这些天都在默默消化这事儿,压根没心思应酬旁人。
 
 
第198章 权御(二更)
  姐弟两个都各自忙着,东君本人也不见踪影,外面不明所以,久而久之都开始猜东君是不是又出去办什么事了。这个节骨眼上,东君再出手,必定又是削大角色,不免有点风声鹤唳。
  不过外面再如何慌张,总归都传不进明承殿里去。
  楚珩这几天过得十分滋润。
  凌烨心疼他受了点内伤,又觉得他在昌州折腾瘦了,就将他扣在明承殿里,好好歇一场,将养将养。
  就连毓正宫那边,凌烨都没有让去传东君楚珩的事儿,大白团子黏人有一手,告诉了他,楚珩就别想安生了。凌烨顺道也免了清晏这几天往明承殿的请安,只自己每日驾临东宫去问问他功课。
  楚珩乐得几天清闲自在的时光,抱着先前没看完的皇后仪典,舒舒服服地躺了好几日。
  直到一场大雨过后,帝都天朗气清,苍梧城的女城主方婧慈到了。
  苍梧方氏是全九州众所周知的敬王党羽,眼下双方大军还在中宛边界交战,时局紧张非常,方婧慈忽然前来帝都,虽只孤身一人,却还是让一众皇城守卫如临大敌。
  但她宫门求见的时候,手上除了证明身份的苍梧城城主令,还有东都境主叶见微的手书,以及一枚漓山叶氏的玉牌引荐。
  皇城禁卫军见此,警惕之下还是收了兵刃,禀到了陛下面前。方婧慈来意不明,禁军也不敢托大,立刻告知了武英殿,谢初闻讯后迅速赶到了靖章宫。当值的天子影卫也将消息传到了明承殿皇后那里。
  楚珩到达敬诚殿的时候,与前来觐见的方婧慈刚好在月台前遇见。
  这位很少现身人前的女城主看见楚珩,明显地愣住了神,她停下脚步,目光出神地定格在楚珩脸上,眉宇间流露出浅浅的怀念之色,仿佛透过他看见了什么人的影子。
  直到殿前侍卫忍不住询问了一声,方婧慈才恍然回过神来,走上前将手里那枚一叶孤城的玉牌递到楚珩面前:“怪不得你师父说,我到帝都自然能认出你。”她顿了顿,涩声道:“……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当日在宁昌交界作别,叶见微去苍梧城之前曾和楚珩提了两句。
  显而易见,方婧慈是从前旧人,也许曾经和师父、师娘,甚至他母亲,交情匪浅。
  当日东都境主在苍梧城主府和方婧慈谈了什么无人知晓,但从佛堂里走出来后,女城主一改往日沉寂静谧,她用三日时间调整好苍梧城布防,安排完家族中的一切,而后孤身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
  楚珩接过玉牌,垂眸扫了一眼,淡淡道:“城主认识我母亲?”
  时间太过久远,那时楚珩年幼,姬无诉樰在他的记忆里,只留下几个单薄的温柔剪影。但他一直都记得,四岁那年凛冬,穆熙云抱着他上了去往漓山的马车,而诉樰就站在钟平侯府的侧门前,朝他们挥手微笑。穆熙云哽咽着在他耳边说——“阿月,她在等你长大,等你足够强大,带她回家。”
  天意总爱弄人,诉樰没能等到他长大,十岁那年楚珩得知讣告再来侯府,见到的只是一口乌沉沉的棺木。姬无诉樰也没能回家,最终回到漓山的,只有一方冰冷的牌位。
  方婧慈的眼底不自觉地染上浓浓的哀戚与疚愧,她点点头,似乎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嘴唇翕张两下,有些艰难道:“认识,都是旧事了,那时……”
  那时她们年少,姐妹间情深真挚,义结金兰,以为能好一辈子。
  她与熙云、燕岚的结交都是幼时世交间的走动投了缘。唯独跟诉樰,是不打不相识。那会儿还没见过,不知道她是漓山人。苍梧城唯一的大小姐,一城少主,生来骄矜,第一次、也是最深刻的一次知道何为“人外人,天外天”,就是半道上对上了诉樰。
  她们四人相识相知,情投意洽。熙云和燕岚见面就打闹,她也是个闲不住的,唯独诉樰娴静温柔,性子最好。
  后来长大一些,十几岁的年纪,她们看着瑶台之上持剑而立的诉樰,都下了赌注,二十岁,诉樰必入大乘境。
  那时她高兴又得意,说以后咱们就有个漓山东君做金兰姐妹了,多威风呀!
  再后来……
  她从外祖家探亲小住回来,知道洱翡药宗覆灭,而始作俑者正是苍梧方氏,是自家父兄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们所有人的人生,都变了。
  她哭过,闹过,崩溃过,怨她父亲,怨她师兄,也恨她自己。可金兰情谊到最后还是轻了一等,终归抵不过血浓于水的亲情,也抵不过青梅竹马的爱慕,她做不到和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未婚夫彻底决裂。
  她是未来的苍梧城主,那是她的家,是责任也是枷锁。家族压在肩上,命运不是她一个人的,除了接受这一切,别无他法。
  再后来,逃避成了常态,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与过往有关的人和事了。
  到今天再看,于金兰,她是间接的施害者,于家人,她不闻不问不是个好母亲,于苍梧,她沉于佛事亦未能真正尽到城主之责。
  要狠不狠,要善不善。
  这一生,当真白活啊。
  方婧慈凝视着楚珩的眉眼,忍不住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你和她长得很像,但性子可别也跟着像她,要多对自己好一些……你母亲这个人啊,她一直在保护别人,但却始终没人能够保护她。”
  楚珩攥了攥手心,静默不语。
  敬诚殿内传来通报声,方婧慈收回凝在楚珩身上的视线,敛下眉间哀戚,迈步走了进去。
  女城主在殿内待了两个多时辰,进去时午后阳光正烈,她是苍梧城主。再出来时,天边已是红霞漫天,她只是方婧慈。
  楚珩送她去见被重重阵法囚禁的苍梧武尊方鸿祯,他们身后跟了个捧着红木托盘的天子影卫,上面是笔墨纸砚和一壶酒。
  从皇城前廷走到暗狱,一路上方婧慈和楚珩说起一些很多年前关于诉樰的旧事来。一直到暗狱大门前,楚珩停下脚步,看着初见开始便始终对他温和慈柔的方婧慈,忽而道:“城主应该知道,苍梧武尊是被我送到这里来的。”
  他言下之意很明显,但方婧慈只摇摇头,语气苦涩:“但你却未必知道,苍梧城欠你母亲的,是她的整个人生。所以我没有资格怪你,因果轮回,都是应该的。”
  她转身从影卫的手中接过托盘,抬头望向天边将落的夕阳:“罪业终结在我这儿罢,以后千百年,苍梧城都不会再有城主了。托盘晚些时候过来取,帮我谢过陛下的酒,他合该是九州之主,这盛世会如他所愿。”
  ……
  暮色苍茫,天边星斗闪烁,待整座皇城彻底融入夜色中时,暗狱内取回的红木托盘被呈到了敬诚殿的御案上。
  凌烨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迹内容,他手边是大胤开国时赐予苍梧方氏的丹书铁券,苍梧城主令牌和鎏金印章,以及苍梧城内外所有的明暗布防图。
  方婧慈的来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凌烨听到皇城禁卫军禀报的时候,本也以为这位女城主是来谈条件要人的,但却没想到,她是来交还苍梧方氏地望,以及赴死的。
  十六世家始终高于九州的其他著族,他们拥有太祖对天地立誓后赐下的地望。对十六世家来说,皇权斗争里站错了队并不最可怕,不过是当代人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罢了。
  族人赖以繁衍生息的那片土地依然属于他们,皇帝就算能诛三族、九族,那城主的位子依旧得让这个姓氏的人来坐。平川凌氏的子孙谁敢对天地违诺?谁敢背弃太祖誓言?只要地望在,休养生息过几代人,又是一个煊赫世家。
  从大胤开国至今几百年,十六世家里还没有一个世家主会在站错队之后,为一己之命而放弃地望的。对他们来说,站错队从错龙不可耻,但要是把地望丢了,那就无颜去见列祖列宗,死后都不得安生了。
  而今日,方婧慈将丹书铁券和城主令印交还到凌烨手中,从此苍梧城再不属于方氏了。
  相较之下,方婧慈提的条件并不算过分,她会和方鸿祯一起死,但是家族里的老幼妇孺,以及未参与此次敬王叛乱的族人,和她唯一的儿子,凌烨要留下这些人的命。
  她会说服方鸿祯,交出敬王大军的行军布阵图,以此来交换他们独子的生路。
  凌烨最终还是允了。
  这位女城主进殿的时候,便做好了交还一切的准备,凡苍梧城主的种种全都带齐了。她出去的时候,只问凌烨要了一壶酒。
  凌烨目光落到托盘里详细的手书上,他拿起来看了一遍,唤来影卫吩咐道:“和昌州锦都送来的口供一起,八百里加急送到中州前线朔安侯处。”
  ……
  时至今日,昌州内战基本戡定,江南十二城参与叛乱的世家主尽被扣在锦都,敬王在昌州的部署全线崩溃。
  只是宜崇那边,凌烨担心已久的事还是来了。
  敬王勾结来的南洋泽国水军眼见昌州内部趋于稳定,知道他们的盟友已落于下风,敬亲王恐怕兑现不了他承诺的好处了。南洋泽国千里奔袭耗资不菲,自然不愿空手而归,横竖已亮过兵刃,和大胤皇帝撕破了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旋即放弃易守难攻的宜崇,开始转道北上,进攻大胤东海沿线,意图劫掠。永安侯萧温琮已带领宜崇驻军先行拦截,但南洋泽国这次也做足了准备,故意多点击破、见好就收,大胤东海防线本就脆弱,沿海黎民难免要遭些战火。
  塘报送到御前的时候,昌州总督连松成已经率领重整过的东海水军奔赴了前线。这些外敌是敬王造的孽,但最终还是要皇帝去平。
  凌烨很清楚,自家的东海水军比起南洋泽国水军,短时间内是有所不如的。南洋泽国的意图很明显,他们靠水吃水、伴洋而生,在陆地上是打不过大胤驻军的。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侵吞大胤领土,进攻沿海诸城,不过是为了掠夺一切现成资源。南洋泽国真正要的,就是海——白沙渚以北的大胤东海海域,趁敬王内乱之际,已经被他们强占到手,如今竟不想还了。
  东南海域是九州的屏障,更是一代代先人打下的大胤国土,一寸山河一寸血,凌烨说什么都不可能放。大胤九州到他手上,边疆只有往外拓,绝没有往回收的道理。比起内乱,这场驱除外敌的海战,也许要更久的时间。
  但,有忧也有喜。
  颖海城瘟疫已解,昨夜八百里加急送来捷报,颖海军与宁州驻军前后配合,从南北方向夜袭定康,大获全胜。继苍梧方氏后,敬王的另一臂膀定康周氏也被折下。定国公府一干人等全部缉拿,苏朗和叶星珲不日将押解这些人往帝都受审。
  定康战事一了,日后澜江澄水分流工事便再无阻碍;这场在人为制造的洪灾中,受尽苦难的南江五县,亦将得到抚恤;南江决堤后,被迫蒙冤至今还关在大理寺狱里的工部侍郎也将平反释放。
  一切都在走上正轨。
  颖国公苏阙和影首凌启日前已经赶往昌州锦都,去会一会江南十二城那几个鬼迷心窍上错船的世家主。
  也不知道是他们二人谁的主意,一路上,他们人还没到锦都,就先大张旗鼓地将家主被扣押的事告诉了几个对应的家族。
  消息不经由别人,就直接让作为帝王刀兵的天子影卫,过去他们家门口传,口信的内容言简意赅,大致就是“你爹谋反被抓了”。偏偏天子影卫登门拜访的时候,礼数仪态一样不缺,就连说话时的语气神态都是笑意满满,看不出半点冷冽肃杀,力求给人一种“你爹升官发财了”的错觉。
  这般行事着实成效显著,江南十二城几个世子闻言脸色煞白一片,直接被吓破了胆子。
  ……
  同属江南十二城,大家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老熟人,颖国公到了锦都也没为难这些老家伙。吃喝不落一顿地招待着,仿佛很好说话,只不过到了“谈价钱”的时候,颖国公绝不会让他们失望就是了。
  这些钓上来的大鱼,本质上都是墙头草,全都杀了是不可取的,皇帝可以挑一家两家动刀,却不好直接血洗半个昌州,否则反而容易让这群乌合之众破釜沉舟拧成一股绳,眼下南洋外敌未除,昌州若再起内乱,届时便不好收场。不妨称一称斤两,让江南十二城“拿钱赎人”。
  一家之主在砧板上候着,刀就悬在脖子边,种种条件自然是任皇帝开,这些世子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得。点头是受奸人蒙蔽,及时归正为期未晚,摇头就是谋反、是叛国,阖族一块菜市口遭殃。
  大家和平达成一致,这就好办了,皆大欢喜嘛。
  苏阙和凌启抵达锦都的次日,帝都的密旨便到了——皇帝要的条件悉数写在了里面。
  要说颖海苏氏富得流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颖国公苏阙读完密旨上的条件,沉吟了一会儿,又往上添了几笔,饶是如此,脸上还一副“亏大了”的样子。
  凌启在一旁瞧着,从最直接的银钱财帛,到未来的税收分成,再到各城紧要处的官职,以及昌州以后的科举选官,陛下提到的没提到的,颖国公全添上去了。凌启犹豫了半晌,迟疑着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万一他们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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