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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古代架空)——Fayee飞鹅

时间:2022-02-17 09:31:06  作者:Fayee飞鹅
  循清愣住了。结界内的毓秀竟朝着他不住地磕起头来。
  “做什么?好好说话。”循清皱起眉,施了法将她扶正坐直。
  一双惨白枯瘦的手从袖管中伸了出来,摸上斗笠外沿,缓缓摘了下来。
  随着面纱的落地,循清呼吸几乎都停滞了。
  他睁大了双眼,身后的修易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握住了循清微微颤抖的手。
  那张脸……循清自认为这辈子都忘不了。
  不是脸。
  没了皮的,还能叫脸吗?
  明明好似一摊烂肉,还因磕了头成了糊着血的肉浆,不均匀也不整齐地黏在了堪称秀气的脖颈上方。明明梳着漂亮的双环望仙髻,下方一团烂肉却黏黏糊糊地往下滴着混杂着血和黏液的液体,叫人见了便欲作呕。
  循清定了定神,毓秀又下颌微动,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舌头也没了……那还能算嘴吗?
  倒不如说像从一摊肉浆里生捅了个半个拳头大的洞。
  饶是循清活了两千年,也没见过这等惨像。
  这一次,连修易脸上都失了笑意,严肃得像石头雕的。
  谭夫人的干呕声再次传来,打破了平静。
  循清神情严肃,缓缓蹲下,尽量与毓秀平视,然后抬手施起了法术。
  修易也不知道循清施的什么法。只是如果可以,他也想学。
  循清的法术,是漂亮的金色。在循清法术的作用下,一片金光闪在毓秀面前,代替不太明亮的月光照亮了小院。金光闪耀,金丝缠绕,待光消散,眼前人分明是梳着漂亮双环望仙髻的妙龄……谭夫人。
  那片金光在她喉咙上停了片刻,最终成了一个金环,环在了毓秀……女鬼的颈上。
  似是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变化。女鬼与年轻的面貌相称的一双手抚上脸颊,颤抖了一下,清澈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她朝着循清又要磕头,被循清施法术制止了。
  “我……”女鬼开了口,听到了自己久违的声音,泪水又霎时涌出了许多,但不敢停顿,连忙说道:“大仙恩同再造,晚秋感激不尽。”
  循清握紧了修易的手,靠着这个定住了心神。
  而修易此时,觉得循清这只手比平常还要凉,便更握紧了他的手,然后对女鬼道:“你有什么冤屈,尽可说来。”
  “我不知这对狗男女是如何编排的。我本名张晚秋,我弟弟在京中当差,我只恨瞎了眼嫁了谭宴平。”张晚秋恨声道:“他来我家提亲,装得人五人六,我还真当他是诚心。刚成亲,他便经常往外跑。我找人跟踪,才知道他在外头养了人,那女人肚子比我肚子都大。”
  张晚秋的泪水已经被愤恨烤干了,咬牙切齿地说:“他求我不要声张,让他纳妾。他想得美!那孩子比我的孩子还要大,旁人会不知道?好好的嫡长子不要,非要搞个庶的!他不要脸,我还要!我不依,他也没说什么。我哪想到,这狗东西竟杀了我,割了我的舌头,还剥了我的脸。”
  张晚秋瞪向谭宴平和他旁边的真毓秀,继续说道:“至于我的脸怎么会跑到你秦毓秀脸上去的,我今日也想好好问问!”
  那头的秦毓秀刚刚呕得脸色苍白,此刻又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修易看向哆嗦的谭宴平,沉声问:“好好的妻子不要,做什么非要下杀手,还抓个狸猫来换太子。”
  见谭宴平半天不出声,张晚秋气得发抖:“窝囊废,敢做不敢说?”
  “我也不知道……”谭宴平一瞬间垮了身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一时没想通,就,就下了手……对不起,晚秋,对不起,我,对不起。”
  谭宴平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都是我的错。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完了……我只好让毓秀过来假扮晚秋,这事要是传出去,晚秋弟弟非得杀了我不可,我谭家百年基业……”
  “脸怎么换的。”修易打断了他。
  “是,是一位大仙给换的。刚开始毓秀整日蒙在被子里谎称不舒服,后来来了一个大仙,他一张嘴便提到了我杀害晚秋的事,我害怕极了。但他说,可以把晚秋的脸换给毓秀,只要我把家传的一个银项圈给他。”
  “什么银项圈?什么人?”修易问。
  “是我祖父留下来的。那样的东西有很多,也不值什么钱,留个念想罢了。来人……我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穿什么衣服,一点都想不起来?”
  谭宴平认真思考了一下答道:“确实想不起来。”
  修易和循清对视一眼,默契得出结论:谭宴平应是被施了法。保不齐他鬼使神差杀了张晚秋,也是摄魂干的好事。
  修易转头看着恨意未消的张晚秋,换上一贯的笑容:“晚秋,方才我拦下你,也是不想你造杀孽。半个月来,你从未杀人,到了地府想也不会沦为厉鬼。”
  见张晚秋神色愣怔,循清接道:“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谭宴平也许是被妖物迷惑才害你性命。但他清醒过来后,选择隐瞒你的死,没有好好安葬、超度你往生,这个责任他不可推卸。你执着的是什么?要他和秦毓秀的命吗?”
  张晚秋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抬起头,摇了摇,皱眉说:“谭宴平负我在先,我也没有多心仪他。如果杀我非他本意,我便没有理由杀他。我只想知道我因何而死。”
  “这个答案我暂时给不出。”循清既心疼又欣慰,补充道:“但我希望你先去地府等一等。我叫鬼差来接你,你照了业镜,若性本良善,便可暂居地府。待这事了结,你听了便去往生。可好?”
  张晚秋微仰着头仔细听了个清楚,俯身磕了个头,只是这次磕在了手背上。随即便站起身,对循清坚定地说道:“但凭恩人安排。晚秋还有一问,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他会如何?”
  循清有心想宽慰她,便尽可能轻声说:“我会一并叫地府差役查了告诉你的。”
  张晚秋眼睛微亮,忙又行了个礼。
  取了通灵镜,循清点了点镜面,三言两语与太白仙君说了情况。不一会儿鬼差便来了。在鬼差来之前,循清伸手隔空将环在张晚秋颈上的金环取下化作了一只金手镯,落在了张晚秋手上。
  “如此,既能保住嗓音,寻常恶鬼也欺你不得。”循清解释道。
  张晚秋将它戴到左手腕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感激地又笑了笑。张晚秋本人,是个气质极好的人,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
  “仙君。”两位鬼差到了,向循清和修易行了礼。
  循清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释,只嘱咐了好生待张晚秋,以及查一查她未出世的孩子。直到张晚秋被带走,自始至终,她没再看谭宴平一眼。
  到了善后的时候,循清拂袖将地上的阵法消了,将房门口的结界收了。循清走近谭氏夫妇,蹲下身细细端详起秦毓秀的脸。
  实在没看出什么名堂,循清便起了身。
  “大仙!求大仙发发慈悲,让我回了本来的样子吧大仙!”秦毓秀突然伏在地上叫道。
  循清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惊恐的谭宴平,说道:“也无不可,只是你本来的皮早已不在了,张晚秋的脸已经长在你脸上了。若强行换皮,只能一如张晚秋当年——活剥了这张脸皮,我方可为你重塑。你可还愿意?”
  秦毓秀伏在地上的细瘦身躯不住地颤抖,但她竟然异常坚定:“我愿意!大仙,这二十年我……我不想再做张晚秋了!”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的!你都忘了吗!”谭宴平急忙张口说道。
  “我是答应你当张晚秋!你答应我什么?你答应我只要几年!你便让她死!让她死!”秦毓秀坐起来看着谭宴平,眼中是一如张晚秋眼里的那样相似的恨。
  “现在呢?二十年了,我的儿子从来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甫生长得那般像我,却被人从小到大说不像爹不像娘像个野种!”秦毓秀嘶声吼道:“谭家谭家,你只知道去面对列祖列宗,竟不肯看看自己的儿子吗!”
  “晚……毓秀,你没听大仙说吗?活剥皮啊,多疼啊,你不是一直怕疼的吗?”
  秦毓秀气得倒了好几口气,急急骂道:“晚秋?还是毓秀?你还分得清吗!你这舌灿莲花的老王八,你当你列祖列宗不知道你这点破事!你看他们会不会认你这个靠小舅子守业的子孙!你看看我们禄生、甫生,进不进得了祖坟!”
  “谭家,谭家谭家!我这辈子最悔的就是痴心妄想进你们谭家的门!”
  “毓秀,毓秀,算我求你。我求求你,咱俩黄土都埋半截了,一就都坚持这好些年了,何苦陡生变故,让禄生、甫生新增痛苦呢?你说是不是啊,毓秀!”
  秦毓秀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她苦极了。她这一生没落好儿,一条烂命烂到底本也没什么,可禄生、甫生成了她永远的软肋,尤其是从小乖巧懂事却又受尽风言风语的长得那样像她的甫生。
  这事若是公之于众了,甫生会不会恨她?他的娘是张晚秋,在世有贤名死后入宗祠的谭家明媒正娶的正妻。秦毓秀又是谁?无名无分死了都没人收拾的养马女。甫生逐渐大了,好好的嫡子,却真正成了野种,到时候全城百姓怎么看他?年年骏马会上,人们会把他当马场中奔跑的畜生一样当做谈资。
  这样,甫生会恨她吗?
  会的吧。
  秦毓秀脱了力,呆呆地坐在地上。如此,谭宴平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了胸口。
  “那这事便结了。”循清冷声说:“告辞。二位好自为之。”
  月亮终于从云层后走了出来,努力地照亮了小院。子时三刻,院内房门口呆坐着靳州卫城养马大户谭氏夫妻:谭宴平与其夫人,张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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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从此只有张晚秋,再无秦毓秀。
 
 
第9章 赵婆婆
  离了谭宅,修易便使了个传送,带循清去了卞州。
  修易喜欢卞州。早年他在卞州城内置了个小宅子,宅子里现在住着一对卖早点的老夫妇。这对老夫妇青梅竹马,老婆婆年轻时落了病,两人一辈子也没有孩子,但老伯却从未答应妻子另娶、纳小。前些年发山洪,老两口乡下的房子突然就没了,一辈子那点积蓄也被冲跑了,不得已只能来城中谋生。修易知他二人生平,便供了宅子给他二人。起初二人不肯,后来又坚持要给租金。修易便说雇他二人帮他看宅子,足以抵租金了。老两口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便每日卖完早点,回来收拾收拾宅院,天气好的时候,老婆婆还会把修易房间里的被褥拿出来晒晒太阳。
  “这被,像是白天里晒过的。”循清趴在修易床上仔细嗅了嗅。
  修易一边脱外袍挂到架子上,一边笑了笑说:“赵婶人好,常晒。好闻吗?”
  “嗯。”循清趴在床上不愿动弹,懒懒地应了一声。
  无奈之下,修易只得半哄半就地将循清的外袍脱了下来,一并挂在了架子上。
  “循清。”修易无奈地叫道。
  “嗯?”
  “先起来,被子都当褥子了。”
  循清还是一动不动。
  叹了口气,修易施了法先让循清悬空,然后将被子左半边掀起折到自己腿上,又小心地把循清放下来,把被子又折了回去盖在循清身上。
  于是,这便收获了循清满意的笑容。
  那笑容好看极了,循清真心实意地笑起来的时候,眼底都是笑意,那双眼透着亮光,皎若桂梢头挂的明月,灿若银河中映的繁星,看得修易呼吸一滞。
  “回魂啦。”循清狡黠地看着修易,朝他眼前挥了挥手。
  修易恍然间被循清的话激地心头一跳,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
  “你生得可真好看。”修易笑了笑,和衣躺在了循清旁边,侧身看着循清的双眼。
  “这话我听过。”循清笑了笑,伸出手贴上修易的胳膊。
  修易有眼色地伸了左臂过去,给循清枕在了颈下。
  吹了半宿冷风,循清又不禁想起来寒冰里的日子,这会儿枕着火炉精转世的修易,才暖和了过来。他早乏了,没跟修易说上几句,便睡着了。循清睡前最后一丝视线,是看到修易抬右手施法,先为他把脚下踢开的被子又轻轻盖好了,又垂了床帘,最后熄了烛火。
  第二日循清睁眼,果然修易又早起了。
  一如昨夜温暖的被窝,让循清真切地觉得:他的确从寒冰里出来了。
  循清坐起身,先与太白通了信,讲了他和修易的猜测,又提到了谭家祖传的银项圈。太白便说去查探一番,会再与循清联系。
  以为推开房门会看到修易和一桌吃的的循清,失算了。
  “哎呀!这孩子生得好看,真真是个妙人!”
  听到陌生的声音,循清的倦意散了个干干净净。他定睛一看,正见一五十多岁的婆婆坐在院里石凳上,笑眯眯地端详他。
  修易正坐在赵凤兰对面,闻言也笑着看向循清。修易一边走过来给循清披上外袍,一边回道:“我说他起得晚吧赵婶,十有八九是赶不上早饭的。”
  “那不是,睡得晚嘛。”循清不太好意思地小声辩解。
  “无妨,无妨,年轻就是要多睡睡的。婆婆这么大,想睡都已经睡不着啦。”
  赵凤兰虽要年及花甲,却看着像五十刚出头。赶着说赶着让她丈夫端早点来。
  请赵凤兰夫妇坐下,又给循清摆了凳子、递了筷子,修易指着桌上的早点说:“赵婶做的早点可是城里一绝,城西头的公子小姐都遣马车来买呢。快尝尝。”
  修易嘴上给循清介绍着早点,手上给他盛着豆浆:“炸了油条,磨了豆浆。还熬了绿豆粥,烤了胡饼,这胡饼你可一定要尝尝。”
  循清则一双眼都盯在早饭上,手拿着筷子,细细听着。
  赵凤兰忍不住和丈夫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会心地笑了笑。
  “这菜式我从前可没吃过,得赵婶介绍了。”修易笑着指了指一道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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