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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古代架空)——Bucephalus

时间:2022-02-17 09:31:46  作者:Bucephalus
  那两位大臣如今正坐在国王身边不远的地方,他们把耳朵伸得最长,想要听到国王说话声的心情也最为迫切。爱德华国王并没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这两人,毕竟让自己的大臣们时刻感到自己站在悬崖边缘,正是君主们能够高枕无忧的不二法门。
  “我听说您的马是夺冠的大热门?”国王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大臣们,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对塞西尔说道。
  “是的,陛下,七号马‘赫克托耳’是我的。”塞西尔的声音里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他伸出手指向草地的另一边,赛马和骑手们正在那里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那匹枣红色的阿拉伯马,陛下,还有那个穿蓝色外套的骑手,那就是我的马。”
  国王举起手里的望远镜,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那骑手还是个孩子啊。”他评论道。
  “是的,陛下。”塞西尔躬了躬身,“我想陛下还记得那个孩子,皮埃尔·巴蒂斯特。”
  爱德华在脑海里搜寻了片刻,“啊,是的,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法国孩子,两年前您住过的旅馆的马夫的儿子,我记得他的父母都在那次袭击当中遇害了。”
  “是的,陛下。”塞西尔说道,“那孩子无处可去,于是我就收留他在我府上了,似乎他继承了他父亲的才能,对于驯马很有天分,赫克托耳就是他训练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孩子今年只有十一岁吧?”
  “下个月就满十二岁,陛下,但是已经是一位出色的骑手了。”
  国王笑了起来,“看来您对他很有信心啊,您在七号马上押了多少钱的赌注?”
  “五百镑,陛下,一点小小的彩头,赔率是一赔三,我有充分的信心这笔钱会变成一千五百镑。”
  “那好吧。”国王挥了挥手,一个一直关注着陛下的贴身仆人连忙跑上前来,“请您帮我也下上一千英镑的赌注,就押七号马。”
  那侍从连忙一路小跑着去下注了,过了一会,他拿着一张赛马票回到陛下的包厢,将赛马票递给国王。
  “这是您下的注,陛下,另外法国大使已经在观礼台外面等候召见。”
  “他怎么这时候来了?”国王听上去有些不快。
  “来为他们和西班牙之间的和约做解释。”塞西尔提醒道,“他之前预约过的,陛下还记得吗?”
  “真是讨人厌的家伙。”国王咕哝了一声,“那就请他进来吧。”
  过了五分钟,法国大使走进了包厢,他穿着绣花的礼服,银色的假发下面是一张修的没有一丝胡茬的扁平的脸。
  法国大使朝着国王低下脑袋,那喷了香水的假发正对着爱德华的鼻子,让他费了很大气力才止住打喷嚏的冲动。
  “欢迎您,大使先生。”国王礼貌地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大使坐下,可这表面的礼貌中透露出的冷漠却像冬天里从窗户缝隙里漏进来的冷风一样,怎么也遮掩不住,“我们是在赛马会上,不知道您为什么急着想见我,这时候我们大家都应当好好看赛马才对。”
  “很抱歉打扰陛下,但是我已经求见过陛下许多次了。”大使尴尬地笑了笑,“我国国王屡次催促我,要我向您就我国与西班牙之间刚刚签订的条约做出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爱德华说道,“这完全是贵国和西班牙之间的事情,亨利二世国王想要打仗那么就接着打,如果他厌恶了战争,那就和西班牙议和,这完全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国国王担心陛下产生误会。”法国大使讷讷地说道。
  “我看不出来这些事情当中有什么会让人误会的。”爱德华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他看向赛道尽头,参赛的马已经各就各位,比赛随时都要开始了。
  “我国国王陛下让我转告陛下,与西班牙签订和约并不意味着我国外交政策的转向,西班牙和我国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我们并不打算投靠到菲利普国王那边。”
  “但你们也不打算和我站在一边,不是吗?即便我们之前已经达成了不少的共识。现在贵国和西班牙签订了和约,菲利普就把目光投到了不列颠身上,现在轮到贵国待价而沽了。”爱德华嘲讽地撇了撇嘴,“您看,这一切都非常清楚明白,没有任何令人误解的地方。”
  “我国国王想要我向您保证,一旦局势允许,他愿意和您一起对抗西班牙的霸权。”大使的脑袋低的更低了,“您一定可以理解,我国如今陷入困境当中,短时间里实在是难以重燃战火。”
  爱德华没有回答,法国国王的意思非常明白,在不列颠和西班牙分出胜负之前,对于英西战争他决不会插手;而等到胜负已分,他就会像鬣狗和秃鹫一样,从失败者的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当然,如果我国国王得到一些来自您的帮助的话,我国的恢复过程可能会变得更快一些。”法国大使的声音变得有些局促,像是他的喉管突然因为某种原因而变窄了一半似的。
  “亨利国王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呢?”爱德华意味深长地看了法国大使一眼。
  法国大使低头看着交叠在腰间的两只手,显得有些难为情,“西班牙在谈判时曾经向我国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我国愿意对不列颠开战的话,西班牙会支持我国夺取加莱要塞。”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如果贵国愿意将这座要塞移交给我国的话……那么不列颠和法兰西之间就再也没有产生误会的基础了。”
  爱德华盯着法国大使的脸,让大使藏在假发下面的头皮上冒出了许多汗珠,他发出一声短促而清脆的冷笑,“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换取一座要塞……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如果陛下这么想……那么我们还是……再等等好了。”法国大使的脸涨得通红,看上去就要因为天热而喘不过气,或是被自己礼服上的领子勒死。
  “我并不着急,阁下。”爱德华打了一个哈欠,“您瞧瞧,赛马就要开始了,我们应该先看赛马。”
  国王的话音刚落,发令枪的响声就从场地的另一边传来。
  十匹马像是离弦之箭一般,从起点一齐冲了出去,他们的马蹄声在观礼台上听上去都如同雷鸣一般。环形的赛道总共有一英里长,而比赛的终点就位于陛下的观礼台的正下方。
  七号马的开局并不算惊艳,它处在第四或是第五的位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它前面的几匹马开始逐渐被领头的那匹银色的法国马甩开了距离,可七号马却依然不紧不慢地跑着自己的节奏,与领头羊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它的排名也稳步上升。
  在七号马的背上,少年骑师皮埃尔·巴蒂斯特展现了比起成年人而言都毫不逊色的驭马技术,有好几次,他比起成年人而言显得有些瘦小的身体似乎都要从马背上被甩下来了,事实上,为了让比赛公平,裁判在皮埃尔的衣服口袋里塞上了二十磅重的铅块。这些惊险的场面,引起了包厢里贵族夫人们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可令人意外的是,十二岁的骑手每一次都成功化险为夷,当捂住眼睛不敢看的夫人们张开眼睛时,皮埃尔依旧稳稳地坐在马鞍上面。
  当骑手们冲上通向终点处的直道时,七号马已经成为了无可置疑的第二名,距离第一名的三号马相距不过一个身位。看到这样激烈的比赛,观礼台上的许多人不由得紧张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男士们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女士们则要把手里的丝绸帕子都扯烂了,甚至连御座上的爱德华国王陛下,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终于在距离终点线不过五十码的地方,两匹马并驾齐驱了。三号马的骑手用鞭子死命地抽打着自己胯下的坐骑,可它已经在之前的冲刺当中用尽了所有的气力,笼头下传来嘶哑的呼气声,马蹄蹬地的声音听上去也不那么有力了。与三号马恰恰相反的是,七号马依旧保持着之前的节奏,就和刚刚从起点出发时没有什么区别。无可奈何的三号骑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号马缓慢却无可阻挡地将他甩在身后。
  在如雷的欢呼声当中,七号马率先过线,甩开了紧跟在它身后的三号马两个身位的距离。
  “获胜者是伯利男爵的赛马‘赫克托耳’!”主持人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
  “好极了。”国王拍着手,朝着塞西尔祝贺道。
  七号马停了下来,随即马匹和骑手就被兴奋的人群包围了,人人都想要和勇敢的少年骑手握一握手,再摸一摸七号马沾满了尘土和汗水的鬃毛。
  金质的奖杯被交给了满面笑容的爱德华国王,陛下手捧着金杯,走到正在和塞西尔拥抱的骑手那里。
  “祝贺您,先生。”国王打量着获胜的皮埃尔·巴蒂斯特,这孩子脸上依旧没有脱去少年的稚气,任何看到这张娃娃脸的人,恐怕都没办法将这张脸和皇家赛马会的冠军联系在一起。
  皮埃尔单膝跪地,从国王的手中接过奖杯,“感谢陛下。”他的声音同样听上去奶声奶气的。
  国王又转向塞西尔,“您做了一件高尚的事情,您让这孩子得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先生,我祝贺您。”
  塞西尔兴奋地朝着国王鞠躬,“也祝贺您,陛下,您赢得了三千英镑。”
  一位殷勤的主办人走上前来,他手里的托盘当中摆满了金币。
  “这是陛下赢得的彩头。”
  爱德华国王拿起几枚金币,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又将它们放回了盘子里。
  “请您代替我将这笔钱捐给伦敦的济贫院。”国王命令道。
  人群为国王的善举而热烈的欢呼起“国王陛下万岁”来,其中不少人都是发自真心的。
  国王点了点头,对大家的热情表示感谢,随即就朝着等在出口处的马车走去。
 
 
第184章 邀请
  1557年8月28日,两艘不列颠战舰经过半个月的航行,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加的斯港,港湾入口处的瞭望员向城里的港务局发出信号。
  两位引水员分别乘坐小艇,在港口的防波堤附近登上两艘战舰,然而他们并没有引导两艘船在岸边的码头上靠岸,而是指引着她们在港湾的正中央下锚。
  一俟铁锚落入水中,船帆和缆绳都在桅杆上收好,两艘大船上就分别放下了两艘小艇,每艘小艇上配了四个水手来划桨。西班牙大使和他的随员们,连同他们的行李被一道放上了小艇,根据港务局的安排,这四艘小艇将运载西班牙乘客到码头,在那里接上等候的不列颠外交官们,待小艇返回大船之后,两艘不列颠战舰就会起航,不会在加的斯港做任何的逗留,甚至连补给清水和物资的时间也没有留下。
  四艘小艇像是飞鱼一样划过海面,四只船桨拍打着水面,在船身后留下一团团的白色泡沫。当小艇靠近岸边时,早已等在那里的几个值班水手抓住被船上的水手投掷过来的铁链,将小船拉到岸边来。
  小船在岸边只停留了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旧的乘客下了船,新的乘客连同他们的行李一起被装上了小艇,在那些箱子当中放着一个格外醒目的柳条筐,筐子里面向外散发出石榴的清香。
  罗伯特和他的随员们刚刚在小艇上坐好,四个桨手就发了一声喊,小船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就从码头边上划开了。乘客们在港湾的中间登上了大船,一个小时之后,两艘大船拔锚离开了港口,等到太阳在地平线上落下时,这两艘船已然消失在西边水天相接的地平线上,融入到那里残余下来的几缕微光当中。
  两艘船一路向着西北方向驶向大西洋,从加的斯起航的第一晚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可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船上的瞭望员就注意到了天际线上升起来的乌云,很快,从亚速尔群岛方向吹来的强劲的西风已经吹到了船边,两艘大船立即开始向一侧倾斜,骤然变得猛烈的浪花涌上了两艘盖伦帆船高高的甲板。
  在暴风雨当中挣扎了十二个小时之后,勒托号的船底已经开始进水,而忒修斯号的桅樯也已经损毁过半,断裂的缆绳和破碎的帆布像水母的触角一样,在黑夜中随着风的节奏疯狂地舞动着。西风将两艘船朝着葡萄牙海岸的方向吹去,海岸上的悬崖峭壁的朦胧暗影像是一团团黑雾一般出现在船员们的目光里,离船时近时远。在那些悬崖峭壁之下无疑是无数嶙峋的礁石,轻轻碰撞一下就会在船底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船员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两艘船远离这片危险的浅滩。
  当天光放亮之际,骇人的暴风雨终于停歇了,但两艘船的底仓里已经分别积了两英尺和三英尺的水,它们就像两个患上了水肿病的人一样,在海面上步履蹒跚地挪动着。
  如今两艘船已经将锡尼什角甩在后面,进入了塞图巴尔湾,距离葡萄牙的首都里斯本不过一天的航程,鉴于这两艘船已经不再适合远洋航行,两位船长在商议了一番之后果断决定,前往这座最近的拥有大船坞和造船厂的城市进行修理,并对船上的物资和淡水进行补充。于是在八月三十一日的下午时分,两艘遍体鳞伤,挂着圣乔治旗的不列颠战舰驶进了特茹河的河口,在里斯本的码头靠了岸。
  不列颠和葡萄牙两国之间的友谊,可以追溯到1373年,那时的英王爱德华三世和葡萄牙国王斐迪南一世签订了同盟条约,以共同对抗西班牙的前身卡斯蒂利亚王国。两国之间的同盟关系经过联姻以及1386年签订的《温莎条约》得到了进一步的确认和巩固,如今已经存在了近两个世纪之久。
  令人遗憾的是,时至今日,葡萄牙与不列颠之间的同盟已经日益变得名存实亡,就像是行星无法抵抗恒星的引力一样,葡萄牙王国的外交政策,也随着邻国西班牙的日益强大而日益失去了独立性。葡萄牙本土不过只有一百万人口,这样体量的国家没有西班牙这样一个大帝国的支持,是万万不能统治其庞大海湾领土上的千百万生灵的,即便这些当地臣民中的大多数在里斯本宫廷看来都属于“未开化”的标准。为了获取西班牙的支持,葡萄牙的外交政策也不得不开始或多或少地和邻居保持一致,因此自然而然地,不列颠和葡萄牙之间的关系也就逐渐的冷淡了下来。如今不列颠和西班牙走到了战争的边缘,葡萄牙的立场也变得颇为尴尬,至今为止,他们依旧没有在西班牙和不列颠之间选择一方,或许他们永远都不会做出选择,而只会一直中立下去。
  罗伯特并没有打算下船,他留在了自己的舱房里,通过窗户观察着葡萄牙的首都。天空中铅灰色的阴云像是锅盖一样压在城市上空,整座城市闷热的如同蒸笼,在这样的天气里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折磨。码头附近的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偶尔经过的几个人影也是匆匆掠过,就像是很不愿意在街道上多逗留一样,倘若不是船长再三向罗伯特保证,他一定会以为这座城市里爆发了传染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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