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逼不逼的,倒是他时常逼卿蓝将狼耳朵露出来让自己摸呢。
顿了顿,云奚试探地问,“所以…那茶你要来一口不?”
白无染不喝药怎么晕倒呢,他不晕倒自己怎么把他关起来呢?
但白无染就是不喝,他不仅不喝,还将那茶一把推开,呐喊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应该同我在一起的!”
哎这孩子。
那一大杯迷药呢。
而且,白无染的脑回路和想法什么的,有点…
云奚是真的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要同你在一起?你原先也并不喜欢我啊,每日都不给我好脸色看,还要带人把我打死呢。”
如果和原书一般,白无染给他每日烤兔子亲亲抱抱举高高,在一块让他去坑坑帝君也就罢了。
那些时日,自己颠颠地跟着他身后跑,当真是一点好都没讨着。
再想起身上叫蛛丝绞出的伤…虽说道了歉,但那细细密密的疼痛令云奚实打实吃了苦头,红痕抹了小半个月的药膏才消下去。
提到这茬,白无染便又萎靡下来,云奚瞧他好似个河豚,一戳就漏气。
河豚苍白地辩白,“我、我当时是不知道,我、我是喜欢你的…”
云奚就更不能理解了,“你知道我是狐狸才喜欢的我,那你应该喜欢狐狸,不是我啊。”
这就如同云奚常看的话本子时常出现的救命恩人一般,随便什么人说自己是恩人,主角便信了。
待将真的恩人欺负得要死要活,猛然发现认错了人,便能轻轻松松将对那冒牌货的喜欢通通移开,改而喜欢真正的恩人。
那主角喜欢的,到底是人本身,还是救命恩人这么个名儿?
白无染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只是喜欢狐狸呢?
白无染更失措了,“你、你就是狐狸,你救过我…”
云奚一言难尽:“卿蓝也救过你,要不是他,别说你,就是我,都还在那个小镇里饿肚子呢,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白无染像是抓到一根什么救命稻草似的,眼睛重新发出光亮。
他问:“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要和他在一起的吗?”
顿了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可以的,我、我可以…”
白无染一时无言,按照这个逻辑,他难不成也对仙尊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
云奚就更无语了,白无染为什么非给自己喜欢卿蓝找原因呢?
就不能是单纯的喜欢吗?
而且…他警惕地看着白无染,总感觉白无染立马要说,他不是来破坏这个家,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可白无染没有。
白无染坚定道:“云奚,我带你走吧。”
莫名其妙的,虽不知缘由,但这是白无染第二次说要带云奚走。
或是云奚有一段时日不曾认真地看过他,这样再看,白无染已经褪去了少年模样,不需用泥土遮掩的面容俊俏又好看。
不同于卿蓝如天上谪仙般的好看,而是属于人间游侠的好看。
却依旧带着点自欺欺人的执拗和天真。
云奚第一次没答应,第二次也拒绝。
他看着白无染,想起白无染咽着口水,却到底递给自己的那串糖葫芦。
哎,他这罪孽的魅力,终究还是要伤害一些人的心。
云奚沉痛道:“我不跟你走的话,你会祝福我吗?”
白无染怔住了,却没有点头。
显然,他不会祝福云奚。
哪怕自己见到过卿蓝将云奚抱走,卿蓝说云奚是他的道侣,他都坚持认为,自己才是该和云奚在一起的那个人。
不论云奚是不是妖兽。
明明,他才是先来的。
他才是那个最喜欢云奚的人。
他确实做错了一些事,可他也道歉了。
凭什么,凭什么再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呢?
白无染一口郁气闷在喉中,只感觉手脚滚烫,灵台发浑,正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耳边就听嘭地一声,眼前一黑,再没有然后了。
放下才发出嘭地一声的凳子腿,云奚紧张地搓了搓手。
他戳了戳白无染,“白无染?白无染你晕了吗?”
没有回答,是晕了。
云奚也没办法,白无染又不喝那茶,气得眼睛又都红了,瞧着整个人都要冒烟还是怎地,一看就是要黑化的节奏啊。
他要是不给他一下,他黑化了把自己打包带走了怎么办?
那搞不好,被关起来就不是白无染啦。
悄咪咪地松了口气,云奚正要扒着白无染的腿,将人拖回珈蓝宫去…就听嘶啦一声。
白无染或是一步步从山下走上来的,裤脚被树枝划破了,轻轻一拽,便整个撕下来,露出雪白的中裤。
质量堪忧啊。
云奚果断松开手,改手去拽白无染的衣领…再听吱呀一声。
白无染的衣领很结实,那是门扇被推开的声音。
珈蓝宫中只三人,云奚不需回头,便知来者是谁。
来者卿蓝,他见厅中好一番争执过后的场景,自己的徒弟倒在地上,外裤已被扒下,自己徒弟的师娘却伸手,似乎正要扒他的外衣。
卿蓝:“…你们在做什么?”
云奚:“…”
作者有话要说:
云崽:好巧…
——
云崽一把叼住投喂并且扑上来就是一个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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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呔,妖孽哪里去
默默地扭头, 看着面无表情的卿蓝,再默默地把头扭回来,看着人事不省的白无染。
云奚目光失焦, 他想, 追根究底,其实还是自己魅力太大了吧。
如果不是自己的魅力太大,白无染怎么会求而不得要黑化,然后被一凳腿子抡倒在地。
如果不是自己的魅力太大, 卿蓝又怎么会一时一刻瞧不见,就赶紧过来找他?
哎,后者也有可能是道侣之间的心有灵犀。
就, 只要他做坏事, 准能被当场逮到, 但他做好事…好吧, 云奚仔细回想了一下, 自己也没做什么好事的样子。
但如果可以, 他也想当好人啊, 他也想做好事啊!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云奚想了一大通有的没的,最后感慨世上怎么就没有两个他来分担这给人带来不幸的魅力了。
这尴尬的时刻仍旧没有过去。
他们在做什么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卿蓝问他们在做什么, 这真是个好问题啊。
地上是白无染破成烂布的裤子,手里是白无染岌岌可危的衣领, 他们应该在做什么呢?
说是害命, 更像是劫色。
静默良久, 云奚实在想不到能糊弄过去的法子了, 他弱弱开口, “阿蓝, 你见识广,你、你觉得我们在做什么?”
卿蓝:“…”
沉默,是今日的珈蓝。
云奚叹了口气,好吧,可能卿蓝的见识也没这么广。
认识云奚也快一年了,卿蓝眼界大开,但也确实还没来得及见识过这等特别的场景,但白无染当前,那位文丞的事,或许还可以往后放放。
而且…卿蓝眸色淡漠,莫名带了几分悲悯,“奚奚,你再不松手,他就要死了。”
云奚连忙松手,白无染脑壳便又与地面亲密接触了一番,晕得更彻底了。
顶着两个红包包,白无染叫灵犀拎着,安置在他常住的偏殿里。
以防万一,卿蓝还召了几位精通医术的仙主前来查看。
一位仙主翻了翻白无染的眼皮,便感慨,“仙尊真不愧是仙尊啊——”
另一位也将白无染脑后的包给摸着,赞同道:“是啊,仙尊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伤口圆润,通体发红,可见仙尊仙术之高深,出手之果决。”
“有道是雷霆之怒,所向披靡,仙尊一击之下,万夫莫敌。”
“仙尊二击之下,登峰造极!”
两位好似走街串巷说相声的,一个伤,愣是被生动形象的形容描述得好似什么绝世功法。
也可见那一腿凳子是如何凶残了。
云奚脸色越来越红,他躲在卿蓝身后,委屈巴巴地牵了牵卿蓝的袖子。
他声音愈发小,“其实我是个很温柔的狐,真的就轻轻碰了他一下,我也没想到白无染这么脆…”
看着被轻轻碰了一下,就躺在床上许久不醒的白无染,卿蓝:“…”
他差点就信了。
而坐在白无染床前的仙主此时也话音一转,叹道:“也只有尊上能有如此妙法了,第一击,正好阻断了令徒逆行的郁气。”
另一位接道:“都道一步一心魔,入魔难回,可仙尊只一击,便将这孩子从歪道上揽了回来。”
“而另一击,则疏通了经脉,令闷在喉中的郁气散去,这两掌凶险万分,再偏开些许,或是通体自爆,或是重伤难治,仙尊实在厉害。”
…
卿蓝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云奚也感叹,也真是活得久了,原来还能这样的。
终于,一位仙主恭顺道,“若天下师都如仙尊一般,哪里还有入魔一说?…白无染只需沉睡三日,便可苏醒了。”
卿蓝:“…好,多谢了。”
瞧完了白无染,仙主们的视线便十分统一地落在云奚身上。
早在跟卿蓝答话时,他们便时不时看向云奚,那目光之复杂,既欣赏又宽慰既惊讶又了然,好似在看什么难得一见的玩意儿。
看得云奚瘆得慌。
尤其其中有位仙主,头发异常稀疏,一眼间能数清楚有几根头发,发间亮得泛光。
乍地一看,还以为是少林寺来砸馆的。
总觉得立刻就要暴喝一声:呔,妖孽哪里去。
云奚更瘆得慌了。
自惭为妖孽,云奚飞快地就跑了。
而犹豫片刻,终有一位开口问道:“…方才那红衣男子,可是尊上的道侣?”
旁边的仙主纷纷竖起耳朵。
青云门中,无人不知青岚仙尊有了道侣,但关于那道侣是圆是扁长什么模样,是哪方神仙,却没有定数。
见过的人不过三五,似乎也没仔细看过,公说公婆说婆,传到民间,竟也生出不少传说。
譬如有人说,仙尊的道侣是天外来客,命中注定,某一日突然落在珈蓝宫上,就如同织女当初落在牛郎家中一般。
有人联想起仙尊总抱着的那只红毛狐狸,世间怎会有吃得那样糯肥的狐狸?定然是仙人小宠,道侣所赠,让仙尊爱屋及乌也捧在心尖尖上。
最离谱不过的说法,是仙尊其实并没有什么道侣,所谓道侣只是他的本命灵器,化成灵体罢了。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哪怕是众位仙主好奇心大发,可再如何,也不敢在仙尊不曾召示时贸然前来。
对上众人十分好奇还假作淡定的目光,卿蓝大方应道:“是,是我道侣,他名唤云奚。”
白衣仙人神色如常,眸间却亮起点点星辰,脊背笔直,不知怎地,竟好似有些骄傲似的。
问话的仙主离得近,见状十分惊讶,又问,“那尊上,预备何时办道侣大会呢?”
卿蓝一愣,他倒是没想过道侣大会什么的,有些迟疑的,“…要办吗?道侣大会很重要吗?”
那仙主连忙道:“仙尊日理万机,自然不知道,道侣大会乃是昭告天下的凭证,双方互结为伴侣,共赴大道,自然重要万分,而且…您贵为青岚仙尊,怎能略过?”
小门小派也就罢了,青云门为百派之首,卿蓝又是百主之尊,他找了道侣,理应昭告天下。
仙主们想的是再扬青云门仙名,卿蓝注意到的,则是‘昭告天下’。
让天下所有人知道云奚是他的道侣。
让天下所有人知道云奚是他的。
白皙修长的指尖在灵犀上轻轻叩了叩,卿蓝认真道,“要,要办道侣大会。”
云奚是不知道卿蓝突发奇想要整这劳什子道侣大会的。
此时,他正将脸埋在卿蓝的枕头里,深深地吸一口气,想着怎么在白无染晕睡的三天里,把人送笼子里去。
是了,虽然白无染一时没能进笼子,但云奚送他进笼子的心不死。
今天的白无染差点黑化了,明天成功黑化的白无染还会晚吗?!
决不能让来之不易的黑化防控成果前功尽弃!
决不能卿蓝成为白无染黑化的牺牲品!
要慎终如始,再接再厉!
司命瞧着的云奚,真心感叹,“来日白玖叨你,你可别躲我星君殿里来。”
而云奚一回生二回熟,他知道,要捉白无染,便不能再让卿蓝如同上次一般误入了。
首先,他要支开卿蓝。
这两日,卿蓝本就有些忙碌,但云奚也不知他在忙什么,只见那先前瞧到过的仙主们,时不时便要来说上一通。
若得巧,他把白无染塞笼子里也就塞了,若不得巧,不止卿蓝,连带着那些仙主们都能正好遇着。
在晨光刺破帘幕,卿蓝轻轻起身时,黏在他胸口睡得四仰八叉的绒狐狸,艰难地掀开一丝丝眼皮。
算着,白无染也快醒了,他得抓紧时间挑点事儿了。
也不知到底是想挑什么事的,绒狐狸霎时变成英俊的红衣男子,睡眼迷茫地,将尚未站起的卿蓝压在身下。
外层的床纱微微掀起,里面两个容貌英俊的男子一上一下,暧昧横生。
云奚在卿蓝肩上轻轻蹭了一下,含糊地问:“阿蓝,你要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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