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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记事簿(近代现代)——无穷山色

时间:2022-02-19 10:53:37  作者:无穷山色
  厨房到底面积不大,虞白和宿临池皆是身高腿长的大男人,往里一站,胳膊挨着胳膊,肩膀蹭着肩膀,空间立时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我正好有个工作,可以介绍给周新莱。”虞白烧开一锅水,下了一把挂面,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不会嫌我多管闲事吧?
  “管什么?”宿临池先是不解地一问,然后才反应过来,认真道:“不会……你倘若不多管闲事,就不会救我,也不会收留我了。”
  虞白在抽油烟机的嗡鸣下说:“你去煮鸡蛋的时候,周再给我说了点他们家的事。”
  宿临池看向他,是一个倾听的姿势。
  “周再告诉我,他的omega妈妈去年过世了,他的alpha爸爸不想养拖油瓶,想把他‘过继’给无子的‘亲戚’,收取一部分‘抚养费’,名头好听极了!”
  宿临池一惊:“人口买卖……”
  “人口买卖当然是不允许的,但毕竟他爸爸只是说说,还没有付诸行动,他们又有一层父子关系,哪怕报案也只会当成家庭矛盾处理。”
  虞白继续道:“周新莱很早就离家了,但经常会回去看望弟弟。他前几天在家里睡了个午觉,听见那个人渣在联络买家,暴跳如雷,直接就带着周再跑了。”
  宿临池叹气:“他们小小年纪,也是不容易。”
  不料虞白笑了起来:“你当周再会当着他大哥的面说出这些隐情吗——这是在示弱呢!换了周新莱,打死他都不肯说。”
  宿临池听懂他的话,愣了愣:“他是在撒谎?”
  “不至于,”虞白说,“那家伙是个小人精,不会撒这种一戳就破谎,不过是想拉同情分,从我们这儿蹭点好处而已。”
  宿临池试探道:“你生气了?”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虞白用筷子挑开在沸水中渐渐变得柔软的面条,漫不经心地说,“就因为他好像在利用我的同情心吗?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趋利避害的意识,这没什么。”
  他话头一转,挑起眉,冲宿临池轻佻地送去一捎眼波,拖着长音说:“——就像我和你,如果是我失忆了,你是救我的人,我二话不说,绝对是要想方设法地赖上你,跟你走的。”
  宿临池一怔,一时分不清虞白是意有所指,还是像他往常那样随口撩闲。
  如果……
  如果身份颠倒,这种事真的发生了……他也一定会把虞白带回家,不会让他什么都不记得,孤零零一个人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
  他一时想得出神,虞白观察着他的神色,突兀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宿临池,你当真了!不用想就知道,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啊……哎呀!你别忙着生气,菜要糊了!”
  宿临池猝然回神,锅里的绿豆芽太久没翻面,烤焦了一片。
  餐桌上气氛古怪,周新莱和周再噤若寒蝉。
  在他们对面,一边的虞白殷勤得过了头,不停地给宿临池夹菜,还大力夸奖一盘炒糊了的豆芽菜,一边的宿临池则将虞白当成了一团聒噪的空气,对他的百般讨好不假辞色,从始至终都没看过去一眼。
  周新莱很久没敞开吃一顿饱饭了,他没有存款的习惯,过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钱了随便租个地下室,没钱了往狐朋狗友家一躺,哪里不能落脚?这导致他带着周再离家出走后,全身的钱租房押一付三,剩下的钱买十块钱一提兜的馒头都不够吃到月末。
  他来之前原本还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被对方的糖衣炮弹打倒,到了饭桌上香气一熏,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等到他记起“初心”时,整个人已然躺倒在椅子上,撑得走不动道了。
  虞白暂停刷名为“宿临池”的副本,说道:“回来把碗刷了——做饭的不刷碗,这是公理。”他一指头点在应声站起来的周再的额头上,“少年儿童不包括在内。听到了吗周新莱,碗归你洗,摔碎了要赔钱的。”
  周新莱慢吞吞直起身。
  虞白道:“你先跟我过来,有事和你说。”
  两人走进卧室,虞白问他:“你找到工作了吗?”
  周新莱脸上有点挂不住:“我原本在烧烤城打工……上的是夜班。”
  “那就是说白天是空闲的咯。”虞白说,“正好,我这里缺一个发传单的,一小时三十块,日结,包午饭,主要负责的地区在永安,你要是想接,明天我就带你去报道,要是嫌弃风吹日晒不体面……”
  “我当然接!”周新莱急吼吼地插嘴道。
  他眼下囊中羞涩,急需现钱,可愿意雇佣他的不是像餐馆服务员那样上班时间僵硬,就是像建筑工人那样需要搬去集体宿舍住——经过下午那事,他最近都不敢让周再单独上下学了,非得亲自接送才能放心。
  合适的工作总也找不到,周新莱哪里还顾得上“体面”不“体面”……又不能当饭吃。
  “喏,就是这个。”虞白递给他一张彩色宣传单,题头是琴行的名字,下面附带了各位音乐老师的个人简介。
  周新莱草草扫过,无意在里面找到了虞白的信息,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你是omega!”他声音陡然高了八度,看看传单,又看看虞白,愈发的怀疑真相,“你还是钢琴老师!”
  他下午躲在巷口,只见到拦路打劫,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一直以为虞白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alpha。
  “什么年代了,还来性别歧视那套。”虞白把周新莱赶出卧室,丢进厨房洗碗去了。
  虞家的动作太慢了,他到青市快要两个月,他们还愣是没寻摸过来,虞白只好在幕后推上一把,主动给出线索,盼着他们不要蠢得不可救药,连现成的机会也抓不住。
  不过,在成功引起大伯一家的注意之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迫在眉睫。
  ——他在底线上反复试探后,一朝玩过了火,嘲笑了宿临池一颗真心。
  事实证明,脾气再好的人,真生起气来也是不好糊弄的,虞白伏低做小多日,一直到宿临池的石膏都能拆了,也没哄得他给个好脸色。
  作者有话说:
  众所周知,主角立过的flag一定会发生
 
 
第18章 抑制剂滥用
  康德告诉我们,人类行为应当由理性来支配。做任何事情都要事先考虑起因经过结果影响,三思三思再三思,不能仅凭冲动和本能行事,亚马逊的蝴蝶扇一下翅膀,就可能在得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
  虞白少年时看过这话后深以为然,他后来独立撑起龙溪,一一清算那些给他使绊子的宵小,始终兢兢业业,不肯行差踏错一步。
  可就在刚才,当他在飘满油烟味的小厨房里和宿临池开玩笑,因为久久听不到反应而回头去看,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他的眼神的时候,心脏却没有道理地重重一悸。
  宿临池无疑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眼皮极薄,眼睫浓密,黑白分明,琉璃镜般清晰地倒影出他的影子。
  虞白连忙扭过头,努力平息着那种快要窒息的心悸。为了掩饰异样,他还特意多了一句嘴,指望宿临池赶紧把这事当个玩笑放过去。
  哪里想到多嘴没把握好度,宿临池恼羞成怒,彻底不理他了。
  “唉,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虞白趴在徐潜知的办公桌上唉声叹气地说。
  “不要把我这里当成情绪垃圾桶,”徐潜知浏览着网页上新发表的论文,头也不抬道,“你也没告诉我产生矛盾的原因是什么啊。”
  “就,就是……”虞白斟酌半天,都没考虑好措辞,只好丧气地说,“是我说错话了。”
  徐潜知嗤笑道:“玩砸了吧,叫你平时口无遮拦的。”
  出于对好友的关心,他接着说:“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赞成你跟一个alpha住在一起。”
  “这不是没办法么,”虞白辩解道,“宿临池没有别的地方住啊。”
  “他大可以留在我的医院做护工,我付他工资,让他住职工林舍。”徐潜知微哂的目光越过电脑,落在虞白身上。
  虞白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心虚地别开眼。
  徐潜知点开医院系统里记录的时间,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腔调念道:“正常omega每月经历一次发.情期,而最近两年,你相邻发.情期之间的间隔分别是七个月、五个月、八个月……这里还有激素水平检测单——”
  身为beta的徐潜知调出以自己为对照组的报告单,展示给虞白看:“你体内的omega信息素水平快要比我低了。”
  “……omega和alpha长时间近距离接触,不管本人愿不愿意,都会显著影响身体里的激素水平,如果信息素适配,将会导致发.情期提前,信息素排斥,则会相应地推迟。”
  虞白接口道,“这话你之前和我说过了。”
  徐潜知问:“距离你上一次发.情期过了多久了?”
  虞白说:“……三个月不到。”
  “你闻宿临池的信息素是什么感觉。”
  虞白坐直了身,瞥了眼门外,松了口气——宿临池拆石膏去了,暂时还没回来。
  他吞吞吐吐道:“这……你问这个……不太合适吧……”
  “搞搞清楚,现在打肿脸充胖子,包养小白脸的人是你!”徐潜知无情驳斥道。
  虞白怕被人听见,凑近小声说:“门没关,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了……他还生我的气呢!”
  徐潜知恨铁不成钢,险些气吐了血。
  “宿临池把信息素收敛得很好,味道淡淡的,”医生朋友这么问了,虞白就认真描述道,“我偶尔能闻见一点点香气。”柔软得和花瓣一样。
  徐潜知:“好闻吗?”
  虞白:“……”
  “你不排斥。”徐潜知了然,面无表情道,“做好准备,随身带好两倍的强效抑制剂,别发情了不够用。”
  “哪里就有这么夸张。”虞白嘀咕道。
  徐潜知高贵冷艳的专业形象维持不住,怒气上头,疾言厉色地训斥道:“当初你盲目增加抑制剂用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
  虞白单身二十六年,没有被alpha标记过,在同龄的omega中极为少见。
  他刚分化那段时间,一眼就能看出是个omega,招致了许多恶心事。后来他骨骼长开了,除了过于漂亮的长相,身高气质,行事作风通通不像,认识的alpha哪怕知道他的第二性别是omega,也根本不会把他当作omega来对待。
  比方说正为他处理集团事务的肖奕,他们俩上同一所大学,并肩和校园霸凌者打了一架,肖奕自此引虞白为可以交托后背的好兄弟,完全生不出一丁点旖旎心思。
  陆叔叔曾经想给他找个工具人alpha,定期标记完就给钱打发走,保密合同签了,绝对万无一失。徐潜知则建议他注射alpha信息素提取液,同样可以起到临时标记的作用。
  可少年时的经历终究对他影响深远,虞白不愿意和alpha亲近,他厌恶一切别有用心的视线。
  他只愿意依靠他自己。
  总而言之,拒绝了临时标记的帮助,虞白就只能长年累月地嗑抑制剂。
  然而人的身体是有抗药性的,抑制剂渐渐无效,虞白就跟着加大剂量,剂量大了也没用,他就开始用高浓缩的强效药剂——这类药剂用多了会造成腺体慢性损伤,发.情期延迟,症状更加猛烈,需要更多抑制剂——恶性循环封闭。
  “早晚有一天,抑制剂会对你失效的。”徐潜知发愁道,“你还能怎么办呢?”
  虞白把办公桌上的多肉植物扒拉过来把玩,一看就是没把事往心里搁:“船到桥头自然直,到那时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呢。”
  徐潜知糟心地翻了个白眼。
  门板“笃、笃”响了两下,虞白回头,正看到宿临池放下手,站在门边望着他,眼神中有他这两周十分熟悉的,旁人察觉不出的别扭和躲闪。
  虞白连忙关心他道:“你拆完石膏了,胳膊恢复得如何?”
  宿临池却不搭理他,转而对徐潜知说:“院长,请问还有检查吗?”
  徐潜知察觉到了他们之间暗流涌动,审视地打量着宿临池,答道:“没了。”
  “那我们就走啦。”虞白站起来,宿临池等他走到自己身侧,冲徐潜知点头告别,又是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留下虞白落后一步抱怨道:“你等等我啊。”
  徐潜知被他这一声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烦躁地抓乱了早上临出门前精心打理的头发。
  虞白抑制剂的问题倘若不解决,早晚有一天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可不想未来的某一天在急诊室和这货相遇。
  而当务之急,却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宿临池……
  要是他……
  徐潜知左思右想,拿出手机,询问肖奕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肖奕近来忙得很,无良老板跑去体验生活了,将一大摊子事丢到他肩上,沉重的工作压得他差点吐血。难得处理完文件,忙里偷闲睡一小会儿,又被徐潜知的连环夺命电话叫了起来。
  本以为是无良老板出了事,谁知只是朝他打听一个人的调查进展。
  肖奕把这事交给手下人去办了。宿临池不知来处,不知去处,记忆缺失严重,难保有没有连名字也记错,他们不能肯定是“宿临池”、“苏林池”还是“素凌驰”,因此调查进度缓慢,花费许多时日,终于勉强确定这人的身份。
  “也就是说,他在回国后被人绑架,带去了老城区,此前从没在青市生活过?”徐潜知问,“有可疑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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