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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记事簿(近代现代)——无穷山色

时间:2022-02-19 10:53:37  作者:无穷山色
  宿临池住进来时一无所有,穿的是他的一件蓝色卫衣,此刻整个后背全湿透了,晕出一种较为深沉的蓝色,清晰地勾勒出他的身形。
  为了活跃气氛,虞白故意道:“你要不要换一件衣服啊,我这件卫衣掉色很严重,你小心待会儿后背被染成蓝色,变成一只葡萄。”
  他说完,自以为很好笑,“吭吭”笑了起来,但宿临池一言不发,连眼神都不扫过来一个,他只好把笑声咽回肚子里。
  宿临池忙前忙后,给每个屋子都喷过阻隔剂,又敞开窗户通风。
  虞白抠了会儿被套拉链,没话找话,胡乱地赞美他道:“宿临池,你今天出现的时候,就如神兵天降一般,救我于水火,真是一位乐于助人的好室友,我倘若是你的话,肯定不……”
  “万一进来的不是我呢,你要怎么办?”宿临池突然问到。
  虞白识趣得很,声气一下子低了下去:“你生气啦?”
  “这不是我生不生气的问题。”宿临池说。
  虞白被他用力地注视着,对方眼神中满溢的情绪叫他说不出话来,明知宿临池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答非所问道:“……可是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有钥匙了。”
  宿临池的胸口起伏几下,想到自己并没有立场责问他,心中的火气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骤然冷了下来。
  他喉头攒动了一下,问道:“你……每次都是这样?”
  “怎样?”
  宿临池说:“四支强效抑制剂。”
  “那个啊……我以前只用三支的,”虞白满不在乎道,“人体有抗药性嘛,再好的药连打几年,哪里还能起效,当然得加大剂量咯。”
  宿临池拧起眉:“你不能再用这么多抑制剂了,起来跟我去医院看看。”
  虞白一想到徐潜知的脸就发怵:“我刚从医院出来呢。”又耍赖道:“医生能有什么好办法,还不是找个alpha帮我?”
  他态度坚决,和宿临池“你起来”“我不去”地车轱辘念了几个来回,就是不肯出门。宿临池大约是忍无可忍了,俯身去抓他的手腕。虞白赶紧把手往后一背,口不择言道:“你等不及了?打算亲自给我治病啊!”
  宿临池轻微地顿了顿,脸上腾地热了起来。
  “你,你……”他又气又恼,指着虞白“你”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知羞耻。”
  虞白不留情面,反唇相讥道:“彼此彼此!”
  他生怕语气不够强硬,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然而,他站到一半,脸色就忽的变了,偃旗息鼓地坐回被子间,维持着古怪的侧坐姿势,神色尴尬地望向宿临池。
  两人对视一阵,宿临池倏地反应过来,慌张地退后一步,久经考验的耳垂败下阵来,火烧般的绯红一直延伸进衣领里。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生气了,草草说了句:“我先出去。”就从虞白面前逃走了。
  作者有话说:
  定时错误,提早更了……
  宿临池是还是很羞涩的,绝不会做出趁人之危这种事,尚需要时间进化。
  至于为什么虞白站起来又坐下去,是和omega特殊事件的身体状况有关……咳咳,不用我明说了吧?
 
 
第21章 诱饵
  因为虞白的极端不配合,宿临池没能把他带去医院,只好不了了之
  当晚,宿临池躺在地板上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眠。
  他们之前说好了,等他的胳膊好了,就换成虞白睡床,他打地铺。恰好虞白经历了一场发.情期,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不可能再躺回到地板上去的,索性便在今天换了。
  他原先用的被褥难免沾染上虞白的信息素,宿临池特地取了新被新枕。但不知是否由于对方此次发.情期格外来势汹汹的缘故,夜深人静,宿临池依然能从中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撩拨着他心里的弦,叫他心神俱疲,却难有睡意。
  始作俑者倒是睡得酣然,中途可能是热,从被子底下伸出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床沿边。
  宿临池等候一阵子,虞白没再动过。
  他一只手搭在床沿,另一只手藏在被子里,右半边脸睡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略有些长的头发散乱地搭在雪白的枕头套上。
  宿临池很早就发现了,虞白醒着时神采飞扬,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睡着后却喜欢团成一团,常常一晚上不换一个姿势,乖得不得了。
  他屏住呼吸,轻轻环住虞白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收拢进被子下方。他盯着虞白的睡颜出了会儿神,心脏忽的重重地跳了一下,犹如解开封印一般,擂鼓隆隆地响彻耳畔。
  宿临池如梦方醒,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着的,总归醒来时,虞白已经出门上班去了,桌上摆着风格迥异的鲜榨果汁和包子。
  宿临池没出现时,虞白懒得多费心,多用外卖和路边摊打发自己,宿临池住进来后,虞白的一切不健康食谱都在他这里遭受到冷遇。自此一到饭点,五楼的出租屋也随其他住户一同飘出饭菜香,味道居然意外地不错。
  虞白于是果断抛弃了诸多外卖服务,上班都要宿临池做好带走,他还购买了榨汁机、烘焙箱等物,供宿临池尽情地挖掘厨艺天赋,把本就不大的厨房挤占得更下不了脚。
  说来奇怪,前两周宿临池不肯理睬虞白,却没忘记每次做饭都留出他的那一份,他半夜起来翻夜宵,冰箱里总是不缺冷冻的包子水饺,榨汁机边也永远能找到洗好的水果。
  买来的一堆机器里,虞白就学会了一个最简单的榨汁机,他每天早上都会特地将果汁摆放在宿临池手边,示好之意不言而喻,就是忘了是谁洗的水果。
  除了早点,桌上还摆着一个碎了屏的手机。
  宿临池怔了一下,回想起昨天他进门时太过匆忙,手机摔在了玄关的瓷砖上,后来兵荒马乱地忙了半晌,也忘了要去捡。
  这部手机是虞白淘汰下的旧款,显然不具备良好的抗击打能力,屏幕遍布蛛网,碎得连开机都不行了。
  手机下压着一张银行卡,附带便利贴若干。打头一张写着密码和存款金额,后面一张粘着一张,全是为了能让他顺利笑纳银行卡的理由:
  “赔你的手机钱”
  “你不要赔偿的话,就当是家务劳动费好了”
  “千万别客气”
  “不准退还”
  “退还我就直接给你买了”
  ……
  最底下一张贴纸上,他像是生怕被拒绝,说完了正事,忙不迭地转移话题:“记得来琴行接我下班,周新莱今晚请我们吃饭”。
  虞白字如其人,一笔一撇龙飞凤舞,恨不能从头到尾都连成一笔。宿临池把便利贴团起来,要丢进垃圾桶时顿了一下,又一一展开,将贴纸收进了钱包。
  “宿临池关机了?”挂掉机械播报的女音,周新莱为难地思索了片刻,给虞白去了个电话。
  一般来说,这个点他大多在补觉,前一晚在烧烤城忙到凌晨两点后,下午又去发传单,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简直是非人类行为。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烧烤城老板今天新订了一批餐桌,他人忙着进货,无暇分身,便叫周新莱去家具城领,按三倍日工资给他补偿休息时间。
  怀着对加班费的憧憬,周新莱按时赶到了家具城,却发现有部分桌椅存在瑕疵,双方扯皮半天,员工答应他再从仓库调取。可现在运货车遥遥无期,周再却快要放学了。
  他们的父亲在被他打出筒子楼后,依旧不肯死心,周新莱不止一次透过的房间窗户看到他绕着筒子楼打转,想找上门又怕挨揍。
  周新莱不敢再放周再单独出门,去哪里都要跟去接送。偏偏那小子多次跳级,老师惊为天人,推荐他参加数学竞赛班,每个周六都要集训。不巧本周六的集训老师家中急事,被一通电话叫走了,课程提前结束,一帮小孩堆在班里,等着家长来接。
  周新莱信得过的人只有一个宿临池——凭借他多年在社会摸爬滚打的直觉,虞白绝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简单无害,周新莱总不愿意接近他。
  但眼下宿临池联系不上,虞白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不出所料,对方爽快应下,答应会把周再接到琴行,等晚上大家聚餐的时候再带去烧烤城。
  虞白挂掉电话,恰好一个班的课程结束,他披上风衣,去体验班接了周再。
  他转了几趟地铁,到的时候有点晚了,全班就剩下周再一个小朋友,孤零零地在座位上看书。
  虞白给他解释了周新莱临时有事走不开,带着周再返回琴行,不早不晚,正赶上下一个课时开始。
  他是琴行里就职最晚的一个老师,也是最受学生和同事欢迎的一个。就周再所见,课间时间,不光是学生喜欢粘着他,也有不少同事过来嘘寒问暖。
  虞白的钢琴是陆叔叔要他学的,当年陆叔叔说他脾气急躁,压不住事,需要磨一下性子,压着他扎扎实实地在钢琴边坐了许多年,请的皆是名师,倒是真的给他磨出了一手好琴艺。
  来青市前,虞白花钱在某音乐大学挂了个名,也算是师从名校。
  作为一个漂亮且单身的omega,虞白颇具分寸感,游刃有余地和琴行的同事们维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想追他的alpha和beta观望一阵后,也大都明知难而退,渐渐的不再围过来了。
  当然有人不死心,比方说一个叫段诚的alpha,是偶然路过琴行的音乐教师,在附近的中学任教,认识虞白后,一有空就拿各种借口找过来,还助人为乐地帮他教学生。
  虞白总是笑得很客气。
  今天是休息日,段诚又不请自来到琴行,他将近而立之年,有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风度翩翩。前台乐见好事,提点他说:“虞哥在109教室,他快要下课了,段老师等一等。”
  段诚谢过他的好意。
  十一点铃响,109教室就下课了,虞白和小朋友们一一挥手再见,转身看见段诚,眉梢轻微抽动了一下。
  段诚这次选的借口是帮门下学生挑选钢琴,来琴行参考“专业人士”的意见。虞白把周再安放在一张闲置的琴凳上,搬出一摞介绍手册,和段诚讲解起来。
  不是他看不出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段诚极有眼色,比他还牢牢把握着“朋友”的尺度。他不先挑破窗户纸,虞白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这时,琴行外走进来一个保养极好的中年贵妇,前台见她手里牵着个小男孩,热情地接待道:“您好,有什么想了解的呢?”
  那中年贵妇明显心不在焉,眼神在琴行里瞟来瞟去,像在搜寻着什么:“我,我就随便看看。”
  前台笑容可掬:“您想参观什么呢?我们有老师正在教授长笛,孩子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
  不管前台说什么,贵妇一概是“嗯嗯”说好,一看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那男孩对琴行里的陈设装修十分看不上,撇着嘴央求道:“妈妈,我们走吧。”
  他妈妈嘴里:“嗯嗯。”地回应,但就是不挪窝。
  这对母子看着着实奇怪,虞白和段诚不约而同被岔开了注意力,从钢琴专卖区走出来。
  “有什么需要帮助吗?”虞白问。
  在看清他的脸的瞬间,贵妇瞳孔皱缩,神情中的惊惶一闪而过。
  ……这条鱼咬住诱饵了。
 
 
第22章 林知山
  昨天,赵琴拿到印有虞白信息的传单,魂不守舍地回了家。
  客厅里,虞启华正坐在沙发上读报。
  虞启华细眉长眼,人至中年,有发福的迹象,却不显得油腻,气质儒雅又温文,给把长须就能冒充戏文里的文士,常年是笑眯眯的。
  与之相反的是他手段狠辣,不留一份余地,乃是人尽皆知的“笑面虎”。
  前几个月不知是谁和他有仇,翻出了不少陈芝麻烂谷子的脏事,桩桩件件全部指向寰宇科技。虞启华被早年没擦干净的屁股着实烦恼得不轻,忙得一连几周连通电话都没有。
  赵琴原本以为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看见他,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迎面撞上端坐在沙发上的虞启华。
  按作平常,赵琴肯定要问问他是不是公司的危机解决了,不然怎么会有闲工夫读报,可她现在神思正混乱,完全打不起精神应付丈夫,脚尖一转,拉着虞子莘一声不吭地走向卧室。
  没等她迈上台阶,瞧见了虞启华的儿子就松开她的手,气鼓鼓地奔向亲爹,告状道:“爸爸,妈妈今天可奇怪了,带我在十字路口一圈圈地转,我走累了她都不管……她还把我飞机拆了!”
  赵琴心里咯噔一下。
  她头天在传单上认出虞白,返回去找发传单的小哥,有心想再打听点事情,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人。虞子莘娇气得很,兼之被抢了纸飞机,更加不高兴,闹脾气不肯走,赵琴烦躁不安,训斥了他两句。
  虞启华配合地放下报纸,抱着儿子问:“飞机?什么飞机?”
  “我用传单叠的,妈妈把传单也抢走了。”虞子莘道。
  虞启华询问地看向赵琴。
  赵琴手心攥出一把湿漉漉的汗,笑说:“小孩子闹脾气,传单用的不是好油墨,孩子碰了不好。”
  虞启华点点头,安抚虞子莘说:“爸爸给你带了新乐高,去玩吧。”
  虞子莘欢呼,咚咚咚跑上楼梯,消失在拐弯处。
  假如现在扭头就走,就太反常了,赵琴去厨房洗去手心的汗,倒了杯温水给虞启华,若无其事地问:“你今天不忙了?”
  “算是吧……跳梁小丑,不足为惧。”虞启华接过温水,“原本,下午是要和林知山见面的,但林老头好像又不行了,会议推迟到周一再开。”
  末了,他感叹道:“万物的天要变了。”
  赵琴作为他太太,常陪同出席酒会和晚宴,万物闹内讧的事儿近来在商界传得沸沸扬扬,她也略有耳闻。
  林老爷子一手创立了万物集团,乃是青市商界财势最盛的老人,一生野心勃勃,高瞻远瞩,从未在投资上出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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