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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记事簿(近代现代)——无穷山色

时间:2022-02-19 10:53:37  作者:无穷山色
  虞子馨注定是找不到虞白了——他本人离开青市后,骑完了马又去逛公园,一连几天,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去省会本来是为了帮助宿临池寻找记忆的,结果随着时间推移,虞白的吃喝玩乐逐渐占据了上风,一口气玩了足有一旬,到了退房的时候,虞白才恍然反应过来,马后炮地问道:“你想起来点什么没有?”
  宿临池说没有。
  虞白扼腕叹息道:“失策了!我们该多去国际中学几趟的!”
  宿临池摇摇头,说道:“不管再去看几次,我能想起来的还是只有那么一点。你已经迁就我很多了。”
  电子屏幕上列车到站信息更新了,排队的人流朝着检票口缓缓移动,他们即将去往养大虞白的孤儿院所在的城市——那是一个经济落后,在青市和省会的衬托下格外灰扑扑的城市。
  宿临池问:“方便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吗?”
  方便倒是方便,就是对着男朋友,他还想维持点形象,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童年时期是如何招猫逗狗的。虞白挑挑拣拣,勉强拼凑出几件趣事来讨他的欢心……虽然说起来也够丢人现眼的了。
  “我们孤儿院是在一个小镇子里,现在是不出名,但早些年发展旅游业,一度吸引了很多人,也有摄影师过来取景。”虞白说,“院长的女儿读的幼教,毕业后来照顾我们,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beta。她有年认识了一个摄影师,长得人模狗样的,一下子就把云桥姐姐骗到手了。”
  宿临池说:“然后呢?”
  虞白继续说:“然后那帮小孩子当然是不放心了,你也知道,人多是有雏鸟情结的,云桥姐姐一手拉扯他们长大,他们都很讨厌那个‘抢走’云桥姐姐的坏人……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才没有雏鸟情结呢!我进孤儿院的时候都记事了!”
  宿临池心里紧了一下,虞白加重语气说:“于是,那帮幼崽就拜托他们的老大——也就是我——带领他们盯住那个坏人,一看到他有不轨的举动,就立刻拿着晾衣架把他打趴下。结果还真让我们发现了不对劲。”
  “哪里可疑?”
  “云桥姐姐上厕所的时候,他在给另一个人发可肉麻的短信。”虞白详细地描述道,“这是小胖故意把他的手机撞掉时看见的,绝对做不了假。可我们把这个发现告诉了云桥姐姐,那个人渣的通讯录里竟然干干净净的,根本找不到短信的痕迹。”
  宿临池很捧场地追问:“那该怎么办呢?”
  虞白两眼放光:“我们在他的水里加了泻药,又在他去公厕的路上设下了埋伏,放出两只大白鹅追着他咬,再从天而降解救他于水火,那人内急,没发现我们趁机摸了他的口袋和行李。”
  宿临池:“……”
  这群熊孩子。
  虞白说:“那个人渣居然有两部手机,一部专门用来勾搭人,有一串的联系人全部备注‘宝贝’,前面是不同的地名,估计是到一个地方加一个宝贝。”
  “你把他的手机偷了?”宿临池有点紧张。
  “没有没有,他要是报警,我不就栽了么?”虞白急忙辩解道,“我们把他手机里的称呼全部打乱,发给不同‘宝贝’,配合他的语气再多聊几句,就把他的手机丢到公厕门口了。”
  “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被他蒙骗过的一个男beta就千里迢迢赶来,狠揍了他一顿,云桥姐姐也和他顺利分手了……不许笑!你笑什么啊!我在里面起到的作用难道不是决定性的且十分足智多谋的吗!”
  虞白鸡飞狗跳的过去对宿临池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大概是这些故事中没有他的缘故,每听到一句话都像拆开一颗彩蛋。
  虞白所言不假,孤儿院所在的小镇子地处偏僻,他们出了站台,又坐了半上午的客车,然后是宿临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人力三轮,前后足足折腾了四五个小时,千辛万苦地到达了目的地。
  “就是这儿!”虞白适应性良好地跳下三轮车,对着一个掉漆的招牌念道:“——恒爱孤儿院。”
 
 
第35章 孤儿院
  恒爱孤儿院的主体是幢上了年头的建筑物,三层楼高,墙皮斑驳发黄,爬满了碧绿的常青藤,院子中心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泡桐树,下面是滑梯、秋千、跷跷板之类的儿童玩具。
  前几天刚下过雨,水泥地上积了两三个小水洼。传达室亮着灯,瞥见外面有人来,一个老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扶着老花镜问:“来干嘛的啊?”
  虞白气沉丹田,用一种完全没必要的嗓门大喊:“岑爷爷!是——我——虞——白——”
  喊完后,他扭头对宿临池解释道:“爷爷年纪大了,眼花耳背,声音小了他听不见。”
  果然,岑爷爷没听清楚虞白说了什么,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虞白把刚才的话再喊了一遍,没等老人家眯着眼睛认出人来,三层小楼里就走出一个青年女人,一见他们,就惊喜地说道:“是小白回来了啊!”
  她这一下子仿佛按下了开关,话音落地,不光传达室老大爷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小楼里也紧跟着跑出一个圆圆的胖子,兴奋地张开双臂要拥抱他:“老大,你终于来看我们了。”
  虞白眼疾手快,将宿临池拎着的行李箱一把塞给那胖子,熟稔地嫌弃道:“小胖你够了,演过头了,不知道还以为我是来探监的呢。”
  “胡说什么!”青年女人捏捏他的肩膀:“不是和你说了么,隔了这么远的路,回来一趟多辛苦啊,打个电话就够了……这位是?”
  虞白把宿临池往她跟前一领,语气像小鸟在炫耀身上最漂亮的羽毛:“这是我男朋友,宿临池。”又介绍说:“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云桥姐姐,现在是恒爱孤儿院的小苏院长了。”
  宿临池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苏云桥就快言快语地说:“好好好,都别站着了,赶路累不累啊,快进来休息一下。”
  恒爱孤儿院的内部装修要比他老旧的外表整洁许多,窗明几净,舒适温馨,粉白的墙壁上处处贴着儿童的涂鸦大作,连椅子也漆成了彩虹的颜色,东西说不上新,但全是完好无损的。
  苏云桥招待他们到办公室里就坐,一人泡了一杯热茶,还没捂热座椅,她就忍不住要关心起虞白近来的生活状况。小苏院长幼教出身,又做了孤儿院的院长,染上了职业病,哪怕虞白长得比她还高,一拳头能揍翻一圈小流氓,她都有操不玩的心。
  宿临池有幸被这絮絮的唠叨声扫了一个边角,小苏院长刚盘问了他两句户口,虞白就忙不迭地插嘴道:“云桥姐姐,你别问他,你问问我吧,我来替他答。”
  “随口闲聊而已,你还怕我把人吓跑了不成?”苏云桥嗔怪他一句,放下茶杯说,“行啦,我不唠叨了,你带宿先生转转去吧。”
  小苏院长痛痛快快地放他们出去玩了,虞白对她一向不见外,何况他早就等不及要带宿临池出去参观一下,闻言立刻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拉着宿临池跑了出去。
  他在走廊上转过身,边倒退着走边说:“我带你去看看我睡过的房间。”
  虞白脚步轻快地领着宿临池跑到三楼,来到了一扇杏黄色的门前,虞白却不推门进去,他在唇边比了个“嘘”,神神秘秘地说道:“现在是小朋友的午睡时间。”
  门上有面一尺见方的玻璃窗子,能看到房间里摆着宿舍规格的上下床,不大的空间里满满当当地睡了三架六个小孩,一律裹着小薄被睡得呼呼哈哈。
  “还真是在睡觉?”虞白有点惊讶。
  宿临池问:“不睡觉,干什么?”
  虞白掰着手指一一举例:“聊天、打闹、折纸飞机、乱涂乱画……云桥姐姐一来查房,我们就赶紧钻进被窝,她走后就接着玩,能干的事情多了,反正我是没有乖乖睡过午觉。”
  宿临池很爱看虞白说起往事时神采飞扬的样子,想引他多说一点,便问道:“小苏院长发现了吗?”
  “怎么能没发现过呢!”虞白说,“云桥姐姐最拿我没办法了,她又舍不得训我,只好把我这个害群之马拉给苏院长当苦力,看着话都不会说的小屁孩洗澡,别让他们把肥皂塞进嘴里。”
  “老大——”楼梯口那儿,绰号是“小胖”那人朝他们轻声喊说,“你们的房间整理好了,来看看不?”
  虞白同样轻声回他道:“我们这就去。”
  小胖人如其名,肚皮和脑袋全是圆滚滚的,样貌十分憨厚。宿临池走过来时对他点头致意,小胖大约是想起自宿临池进门,自己还没有和他打过招呼,立马热情百倍地说道:“嫂子好!”
  宿临池:“……”
  虞白用尽十足的力气才忍住没笑:“你怎么想起来叫他嫂子的?”
  “老大你的人,不就该叫嫂子么?”小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我说错话了?如果是的话,我给您道歉。”
  宿临池镇定又大度地说:“不用。”
  虞白走在前面,突然对他的耳朵产生浓厚的兴趣,伸头探脑地要回头看,和宿临池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虞白佯作无辜地冲他眨眨眼。
  恒爱孤儿院常年留出几个空房间,提供给那些有领养意向的家庭暂住的,小胖细心地为他们擦拭了一遍家具,擦得每个地方都反着带着水渍的光。
  虞白的注意点歪了,他扯了下宿临池的袖口,悄声说:“不是大床了。”
  孤儿院条件有限,客房用的是和孩子们一样的上下铺。虞白望着已经换好的洗到发白的干净床单,不由得怀念起省会宾馆里柔软的双人大床,不管他们入睡前是什么姿势,晨起都是相拥醒来。
  “小心点,我晚上可能会迷路到你床上去,”虞白意有所指地说,“准备好接驾。”
  宿临池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去堵他的嘴,只好分外用力地捏在他的腕上。
  恰好这时,小胖临时有事,送他们进了屋就急匆匆地走了,虞白调戏完了人,自知大难临头,甩开手就要躲,被宿临池拦腰抓住,最后连人带被子地缩在床上,弓着背笑得喘不过气:“我,我不行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肢体接触多了,免不了要擦枪走火。
  要是他们现在还住在宾馆,关上门就可以随便胡闹,但置身于光天化日下的孤儿院,楼上睡着一排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他们接个吻也放不开。
  宿临池也不是全无感觉,尴尬地扯了一截被子掩在身前,两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栽倒在被子里,静静地等着这阵子反应过去。
  这种体验太少有了,他们相对无言片刻,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虞白站起来整整衣服,重新拉起宿临池的手:“走,咱们去镇子上逛逛。”
 
 
第36章 故地重游
  虞白健步如飞地领先宿临池一步,带他绕开小路上偶有盛满积水的坑洞,将他领到步行街上去。
  作为曾经吸引过不少游客的旅游小镇,虽然如今风光不再,但漫步其中,仍能时不时找到让人耳目一新的的地方。
  俯瞰下去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巷口悠悠传来的二胡声、手艺人坐在店门口扎扇骨,当然还有许多当地人才摸得清的食肆……虞白就向他大力推荐一家门店售卖的梅花糕,他午饭没吃好,闻到香味就挪不动步子,眼巴巴守着开锅。
  “要什么馅儿的啊?”看店阿姨的普通话有些别扭,虞白直接用本地的方言答她:“两个绿豆的,两个紫薯的。”
  “是回家探亲来的?” 阿姨手上调着糯米粉液,和他寒暄道。
  “是啊,带男朋友来看看。”虞白嘴很甜地说,“您的手艺还和以前一样好,我是吃您做的梅花糕长大的呢。”
  阿姨笑开了:“我年纪大了,记不住你们了,倒是难为你们,还能记得我这口吃的。”
  锅盖揭开,当空冲出一股滚滚白烟,阿姨取出四块梅花糕,用纸袋子装了递过去,好心地免了他们的单。
  “拿着吃吧,不值多少钱。”阿姨说。
  虞白美滋滋地捧着梅花糕,劝宿临池说:“你尝一尝吧,这家吃食很卫生的。我保证!”
  宿临池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热乎乎的紫薯流进嘴里,口感甜而不腻。他如实评价道:“很好吃。”
  虞白在他咬出的小月牙上再添了一口,两排齿痕交错,小月牙变成了半轮圆月。虞白被烫的呼呼吹气,险些掉下眼泪,但仍顽强地将热腾腾的糯米咽进了肚子,鼓起两颊的样子像只小仓鼠。
  吃完梅花糕,他意犹未尽,又去买了一大碗凉粉,和宿临池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完了。
  天阴阴的始终没放晴,倏忽一阵冷风刮过,细密的雨丝紧接着落了下来。
  他们出门前忘了带伞,溜达了一个钟头,离恒爱孤儿院已经很远了,淋着雨跑回去不现实,便就近到一处门店避雨。
  不一会,附近其他忘带雨伞的人也跟着躲了过来,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屋檐下,齐齐望雨兴叹。
  然而雨势并不因人的意志而转移,等了一刻钟,渐渐有愈下愈大的趋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泥土腥气。
  虞白心中蓦地生出一个问题,他扯扯宿临池的袖口:“我的信息素闻起来是这个味道么?”
  宿临池怔了一下。
  说起来,虞白的信息素就是雨,可又跟宿临池经历过的所有雨都不同,里面没有掺进去泥土或任何其他杂质的气味,反而有种晨雾似的捉摸不定,浓到极点,还能品出一点草木的清香。
  要宿临池在大庭广众之下品评omega的信息素着实有点强人所难,但他耐不住虞白一再地扯他的袖子,顿了半晌,很难为情地附耳说道:“你像风一样。”
  虞白不懂在他眼里风是什么样的,还要再问,可宿临池已然别过头去,不管他使出何种手段,也不肯再吐露心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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