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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皆安(古代架空)——酒未眠

时间:2022-02-20 09:54:44  作者:酒未眠
  腰侧是沈明安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沈明安差点软了身子,他撑在马车壁上,狠狠瞪了陆辞珩一眼。
  虽说有披风遮掩,但沈明安仍是十分不自在,陆辞珩遮挡在他身前,沈明安上下不得,只能借他的力下了马车,靠近陆辞珩时,沈明安在他眼中看见了得逞般的笑。
  知州献殷勤不成,总想同他们搭上话,言语间颇为热情,“两位大人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
  “知州才辛苦。”陆辞珩同他打官腔,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那么多折子报上来说益州灾情严重,我还以为到了益州后所见的都是饿殍遍野之景,没想到倒是比我想的要好上不少,毕竟知州还有心思寻欢作乐,这么大的风都吹不散你身上的脂粉味,还要劳烦你专程赶来迎接我们。”
  陆辞珩讲话丝毫不留情面,这话说得知州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肥肉横生的脸上的半个红色唇印都随着赔笑的动作皱在一起。
  对这位吴季同,沈明安也略知晓一些,他本是通州的知州,后来因为在通州为官时官商勾结,被人一道折子参到了御前,相关的证据还是沈明安整理后送到大理寺的,当时吴季同坐实了罪名,但因为涉及的银两不多,陆承景只是收缴银两后将他贬官,没想到几年过去,吴季同又摇身一变,坐上了益州知州的位置。
  吴季同的案子在大理寺被审时,沈明安还去旁听过,那时的吴季同横得很,在公堂上都敢指着大理寺卿的鼻子说自己没错,直到证据都摆在他面前他才讪讪地闭了嘴,远没有这般唯唯诺诺。
  吴季同尚还不知道陆辞珩是怎么看出来的,有人来报信儿说这次赈灾监察的官员马上要到益州地界上时,他还在府中小妾的床上,闻言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带着人出来迎接。
  没想到这位三王爷这么不好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让他难堪,但吴季同毕竟只是个知州,他心中怨愤,却不敢发作,只得赔笑站在一旁。
  沈明安挑了最要紧的事情问道:“赈灾粮款都送到益州了吗。”
  吴季同正尴尬着,听到沈明安出声,忙不迭地回他:“到了,昨日刚到的,已经发下去一部分了。”
  沈明安拢了拢披风,脸被风吹得发白,轻咳了几声,“那便劳烦知州带我们过去吧。”
  赈灾粮款确实是昨日就到益州了的,也已经少了一部分,只不过这一部分并没发到百姓手中,而是被吴季同中饱私囊了,现下别说是分发粮食的人了,连粥棚都还没建起来,这时候带沈明安和陆辞珩过去,他怕是要官位不保了。
  吴季同讪笑道:“发粮这事已有人去办了,要去监察也不急在这一时,两位大人舟车劳顿,下官备了晚宴,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不如两位大人先去用膳?”
  “不用……”沈明安正想推辞,话还没说完就被冷风吹得不住地咳。
  “先吃饭。”陆辞珩撑住沈明安咳个不停的身子,“吃完再去也不迟。”
  吴季同应和道:“三王爷说的是,这样冷的天,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沈大人至少先去府中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陆辞珩看着吴季同不咸不淡地说:“前面带路。”
  吴季同被陆辞珩当小厮似的使唤,顿时没了颜面,一脚踹在跟在他旁边的侍卫屁股上,“王爷叫你带路呢,还愣着干什么?!”
  那侍卫被踹得差点摔到地上去,他看了看陆辞珩和沈明安,又看了看吴季同的脸色,反应过来后忙恭敬道:“两位大人这边请。”
  陆辞珩看着这一幕,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
 
 
第22章 
  知州的府邸离城门不远,吴季同好奢靡,本想着好好笼络笼络此次来监察的官员,有些什么好处也能大家一起捞,如今看来行不通,路上就让人赶紧把原打算叫来献舞的舞姬给撤了下去,一切从简。
  府中烧着炭火,暖如春日,沈明安捧着热茶坐在堂中,身上的寒意慢慢散了些。
  吴季同这府邸比知州府邸该有的形制大了一倍不止,桌椅用的是黄花梨木,纹理交错,色泽光亮,府中不论是挂着的山水画还是门匾上的题字都是名家之作,看着便知价值不菲。
  红木雕花的展示柜隐有暗香,上面摆了好几件翠绿通透的玉器,沈明安在那架子前站了许久 ,皱眉端详着最中间的那件和田玉摆件。
  沈明安性子淡,极少对一样东西这么感兴趣,陆辞珩都不知道他何时喜欢起玉石来了,他看沈明安看得专注,也仔细瞧了瞧。
  那和田玉约莫手掌大小,是个较大的方形玉佩,玉佩下方是一块通体完整的白玉,其上带着点黄,被雕成了栩栩如生的锦鲤模样,中段镂空,最上方雕了一日一月,取鱼跃龙门,日月同辉之意,清雅温润,很是精致。
  陆辞珩问他:“你喜欢?”
  这和田玉虽然精致,但同摆在一个柜子里的其他玉件比起来并不算显眼。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似有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沈明安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这摆件,他对玉石向来没有什么研究,也不知这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陆辞珩随口说了一句,“这玉上刻着日月,乍看像个明字,倒是衬你。”
  沈明安眉心一跳,忽然转过头来看向陆辞珩,眼中有一刹的惊疑,迟疑片刻后伸手想去将它拿下。
  指尖还未触到那玉佩,吴季同便从里间走出来,脸上堆着笑邀他们去用膳。
  到底是别人的东西,沈明安这动作属实有些冒犯,他不自在地放下手,应下声来。
  晚宴上大多是益州当地的一些时令菜,取材普通,但色香味俱全,两人入厅后,桌边一同坐着的除了吴季同,还有益州的州同知和通判。
  州同知年过五旬,看上去依旧精神矍铄,几年前他上京述职时沈明安曾与他有一面之缘,如今再见,大有遇故知之感,几番寒暄下来相谈甚欢。通判年纪尚轻,似乎与州同知私交甚好,他主管粮运和水利,沈明安与陆辞珩方一落座,通判便将赈灾粮款以及益州的一些相关情况都事无巨细地同他们一一禀报。
  比起吴季同这个知州,通判明显对益州百姓更上心,提出来的方案也都是可行的,不像吴季同这般一问三不知,通判与沈明安和陆辞珩一同商讨时,吴季同想表现自己却根本插不上嘴,只得闷头喝酒吃菜,再时不时笑着应和几句。
  等几人商议得差不多了,吴季同已经大半壶酒下肚,醉醺醺的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沈大人说的甚是有理!明、明天就按照沈大人说的办,我让府里面的下人都、都去统计每家每户有多少人,再按照人口的数量发赈灾的粮食和衣物,这样就不、不会有遗漏了。”
  吴季同喝酒喝得面上通红,一手捏着酒杯,另一手搭在通判的肩上,满身酒气。
  “益州百姓众多,吴知州可让每个村的村长负责此事,府中下人只需去问询村长村中村民的人数,这样也能快一些。”沈明安说罢犹豫再三,还是再次开了口,“我见知州前厅摆了许多玉器,色润质柔,皆非凡品,不知知州是从何而得?”
  “沈大人也喜爱玉器?”一说到玉,吴季同立马就来了兴致,想着投其所好,语气中难言自得,滔滔不绝道:“这些玉器都是我四处搜寻来的,有些还是前朝珍品,就如架上那柄玉如意,玉器商人卖给我时说是前朝皇上御赐给宰相的,如今价格怕是翻了十倍不止。”
  “架上那块雕着日月的玉佩也是前朝遗物吗?”
  吴季同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想了片刻才想起沈明安说的是哪块玉佩,大着舌头回道:“那块玉佩是我一位挚友所赠送,他是江州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到的,我看那玉佩也算不得多贵,但形状好看,就把它摆在了架子上。”
  沈明安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知州这位友人可是姓王?”
  吴季同震惊道:“确实是姓王,叫王兴言……”
  “你认识他?”陆辞珩蹙眉问道。
  沈明安摇了摇头,他慢慢松开了自己掩在袖下紧紧握拳的手,掌心汗涔涔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很巧,同是王姓,但他并不识得这个王兴言,或许只是他多想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姓王?”陆辞珩声音阴沉,面色十分不悦。
  “猜的。”这冷冷淡淡的两个字陆辞珩一听就知道沈明安是在敷衍他。
  沈明安今夜对这块玉佩的关注过分多了,而且仅仅根据吴季同这几句话就能想到这个姓王的,定是十分熟悉之人,陆辞珩自八九岁第一次见沈明安到现在,十几年里的生活中都有沈明安的痕迹,特别是这几年,与沈明安相关的每一件事他几乎都知道,但他认识沈明安时沈明安就已经是太子太傅了,在这之前的二十年里他都不曾参与,他只知道沈明安是江州人,却对沈明安幼时如何,家中父母兄弟等这些一概不知。
  而沈明安明显也不想说给他听,这让陆辞珩有一种脱离掌控的危机感。
  “我想起来了,沈大人也是江州人,和王兴言是同乡,说不定当真认识,王兴言寄住在我府中,不过近日有事回了一趟江州,等他回来了,我定将他引见给沈大人!”吴季同一拍桌子站起来,差点就想一脚踩在凳子上,陆辞珩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他似乎也注意到自己就像客栈里喝酒划拳的醉汉一般,姿态不太雅观,放下了将将要抬起的腿,举起酒杯热切地对沈明安道:“沈大人,没想到我们深有渊源,为这份情谊,怎么着也得干一杯!”
  吴季同也不知道是自己喝酒喝多了忘了身份还是存心想将沈明安灌醉,这一顿饭下来光给沈明安敬酒都敬了有五六回,每回都被陆辞珩挡了下来,要不就是陆辞珩直接替他喝了。
  不知吴季同是否认出了当日大理寺审案时他也在,但这种情况下,再推辞也说不过去了,沈明安拿起酒杯站起来,陆辞珩一把握住他清瘦的腕子,“你咳嗽了还敢喝酒?”
  “无妨。”沈明安轻碰了下吴季同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沈明安掩唇闷咳几声,片刻后才觉出胃中灼烧般的辣意。
  这一顿晚宴吃了一个多时辰,吴季同想喝酒,一个人喝又没意思,就不停地挨个给桌上的几人敬酒,陆辞珩自然不会搭理他,州同知推脱自己年纪大了也没喝多少,只有通判推不过,只能一杯杯陪着吴季同喝,他不甚酒力,一炷香前就被喝趴下了,但还是逃不过,刚趴下就被吴季同摇醒,被他扯着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屁话。
  沈明安话本来就不多,喝了一杯酒以后话更少了,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
  陆辞珩见他先前没怎么动筷,又喝了杯酒,担心他胃不舒服,就往他碗里加了不少菜,然后撑着头看他像只猫一样小口小口慢条斯理地吞咽,陆辞珩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异常乖顺,连陆辞珩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去府中的厢房里时他都没有挣动。
  府中的厢房是吴季同安排的,不像路上在客栈里,他想和沈明安开一间房就开一间房,吴季同安排时自然是给他和沈明安一人安排了一间。
  虽然两间房是相邻的,但没道理他不和沈明安睡一起,他将沈明安送回屋子后,去隔壁拿了自己的衣服,让李行远在外头守着,然后转身又去了沈明安的屋子,结果刚推开房门,便有一个枕头朝脸上打来。
  陆辞珩的视线被遮掩,片刻后枕头落地,他听见沈明安一贯清冷的声音传来,“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
  枕头柔软,但打过来时用的力道也不轻,陆辞珩半眯起眼,冷声道:“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沈明安坐在床上,偏头看着他不说话,陆辞珩哼了一声走近他,还没走两步就又有一个枕头迎头打来。
  一眨眼的功夫,陆辞珩脚下就攒了两个枕头。
  陆辞珩被这两个柔软的枕头打得发懵,沈明安仍是面不改色地坐在床上,眼睛又湿又亮,直勾勾地望着他,引得陆辞珩惩戒性地在他的唇上啃咬了一番。
  沈明安将陆辞珩推离,愣了片刻后迟缓地说:“你咬我做什么?”
  沈明安这反应有些不同寻常,陆辞珩看着他脸上带着烈酒蒸腾出的潮红,问道:“你喝醉了?”
  “没有。”
  沈明安回的很快,但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没醉的样子,再结合他今天异常乖顺的表现,陆辞珩几乎能确定,沈明安的酒量连那么一小杯都没有。
  要是早知道沈明安喝酒后这般乖巧听话,他就该隔三岔五给沈明安来上那么一小杯酒,但就沈明安这个身子骨,要是经常喝酒,咳嗽怕是好不了了,想想又有些舍不得。
  趁着他醉酒,陆辞珩抱住他纤瘦的腰身,把他揽在怀里,想要从他嘴里把话哄骗出来,轻轻柔柔地问他:“明安,你同我说说,你今天说的那个姓王的是谁?”
  一说到那个姓王的,陆辞珩明显就感觉怀里人在轻微地战栗,沈明安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轻喘了两声,声音闷沉,“不知道。”
  这个依赖性的动作让陆辞珩心里格外的满足,他直觉一提到这个人沈明安就有些惧怕,于是换了个问法,试探性地说:“他是你的亲人还是友人?”
  “我不知道。”沈明安挣开了他的怀抱,“我要睡觉了。”
  沈明安越是不肯说,陆辞珩就越是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但沈明安这张嘴,无论是清醒还是醉酒时,都像蚌壳似的撬不开。
 
 
第23章 
  翌日清晨,陆辞珩找了小半个益州城才在离知州府邸几公里远的街道上找到沈明安。
  几个时辰前沈明安还被折腾得没法睡,到下半夜陆辞珩称心了些,没再缠着他,沈明安才算埋进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陆辞珩比他睡得更晚些,沈明安头靠在他怀里,呼吸匀称,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心微微蹙起。
  沈明安对他向来很抵触,不得不和他睡在一起时,总是睡在靠墙的里侧背对着他,要不就是直接被他弄得撑不住昏过去,很少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
  虽然沈明安还是什么都没肯说。
  陆辞珩看着他的眉眼,心中欣喜满溢,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下,连梦里都是沈明安在温柔地唤他,带着爱意与他交颈缠绵。
  他睡得迷糊,下意识伸手去抱睡在一旁的人,抱了个空。
  陆辞珩一下清醒,问了李行远才知沈明安一个时辰前就出府去监察赈灾粮款的发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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